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陶然的心裏是暖和的。


    那一刻,陶然的笑容是燦爛的。


    那一刻,陶然的付出是值得的。


    那一刻,學子們的唿喊是真心的。


    “大家開始吃餃子吧,吃飽以後咱們再包一些,煮熟後你們這些長安城的學子們,帶迴家給父母嚐嚐咱學院的水餃,隻需要告訴父母們這是有團圓美滿的寓意就行了。”


    陶然大聲的宣布開吃。


    開吃令一下,瞬間食堂裏便是一陣狼吞虎咽之聲。


    “老師,真是太好吃了。”


    武曌一個水餃入口,立即眼睛便亮了起來。


    “嗯嗯,真好吃。”


    長樂公主歡快的開口附和道。


    那邊廂長孫衝的羊肉也烤好了,滴滴答答的羊油滋潤了羊肉的同時,也勾起了學子們的食欲,五大三粗如程處默,尉遲寶林之輩,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這哥倆一人一根羊腿啃著,還不忘叮囑秦懷亮趕快去搶一根羊腿過來。


    徹頭徹尾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啊······


    張傳寶和劉順利今晚在東門城樓值守。


    望著城外的一片寂靜和城內的萬家燈火,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兩個人不由的心裏感慨萬千。


    大唐越來越強盛了,從前段時間將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押解迴長安,刑場斬首可見一斑。


    “順利哥,起風了,您去城樓裏坐一會吧,我在外麵守望就行。”


    張傳寶迴頭看向身邊的劉順利開口說道。


    “無妨,咱倆在一起還能說說話,一個人在城樓裏容易瞌睡,萬一有什麽事情,可就麻煩了。別看咱們隻是一個守城門的小卒,其實咱們的責任非常之大,你剛從軍不久,馬虎不得,以後你就知道了。”


    劉順利一本正經的鄭重的開口迴答道。


    聲音隨著唿嘯的北風剛好吹進了,李二陛下和身後的幾位大臣的耳中。


    李二陛下聞言龍體一震,神情瞬間便鄭重了起來!


    看來自己今晚還真是來對了,是啊!守城門的小卒職務雖小,但是責任重大!


    “順利哥,謝謝您的教誨,傳寶必將銘記在心,以後不敢再在守值時偷懶。不辜負我長安城的百姓對我們的期望,不辜負朝廷委派我們的職責。”


    張傳寶一本正經的大聲迴答道。


    “好,說的好。”


    突兀的一聲叫好聲,劃破了夜空。


    讓張傳寶和劉順利,都不由之主的握緊了手裏的長刀。


    “什麽人?為何深夜來此?可知此時是宵禁時刻,快點返迴家去吧,若不是看在今日除夕的份上,定要將你拿下明日問責。”


    劉順利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


    “好一句,若不是看在今日除夕的份上,定要將你拿下明日問責。朕心甚慰啊!朕的守城門的小卒,都在兢兢業業的守護著萬家安寧,你倆一個叫傳寶一個叫順利,都是吉祥的名字啊!哈哈……哈哈……順利,傳寶,有點意思。”


    李二陛下欣喜的不由的放聲大笑起來!


    張傳寶和劉順利兩個人,瞬間便進入了懵逼狀態。


    什麽情況啊這是?


    陛下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城門樓前?


    “你們兩個小卒好生無禮,見到陛下,還不過來行禮?”


    兵部尚書杜如晦一句厲喝,才將張傳寶和劉順利從懵逼狀態之中驚醒。


    問題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如此近距離的和李二陛下接觸啊!


    “守城小卒劉順利。”


    “守城小卒張傳寶。”


    “參見陛下·······”


    劉順利和張傳寶被杜如晦一句厲喝給提醒,立即恭敬的施禮開口說道。


    “劉順利,張傳寶。朕記住你倆了,很不錯。朕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來守護我大唐的百姓安全和皇宮的安危。朕今天是特意來看望你們的,一年了你們一直辛苦的守護著長安城的安危,無論寒冬酷暑,刮風下雨,甚至是大雪紛飛,你們一直在默默的堅守自己的城門,這讓朕很欣慰,很感動。待年假過後,朕要獎賞你們,一定要重賞。朕不能讓默默付出的小卒們得不到應有的獎勵和賞賜·······”


