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就是屬於情人的節日,這一天,蔣弘道就是想要跟情人一同度過,這一天,隻屬於他愛的情人。


    「哈,哈哈。」徐薇如幹笑兩聲。「是喔,我對情人節一點想法都沒有。」


    「嗯,要不要看一下我們的結婚登記?我記得那一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蔣弘道特地提醒她,情人節加結婚紀念日,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


    「啊,你這一說倒提醒了我,下一個情人節就滿兩年……」


    「你閉嘴!」


    蔣弘道眯起眼,為了阻止她說出讓他更火大的話來,他略顯粗暴地捧過她的臉,狠狠的吻住她。


    這個吻,絕對不同於傍晚那蜻蜓點水般掠過的吻,隻有殘留在唇上屬於他淡淡的味道,此刻他氣息濁重,唿吸急促,寬厚的胸膛壓住她的,將她埋進柔軟的床被間,粗壯的雙臂將她緊扣在懷中,屬於他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


    唇齒交纏間,徐薇如感受到這個男人向她透露的訊息……除了他身邊、他的環抱,她哪裏都不能去。


    他吻著她的方式帶著氣急敗壞的憤怒,也有小心翼翼的珍惜,更有懲罰性的啃咬。他的占有還有那份連遲鈍的她都能察覺出來的珍愛,讓她淪陷了,忍不住怯怯地伸出小手,捧著他的臉迴吻。


    懸在她身上的男人身體發燙,肌肉硬得不得了,而在兩人交纏間,那越來越不容忽視的男性象征讓徐薇如害羞,卻又感到無比的自豪。


    光是她的吻就能讓他時空至此,這徹底滿足了她身為女性的虛榮,也扳迴了她一直挨打的局麵。


    「什麽見鬼的兩年約定,以後我不要再從你嘴裏聽到這些話,你聽見了沒?」蔣弘道恐嚇又威脅,可伴隨著這而來的,是不停落在她唇上、頸間,密密麻麻的吻。


    「囉嗦的男人,事實還怕人說。」徐薇如不禁反駁。


    「要說事實是嗎?好啊,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少在那裏欺負車禍後的失憶傷患。」這時候他就拿車禍失憶梗出來擋了。「現在我隻知道一個事實,你是我妻子,我們可以拿身份證出來看一下,我們的配偶欄寫著對方的名字。」


    「所以?」她直覺接著問,他提起兩人的婚姻關係肯定有目的。


    「事實就是,夫妻得履行同房的義務。」他可是連六法全書都讀過了。


    說著,蔣弘道放在她腰間的手一路往下,撩開她裙擺,伸手探向……


    「別鬧!」徐薇如臉紅得賽關公,她伸出腳一腳踩在他肩上,想把他踢開——她的確是把他踢開了,但腳也被抓住了。


    蔣弘道大笑翻過身,將她拉到自己身上,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腰腹間。


    而她,沒有非常積極的要逃走。


    「我想要你。」蔣弘道讓他的女王跨坐在他腰間,抓著她的雙手與她十指交握。「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別人。」至於那個劉昌彥,閃一邊去!


    從徐薇如的角度俯視著蔣弘道,她能感覺到他的意圖——他把決定權交給了她。


    他又硬又燙,卻發揮強大的自製力,製止自己把她撲倒,他毫不掩飾地透露出他的渴望,但是也尊重她。


    「如果我不想要呢?」徐薇如紅著臉問。


    能怪她不臉紅嗎?這姿勢的確有征服感,但也很尷尬呀,他的男性欲 - 望如此頂著她,她不想感覺到都不行。


    「這種事情要你情我願。」蔣弘道很努力不讓自己變成色狼,把她放倒撲上去,此時她光裸的雙腿分開在他身側,緊貼著他……他一定是瘋了才把主導權交給她!


