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旬聽到腳步聲,將門打開,見到傅文景,頓時又是驚又是喜,“主子。”


    “惜惜呢?”傅文景問道,腳下卻沒停朝著房裏走去,那些屍體都還沒有處理,他看著這些屍體心中的擔憂更甚了,奔到床前就見宋臨晚靜靜躺在床上。


    “怎麽迴事?”他低沉著聲音,問道。


    “主子,宋小姐中了合歡散,我將她打暈了,又喂了靜心丹,可這藥的藥性比我想象中要大。”石旬低聲道,他若再到得晚些,隻怕宋臨晚兇多吉少。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傅文景聞言深吸一口氣,半晌才說出這句話。


    他將宋臨晚抱起,換了個房間,待把人放在床上,他才感受到手上的濕潤,全是血。他將她的褲腿掀開,隻見腿上滿是血窟窿,又看見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他隻覺得心中如有刀子在絞一般,“我就不該放你離開我身邊。”


    他把她的衣袍褪去,找來幹淨的手帕,替她擦拭著那些血跡,又從懷裏掏出藥膏,抹在那些傷口處。


    許是過於疼痛,宋臨晚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眉頭緊皺,豆大的汗水從她頭上滾了下來,她漸漸睜開了眼。


    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感覺有人在觸碰自己的身體,她頓時心如死灰,抬腳就想要將人踹開,卻被人將她的腳按下,“別動。”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不過她並沒有多加思考,依舊奮力反抗著,卻突然被那人抱住,一陣清香竄入她的鼻中,她愣了愣,不確定的開口,“傅文景?”


    “是我。”傅文景輕聲道,“我來晚了。”


    確定了是傅文景,宋臨晚一下大哭起來,雖然渾身燥熱難忍,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但她還是用那僅剩的理智說道:“你知不知道,差一點,我就,我就。你為什麽才來啊。”說完整個人就被徹底淹沒在了那藥性中,因為傅文景來了,所以她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堅持了。


    “沒事了,我來了。”傅文景聽著宋臨晚的哭聲隻覺得比什麽都難受,輕輕拍著她的背,“惜惜乖,明天我就帶你迴去。”


    他的話沒有得到迴應,隻感覺懷裏的人兒不安分了起來,一直在他懷裏扭動著,雙手也一直在他身上摸著。


    “再忍忍,我會有辦法的。”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伸手撫上她的臉。


    其實他壓根沒什麽辦法,合歡散的解藥,隻有一種,那便是讓藥性發揮出來,至於怎麽發揮...


    “傅文景。”宋臨晚嘴裏一直念著傅文景的名字,一直念一直念。


    人也不受控製的朝著他靠近。


    傅文景隻覺得自己渾身也開始燥熱起來,可是他不能,況且她身上還有傷,可是...


    他長歎一口氣,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睜眼看著自己,“惜惜,你知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臨晚吻住,然後整個人被她拉了下去,“傅文景,隻要你是傅文景。”宋臨晚迷糊道。


    “唉。”傅文景歎息道:“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傅文景...”宋臨晚全然聽不進去,手已經開始扒拉他的衣袍了。


    他將床簾拉下,整個人壓了上去,“惜惜...”


    一夜春光。


    正午時分宋臨晚才醒來,她睜開眼,隻覺得渾身跟散架了一般,哪哪都痛,又發現自己身著寸縷,大腦一下就炸開了。


    又看見自己身上的青痕,她再傻都該自己這些意味著什麽。


    她冷笑,起身穿起衣袍,提著劍就往外衝,剛打開門就撞上堅硬的胸膛。


    一陣熟悉的清香竄入她的鼻中,她抬頭,看著來人的臉,眼淚倏的掉下來,“傅文景?”又像想到什麽一般,攏了攏自己的衣袍,將自己緊緊的包住。


    剛剛蘇穆來問,傅文景就出去處理了一下,一迴來推開門就見到她提著劍往外衝,“哭什麽?”他把門關上,將她牽著迴去坐好。


    宋臨晚坐在床上黑沉著臉,吐出這一句話,“我們退婚吧。”


    傅文景本來笑著的臉,頓時也沉了下去,又像想到什麽一般,一下笑了出來,“惜惜這是在怪我?”


    “怪你什麽?我說我們退婚。”宋臨晚大聲吼道。


    傅文景一把將她抱住,“我知道我不該,當時我也是迷了心竅...”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不用說了,退婚。”她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玷汙了,就覺得惡心,又想到傅文景,更覺得心裏難受了。


    “還疼嗎?”傅文景沒有理她的話,徑自問道,他想起昨晚她疼的眼淚一直掉,叫他一動不敢動。


    “嗯?”宋臨晚愣住。


    半晌,她才開口,“是你...”


    傅文景輕笑,“你還想是誰?”


    宋臨晚有點難以置信,隨之而來的卻是莫大的歡喜,“你不許騙我。”


    “是我。”傅文景說道,其實說這話時心中也有些忐忑,昨日她是在藥性之下才那般,如今清醒了...


    宋臨晚隻覺得心裏吊著的石頭終於落在了地上,一把將傅文景抱住,抱的緊緊的,“是你就好,還好是你。”


    傅文景感受到懷中的溫熱,又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整個人愣住了,羞紅了臉,清咳兩聲,故作淡然地問道:“餓了嗎?”


    宋臨晚的肚子隨著這句話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本就紅的臉,更紅了,她難得小女兒家的姿態,羞澀的點了點頭。


    傅文景見狀心情甚好,“我已吩咐丫鬟準備好熱水了,一會你先沐浴梳洗,我去給你準備膳食。”說罷起身出了門。


    丫鬟們陸陸續續進來麽,宋臨晚整個人癱到床上,臉上的溫度怎麽也降不下去,好歹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麽在他麵前就跟個小姑娘一樣。


    約莫半個時辰,宋臨晚才從房裏出來,她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羅裙,常配的劍放在房內,一推開門就見傅文景站在院中背著光等她。


    她的心裏不知為何感覺一股暖泉流過,許久都沒有這麽安心過了。


    好像他在,所有的事情就都變得簡單起來,所有的景物都比尋常美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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