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返身的顧成望打開門時,看見了米小諾的鞋。心底陡然地掠過一絲安慰,原來米小諾還在這兒,原來米小諾並沒有走遠,原來一切還在原地並沒有發生難言的裂變。


    一種重迴從前的感覺使他瞬間絞痛了心髒,他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卻又是如此地想要完美。


    憤怒轉眼輾壓過絲絲微弱的安慰,激惹著顧成望複又走入了信任的困局。不可理喻的他強迫著自己,就是要得到一個真切的答案,他想聽聽她最終的解釋。


    順著以往的習慣,顧成望來到了書房。果然,米小諾就在書桌前忙碌著。


    倚在門口的顧成望心情複雜地看著淚流滿麵的米小諾,胸口莫明地湧上一股煩燥。他多麽希望自己反複糾結的情結,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也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切一如先前那般美好。


    可是,蘇朗寧和季相哲不折不扣地給他的心釘上了釘子,方彤雨又在釘子上刻上了奪目眾人的標牌,一個個標榜著侵犯侵占不忠的所有標記。再也沒有掙紮空間的顧成望唯有聽從於命運的安排,眼睜睜地看著愛情走向死亡。


    顧成望比誰都清楚,根紮在心尖上的這根刺就是禍的開始,不拔去永遠沒有平靜的一天。如今拔也拔不出來的刺,激惹著他痛苦煩燥又煩惱,卻又期期艾艾著希望。


    深陷糾結的顧成望,竟然有些厭煩自己的強迫症了,唉,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那道坎兒啊!


    米小諾合上電腦,抬頭看見了顧成望,一驚。她沒想到顧成望還會來這兒,她不曾想他們還會相逢在這個屋子裏。


    這個時候到來的他,是為哪段情緒而來?是來興師問罪嗎?是來趕人攆人嗎?還是來奚落羞辱一番,解解心頭的怒恨呢?米小諾搖搖頭,不甚明了。


    站起身的米小諾又抹了一把臉,擠出一點笑,平靜著問“你怎麽來這兒了?”


    “我怎麽不能來這兒?”顧成望擰巴著臉,似笑非笑著。


    米小諾看著那幅不屑的神情,心頭又是一沉。也是,這是人家的家,人家怎麽不能來這兒,問也是白問。


    挪動著步子,米小諾來到了門邊,顧成望沒有打算挪開身體讓出通過的空間。


    米小諾不想在這裏久待,她試想從顧成望留下的半邊門隙穿過,她需要知趣地及早離開。


    可是,顧成望伸腿擋住了她的去路,淚眼中的人這才抬頭看過去,看清了一張壓抑著憤怒的臉。


    淡然心情的米小諾還是淡淡地含著笑問過去,“幹嘛擋在這兒?”她想要平靜地脫身,不想發生不理智的衝動。


    既然分開已成定勢,也不必非得劍拔弩張地來場戰爭作為告別儀式,和氣和平地陌然轉身對於兩個有素質有文化的人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做法。朋友戀人統統地做不成,做個和氣的陌生人總可以吧。


    顧成望看著這張強裝笑意的臉,愛與恨交織,“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跟我說道說道,跟我解釋解釋的?”


    米小諾漠然地再拭一把臉,木訥地問,“解釋什麽?拿什麽解釋?怎麽解釋?解釋有用嗎?你信嗎?”


    曾經的那個人,不屑於她的任何解釋,走到今天的這個人卻要討個說法。隻是,米小諾不明白,在如今真相大白的時刻,他想要討得的解釋又是什麽?那個討得的解釋又有何意義?又有什麽樣的解釋是他所能聽得的最為合理的解釋?


    懷著最後一線希望的顧成望,多麽希望從米小諾的口中聽得她是純潔的,他是她的唯一!可是這個人竟然不屑於解釋,不屑於他的疑問,更不屑於他的感情。


    胸中燃燒著的怒火終於噴湧而出,顧成望挺直身體向前跨過一步,雙手強硬地扳過那張看不透內心的臉,唇壓過唇,舌探過唇,瘋狂地伸向無盡的渴望。


    憤怒已使他失去了理智,他顧不得抱在懷裏的人,是反抗著,是掙紮著,還是撕扯著,他自作主張地引領著糾纏直逼瘋狂。


    顧成望發了瘋地吻,發了瘋地糾纏,那擁緊的貼近恨不得將對方揉碎,嵌入身體裏。似乎這壓抑著愛和恨的情感再不爆發,就沒了可以發泄的時間空間和時機。


    因為太愛了,又因為太壓抑了,此刻不顧一切的顧成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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