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顧成望。


    顧成望又恢複了每天到那所房子去的習慣。隻是,每天按時歸來的他,再也不見了那個等候他的人,屋內空蕩蕩地,冷落著又感傷著心情。


    他的諾兒已經不在這兒了,可是他的記憶竟然越來越清晰,清晰得連一個眨眼、一個挑眉都曆曆在目。那輕挑唇角的嫵媚一笑,他不敢迴憶,不敢細想,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會瘋掉狂掉。


    似乎是做了一場惡夢,驚跳著一夢醒來,卻是物是人非的別離。為愛執著的人到頭來竟然錯得如此離譜,不知不覺地就改變了初衷,鬼使神差地就迷失了方向,最終將本該美好著的一切送到了窮途末路。


    唉,時間能夠倒流那該多好。


    滿屋找尋影子的人,去了書房,他又見他的諾兒在書桌前讀書寫作。那嬌小的身軀陷進了椅子裏,靈閃的眼睛裏晃動著無窮無盡的故事。她曾說過,她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可是,那些故事發展太過迅速,她的手速跟不上情節發展,她恨不得有十隻手,來拯救她的故事。


    故事情節依舊在發展,可是,人呢?敲動鍵盤的人呢?


    滿屋子找記憶的人,去了廚房,他又見他的諾兒在廚房調製料理。他喜歡為她配菜改刀當下手,兩個人搗鼓出來的食物,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美輪美奐。無論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互讓,還是你搶食最後一口的蟹黃我搶食你將要到口的奶昔,總之,兩個人互動著的用餐,總有淘不完的情趣。反正不管廚藝水平有沒有缺失水準,反正他們就是吃得活色生香,意猶未盡。


    灶台案板猶在,可是,人呢?切磋技藝的人呢?


    滿屋子尋溫情的人,去了臥室,他又見他的諾兒與大花貓嬉戲玩耍著。他就在那兒靜靜地立著,倚著門托著下巴,看著那個大花貓跳起來再跳起來就是勾不著那口美味,看著大花貓圍著那個毛絨球就是撓不上幾爪子就是在不停地抓著撓著,看著那個笑得前俯又後仰的人眼角都出了淚。


    毛絨球大花貓還在,可是,人呢?從校園裏逗著貓而來的人呢?


    眼見著那個人向他含笑而來,擁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裏,貼緊了他的胸膛……他的手撫上了那個人的頭,可是他的手卻僵在了空中。


    抹一把臉,再抹一把鼻子,將汗水淚水鼻涕水一塊兒打橫地一甩,梗著脖子的人,重重地歎口氣,無能為力於眼前的一切。


    徐徐地在書桌前坐下,顧成望打開了電腦,電腦裏的文件已經清理一空,劇本不見了,什麽痕跡都不見了。那個人走得決絕,走得幹淨徹底,不留絲絲的痕跡。


    唉,這個倔強的人呐!何必與他顧成望一般見識呢?


    是的,是他顧成望錯了,他錯怪了你,你米小諾何必與他置這口氣呢?你生氣了,你可以打他罵他懲罰他,可你就是不可以不理不睬他呀。你知道不知道,一個人陡然地從眼前消失,那份空落落的感覺該是多麽地傷人神誌嗎?掏空了心掏空了肺的難受呀。


    如今的顧成望想要將你含到嘴裏寵到天上溺到蜜罐裏去的,可是,你不經商量地就轉身了,不經防備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將一個滾燙著情思的人扔在了山穀裏,獨自鬱結著,苦悶著。唉,你米小諾怎麽能這樣做呢?你怎麽能這樣毫不留情地走了呢?你怎麽能這樣置人與不顧地離開了呢?留下一個傷心自責的人,無法訴說哀怨愁苦呀!


    米小諾呀米小諾,你得給我顧成望一個悔過的機會呀,是常人都能犯錯,你就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嗎?


    是嘛?什麽都不計較麽?米小諾在笑。你當我米小諾是個玩偶麽?你當我米小諾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嗎?任何的錯誤都可輕描淡寫地一略而過嗎?


    是啊,你顧成望厲害,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為你讓道,讓你想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讓你想怎麽狂傲就怎麽狂傲。可是,怎麽辦,我米小諾就是不認這個理兒,我米小諾就是要背離你的航道,讓你獨自霸道吧。


    如果任何的錯誤都可悔過,如果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倒帶重來,那麽人世間還會生出愛恨情愁的離離別別嗎?那麽天下還有遺憾又遺憾的無限感慨嗎?


    人生不可以隨性地揮霍感情,人生亦不可隨意地辜負情義,人生更不能揣著猜測去疑神疑鬼。既然你顧成望懷疑了猜測了驗證了,那麽你也將為此付出必要的代價。


    顧成望你聽到了米小諾的心聲了嗎?你看到了無法扭轉的未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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