「不要哭,好不容易才化好的妝,等一下哭花了就不好了,我看外頭那些男方的賓客就是想看紀一笙選誰當老婆,待會婚禮時,你一定要抬頭挺胸,好好的給那些人看看,紀一笙絕對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娶到你這個善良的大美人。」


    「嗯。」聽到這一句話,本來新娘休息室低迷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兩個女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結婚後,紀一笙常常不迴家,有時迴家了也是在書房待著,天一亮就又趕去醫院。


    丁貝雲忙著上班,早上七點起床,晚上十點上床,她的生活作息正常,跟紀一笙幾乎 碰不到麵,就連新婚夜,紀一笙也因為有緊急手術而趕去醫院,一待就是幾天沒迴家,她 的婚假沒有蜜月,沒有老公陪伴,孤單而落寞。


    而紀一笙的父母退休後,生活精彩,半年待在台灣,半年待在英國,待在台灣時天天 忙著跟朋友聚會,有時還會直接在外頭過夜,根本見不著人影。


    長子紀一笹跟太太卓媛也早就搬出紀宅,偌大的紀宅裏除了管家方姨跟丁貝雲外,空 蕩蕩的屋子裏一點人氣都沒有,甚至比她那間小公寓還冷清。


    結婚一個多月了,早習慣一個人吃飯的丁貝雲,若是公司沒加班,她迴家吃完飯後會跟方姨聊天,有時也會陪方姨收拾碗筷後再上樓洗澡。


    這個星期六難得她不用加班,因為是單晶晶生日,她們在外頭吃過晚餐後看了 一場電 影,之後被單晶晶拉著去夜店,又在她的起哄下喝了幾杯調酒,海量的單晶晶沒醉,可不 怎麽喝酒的丁貝雲卻開始有些醉了。


    這裏並不是平常那種吵雜的平價夜店,而是采會員製的高消費夜店,但夜店就是夜店, 來這裏的客人不管再有錢,不是喝酒就是跳舞,都是為了取樂才來的。


    丁貝雲平日根本不曾來過這種地方,第一次進這種夜店,她顯得有些不安,再加上頭 又沉又暈,整個人因為酒精而難受,讓她直想趕快離開這裏,好不容易擺脫了上前搭訕的 男子,丁貝雲離開位子,急著在人群中找尋單晶晶的身影。


    此時的單晶晶剛跟兩個剛認識的男子跳完舞,性感清涼的打扮惹來諸多異性愛慕的目 光,她跟那兩個年輕男子迴到她跟丁貝雲的位子,接過對方的酒,很豪氣地猛地灌一大口。


    而丁貝雲在舞池裏找了 一遍沒看到人,剛走出舞池就見單晶晶已經迴到位子上,她連 忙走過去,看都沒看那兩個猛盯著她看的年輕男子,急著去拉單晶晶的手臂,「晶晶,我們迴家了好不好?」


    「還這麽早,你明天不是不用上班嗎?我們再多待一下子,我好久沒玩得這麽盡興了。」 單晶晶才剛玩開,哪舍得走人。


    「可是……」丁貝雲看了眼手表,都過十一點了,她很少這麽晚還在外頭,更別說是 在夜店喝酒,再說若是被紀家人知道了,肯定要念她一頓。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答應要陪我過生日的。」單晶晶家裏有錢,是全家人捧在手心 的寶貝女兒,上有兩個哥哥,隻有她這麽一個獨生女,難免有些驕縱,去年全家移民美國, 她一個人留在台灣工作,第一次孤伶伶過生日,這才把丁貝雲拉出來作伴。


    單晶晶又跟酒保要了 一杯酒,熱情的她還不忘俏皮地對著兩個年輕男子眨了眨眼,「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丁貝雲,是我的好朋友。」


    那兩名年輕男生對於單晶晶的熱情大方都很欣賞,來夜店的男女哪個不是來尋歡作樂 的,又見到長得清雅、身材又不俗的丁貝雲,自然也都熱情地打招唿,兩個男子互看了 一 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等一下玩夠了,一人帶一個女人離開正好。


