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眾將領都在。


    宋臨晚坐在上位,“本座會論功行賞,諸位莫要浮躁,下一戰好好打。”


    眾人點頭,一人走出來問道:“元帥,那火到底是什麽東西啊,下一戰我們是否還是這個戰術。”


    宋臨晚皺了皺眉頭,“希望你們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至於下一戰,本座已有打算。經此一戰,趙軍士氣大減,畏首畏尾,我軍乘勝追擊,他們定以為還會有天降神火,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定會固守城門。我們,要引他們出來。”


    眾人疑惑,“照元帥的話說,趙軍是斷不會輕易開城門迎戰的,如何能引他們出來。”


    若他們固守城門,他們攻城,隻怕這勝仗就成了敗仗。


    宋臨晚輕笑,“放火,燒糧倉。”


    “啊?那更是不可行的,如何能燒到他們的糧倉,派人潛伏進去,也不容易。”


    宋臨晚搖搖頭,“不,是燒我軍糧倉。”


    營造一種假象,我軍入城遭胡人偷襲,惡戰一番,被燒了糧倉,元氣大傷。


    屆時我軍繼續追擊,定要他們以為是胡軍攔住了我們的退路,讓我們隻能繼續向前,她親自帶群傷軍上陣,四射埋伏,待敵軍出城迎戰,再一舉攻入城門。


    不過...


    萬霖走了出來,“末將明白元帥的意思,不過正麵交戰,敵眾我寡,未必可行。”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休整兩日?”宋臨晚輕笑。


    若是乘勝追擊,根本無需休整兩日。


    “元帥的意思是?”


    宋臨晚清了清嗓子,正聲道:“張勇、萬霖、李扈聽令!”


    被點到的三人跪了下來,“末將在。”


    她繼續說:“本座許你們各自三千精兵,今日晚你們繞山出城,奔襲兩日直搗敵軍黃龍,聽鼓鑼,從城中三方直穿城門,與本座裏應外合。”


    兩座城相隔並不遠,快馬半日可到,不過若繞深山,奔襲兩日可直接繞過那城,張勇等人帶軍調轉馬頭,待鼓鑼響,後方兵力薄弱,他們直接帶軍占了後營,再從城中一路到城門與她前後包夾,再選好位置灌滿黑水,等到將敵軍圍困,點燃黑水,便可輕易獲勝。


    依探子所言,那座城內兵力不足兩萬,但那城易守難攻,所以這樣打最為合理。


    他們等候的援軍,她也早已算到,所以早早讓爾朱延去搗亂了,援軍受挫,那城要等援軍來定要四日以上。


    所以她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就功虧一簣。


    下一戰勝後,她的這支軍隊便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按時間,長孫瑾也應該到了京都。


    一環扣一環,隻望不要出差錯。


    “末將領命!”


    張勇還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元帥,趙軍定有支援,此次突襲後方難保不會遇到援軍。”


    “本座既然下了這樣的決斷,自然是胸有成竹,你們盡管去便好,趙國援軍到不了。”宋臨晚勾了勾嘴角,“莫要打草驚蛇,為防叛徒,若遇私自離隊者,就地斬殺。”


    她倒不信這趙軍撤的這麽幹脆,若是混入她的軍隊通風報信,那可就是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是。”


    剩餘的幾個將領你看我我看你,“元帥,那我等...”


    宋臨晚輕笑,“你等負傷,營造假象,兩日後軍中一半人都在身上偽裝些傷口,能夠讓人一看便知是受傷了的那種。”


    “啊?”


    宋臨晚指了指其中一人,“晚間你帶上親信悄悄轉移軍餉,將裏邊糧食換為石頭野草之類。”


    又指了指另一人,“你帶百人偽裝成胡人裝束,明日傍晚,放火燒倉,將石頭野草等物大張旗鼓地搶走,往山上逃。黎明時再歸隊。”


    既然是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她不能暴露她與胡人有勾搭的事,隻能出此一策。


    眾人聽的雲裏霧裏,雖是知道要怎麽做,但實在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過經曆了上一戰,他們已不會再去與她爭執,隻需要按她所說的去辦便好,“末將領命。”


    宋臨晚輕笑,“今夜繼續歡歌載舞,繼續玩樂。不論誰問起,你們都說不知道本座有何打算,對軍中放話,本座驕傲忘形。”


    “...是。”


    她擺擺手,“退下吧,傳李雲山過來。”


    眾人退了出去,傅文景這才出聲,“你這是又有什麽妙計?”


    “哪有妙計,戰場其實和深宮後院沒多少差別,要洞悉別人的心理。”宋臨晚無奈的攤手。


    傅文景輕笑,“我看宋將軍馳騁沙場多年,生的女兒是比他還會打仗。”


    可不是,他是聽明白了,一環扣一環,爭分奪秒,哪個環節時間對不上,整條線便徹底繃了,倒是心思縝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宋臨晚不禁念道。


    “哦?”


    她笑著解釋,“突破常人的思維定式,從相反方向或是非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唱點反調,有些難題反是會迎刃而解。”


    傅文景挑眉,“倒是有理,你此戰全勝,你乘勝追擊,趙軍定是有所預料,已有部署,早將所有兵力集中城門,盡力防守,你便是要與他們打拉鋸戰,拖上不少時日,待他們援軍到,周軍必敗。以前戰役中並非沒有這樣的例子,多是我眾敵寡,利用戰術強行拉短攻城時間。你這般,倒確實會讓趙軍意想不到,亂了陣腳。”


    可不是亂了陣腳,眼見著周軍都要打過去了,卻突然被胡人偷襲成那個慘樣,兵力需虧。又連接宋臨晚初次上陣,哪怕再會打仗,勝了一場也難保會沾沾自喜驕傲不已。


    趙軍未免不會選擇出城正麵迎戰。


    “果還是傅兄懂我,戰術自是以往的戰術,不過多了聲東擊西罷了,將他們心理上的每個漏洞都抓住。”宋臨晚吹了吹熱茶。


    不得不說,傅文景這個男人真的是最懂她的男人,她無需多言,他便能知道她的所有打算。


    若是她與他是敵人,隻怕兩人還真分不出勝負,她無非能仗著火藥野火,而他卻完全是以經驗能力取勝。


    李雲山小跑進來,“宋...元帥,有何吩咐。”


    說著又忍不住把自己誇了一遍,“我做事漂亮吧,這次事情再交給我,我保證辦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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