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非獨自坐在青霄海邊的礁石上,想著心事兒,感到困倦正想迴去。海麵上傳來了一陣樂聲。


    樂聲悠揚,與苟非的情緒十分契合,苟非一下子被打動了,整個人都沉浸在音樂裏,一時間聽的呆了。


    遠遠的漆黑的海麵上,一個紫色的光點突兀地浮起。很像一顆貓眼夜明珠。發著燦爛的紫光。


    照的苟非眼睛有些刺痛,淚水禁不住流下來。


    苟非手捂著眼睛:”那是魚眼?那昨多大的魚呀。“。


    光點慢慢地用脹大,漸漸的平鋪在海水上,成了一大片,水麵上升起一輪紫色的太陽。樂聲越發悠揚了。


    眼前的絢麗讓苟非忘記了自己的煩惱,他大氣都不敢出,死盯著海麵上的變化,樂聲在他的腦海裏迴響,輕撫著他的心裏的煩惱。向著幻境裏沉下去。苟非手指緊緊抓住礁石的邊緣。由於常年被海水衝刷,礁石的邊緣鋒利如刀,哧的一聲輕響。利石割破苟非的手心。潮濕鹹腥的海水霧氣鑽進苟非的肉裏,苟非哆嗦了幾下。猛地迴過神。


    ”好險。“苟非暗道僥幸。自己這是被海上傳來的樂聲給迷惑了。如果不是礁石劃破手心,疼痛將自己喚醒。恐怕自己就要沉浸在美妙的音樂裏,再也醒不過來。沉浸在裏麵會發生什麽,苟非不知道,但從店老板的話裏,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事。


    苟非默念著青霄門中的定神法訣。雖然他學無所成,但基礎的修行法訣還是很熟練的。念了幾遍法訣。苟非的心神穩住。這才再將目光轉向海中的異象。


    海麵上紫光已經鋪開很大一片。樂聲中,紫光凝住不動。好像有人控製一般。不再朝外麵延展。


    苟非這才觀察到紫光的詭異之處。


    紫光隻是照亮了海麵上的一片,到了一定的距離,便戛然而止。如同刀砍斧剁一般整齊。而不是與普通的光一樣,由強到弱,慢慢消失不見。


    苟非不敢在礁石上呆著,他躲到礁石後麵。


    苟非朝四周看去,除了海麵古怪的紫光。其他地方都象死了,消失了一般,漆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聲音。苟非運足目力,原來這樣的黑夜,苟非還能勉強看到路徑,而今的他卻跟瞎子沒有區別,他將手伸到麵前。都看不清五個手指。苟非心下駭然,他以為自己的眼睛讓紫光給照瞎了。等他再次迴到海麵上。還是看不到自己的五個手指。唯有海上的紫光照射的那片海域,苟非看的清清楚楚。


    紫光所及之處,海水平靜的象一塊鏡子。平整。光滑。


    苟非看著這詭異的景象,心裏有些害怕。他想不看了,偷偷溜走,哪知道雙腿軟的象麵條。根本邁不出一步,


    他暗罵自己無用,碰到事兒慫成這副樣子。


    但轉念又覺得自己太冤。明明自己沒有那麽害怕。可是雙腿就是不聽自己的指揮。


    沒辦法。苟非索性豁出去了。既然走不了,要死就死的有點骨氣,他箕坐於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海麵。


    如鏡的海水又開始了變化,象一條布似的從水中浮了出來。越升越高。四四方方的,後方有一道紫色的光幕垂直下來。


    苟非看的眼熟,這場景好象在哪兒見過。他猛然想起來了。


    這不是農村唱社戲的戲台嗎。難道今天晚上是青霄海裏水族的節日,不會他們今天晚上要過年。水族大聯歡,今天晚上要唱戲吧。


    苟非開始的時候害怕驚疑,他現在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了隱隱的期待,期待下麵還會有什麽新鮮事兒要發生。