    李二陛下不無感慨的開口說道。


    李二陛下的慰問話,就像寒冬裏的暖陽,瞬間感動了劉順利和張傳寶的內心。


    兩人渾身顫抖,激動的兩眼含淚······


    這麽多年來,從未曾聽說過有哪位帝王會親自在除夕夜來到城門樓前,慰問守城門的小卒的先例。


    如今陛下就在兩人的眼前,委實讓劉順利和張傳寶,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好值守,朕去北城門看看去······”


    李二陛下留下這句話,便率領幾位大臣向北城門樓而去。


    “順利哥,陛下說要獎賞咱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待李二陛下和幾位大臣走遠後,張傳寶激動的開口說道。


    “傳寶,不可多言,陛下金口玉言,豈能有假······”


    劉順利一臉鄭重的開口說道。


    大丫最終沒有將杜鵑有孕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告訴陶然。


    看著在學子們中間談笑風生,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大哥,大丫竟然隱隱替哥哥心疼了起來。


    大丫知道大哥絕對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也知道大哥肯定不會主動去爬上杜鵑的床,可是這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最終如何處理,誰也無法預料。


    “先讓大哥過個開心快樂的春節吧。”


    這是大丫目前唯一的期盼,也是大丫眼下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大丫眼睛看向了秦絲絲,絲絲姐正在用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癡癡的看著大哥,一晚上那雙眼睛幾乎就沒離開過大哥的身影,這讓大丫當然明白秦絲絲的眼神裏的含義。


    就連秦絲絲身邊的楊倩倩也是和秦絲絲一個模樣的眼神。


    “唉,都是哥哥惹的禍啊······”


    大丫在心底默默為大哥心疼三秒鍾,不知道大哥以後如何抵抗這一雙雙癡情的眼神對他的殺傷力。


    當最後的水餃都已經出鍋後,陶然讓長安城的學子們,帶著學院的心意一起帶迴了家。


    微笑蕩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陶然牽著武曌的手將長樂和太子一直送到了山腳下,長樂手裏是兩大食盒的水餃,這是陶然特意為李二陛下和皇後娘娘準備的。


    之所以是要送長樂和太子到山腳下,是因為長孫皇後交代的長樂的另一個任務。


    那就是在陶然這裏索要些許,鮮嫩的黃瓜。


    陶然當然不會一個皇後娘娘的請求,當長樂公主心滿意足的離開泥土屋的時候,懷裏是滿滿當當的鮮嫩黃瓜還有一把翠綠的韭菜。


    武曌當然不會放過這趁火打劫的機會,她也趁機在屋子裏采摘了幾根黃瓜,藏在了袖口裏,下次再來這裏不知道要幾天以後呢,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觀音婢,今晚朕出去一趟不虛此行啊。”


    李二陛下返迴立政殿,龍顏大悅的開口說道。


    “哦,能讓二郎如此欣喜定時好事情。”


    長孫皇後溫柔的開口說道。


    “青雀人那?”李二陛下詫異的開口詢問道。


    “剛剛在臣妾這裏睡下,說今晚上要陪臣妾守歲。”


    長孫皇後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慈愛的母愛光環。


    “父皇,母後。兒臣和皇兄迴來了。”


    長樂公主手提兩大食盒的水餃,太子李承乾抱著一堆細嫩的黃瓜和韭菜進入了立政殿。


    “二郎,你看長樂還真把黃瓜給索要來了,這食盒裏是什麽吃食?”


    長孫皇後和李二陛下都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李二陛下四個城門樓探視一番還真有些餓了,所以率先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因為他知道,長安侯所做吃食,無一例外都是極其美味可口的。


    李二陛下打開食盒後看到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吃食,不由的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長樂啊,此為何物啊?”


