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無論是她,還是活木,又或是李掌櫃,都早已忘了提早一步在東城門外等著的那幫家夥。


    或許,有那麽瞬間他們是有想過,但現實就那麽明晃晃的擺在他們眼前:一個是肚子太餓,沒力氣想太多;


    令一個則,在多個灶頭來迴旋轉,忙的汗水直流都來不及擦,沒咒罵對方直接閃人不叫他就算了,哪還會想到他們會要等多久;


    至於李掌櫃,那就更簡單了,無論他與對方熟悉與否,這麽坑人的事也絕對不會出自他口。


    更不用說,他也沒那個義務不是。


    咳咳…


    他發誓,這絕對不是他在遷怒,絕對不是!


    然後,悲催無比的無流等人,就那麽淒慘的待在東城門附近,整整等了快一個多時辰才等到倆…不是,是三人的到來。


    而那個時候,太陽已經升到老大,眾人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卻空有一肚子怨言不敢說,也不能說。


    誰叫…


    技不如人的是他們,話音剛落閃人的也是他們。


    而在這其中,最悲催的則是寧荼溫:話說,要早知院中那輛馬車能坐人的話,他之前幹嘛要那麽拚命往外跑?


    咳咳…


    好漢不提當年勇,已經發生的事想多沒用,把握現在最重要。


    嗯,對,就這樣。


    對此,沐清陽能說什麽,他什麽都不能說:不會駕車是他的錯咯?當然不是了。


    所以,等就等了,就當在存儲體力,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好了。


    畢竟,先不說城內,就說城外是個什麽況,沒出去前誰又能說得清。


    不然,他們這麽多人為何寧願傻愣愣的站在這,苦等那貨過來,而不派個代表迴去查探一番。


    至於肚子餓,那也再正常不過。


    一沒提前備好幹糧,二沒小販人出攤,店家開門,三沒錢…不餓著難道讓他們躥門打劫去。


    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想他…


    算了,想多都是淚,不想了。


    至於無流等人,明麵上雖未曾多說什麽,私底下早給活木那坑貨狠狠記下一筆,等著以後找之清算。


    這會,當然是盡己所能,在老大麵前表現。


    前塵往事什麽的再重要都重要不過現在,以及未來。


    更何況,他們所謂的那些前塵往事什麽的,也跟老大並沒多大聯係,當然是提得越少反而對他們越有利。


    可惜,此刻的他們並未知曉,他們眼中的那個坑貨-活木,早他們一步在老大眼裏打下深刻的烙印:出門在外,缺誰都沒問題,缺他不行。


    當然,那是在蔣燕西忙著修煉沒空出門的時候。


    這做人嘛,總是要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而這,也恰恰十分好的印證了那麽句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沒有任何一項技能學了沒有,有的隻是沒遇到對的人,或對的環境。


    咳咳…


    當然,不會經營使用那又是另外一迴事。


    就如,‘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一樣。


    待馬車挺穩,眾人都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言初筱便已從馬車內掀起門簾,朝眾人擺手示意:“喲嗬,各位竟已準備好,那便趕緊出城吧。”


    早點出城解決完外邊那些麻煩,她還能留出多一點時間好好補個眠。


    誰叫,今早起太早了,累呐。


    原本站在馬車旁正與活木眼對眼、鼻對鼻的水活,猛一聽到言初筱這話,立馬扭過頭不敢置信望向對方,而後迴望了下兩地間的間距,吞吐開口:“不是…老大…我們就這麽走出去?”


    霧草,霧草…這都什麽況來著?


    涼涼白了對方一眼,言初筱才閑閑迴了一句:“不然,你想怎麽出去?讓人張燈結彩歡送出去,還是拳打腳踢棍棒趕出去?”


