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玄晶宮的門口處,伊雲迎著楚門的弟子走了過去,但當他看到領頭之人時,臉上卻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沒想到此次竟然是陳師兄帶人前來相助,師妹我真是受寵若驚。”


    “師妹言重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陳書賢抱拳說道。


    沒錯,此次帶人前來相助玄晶宮的正是楚門赤鬆峰的首座,赤霄真人陳書賢。


    其實也不怪伊雲會感到意外,因為陳書賢在楚門都是常年閉關修煉,很少過門外事的,這一點楚門和玄晶宮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此次因為玄晶宮的事,陳書賢竟然願意出關相助,這讓伊雲在意外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感動。


    “陳師兄快裏麵請。”


    伊雲引著陳書賢及其弟子十餘人往裏走去,後麵跟著一眾長老和其他弟子,眾人一同來到了會客廳。


    此次陳書賢一共帶來了十三名弟子,別看在數量上並不算多,但熟悉楚門的人知道,陳書賢的弟子無論是修為還是在江湖上的名聲,那都是相當高的。


    所以別看隻是來了十三人,但玄晶宮這邊沒人會覺得是楚門小氣,反而因為他們的到來增加了不少信心。


    “師妹知道陳師兄對於武學的執著之心,近年來已經很少行走於江湖,此次為了我玄晶宮而耽誤了師兄修煉,師妹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啊。”


    伊雲坐在主位之上,言語之中滿是歉意。


    “師妹此話不必再說,”陳書賢喝了口玄晶宮弟子奉上的熱茶,繼續道,“你我兩派素來交好,本就該同氣連枝。而此次又是那幻靈宗故意挑事,他還真當我們正派就沒人了嗎!這一次,我就是要殺雞儆猴,看以後誰還敢肆意妄為!”


    “有師兄這話我心裏就有底了,相信陳師兄出手,那幻靈宗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伊雲點頭道。


    “報!”


    就在此時,一名玄晶宮的弟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躬身站在了會客廳的中間。


    “講!”


    伊雲說道。


    “稟告掌門,幻靈宗的人馬已經集結在宮門以外,領頭的正是他們的宗主靳義雄,他說……”


    此人說到這裏用眼瞥了一下旁邊的陳書賢等人,然後低下頭去,欲言又止。


    伊雲看到此處馬上說道:“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是!”此人趕忙一抱拳,繼續說道,“他說讓我們趕快將他要的東西給他抬出去,否則他就要將咱們玄晶宮給夷為平地。”


    “砰!”


    伊雲的右手猛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聲喝道:“他靳義雄簡直欺人太甚!這次如果不給他點教訓,那咱們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中立足!”


    “沒錯,這次絕不能輕饒了他們!”


    “就是,掌門,你就下令吧,我們願誓死扞衛門派!”


    “是啊,掌門,下令吧!”


    幾位長老也已經義憤填膺,就連原本有心議和的幾人,現在也知道那隻是她們的一廂情願。


    如果此次她們玄晶宮不能打出自己的威嚴,那經過玄晶宮上下幾代人的努力才在江湖中建立起來的威信,將會在這一戰之後蕩然無存。


    伊雲環顧了眾人一眼,然後眼神突然一凝,朗聲說道:“傳掌門令,馬上集結所有弟子,隨我前去迎敵!”


    玄晶宮外,幻靈宗的人馬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來了足有幾百人之多。


    而在人群的最前麵,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位俊美的少年下著圍棋。


    隻見這名中年男子一身儒氣,眉宇之間就好像是一位教書先生,身上錦衣束帶,腰間掛著香包玉佩,不熟悉他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一位商人或者富豪,但認識他的人才會知道,此人正是幻靈宗的宗主——靳義雄。


    而坐在靳義雄對麵的那名青年,看上去年紀也就二十多歲,身著一襲白色長衫,一頭長發束於腦後,舉手投足之間也是顯得溫文爾雅,看上去應該是一位念書之人。


    幻靈宗的弟子也沒人認得此人,他們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為攻打玄晶宮而來,怎麽宗主會帶著一位書生,而且一直以來,宗主對書生還頗為客氣,好像他們幻靈宗還求著對方一般。


    “沒想到聖使年紀輕輕,這棋藝卻著實過人啊。”


    靳義雄一邊下棋,嘴裏還不忘奉承一句。


    “靳宗主過獎了,在您麵前,晚生的棋藝也隻能算是略通一二,”被稱做聖使的白衣青年落下一子,繼續道,“但我聽聞貴宗的少宗主可是棋藝超群,不知道他今日可曾到來,也好叫晚生領教領教。”


    聽了此話,靳義雄的神色不免有些難看。


    “這可能要讓聖使失望了,此次犬子另有要事在身,卻是沒有來到此處。”


    “哦?是嗎?”聖使抬眼看了下靳義雄,“不知靳宗主所說的要事,是不是把你們宗門的弟子全部罰迴宗門思過?”