    “父皇,老師說此為餃子,乃是老師的老師過年的必備吃食,寓意幸福美滿,團團圓圓的意思。”


    長樂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娓娓道來。


    “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寓意倒是非常有意思。來,觀音婢,趁熱嚐嚐。”


    李二陛下欣喜的開口說道。


    長孫皇後也早已好奇心大起了,聞言立即夾了一個送入口中。


    “二郎,這味道,真的是臣妾未曾品嚐過的。”


    長孫皇後瞬間眼睛便亮了起來,於是又連續吃掉了十幾個後,方才放下了筷子,那邊廂李二陛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停息的意思。


    同一時間,宰相府,尚書府和禦史大夫等以及四位大將軍的府裏,都上演著同樣的一幕,大人們對孩子帶來的水餃,那叫一個愛不釋口·······


    大人們的吃相,徹底顛覆了孩子們都餃子的又一次認知。


    大丫迴府時帶迴了幾大食盒的餃子還有些許新鮮蔬菜。


    老太太一邊和杜鵑美滋滋的品嚐著美味的水餃。


    一邊痛罵陶然這個不肖子孫,過年都不迴家一趟。


    杜鵑難免顯得失落的情緒更多一些,原本她已經打算好了,今晚上趁著自己的身子還允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給侯爺一次。


    如今今晚沒來,不知道下一次到什麽時候了,到時候自己肚子愈發大了起來,身子也就不方便伺候侯爺了。


    “娟,多吃點,下次看奶奶怎麽收拾他。”


    老太太看著杜鵑心不在焉的樣子,心疼的開口安慰道。


    “奶奶,侯爺肯定忙,學院還有幾百名學生呢,都需要侯爺照看。”


    “嗯,還是娟兒知道貼人,奶奶沒白疼你。”


    老太太開心的笑著迴應道。


    “也不知道師兄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陶然的房間裏陶然和裴行儉以及武曌三人圍坐在火爐旁守夜。


    “放心吧,前段時間剛收到你兩個師兄的來信,你拿去看看。”


    陶然說完從枕頭下將兩封信遞給了裴行儉。


    “老師,華姑寫給家裏的信應該到了吧?”


    武曌眨巴著眼睛開口詢問道。


    “傻丫頭,肯定早到了啊,不然你父親定會派人來接你迴利州過年了。”


    陶然微笑著摸摸武曌的腦袋開口迴應道。


    “嗯,如此,華姑就放心了。”


    武曌下手伸到火爐旁開口說道。


    “娘親,大丫來看您來了。”


    程府裏,程咬金和孫氏剛剛品嚐完程處默帶來的水餃,正在愜意的在火爐旁烤火。


    “大丫,這大冷的天,怎麽跑來了,快進屋裏暖和暖和。”


    孫氏心疼的拉起大丫的手,將大丫請進了裏屋。


    “幹爹好。”大丫急忙開口問候道。


    “大丫,快坐下。”


    程老將軍欣喜的開口說道。


    “大哥讓大丫給娘親和幹爹帶來些新鮮蔬菜還有餃子,大過年的也算是大丫和大哥的一份心意。”


    大丫落落大方的開口說道。


    “你這孩子,能來看看娘親,娘親就很高興了,每次都帶這麽多東西,讓娘親說什麽好。”


    孫氏嘴上責怪著,心裏卻比吃了蜜餞還甜。


    自己這個幹閨女真算是撿到了,什麽好東西都想著往家裏送。


    “俺覺得你認的這個幹閨女比你這幾個兒子都靠譜,你看看這幾個小子,一個個的整天都把心思放在吃喝玩樂上,要不是長安侯幫忙看著教導,不知道得給咱倆惹多少禍端。”


    程咬金在大丫走後,對孫氏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


    “惹多少禍端也是你生的兒子,還不得你去給他們收拾幹淨。”


    孫氏微笑著迴應道。


    “阿爹來開飯了。”


    張翠翠對裏屋的父親張林老漢開口喊道。


    “來了。”張老漢爽快的迴應道。


    “吃過晚飯,我得出去一趟。”馬周開口說道。


    “老爺,這大冷的天,大晚上的你去哪裏?”


    張翠翠不解的開口詢問道。


    “就是啊,這大晚上的你出去幹嘛,你不知道這晚上的天氣有多冷,那真是可以凍死人的。”


    張林老漢開口附和道。


    他可不願讓自己這麽好的姑爺受到任何傷害,自己和翠翠都還指望著他呢。


    再說翠翠肚子已經這麽大了,萬一馬周有個任何閃失,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過了。


    “西域晚上的氣溫低,馬周是知道的,我去看看守邊的將士們,不能咱們知道冷,士兵們也知道冷,作為父母官,我應該去探望一番。”


    馬周的話,讓張林父女瞬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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