    這貨絕對是閑得沒事可做,才會腦補那麽多有的沒的。


    不過會腦補也不是壞事,左右最後掉坑的又不會是她,想怎麽腦補就怎麽腦補,都與她無關。


    “不是…”


    感覺被誤會了的水活,忙不迭晃手想要解釋什麽的他,話才剛出口便被言初筱擺手打斷,“行了,閑話不多說,出城。”


    話落,她便未再多說什麽,放下門簾繼續靠在車廂邊緣閉目修神。


    當然,不是她想要偷懶而不參與進等會的打鬥中,實在是…她要參與進去的話,那又將外邊那群人置於何地。


    一群什麽忙都不上的家夥,要來有什麽用不是。


    “……”心塞對視片刻的眾人,靜默走在馬車兩旁,朝著城門口走去:他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馬車那東西不是他們想坐就能坐的。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那更是半分都不能坐上去。


    而這一切,本身與車轅上坐著的倆人並無任何聯係,但遷怒什麽的,一向又都與個人理智無關,反而與情緒有關。


    再來,則與關係親近有關。


    至於出城後會發生什麽,亦早在他們計劃之中。


    唯一在計劃外的就是:對城內局勢的變動準備不夠充分,導致未能提前準備出行的幹糧。


    等會,為了能減少饑餓感,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化饑荒為能量,盡己最大能力盡快突圍出去。


    前進方向什麽的,有老大在,則無需他們過多操心。


    而後的發展,正如無流等人所想,對於眼下的他們而言,最安全的地方果然唯有他們之前所站那片空地。


    其他地方,全都是深得不能再深的深坑:一個不注意,便能掉入坑內,且還是那種死不瞑目的深坑。


    對此,除了寧荼溫外,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閃爍可見的興奮,以及躍躍欲試。


    可惜,多了輛馬車,必須留下一部分人守著。


    要言初筱提早知道他們有這想法的話,絕對會嫌棄無比的告訴他們:就外邊那些人的攻擊力,想攻破馬車的防禦再等八百年都沒用。


    畢竟,專業不對等不是。


    而後,等言初筱知曉眾人這一心思,後而想起要告知他們之時,那已是迴到小院好幾天以後的事。


    沒辦法,這人一忙起來,很多事會被忽略也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她一直以為事實早已給他們上了一課,隻要是有眼睛能看到的都已知曉這一點。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誤會就是這麽來的,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至於可憐悲催的寧荼溫,此刻身體受到的壓力有多大,麵上的笑容笑得也就越深越燦爛,整個人的行動看起來也越流暢,不帶一絲停滯。


    事實上,他心裏有多苦,並無一人知曉。


    又或該說,很多事並未曾親身經曆過,極少有人能夠理解:笑得越歡,表麵看起來越閑情逸致之人,其實身體正在經曆無人知曉的疼痛折磨。


    反之,看起來越衰越弱的時候,反而是身體最棒最健康之時。


    體質,果真是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個中滋味如何,唯有當事人才知曉。


    好在,他還並不是今日最悲催之人,還有更悲催的人在前頭排著:恰好輪到今日輪值的守城衛兵們,一大早便接到無數條內容不一的通告,導致他們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理,甚至麵對現下這一狀況。


    他們到底是該攔呢,還是不攔?


    真真是,上頭高層博弈,下頭小兵遭殃。


    最後的最後,守門的衛兵們左思右想之後,果斷罷工,避到一旁安全角落,津津有味看戲起來。


    好在,他們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在,看戲就隻單純的看戲,並未如常那樣,便看戲便指點其中。


    不然…


    嗬嗬,手下刀劍毒藥無眼,不找他們找誰。


    畢竟,‘柿子挑軟的捏’這話,通用於所有人,無一例外。


    於是,在無流等人做出,空出一部分人守在馬車兩旁,剩餘之人勇往直前闖空門出城的決定的那段時間裏,馬車裏的言初筱等著等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好在,這一切外頭之人並無知曉。


    至於車轅上駕著馬車的活木…就算他心頭再怎麽好奇想要查看一番,他也沒那個膽不是。


    更不用說,旁邊還坐著一個李掌櫃,噢不是,是現下叫沐行的中年人在,他更是不敢有任何變動。


    別說他慫,莫名他就有種感覺,他要敢做出什麽不利於老大之事,對方絕對會毫不客氣削他一頓。


    就如,無流那幫混蛋們削他時一樣。


    當然,更甚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老實坐著,駕好馬車就行,別的不該想的還是少想一些為好。


    最後的最後,等言初筱一覺睡醒正是豔陽高照,午飯的最好時間。


    可惜,等她掀開門簾跳下馬車一看:霧草,她睡了那麽久,竟然才堪堪出城!


