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感覺身體有些發虛,他身體並不強健,雖有金丹期,但因為力量屬性的特殊他並不適合戰鬥。


    此刻見李大牛一副認真模樣,渴望的看著自己,虛心求學的樣子讓他十分受用。


    “咳咳!”


    清清嗓子,繼續開口道:“剛剛你也算激靈,不然,那些冤魂已經將你吞噬,將你生生咬死。”


    杜明恐嚇著李大牛,潛台詞依舊是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要記清楚了。


    果然!


    這老頭知道的不少,不然也不會在這拿各種瓶瓶罐罐承裝黃泉河水。


    這恐嚇話語他到沒什麽,在歸墟也有段時間了,見識的東西也不少,膽子自然變得很大。


    到是把小姑娘嚇了一跳,大眼睛哀怨的看著爺爺。


    杜明一陣尷尬,很明顯這老頭沒有告訴小姑娘這裏的情況,此刻說漏了嘴,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李大牛有心看戲,默不作聲。


    但杜老頭就是杜老頭,臉皮之厚堪比城牆。


    麵色不改,小眼睛竟露出慈祥的目光,粗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小姑娘腦袋瓜子,滿是溺愛。


    “丫丫放心,有爺爺在,就算是冤魂之王出來了,爺爺一巴掌也能給他拍迴姥姥家。”


    杜明老神棍一樣,忽悠著自己大孫女。


    “噗嗤!”


    李大牛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有這麽哄自己孫女的嗎?


    連姥姥都出來了,從這一點看,這杜明是個老騙子絕對沒有錯。


    他不能笑出來,他要忍住。


    雖然這杜明是個大騙子,不過看上去還有些門道。


    剛剛他沒發現,這家夥都已經七老八十,看樣子才隻有金丹期。


    而且他無法探知其實力深淺,顯然這老頭隱藏了實力。


    黑湖之力都無法探知對方實力,想必這老頭的力量品階十分高明,起碼不弱黑湖的屬性。


    小丫丫半信半疑,她從小跟在爺爺身邊,開始是崇拜,覺得爺爺什麽都知道,太偉大了。


    慢慢懂事後覺得不對勁,爺爺好像……有點不著調,而且時常發作。


    李大牛上前一步,輕聲道:“小丫丫是吧!”


    小姑娘點頭,卻生生看來。


    “你爺爺說的沒錯,就算是冤魂之王來了也能單手收拾掉,小哥哥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杜爺爺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李大牛口才本來就不錯,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


    誇起人來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打,一連串讚美之詞說的小丫丫小臉慢慢晴天,看樣子真信了杜明實力強大,在這裏也能橫著走。


    李大牛感覺有些無良,兩個成年人合夥忽悠一個小姑娘,怎麽感覺都有點神棍氣質。


    杜老頭意外的看著李大牛,聽著其讚美之詞,十分新穎。


    雖然不懂,但聽得他渾身舒坦,越看李大牛越順眼。


    雖然就是黑點,不過沒關係,心地好就行。


    杜明一臉受用,小雀雀也是不在害怕,李大牛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輕聲道:“不過,這紫日即將落山,此地將重歸虛無,您老還是帶小雀雀早點走的好,您老實力強大,奈何周圍野獸太多,不值得您老出手。”


    李大牛故意給杜老頭戴高帽就是為了這一下,看似關心,實則想探探杜老頭虛實。


    這杜老頭肯定是來尋黃泉河水的,不過看樣子這黃泉河水並未能讓他收走一滴。


    他那些瓶瓶罐罐仔細看大有不同,樣式都差不多,不過材料十分珍貴,什麽白石瓷,羊脂玉,黑寒鐵……等等。


    杜老頭準備很充分,奈何,這黃泉河當真不是凡物,任何凡間器物皆無法承載,想必杜老頭要失望而歸了。


    “咳咳!”


    杜明一聽這話,見李大牛眼神瞄向自己附近的瓶瓶罐罐,便是知道李大牛話裏的意思。


    “不著急,不著急,這歸墟乃是天帝寢宮的入口,一百年一開啟,十分難得,能進入此地之人皆非凡俗,老夫能來此,自然是要多欣賞一番。”杜明臉不紅心不跳,打黃泉河的注意就打注意,還尼瑪來旅遊的。


    “是啊!風景的確不錯。”


    黃泉河水靜靜流淌,已不知多少歲月,細細感受,當真有股時間之河的氣息彌漫,讓人不禁迴想,這條河難道真的見證過天帝出行不成。


    “小子,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剛剛就在不遠處發生了一場戰鬥,聽上去十分激烈,你還年輕,不要被波及。”


    杜老頭明顯是在攆他走,這老頭急了,紫日降臨馬上消失,他還一無所獲,自己等了百年時光就為了今天,可不能被這小子當誤了。


    “是嗎?”


    李大牛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看來杜明對黃泉河勢在必得,剛剛發生的戰鬥就在不遠處,這都沒去觀看,所以並不知道是自己滅了十幾隻野獸。


    “是啊!”