    此話一出,靳義雄的心裏頓時一驚,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對靳羽的動向了如指掌。


    但他終究是一宗之主,心裏雖然震驚,可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開口道:“原來聖使都已經知道了,哎,真是家門不幸啊,那逆子竟然一直和我作對。不過聖使放心,他罰迴去的那些人都是我故意安排的,本宗真正的精銳現已全在此處,絕不會影響了此次行動。”


    “那就好。”聖使點頭道,“最好不要因為你們而影響了本次行動,否則到時就算是我想保你,可能也無能為力。”


    靳義雄聽了此話心中不禁冷笑,你可是堂堂聖使,和我也沒什麽交情,我還能指望你保我?到時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不過想歸想,嘴上卻說:“請聖使放心,此處集結了我幻靈宗全部精銳,隻要他玄晶宮敢出來,我必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如此最好。”


    聖使說著又落下一子,靳義雄一看,自己卻是再沒有落子的地方,此局他已然是無力迴天,敗下陣來。


    靳義雄剛要恭喜對方,卻聽得玄晶宮方向傳來聲音,頓時讓他拱起的雙手停了下來,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此時不光是他,就連一旁的聖使和其他幻靈宗弟子也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此時的玄晶宮宮門大開,伊雲率領著一眾弟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陳書賢以及楚門的弟子。


    一眾人等來到靳義雄人馬的對麵成扇形排開,伊雲抬步走出人群,舉目環視了一圈靳義雄的人馬,然後目光落在靳義雄的身上,輕笑道:“靳宗主集結如此眾多的弟子前來我玄晶宮,不知所為何事?”


    靳義雄撣了撣衣袖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說道:“伊宮主,我所為何事你還不清楚嗎?你我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就沒必要在這說那些場麵話了。”


    伊雲看到靳義雄這麽直接,心裏確實有些意外,但對方既然已經把話挑明,那自己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於是說道:“那件事我已經明確表示過,我們絕不會退讓,還請靳宗主請迴吧。”


    “不不不,伊宮主誤會了,”靳義雄笑著說道,“這次我來並沒有打算和你商量,我隻想告訴你,這次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隻好踏平玄晶宮了!”


    “你敢!”


    伊雲聽了此話頓時怒不可遏,忍不住爆喝出聲。


    “你覺得我不敢?”靳義雄笑了,“伊宮主不會以為,我帶著這些人是來此處看風景的?”


    靳義雄說到這裏突然麵色一凜,正色道:“我現在也不想跟你廢話了,一句話,那東西你交還是不交!”


    伊雲此時也往前進了一步,手中抽出一把寶劍,劍尖直指靳義雄。


    “無需多言,靳宗主如果還一意孤行,那說不得我也隻能出手得罪了!”


    “你還不夠資格,”靳義雄衝著伊雲搖了搖頭,“還是請紫極前輩出來吧。”


    “就你?還不配老祖出手!”伊雲手中長劍向前一指,“不知靳宗主可敢與我一戰!”


    “好吧,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我就成全你,”靳義雄緩步走向前去,“但如果你敗了,那就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如何?”


    “可以,”伊雲也走上前去,“但如果我勝了,那你幻靈宗從此以後,不得踏入寒州半步!”


    “好!”


    隨著靳義雄的話音落下,整個人的身影突然往前一衝,瞬間閃到了伊雲身邊。


    伊雲自然清楚,幻靈宗的攻擊多以偷襲為主,所以自然不會那麽輕易讓對方近身。


    當她看到靳義雄往前衝時,身形趕忙往後退去,想要和對方拉開些距離。同時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寒氣陡然射出,封住了靳義雄前進的方向。


    而靳義雄仿佛早就猜到了伊雲動作,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在伊雲那道寒氣逼近之時,手臂自下而上猛然一劃,硬生生把伊雲的那道寒氣劃開了一個缺口。


    緊接著靳義雄的速度不減,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同時手中匕首往下猛壓,直直地刺向了伊雲的胸口。


    伊雲見到此狀趕忙抬劍格擋,同時運起內力,一股寒氣再次凝結在了劍身之上。


    “當!”


    一聲輕響過後,靳義雄的匕首上竟然多了一層薄冰,而且那層薄冰還有蔓延的趨勢。


    靳義雄趕忙催動內力,同時手腕一抖,甩掉了匕首上的那層薄冰,然後一個閃身,就要繞到伊雲的身後。


    伊雲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易地就繞了過去?隻見她原地一個轉身,手中長劍散出了一圈寒氣,想要減緩靳義雄的身法動作。


    而靳義雄自然不會輕易吃虧,隻見他身體猛地往後一跳,瞬間躲開了伊雲打出的那圈寒氣,同時人在半空之時,手臂突然往前一揮,那匕首竟然直接擲向了伊雲的麵門。


    伊雲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扔出匕首,要知道,在這種近身對戰的時候,扔出武器乃是大忌。因為一旦一擊不中,那接下來的打鬥也差不多隻有等著束手就擒了。


    不過她雖然感到意外,但卻沒有絲毫大意,連忙閃身躲開了匕首,然後目光緊緊地盯著靳義雄,防止他再擲出其他暗器。


    而就在這時,伊雲卻突然聽到玄晶宮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喊聲。


    “小心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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