    這速度,也特慢了一點吧!


    然後,再看第二眼,對上馬車周邊站著守衛的一眾人,以及前邊不遠處激烈對戰的一眾人,不由扶額呲牙起來:特麽,敢情出行速度慢的緣由,有一半在這。


    望天…


    難道,在出城前她沒跟那幫家夥說過,她這馬車的防禦力,比之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強?


    嘶…


    算了,這時候說再多都沒用,還是先解決眼前這一堆麻煩再說其他。


    畢竟,再打下去,天黑了他們都不一定能趕迴去。


    呃…


    好吧,就算這會提早結束戰鬥,他們也必不能在今日趕迴去。


    但怎麽的都好過,因為戰鬥結束太晚,而導致出行不能,進城不得那樣的局麵更尷尬不是。


    而最快的解決辦法,當然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群起直攻。


    別跟她說他們人手不足,沒法速戰速決。


    就城外這麽點人手,這幫家夥都沒法快速解決的話,午飯就不說了,晚飯他們要吃什麽?


    霧草,不行,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想到這,言初筱便果斷朝著正好往她這邊看過來的活木走去。


    待言初筱走近以後,活木四下掃視幾遍之後,才語帶一絲好奇道:“老大,你怎麽下來了?”


    難不成是嫌棄馬車上待著不舒服?


    可惜,馬車內的布置如何,他也不知道,沒法判斷。


    可惜,迴複他的則是對方那一臉惆悵無奈的語調:“我再不下來,天知道今晚的晚飯能否有著落。”


    “……”不知該說什麽好的活木,嘴角微抽了下,才小聲提醒,“老大,這不是重點吧。”


    挑眉反問的言初筱:“這不是重點,那什麽是重點?”


    “這…”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活木,最終無奈開口,“難道不是,想辦法快點解決對麵那些人更重要?”


    瞬間笑眼眯眯的言初筱,一臉感歎朝之比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麵上嗬嗬噠,內裏無聲誹腹的活木,一臉嬉笑保證,“老大,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在這等著,我過去通知那幫家夥,讓他們速戰速決,早點離開這裏。”


    丫的,老大你想早點走人早說就是,何必跟他繞那麽大圈子,就不怕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又或繞進圈子裏出不來。


    心情愉悅不已的言初筱,指向周遭那幾人朝之揮手:“去吧,帶上旁邊那幾人一起過去,這邊有我在。”


    “這…”想要拒絕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活木,餘下的話還未想好便再次被言初筱漫不經心的話語打斷,“雖然這會我還不怎麽餓,但…”


    而後未完之話,不用言初筱過多解釋,便明其意的活木,再無一絲糾結:“老大放心,我馬上叫人過去,保證速戰速決。”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這威脅人的辦法也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都不用出手,隻動嘴說說幾句話,他便什麽反駁的話都沒法多說。


    淡淡應道的言初筱:“嗯,我等著。”


    待解決完這邊的麻煩後,接下來的麻煩便不能再像這次一樣單打獨鬥,必須集結齊所有各方勢力之人才行。


    要知道,那幕後之人所布之局太大,而城內那塊蛋糕她又未能分到什麽,就這麽的讓那些家夥們空手套白狼的話,她心頭可真是不爽呐。


    怎麽的,也都該盡下他們的地主之意不是。


    守在周遭之人,初聽到活木的話,並未第一時間答應,直到對上言初筱那淡淡的頷首示意後,便迅速匯合參與到前方戰局。


    竟然這是老大(那貨,這丫頭)想要的,那他們必定要盡己所能,盡量滿足對方心願不是。


    絕對不是他們手癢,想要參與戰局的緣由,絕對不是。


    他們隻是聽命行事來著,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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