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開承認身份的女帝,在大乾是頭一例啊。


    她不知道衛沉鋒私下是怎麽說服兩位統領的。


    最近,後宮從喧鬧重新歸於冷清。


    之前的種種動靜,簡直讓她懷疑是不是衛沉鋒在釣魚執法,專門勾那些不安分的人上鉤。


    柳貴妃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突然變了個人,偃旗息鼓,不再做母儀天下的白日夢了。


    她把三皇子拘在身邊,每天除了賞花就是作畫。


    三皇子嫌她畫技不上台麵,柳貴妃惱了,讓人按住兒子,提筆在他臉上勾勒了一朵豔麗的海棠,羞得三皇子躲起來不願見人。


    四皇子依舊沉迷算術,他天生殘疾,在母親的有心掩蓋下,他總是用特製鞋子掩飾那隻跛腳,突然被伺候他的老宮人揭穿了。


    一個殘疾皇子,自然是無緣皇位的。


    而他那位把“人淡如菊”人設焊在腦門上的母妃,以後恐怕是不得不淡泊名利了。


    至於五皇子,母子倆都是頭腦靈活的,從其他兩對母子的身上吸取了教訓,對外說五皇子不幸染了風疹,閉門養病。


    衛沉鋒的評價是:賊心不死。


    四皇子的足疾是一輩子的,五皇子這病是一陣子的,哪天風向一轉,他比誰蹦躂得都歡。


    杜蔓枝微笑著說了一句話,衛沉鋒愣了一會,啞然失笑,當晚就把刺客換了迴來,隻派人長期盯著五皇子。


    他原是想用這場刺殺,給五皇子留下心理陰影或者輕微的肢體殘疾,斷其後路。


    然而杜蔓枝開口了。


    並不是求情。


    她說的是,小五好男風。


    原著裏五皇子長大之後玩得太花,把他親媽氣狠了,緊閉宮門,至死不願見他。


    現在年紀小,尋常人不會往那方麵想,但隻要隨意一查,就會發現五皇子對待身邊的小太監們態度更和善可親,對宮女就冷淡許多。


    三邊一起退縮,頓時顯出了湛雲嘉的靠譜。


    長相好,儀態好,氣度好。


    被眾人議論過的天生藍瞳不知被誰治好了,兩隻瞳仁烏溜溜的,格外靈秀。


    她天賦也好,可文可武。


    尊敬師長,勤勉恭順。


    小姑娘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去養心殿給她那位不靠譜的親爹侍過藥,還在民間親手施過粥。


    此外,水患消息傳來時,湛雲嘉在杜蔓枝的指點下,把辛辛苦苦積攢的銀子都換成糧食,捐到災區。


    消息爆出,拉足了百姓的好感。


    在杏花苑授課的顏老太傅把幾位皇嗣的種種表現看在眼裏,公平地說,他最看好的就是三皇女。


    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女兒身。


    這讓老太傅好幾次睡夢中歎著氣醒來。


    不過杜蔓枝清楚,這事不難解決。


    要不了多久,派去先帝陵寢調查血淚案的人,一定會帶迴先帝是女子的證據。


    有一就有二,同樣是湛家天下,男人坐得,女人坐不得?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先帝剛平定天下,要做的事太多,她不公開性別,多半是為了減少阻力。


    今天的大乾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湛英的病情越來越重,百官為繼承人選爭執不休的時候,京都各處,不知不覺冒出一些詭異的怪談。


    最出名的是黑衣判官。


    說有黑影夜行,專門造訪文武百官的府邸。


    若是惡貫滿盈的貪官,第二天必定身首分離,死相極慘,庫房裏的金銀不知所蹤!


    若是被迫同流合汙的,以削發代替斬首,留他一命,在任上好好表現,向百姓贖罪。


    若是被欺淩迫害的好人,不但人安然無恙,枕邊還有嶄新的官服印信,收拾收拾,赴任去吧。


    多日不見,杜蔓枝堵到了傳說中的黑衣判官。


    衛沉鋒背對著她,正在打量牆上的軍事布防圖,耳尖微動,空氣裏飄來降真香的氣味,他知道來的是誰。


    “湛英活不過明天了。”杜蔓枝提醒道。


    作為勾魂的陰差,要是有業績考核,她鐵定墊底,不過,凡人的壽命她看得還算準。


    衛沉鋒頷首,指了指桌上的一疊信件,唇邊泛起胸有成竹的笑意。


    “這些年的軍費沒白給,有這些將領支持,大事可成。”


    杜蔓枝看的卻不是信件,而是桌角橫放著的、剛剛保養過的烏金長槍——衛家槍!


    腦中靈光一閃。


    她脫口而出:“你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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