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詢等人都逃了出去,周洪三轉身走到了塔山身邊問道:“小家夥,你怎麽樣?”


    “我沒事。”塔山此時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對著周洪三行禮道,“謝謝前輩出手相救。”


    “無妨無妨。”周洪三看塔山很是順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我看你也是天生神力,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啊?”


    “拜你為師?”


    塔山沒想到周洪三會問出這個問題,頓時便有些發愣。周洪三的實力他已經見識過了,從風格上看和自己很對路子,如果能跟這樣的高人學武他當然求之不得。


    但塔山這人雖然性子直,卻也不是沒有腦子。從剛才葉詢與吳凡的對話不難看出,自己和對方屬於敵對關係。而現在對方竟然要收自己為徒,這要同意了,總感覺自己像個叛徒似的。


    想到這裏,塔山搖頭道:“多謝前輩好意,我還是跟隨著小姐就好了。”


    周洪三顯然沒有想到塔山會拒絕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次他是真的動了愛才之心,像塔山這樣的奇才,他可是尋了許久了,卻一直沒有碰到。原以為自己的一身武藝就要斷了傳承,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這麽合適的人選,這讓他怎麽能輕易放棄。


    而就在周洪三想要開口繼續勸說的時候,一旁的冷靜卻突然開口道:“塔山,你不用顧及旁的,想拜你就拜吧,沒關係。”


    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意外,誰也沒想到冷靜竟然能同意塔山拜師,按理說她是最應該反對的一個,結果卻最先勸說起塔山來。


    “可是,小姐……”


    塔山其實很想馬上答應,但他又怕這是小姐在故意試探自己,所以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迴答。


    “塔山,你我相識這麽多年,我最了解你。”冷靜沒等塔山說完便繼續道,“一直以來,你都陪伴在我身邊保護我。但你靠的隻是一身蠻力,卻從未有時間學習任何武藝。從這一點看,反而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有個這麽厲害的師父願意教你,我當然不能橫加阻攔。而且,你學成以後,不是能更好地保護我嗎?”


    冷靜的這番話徹底打消了塔山的顧慮,因為能更好地保護小姐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標,如果拜師能達到這個目的,那他當然無所顧忌。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想通了之後,塔山一下子便跪倒在地,“當當當”給周洪三磕了三個響頭。


    “來人,奉茶!”


    一旁的嚴闊江看到此景也無比感慨,當即便讓下人奉上了熱茶。


    塔山從茶盤中接過熱茶遞給周洪三,嘴裏恭敬地說道:“師父,喝茶。”


    “好徒兒,起來吧。”


    周洪三一手接過熱茶抿了一口,另一隻手扶起了塔山。


    “恭喜周前輩,喜得愛徒啊。”


    “恭喜周兄了。”


    吳凡與嚴闊江等人紛紛前來道喜,就連冷靜此時的嘴角也泛起了一抹笑意,表情也是激動中帶著一絲欣喜。


    塔山跟著她這麽多年,鞍前馬後沒少出力,更是有幾次救她於危難之中。可是落日穀裏並沒有適合塔山的功法,因此他也隻學過一些武藝而已,與人爭鬥全憑著自身強悍的蠻力。而如果他能跟著這樣一位擁有著強橫實力的師父學習,那今後的道路將會越走越寬,不可限量。


    “對了,周前輩,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吳凡此時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哈哈哈,小城主,這也許就是天意吧。”周洪三大笑著說道,“來來來,我給你引薦一下。”


    周洪三說著便把吳凡帶到了嚴闊江身邊,繼續道:“之前我跟你說過要去聯絡一下江湖上的好友,而這位便是我在江湖中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嚴闊江嚴家主。”


    “原來周前輩和嚴家主竟是好友,晚輩失敬了。”


    吳凡對著嚴闊江施禮道。


    “小友不必客氣。”嚴闊江雙手扶起了吳凡,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欣賞神色,“楚門果然出人才啊!就小友之前所展現的實力,試問同輩當中又有幾人。”


    “嚴家主謬讚了。”吳凡謙虛了一句,然後麵色一正說道,“晚輩還是要給嚴家主陪個不是,那雷平確實是我擊殺,嚴家主要如何懲罰晚輩,晚輩都沒有怨言。”


    “不對不對。”這時塔山在一旁說道,“那雷平明明是我打死的,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你們不用說了。”嚴闊江一抬手止住了二人,繼續道,“我自己的外孫我自己清楚,平兒從小讓他母親寵得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我早就讓她嚴加管教她就是不聽。此次,平兒乃是在此地失手錯殺了人命!想我嚴闊江一生坦蕩,又怎麽會偏袒於他!本來我想親手手刃了這個逆子以正家規,但沒想到他母親竟然偷偷地把他送了出去,我也隻好作罷。我本以為通過這次的教訓他能有所改正,可沒想到他卻更是變本加厲,在外麵勾結黨羽欺壓百姓。這次的事我已經查明,乃是他咎由自取,和你們無關,你們也無需自責。”


    嚴闊江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鏗鏘有力,使得周圍眾人聽了無不佩服。


    “還是老嚴你對我的脾氣。”周洪三點點頭,又道,“隻是小霜那邊……”


    “不用管她!”嚴闊江一擺手道,“平兒能有如此下場和她的寵溺有直接關係,現在這樣的後果也隻能由她自己承擔。”


    “好,那這事就不再提了。”


    周洪三算是做主把這事揭過去了。


    “多謝嚴家主寬宏大量,今後嚴家如有差遣,我吳凡定當竭盡全力!”