    「你不想要,我也不能怎麽辦。頂多洗個冷水澡嘍。」還有喝幾杯冷開水,消消火。


    「這麽可憐?」徐薇如看他說得哀怨,忍不住笑出來。


    「是啊,唉。」蔣弘道哀歎,在這時代要討好一個女人,還真有點難度。


    徐薇如雙手撐在他胸膛上,看著身下這個男人,她很清楚自己雖然從來沒有表態過,但是她的舉動、她的心,早就背叛她了。


    蔣弘道是聰明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調戲」她,還越來越誇張,是為什麽呢?不就是從她的迴應中接收到了默許嘛。


    如果這男人,是真的對她好,真的疼惜她,那她還有什麽好抗拒的呢?


    他早就變了,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徐薇如伸出手,緩緩地解開他睡衣鈕扣,輕聲道:「天氣這麽冷,別洗冷水澡了,會感冒。」


    蔣弘道眼神一黯。


    「那我們一起泡澡,我幫你洗……等我們做完之後。」他吞著口水,覺得她動作慢得有夠離譜,等到她慢吞吞解完他的睡衣紐扣,他立刻像出了柙的猛虎,將她撲倒——


    這一夜,長夜漫漫……


    不用說外麵的人,單就友勤物流公司裏,員工們早就一致認定,蔣弘道和徐薇如這兩人,不過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罷了。


    眾人也習慣了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相敬如「冰」,公事公辦,一點夫妻之間會有的親密和諧都沒有。


    可這樣的情況,不知何時改變了。


    他們兩人還是一樣,在公事上作風強勢,但是默契……卻越來越好。


    這會在每季例行的股東會議上,蔣弘道向股東們提出季報表,也為了進軍海外的投資向董事會要錢。


    「照著這情況繼續營運,利潤不錯,何必冒那麽大風險去投資?」頭一個提出反對票的,是友勤第二大股東,李董事。


    「近來市場景氣很差,同業紛紛削價競爭,早晚有人撐不住,我們得準備好,爭取那些同業撐不住而拋出的訂單。」在生意上,蔣弘道殺伐果斷,從不留後路給敵手,勢必要做好所有準備。


    「阿弘,我跟你爸爸是一起白手起家拚上來的,你聽我一句勸,心不要那麽大。你也說了市場很差,現在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不錯了。」


    蔣弘道微笑,表情不顯怒意,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想這老家夥倒對他倚老賣老起來了。


    「這世道嘛,不進則退,我個人覺得沒有守成的道理。這一季盈利比上一季多了十五個百分比,李董事,這絕對不是光守成能有的結果。」蔣弘道不接他的話,一點也不上當。


    很抱歉,他沒有接觸過已逝的父親,就算有,也休想拿老父來壓他。


    開什麽玩笑!就像那些老臣,老愛拿先帝來說嘴,他最恨人倚老賣老,拿他跟已不在的人比較。


    「你終究跟你爸爸還是差了一截……」李董事歎了一口氣,一副可惜的口吻。


    「誰能跟老總裁比?李董事真是愛開玩笑。」同樣參加這場會議的徐薇如,聽了老股東的話,不是很開心地說。


    「你!這場合——」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分?」蔣弘道很快接話,看向右手邊的她,口吻淡漠,眼神卻很堅定。


    還有一肚子火要發的徐薇如看見他的眼神,閉了嘴。


    「李董事,徐副總年紀輕,又敬仰我父親,最聽不得人家拿我爸爸出來比較,畢竟逝者已矣,終究不敬。」


    這個臭老頭拿他死了的老爹來跟他比,他怎麽贏得了?沒禮貌!


    蔣弘道麵帶微笑,一點都沒有被激怒的模樣,沉著的態度像在閑聊,肚子裏可是在大罵這個老頭。


    「李董事既然跟我爸爸是一起白手起家拚過來的,感情無人能比,自然不會介意一個晚輩對我爸爸的景仰之情,是吧?」他把話還給了李董事。


    不是很愛提跟他老爸的當年勇?拿出長輩的風度來吧。


    李董事說不出話來了,定定看著眼前話術讓人鑽不出漏洞的年輕男子,怎麽想都不明白,這個被老友夫妻寵壞的孩子,怎麽會變了一個人?