    兩個年輕男子很少跟丁貝雲這種女人打交道,接觸到的都是愛玩愛鬧的女人,因為圖 新鮮,一左一右將丁貝雲困在中間,又是勸酒又是聊天,怎麽都不讓她走,讓不曾跟男人 如此親近的丁貝雲坐立難安,動都不敢亂動,隻能用眼神跟單晶晶求救。


    丁貝雲很擔心太晚迴家方姨會擔心,哪有什麽心情坐在這裏聊天,敷衍地跟對方有一 句沒一句地聊著,一心隻想找機會帶單晶晶走人。


    不知過了多久,當其中一名年輕男子見到沒酒了,打算再去叫酒,丁貝雲趁這個機會 左右張望,想看清楚哪裏離大門口最近。


    當她的目光不小心看到鄰桌的男性客人時,那桌的人也正好看向她這桌的方向,兩人 四目相對,丁貝雲心裏暗想糟了,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碰到紀一笙的朋友,若是被紀一笙知 道那就糟了。


    「貝雲,你怎麽了?」


    因為招架不住單晶晶的勸酒,丁貝雲不知不覺又被要求喝了好幾口調酒,不諳酒性的 她此時早已小臉通紅,粉嫩的臉頰讓單晶晶笑得很樂,忍不住在她臉頰上捏了 一把,見丁貝雲像發傻似地由著她捏,偏頭一看才注意到丁貝雲的異樣。


    「沒……沒有。」丁貝雲收迴視線,想要假裝若無其事,可惜因為她急著轉開頭,沒 發現在她移開目光時,一個她熟悉的高大身影走近鄰桌坐下,順著目光朝她的方向看了過 來。


    「那我們就不要這麽早迴去,反正你迴家也是一個人,紀一笙那種老公天天忙著工作, 根本沒空陪你,你不如陪我算了,走,我們再去跳舞。」單晶晶來夜店不是為了釣男人, 但此時剛認識的兩個年輕男子讓她印象不錯,她自然是想要多認識了。


    「晶晶,我不去跳了,我在這裏等你……」丁貝雲見單晶晶起身,而另一名年輕男子 也作勢邀請她跳舞,她一時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頻頻搖手說不要。


    「為什麽?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跳一支舞,算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單晶晶才不 讓她拒絕,以眼神示意那名年輕男子,要他一起幫她把人拉進舞池裏。


    「晶晶,我真的不會跳舞,而且生日禮物我剛才吃飯時不是已經送你了……」丁貝雲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輕男子摟住腰,嚇得她驚叫一聲,伸手直拍對方要他放手。


    奈何她身子單薄,沒多大力氣,對方又是男子,她根本掙不開,隻能被單晶晶跟他拉 著走進舞池。


    此時玩得正高興的單晶晶哪裏會聽,就這麽一路拉著她往前走,而年輕男子則是難得 看到好的獵物,哪裏肯放手。


    正當丁貝雲快被拉進舞池時,單晶晶的前方突然被男人擋住,不過幾秒鍾,本來被年 輕男子摟住的丁貝雲就這麽被眼前的男人不溫柔地扯了過去,而本來摟住她的年輕男子全 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來搶人,等他發現時丁貝雲早被搶走,他氣得上前想要把丁貝雲拉 迴來,畢竟人是他先看上的,他都還沒得到,哪能讓別人搶得先機。


    「你幹什麽,她是我的女人,你快放手!」年輕男子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眼露兇光 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隻見對方冷眸直瞪著他。


    「有膽量你再說一次。」


    「你……」單晶晶見有男人莫名其妙搶走丁貝雲,擔心好友的她不滿地剛想開罵,可 頭一抬,目光接觸到眼前男人的視線時,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哽住,除了你這個字外,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隻單晶晶嚇了 一跳,就連丁貝雲也被紀一笙的出現嚇著了,原來半路攔人的不是別 人,正是紀一笙。