    吳凡也被嚴闊江的胸懷所折服,當即便行禮說道。


    “塔山也多謝嚴家主寬宏大量,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盡管說!”塔山學著吳凡說道,然後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吳凡疑惑地問道,“不對啊,李公子。你跟我們說你叫李信,剛才那冥殿的人叫你蕭師弟,怎麽你現在又叫吳凡了?”


    吳凡聽了此話笑著拍了拍塔山的肩膀說道:“對不住了塔山,之前我說叫李信隻是不想透露真實姓名,實屬無奈。而那葉詢所說的蕭姓就說來話長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講與你聽,你現在隻要知道我叫吳凡即可。”


    “算了算了,”塔山最討厭複雜的事情,於是也懶得去知道那麽多細節,直接說道,“我就叫你吳公子吧,其他的事情和我無關。”


    “行,你想怎麽叫都行。”


    這個塔山著實可愛,吳凡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單純之人。


    “老嚴,這次你可把冥殿得罪了,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周洪三雖然蠻橫,但想得還是比較周全。今天這事鬧地不小,以冥殿的作風絕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這幫外人都可以說走就走,了無牽掛。但嚴家在此地經營多年,家族基業全在這裏,又怎麽能輕易放棄。


    “今天之事我嚴家問心無愧,還怕他冥殿報複不好成?”


    嚴闊江一生為人光明磊落,他也不相信就因為此事冥殿就敢把他嚴家如何


    “老嚴啊,枉你和冥殿關係密切,怎麽連他們的行事作風都不了解呢?”周洪三搖頭道,“我看你啊,還是要早做打算。這冥殿向來睚眥必報,這一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們不可能善罷甘休。”


    “周兄提醒的是,最近我會嚴加防範,定不讓冥殿討得便宜。”


    嚴闊江也覺得周洪三說得有道理。畢竟這一次嚴家不光拒絕幫助冥殿攻打楚門,甚至在他壽宴之時府內還有楚門弟子。而且當冥殿聖使和楚門弟子交手之時,他嚴家雖然嘴上說的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但實際上還是站在楚門這邊的。就這幾件事,哪一件冥殿都無法接受,就更別說都放到一塊了。


    而最重要的就是他們都知道了局外人的存在,這個秘密可以說是非常驚人,如果傳揚出去,那對冥殿以後的行動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由此看來,他們在場之人都極有可能會遭到冥殿的追殺,而最為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嚴家。畢竟他們的根基在此,不像別人那麽容易逃脫。


    想到這裏,嚴闊江對著嚴敬龍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家裏女眷全部連夜撤離,就去咱們準備避難的那處宅子就行。還有,把家裏的金銀珠寶全部帶走,其他的先不要動。記住,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要被發現了。”


    “父親放心,我一定安排妥當。”


    嚴敬龍答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撤離的事情。


    “周兄,你們又當如何打算?”


    自己這邊安排完了,嚴闊江又看向周洪三問道。


    “我本來是想找你幫忙對付冥殿的,但沒想到給你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把你的壽宴都給攪和了。”


    周洪三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這都無妨,今天能結識幾位朋友,一頓壽宴又算得了什麽?”嚴闊江對此表現得毫不在意,“隻是援助楚門我嚴家此刻確實幫不上忙,還請周兄和吳小友見諒啊。”


    “沒事沒事,之前我是太高估冥殿的實力了。”周洪三滿不在乎地說道,“就這幾次的交手來看,那冥殿也不過如此,不足為慮。”


    “周兄還是不可大意啊。”


    嚴闊江提醒道。


    “老嚴你放心,那楚門也不是那麽好惹的。”周洪三說完,又轉頭對著塔山繼續道,“塔山,我最近也沒空教你,你暫且先跟著你家小姐迴去,等我忙完了自會去落日穀尋你。”


    “是,師父。”


    塔山點頭應道。


    “小城主,你看咱倆是直接去楚門呢,還是先迴*看看有什麽其他消息?”


    在周洪三心裏,吳凡就是*的城主,所以這最後的行程他還是交給吳凡安排。


    吳凡思索了一陣答道:“大哥那邊我早已飛鴿傳書說明了情況,想來此刻應該也有了一些新的消息。況且此地離集州也不算遠,我看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好,那咱們今晚先修整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我倒要看看那冥殿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周洪三的眼中戰意湧動,沉寂了這麽多年,他還真的渴望能大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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