    “我也聽到了,好像挺激烈呢!”


    李大牛不緊不慢,當真是旅遊來了一樣,笑嗬嗬看著杜明。


    杜明越來越焦急,頭上都出汗了,暗罵一聲自己怎麽這麽蠢,這時候裝什麽大師風範。


    剛剛提醒完李大牛就該讓這小子走的,就不能聊下去。


    這下可好,這小子肯定看出來他在打黃泉河的注意,打算分一杯羹。


    “小子,你看你還年輕,未來一片光明……”


    杜明苦口婆心勸他趕緊離開,一副慈祥模樣。


    李大牛就是不走,你不是喜歡騙人,我給你機會。


    杜老頭真急了,越說聲越大,最後說的都快急眼了,怎麽看李大牛都沒有剛剛舒坦,越想這小家夥剛剛是故意誇自己,博得自己好感。


    杜老頭不在說話,怒視李大牛,吹胡子瞪眼。


    他等了一百年,在全世界各地收集名貴材料,找專人煉製成容器,每個容器上雕刻有各種防止外泄的靈紋。


    但幾個月下來所有瓶瓶罐罐都試過了,連一滴黃泉水都沒撈到,這眼看紫日結束,他急得火急火燎,這黑小子還沒完了。


    早知道就不該暴露自己,救下這小子,讓其死了算了。


    剛剛有早設下的陣法在,就是那暴猿與黑色大蟒也沒有發現他爺孫倆的蹤跡。


    李大牛依舊笑眯眯,漆黑的臉上露出一排大白眼,怎麽看都人畜無害,甚至有點可愛。


    這老頭,都這個歲數了還沒定性,像個小孩,一會兒一個想法,說變臉就變臉。


    他的眼神兒被杜老頭看在眼中,徒增一抹怒氣。


    “黑小子,你那是什麽眼神,給我解釋一下。”


    杜老頭徹底爆了,這小子油鹽不進,怎麽說就是不明白,當場翻臉不認人,看樣子還要大打出手。


    嚇得小丫丫趕緊上來拉爺爺,生怕真打起來。


    黑小子!


    李大牛不是第一次被這麽叫了,看看自己手臂,腿腳,你還別說,是夠黑的。


    這幾個月拚命修行,那顧得上洗臉,就連用黑湖之力清理肉身都沒有那個時間。


    想著,他來到黃泉河邊,望著寬敞的黃泉河水靜靜流淌,微微下蹲,雙腿猛然一躍,整個高高躍起。


    身在黃泉河上空,像是一隻捕食的海鳥,一個猛子紮入黃泉河中。


    “我去你大爺的!”


    杜明嗷嘮就是一嗓子,嚇得小丫丫一拘靈。


    爺孫倆互看一眼,杜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將所有瓶瓶罐罐都收拾走,一把抓住小雀雀小手就要跑路。


    剛一動!


    不對!


    先不說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這事也不怪他啊!


    “咳咳!”


    小丫丫麵容怪異,就連遠處的小狼都是望來這老頭不靠譜的神情。


    饒是以杜明的老臉也是火辣辣一陣燒得慌。


    突然!


    這老頭猛的一拍大腿。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了,不就是說你兩句嗎?至於這麽想不開跳河。”


    杜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心裏卻是一萬個懵逼。


    什麽情況!


    一言不合就跳黃泉河,這小子看上去沒有那麽傻啊。


    剛剛還跟自己玩智謀,這一轉眼怎麽就跳河了,就算以他百年的人生經驗也蒙了,這個趙日天也太……隨便了吧。


    “爺爺!”


    小丫丫見不得人死,大眼睛中淚水打轉,小嘴抿在一起,埋怨的看著爺爺。


    一副都怪你,你都把人說死了。


    “嗷嗷嗷……”


    小狼在不遠處一個勁亂跳,一副躍躍欲試,想要下去撈人的模樣。


    “看看把這狼王急的,都快瘋了,小東西,你可別下去。”


    杜明老毛病改不了,李大牛被他說的跳河了,轉頭竟然去說小狼。


    “你是狼王,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可不要學你主人,心態太差,不就是說兩句,至於跳河,年輕人,要懂得珍惜自己……”


    杜明一副老神在在,對著小狼一頓教育。


    小狼看杜明眼神怪異,它著急是沒錯,但並不是著急著救主人。


    而是主人竟然不帶著自己玩,它早就想下去洗澡了,主人不讓自己下去,反倒自己下去玩,讓它氣不過。


    小丫丫見爺爺向小狼走去,嘴裏念念叨叨,趕緊上去抓住爺爺衣角,死命往迴拽。


    “爺爺……”


    小丫丫力氣也夠大的,生生把杜老頭拽住。


    杜明剛想迴頭叫小雀雀鬆手。


    “撲通!”


    一聲脆響。


    杜明一驚!


    不好,黃泉河中有生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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