    「李董事也知道我車禍之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蔣弘道一字一句,不帶任何威脅力道,甚至還笑著。


    「我連我爸都不記得了,可我卻記得一件事——友勤是我爸的心血。我不會讓它就這麽敗了,更不會讓人有機會說,友勤在我手上,也隻有這等規模而已了。」


    友善的語調到後來竟讓人有種被恐嚇的味道,李董事暗暗心驚。


    「李董事,你當年跟我爸爸是為了什麽而拚命?為了我跟阿得吧?怎麽不想想你還有孫子呢?」


    斂起冷冽之氣,蔣弘道又笑笑道:「我現在想為下一代拚一拚,李董事,給個機會吧。」語調又轉為求情。


    見他仍有猶豫之色,蔣弘道朝李得和使了記眼色。


    早與蔣弘道說好的李得和,得了暗示之後在心裏頭盤算,一旦勸得父親首肯,讓其他股東們投資,他不知可以從中撈到多少好處?那些投資的資金,可都是由他這個財務長經手的……


    「爸,我也是當爸爸的人了。」李得和向父親開口。「趁年輕還有體力,讓我拚一下吧。」


    「現在這樣不好嗎?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滿足……」李董事被兒子一說,動搖了。


    「沒辦法,小孩要栽培,誰教你孫子們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李得和哄自己的父親向來很有一套。「不過,倒是有個有錢的爺爺。」


    「你這臭小子……好,我不管你們了。」李董事笑出來,算是同意了。


    蔣弘道滿意地嘴角上揚,無論過程如何,目的達到了才是重點。


    股東會議結束了,股東們魚貫離開會議室,剩下小隻的在裏頭收拾東西。「阿弘,慶祝一下,今天去gigi那裏喝酒。」李得和兩眼發亮,為了即將撥下來的巨款而興奮。


    然而蔣弘道還未說話,徐薇如便搶先一步開口——


    「慶祝得也太早了吧,等到海外據點正式營運再慶祝也不遲,況且李經理,你不是要當爸爸了嗎?不迴家陪孩子的媽,卻想去酒店慶祝,要不是我知道你愛家愛小孩,還以為你小孩的媽在酒店上班呢,今天就迫不及待想見她了。」徐薇如勾起嘴角,諷笑道。


    李得和笑容一僵,眼神閃過一抹狠厲。這女人,都知道了些什麽?!


    「你吵死了,女人多嘴什麽?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好!」第六感讓蔣弘道直覺有危險,連忙當著李得和的麵開口喝斥她,完全不給她麵子。


    徐薇如沒有想到蔣弘道會這樣喝斥她,挑了挑眉,看向一臉陰戾的李得和,再看向神情憤憤的蔣弘道,從後者的眼神中看出了要她鳴金收兵的暗示。


    好吧,她閉嘴。


    可收了卷宗離開,經過兩個男人身旁時,她還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要不屑地翻白眼。


    「你——」李得和氣極了。


    「跟她吵什麽?對她生氣一點都不值得,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蔣弘道阻止李得和動氣,說著對徐薇如不太尊重的話。


    「開除她!」李得和大怒道。


    「我也很想,但我爸生前跟她簽了工作合約,這時候解約,公司要付天價違約金。財務長,你說這筆錢……你舍得出嗎?」蔣弘道同仇敵愾的問。


    「才不要!」


    「是吧?唉……」蔣弘道唉聲歎氣,耳邊聽著徐薇如踩著高跟鞋離去的聲音。


    直到走遠了仍能感覺到那股頻率震動。


    他在心底哀歎,這下完了,迴去他有得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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