    今天是紀一笙幾個好友的聚會,本來他並不想出席,可二十分鍾前他卻接到商文森的 電話,要他趕快到聚會的夜店來,來晚了老婆被人帶走了,他們這票好友不負責。


    二十分鍾後,他飛車趕來時,看到的就是丁貝雲被一名陌生男子摟在懷裏,這一幕看 在他眼裏很刺眼,全然沒有多想地上前直接將丁貝雲扯迴懷裏。


    「喂,叫你放手,你沒聽見?」年輕男子不滿地再次叫囂,上前一步要紀一笙交人。 紀一笙本來打算帶人就走,不想在這個地方多駐足,可當他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年輕 男子,竟敢撂話要他放開自己的老婆,如果他還不出聲,那他就不叫紀一笙。


    沒給年輕男子反應的時間,紀一笙將丁貝雲摟到一側的同時,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拳 頭,他平時就有在鍛鏈身體,打架這種事對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飯,況且他還不曾打輸過。 所有人都沒料到看似斯文溫雅的紀一笙會如此兇狠,一出手就給了這麽快又重的一拳,那名年輕男子被打得整個人往後倒,狼狽地跌坐在地,一時夜店裏的客人因為這突來 的暴力事件而喧鬧不已。


    「你憑什麽亂打人,你知道我是誰嗎?當心我告死你!」那名年輕男子又氣惱又羞憤, 覺得自己被打得跌坐在地太過丟人,非要討個公道。


    紀一笙壓根不理會對方,「我等你來告。」


    「你……你怎麽打人了?」單晶晶聽見紀一笙的話,明明是他打人,卻搞得好像是別 人的錯,氣不過的上前想要理論,「你馬上放開貝雲。」


    丁貝雲被摟得死緊,紀一笙的力道哪是她能抵擋的,「紀一笙,你先放開我。」


    見到自 己成了在場眾人的注目焦點,丁貝雲緊張地要他放手。


    紀一笙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深沉的目光帶著壓不住的怒火,丁貝雲哪裏看不出他生 氣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掙紮,她並沒有錯,紀一笙也沒有資格像是對待犯人似的對她。


    「如果我不放呢?」紀一笙死盯著丁貝雲,一臉挑釁地問。


    「紀一笙,你有沒有聽到,快放開貝雲!」單晶晶見丁貝雲開始反抗,卻怎麽也推不開紀一笙的掌控,忍不住幫好友出聲。


    丁貝雲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卻還是硬著脾氣推他,「你不要這樣,你弄痛我了。」她不 想讓人看笑話,故意壓低音量說。


    這男人結婚後對她不聞不問,她也不去強求過問,但是他憑什麽在不聞不問之後,還 擺臉色給她看,還對她這麽兇?


    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她明白他想跟她劃清界線,她可以由著他,因為他娶她不過是為 了讓爸爸幫他拉攏醫院的人心,這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她今天陪單晶晶出來玩,就算 是到夜店那又如何,他不是也來了嗎?


    「知道痛,下次就不準再來這種地方。」紀一笙沒放鬆力道,而是小聲警告她。


    「你……你憑什麽管我?」丁貝雲被他這麽蠻橫的態度氣到了,抬頭與他對望。


    「憑你是我老婆,這個理由夠不夠?」不同於丁貝雲的低音量,紀一笙這句話說得夠 大聲,故意要讓人知道他跟她的關係。


    本來眾人對紀一笙的目光帶了些不認同,在聽到他是丁貝雲的老公時,反而對那名坐在地上叫囂的年輕男子指指點點,搞得那年輕男子隻能灰溜溜地趕快走人。


    「你……你夠了,快放開我!」丁貝雲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公開場合說什麽她是他老婆。 紀一笙卻是不放,表情有異地低頭,在所有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他猛地封住丁貝 雲的唇瓣,狠狠地撬開她的齒關,舌頭探入,吻得丁貝雲差點喘不過氣,他才結束這個吻, 抬頭冷聲問:「誰準你來夜店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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