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止,古乘風傲然立於襄城中央存處,微風清涼,長發輕揚,自由披散於胸前背後,望向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深邃若星空的黑眸略顯悠遠,“那一句君子報仇,十年報仇是連我也囊括在內了嗎?”古乘風自嘲一笑。


    “大人,我們要追嗎?”一名衙役小心翼翼道。


    “追?如何去追?餓狼山豈是你等可以招惹的?更何況那人實力深不可測,縱然本座親自出手,也不見得穩拿得下,唉!如今『亂』世降至,州府官員自求多福,隻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勿要再招惹是非了!”古乘風道,他生的眉清目秀,俊朗如畫,現在紫『色』衣袍飛舞,言辭間更顯不怒自威,頓時便讓一眾衙役大小二十餘眾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胡『亂』多喘。


    “縣尊大人,那兩個小子怎麽辦?”有年長巡捕小聲說道。


    “跳梁小醜爾,不必管他。”古乘風深深看了一眼那早已逝去的倔強背影,似乎想要記住些什麽。


    “縣尊大人,那名用刀的小子似乎早已知道我們已經埋伏在此了,可我們起初卻並沒出手相救,其舉止自然會受到推敲,如果放任他們不管的話,我怕將來會有麻煩。”一名年輕衙役抱拳道,他朝氣蓬勃,意氣風發,雙眼之中偶爾可見有精光一閃即逝,可見其野心不小。


    “嗯?”聞言,那古乘風微微蹙眉,猶如湖泊長河的法力悄然運轉,一種無可比擬的淡淡威壓頓時坐落於年輕衙役之上,年輕衙役立刻便感覺四周空氣凝固,沉如鐵砂,他隨即承受不住,雙腿一軟,便“咚咚”的兩聲隨之跪伏了下來。


    “放肆!牛二!你好大的膽子!縣尊大人的命令豈是你這小小的候補衙役所能質疑的!活得不耐煩了吧!”縣長古乘風還沒開口,那年長衙役卻搶先嗬斥,而後,他麵朝古乘風賠笑。


    “縣長大人,這小子是新來,不知禮數,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走。”古乘風頭也沒迴,帶領眾人離開,隻留下一臉驚恐的牛二一動不動的跪在大街上,稍後,人影幢幢,襄城百姓紛紛聞聲而來,很快便把牛二圍住。


    “又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忤逆縣長大人!”有人道。


    “年輕人啊!”


    ......


    “三日後,便可自由行動!”不知道過了多久,縣尊大人古乘風的冷漠聲音驚雷般於牛二腦海中炸向,頓時便讓後者臉『色』驟變,慘白如雪。


    ......


    當然,不管那古乘風何等威武霸道,都與暫時諸葛雲暫時無關了,此刻的諸葛雲內心焦急萬分,更顯擔憂諸葛晨陽出個好歹。


    起初,諸葛雲還隻是拖著諸葛晨陽前行,但後來,就直接背上諸葛晨陽,運轉內力,催動輕功,縱上躍至房頂,穿梭而去。


    但見前方亭台樓閣,紅磚綠瓦,有三尺鍍金門匾曰:“神農堂”,有大紅錦旗高掛,上鏽“生死人肉『藥』白骨,妙手迴春王翁父。”


    生死人肉白骨,一般是指那些可以起死迴生的靈丹妙『藥』,這裏是指此大夫醫術高超,幾乎是到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地步,至於“妙手迴春王翁父”則與前句相提,卻是有些無異於畫蛇添足,自圈囹圄了,應該是為了與前句音仄平齊且講述那大夫姓氏所致,若在平時,諸葛雲一定會笑話他們不同儒風且狂妄自大,可現在他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甚至希望那所言非虛。


    “大夫!大夫快來救命!”諸葛雲大喝,現在的諸葛晨陽脊背上已經血肉模糊,殷紅的血水甚至將泛黃的衣服染成絳紫『色』,而他的臉龐更是雪白的可怕。


    醫館中本有三五人,見到諸葛晨陽背後血紅之後全都是一愣,他們本就是平民百姓,何曾看過這樣的畫麵?


