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米小諾一再地挑釁著顧成望的火氣,可是那個顧成望卻不再中計了,他無盡的隱耐,殺傷著米小諾的反抗力。


    米小諾不知道,相對於顧成望,他們倆人又從哪裏能找到前進的平衡點?米小諾找不到,顧成望能找得到嗎?


    在米小諾看來,那個任性的人,隻顧向前衝,遠沒有她的瞻前與顧後。


    在顧成望想來,他的心就是他的平衡點,沒有外力的幹擾,一直穩穩當當地向前衝。


    唉,說來盡是無奈啊,米小諾啊米小諾,非得那麽理性嗎?自尋煩惱嗎?


    委屈的米小諾也不想自尋煩惱啊,可是,可是,可是……幾多的可是在那兒候著,米小諾哪能輕言前進。


    讀研期間,社會實踐較多,為豐富論文寫作,需要進行大量的數據引證和實踐。米小諾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和寫作中,當然啦,收獲頗豐。


    學校組織的必要和不必要的外出研討,米小諾都積極地參加。她是在奔前程,也是在有意地躲避著顧成望的天天追尋。她的掙紮依舊在堅持,她的理智依舊在清醒中。


    米小諾就不明白了,你顧成望不是很忙嗎?為什麽就有閑功夫隔天不隔日地往學校跑呢?


    米小諾,顧成望都告訴你多少遍了,他的事務是很多,但是,對於他來說,最最重要的事務還是你米小諾呀。他天天給你上課,你竟然敢說不知道,看來,你真的不是一個好學生,白白浪費了顧成望的苦口婆心。唉,偷偷地為顧成望哀上幾哀。


    米小諾的文章頻頻地在知名報刊、雜誌發表,在社會上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大。好多的知名單位,對她投來了橄欖枝,希望吸引她畢業後就職。有的單位竟然有意要開發她的文章,米小諾的內心不斷地充盈著飽滿。


    米小諾實地考察的理由漸漸地多了起來,什麽與企業洽談、什麽與專家交流、什麽什麽拓展寫作視野……很多很多的理由命令著她不斷地外出加外出。


    當然嘍,驅趕糾纏的最好方法,就是繁忙,就是沒有時間,就是能不見則不見。


    米小諾見著才華的升騰,卻不見著信心的升起,她仍將自己關在塵埃裏,我行我素。


    顧成望也不管米小諾熱不熱情,逮著時間就在她身邊粘著。他也不逼她搬家了,他想通了,她愛在哪兒就在哪兒吧。來來去去的路程,隻不過是他多跑些腿,多耽擱些時間而已,隻要能時常陪伴在她的身邊,怎麽折騰他都很知足。


    顧成望經不得米小諾沒有手機沒有固定的聯係方式,強塞硬塞地將裝備齊全的手機交給她。告訴她,這是人與人聯係的紐帶,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但是他沒有告訴她,這是他心中的寄托,一時聯係不上她,他的心就慌慌地,六神無主。


    也許隔著時空,沒了當麵接觸的曖昧氣氛,米小諾放下了繃緊的神經,兩人又迴到了從前的神聊神侃,他們聊得順暢又開心,見不著別扭在中間梗著。


    他們談人生談愛情談家庭,顧成望占主動,他要用思想誘她投降。他們談宿命談宇宙談輪迴,米小諾占主動,她要用宿命,定論他們的未來。


    春去秋來,顧成望畢業了,正式入職湖城國際,人生又見著新的行程。顧成望也希望他的愛情能盡快進入新的行程,來個事業愛情雙豐收。


    米小諾的暑期生活也要開始了,她收拾行當,準備迴家。


    季相哲的業務也在廣為拓展,掙錢也許隻是個理由,繁忙才是他最想要的狀態。


    候機廳內,米小諾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目光漸漸地就渙散了。渙散出了無數跳躍著的畫麵,海闊天空地任意遨遊,漫無目的的無盡遐思。她就是一個大腦活躍的人,有時候腦洞大開得令自己驚訝。


    沉浸在臆想世界裏的米小諾,笑容微瀾,鳳眼輕彎,鬆散的麻花辮隨意地搭在肩側,平添了幾許嫵媚,成就了別人眼裏一道奪目的風景。


    考察業務的季相哲,此時恰好就在米小諾的不遠處靜坐著,癡迷地欣賞著他的細諾。


    他的細諾隻有神思的世界,並沒有視界裏的人,更沒有近在眼前的那個季相哲。


    其實,隻需他的細諾有意地將目光向四周放放,定能見著那個癡癡發呆的人。


    可是,他的細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看不見外界的人來人往,獨自神思神往著。


    季相哲多麽想靠上去,告訴她他願陪她同行,讓她的旅途不再狐單。但是,對自己都失去信心的季相哲,見不著明朗的明天,自然就沒有邁開雙腿的希望和力量。


    所以,季相哲遲疑了。遲疑中的季相哲還是無比慶幸的,慶幸他的細諾身邊尚沒有男人陪伴。


    是不是這樣狀態的米小諾,就意味著他季相哲的希望依舊在?他在無限祈禱著。


    你看,他的細諾,就是這樣一個清新自然的存在,端莊著,大方著,沉穩著……令他一秒也挪不開視線。


    你看他的細諾,致力於學業,取得驕人的成績。


    你看他的細諾,專心於寫作,將作品寫得有思想有深度有廣度,名氣越來越大。


    季相哲讀她的文章,同時也在讀他的細諾。她的靈魂牽引著他,令他癡迷到無以複加。這樣的季相哲,想要讓他走出那份愛戀,那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季相哲太想靠上去與她交談交談,他已渴望與她的交談很久很久。他甚至想與她爭論一番,也許他們之間的爭吵也會是非常地愜意吧。


    季相哲更想上去擁抱她,深深地擁抱她,告訴她,他思她思得好苦,好累。可是,他又怕驚擾了她的好夢,更怕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令場麵失控。


    他是如此地渴望,卻又是如此地無奈。心愛的就在眼前,卻不能伸出擁抱的手,不能訴出心中的情。這等折磨,該是何其地無可奈何啊。


    這等折磨無人能懂,無人能解。季相哲唯有將愛積壓在胸間膨脹發酵,不惜裂痛神經和思維。或許隻有這樣,他那近乎自虐的狂熱,才會見著快感,死又何妨的快感。


    你看現在的季相哲,已經閉目了雙眸,麵上那條條突起的青筋告示著他正在壓抑著的情感和激動。


    登記的喇叭已經響了再響,季相哲適才挪動著腳步,在迴眸中將視線拉長,直到看不見。


    此次的行程不會單調,因為他的思緒裏會一直纏繞著那抹身影。


    他會伸出手撫摸撫摸秀發,低下頭嗅嗅發香,張開雙臂擁抱擁抱,貼過臉逗笑逗笑……總之,那張表情豐富的臉頰上,上演著的是一幕又一幕自排自演的精彩。直到眼角泛上濕潤,手裏的空空如也依舊,直到……又見著一個新的城市的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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