    樂聲變的急促起來,戰場的喊殺聲由遠而近,在急促的戰鼓聲中。


    無數雙人手從光幕後麵竄到台上,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


    苟非慢慢地看懂了這些人手的行為。


    人手在扮演各種人的角色,有的是首領,有的士兵,還有的是將軍。他們在台上也不是亂哄哄的沒有規律,而在是扮演一場戰爭的過程。進攻,防守。伏擊,戰鬥。


    苟非看得怪有意思。手還能單獨成精。這真是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啊。


    紫光一暗,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紫光遮擋起來。台上上來一個老頭。老頭跟這些手戰在一起。打的難分難解。


    後來的老頭四肢健全,但架不住手的數量眾多。


    這些奇怪的手,象一隻隻調皮靈活的猴子,弄的老頭狼狽不堪,竟然敗下陣去。


    隨著老頭的下台,金光消失無蹤。


    怪手一隻隻飛跳到海中,慢慢不見。


    苟非跟看木偶戲一樣。見老頭狼狽的樣子,不禁哧笑起來。


    紫光籠罩的鏡麵海水戲台依然貯立在半空。台上空無一人,苟非等了半天。戲台後麵的光幕上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王者氣度,眉宇間威嚴之氣溢出。舉手投足頗有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個人的打扮就是帝王的裝束。


    苟非大吃一驚,因為光幕上的這個人,苟非認識。他正是青霄帝國的皇帝青雀王。


    青雀王正在床上睡覺,屋頂上一道紫光打下,正中青雀王的眉心。青雀沒死,也沒醒。


    青雀王為何會出現幻境中?


    畫麵一變。青雀王正接見一位客人。這位客人的打扮苟非也認得。這個人身穿著青霄門派門長的衣服。


    看他們談話的背景,應該在皇宮的花園裏,


    最初兩人還非常和諧,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吵起來了。鏡麵海水戲台隻有圖像沒有聲音。苟非隻能根據畫麵猜測內容。從畫麵上看,青霄門長跟青雀王兩人互不相讓,誰也說服不了誰。


    苟非以為兩個人快動手的時候。青霄門長眼裏射出一道紫光,青青雀王猛地一僵。五官劇烈的扭曲。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放鬆。兩人的態度大大地緩和。青霄門長一抓,從青雀王的腦袋裏將紫光抓迴。重新放進自己的身體。但此時青雀王已經完全被門長製服了,沒有半點反抗,兩人親密地走出去,就跟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畫麵再變,青雀王在朝堂議論政事兒。青雀王在青霄門布置門派中事務。


    這兩件事兒同時進行。苟非一時弄不清青雀王是如何做到分身的。看了一會兒,苟非看出了點門道,


    人青霄城迴來的門長的樣子在慢慢變化。向青雀王的麵貌靠攏。而青霄門派眾多子弟對這一切變換仿若不見。他們眼中的門長跟以前一樣。門人也不是全部都沒覺察到門長的變化。偶爾也有人提出異議。但這個人很便消失不見。


    躲藏礁石後麵的苟非越看越驚心,幸虧自己見機早。即使發現了這個秘密,也守口如瓶,將它爛在肚子裏,否則自己跟那些其名失蹤的人一樣。早就死到哪個角落了。


    紫光漸漸暗淡下去。漆黑的海麵上恢複往日的模樣。


    東方泛起紅色的雲霞,天快亮了。


    癱倒在礁石後麵的苟非。雙腿又聽他的指揮了,苟非踉踉蹌蹌,跟頭把式的迴到客棧。


    他以為昨天晚上海麵上發生的事情動靜很大,離大海百十裏的地方都會有所察覺。街上的人肯定都嚷嚷動了。


    然而當他迴到客棧,人們非常平靜。與平日沒有區別。當他試著跟店老板提出蜃妖吐息的事。店老板一臉茫然。我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啊。哪裏看到什麽光。如果海上真有光的話,即使人醒不了,村裏的狗也會吠個不停。昨天晚上雞不叫,狗不咬,


    ”客官恐怕在外麵呆了一夜。病了吧?“。


    老板娘甚至將自己的手背貼在苟非的頭上,試試他是不是燒的說胡話了。


    苟非沒好氣地打開老板娘的鹹豬手。他明白了一件事兒。昨天晚上的奇景目擊者隻有他一人。


    苟非出來散心,無非是想將自己心事兒忘掉,哪知道舊秘密還沒掉,又添了新秘密。


    算了,走吧。到別處玩去。


    此時大街上傳來孩子唱童謠歌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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