    諸葛雲一聲大喝,頓時便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倉皇逃走了。


    “王大夫!快來看看我兄弟怎麽迴事兒?!”諸葛雲將諸葛晨陽側躺放於床榻,對那情緒相對較為穩定的老者喝道。


    那老者白須白發,頭上『插』有一根泛著鏽跡的銅簪,臉上溝壑縱橫比之包子的褶皺也不晃多讓,見此場景,他隻是微微一笑,便走了過來。


    “童兒,快取些金瘡『藥』來。”白發老者道。


    “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女童立刻從偏殿中跑出,對準那密密麻麻的『藥』櫃一陣『摸』索,隻有眨眼間的功夫,女童便取出一隻青銅小瓶,自其中倒出一些白『色』『藥』粉,平於溫水中拌勻。


    在晉國,這些上好的外傷用『藥』統稱金瘡『藥』,尤其是近些年來,雲南白『藥』乃是其集大成者,相傳,這種『藥』物配方千奇百怪,各家的秘方都有所不同且各有千秋,甚至會摻入某些香爐灰、蜂蜜、各種止血中『藥』等。


    對於這些,諸葛雲並不是很懂,他內心焦灼,可卻並不善於求人,隻想著諸葛晨陽能夠得救,想要幫點小忙,可他不通『藥』理,卻也『插』不上手,隻能在那裏站著,求那王姓大夫救人。


    那王姓大夫對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倒也不以為然,短暫的功夫,他便抽出銀針對諸葛晨陽進行止血,號脈,稍後那女童將那金瘡『藥』調至好之後,便吩咐諸葛雲將諸葛晨陽爬伏床榻,由於諸葛晨陽是昏『迷』狀態,無法將血衣脫下,諸葛雲隻好借來鐵剪剪去他背後衣物並用清水清洗後,才交給兩人。


    這個時候的金瘡『藥』一般都要有主副之分,平常就調至好的『藥』物被稱為主『藥』,這些『藥』物可治愈一般的外傷,如果遇到較為嚴重的傷者,就要臨時加入副『藥』與主『藥』調配,以便達到更好的效果。


    女童與老者將那『液』體狀的金瘡『藥』金瘡『藥』敷在諸葛晨陽脊背後,才輕舒一口氣,兩人的額頭已微見汗滴。


    諸葛雲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少,不說這老者醫術如何,隻是這份辛苦便值得感謝,他連忙行書生禮對那老者彎腰感謝,“多謝老人家施救。”


    “不必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我是醫者,救人『性』命本就是份內之事。”老者微笑,在女童手中接過汗巾,擦拭汗水,隨口說道。


    這讓諸葛雲內心一動,罕見的升起一抹好感,因為長輩的某些教導和風言風語,諸葛雲一直認為,所謂的醫者以及非凡的醫術一直都隻是他們賺錢的工具,為達目的,他們不惜摧毀患者的的身體機能,現在看來倒是與自己想象中不同。


    “看來道聽途說不一定為真,要親眼見證,親手接觸才行。”諸葛雲思量,看到諸葛晨陽的猙獰傷口已不再出血,他微微點頭。


    “小夥子,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兄弟並沒有度過真正的危險期,剛才事情緊急,不便問你,現在還望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老者輕捋白須含笑道。


    聞言諸葛雲心中猛地一跳,諸葛晨陽雖是他的朋友可卻一直如同兄長般照顧他,他自然不會讓他出事,當下便把酔風樓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老者。當然,關於古乘風以及衙役的事情,他倒是隻字未提,畢竟人情世故在內,誰都怕惹禍上身。


    “果然如此。”老者點了點頭,輕飲一口茶水。


    “究竟是怎麽迴事?還望老人家如實告知。”諸葛雲道。


    “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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