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離去的言初筱,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找接應人拿消息,消化剛到她手沒多久的那筆銀票,而後便漫步朝著街道最熱鬧處走去。


    雖說熱鬧是他人的與她無關,她也身無分文,但這也並不能表示她不能上去湊熱鬧沾他人喜氣不是。


    沒法擁有的時候,看看也挺好的不是。


    萬一,萬一她運氣好,碰到個熟人給她結賬也不是沒有不是。


    而這,那就真看她運氣了。


    當然,院子裏那幫家夥一早便已被她排除在外。


    其他人…


    望天,看運氣了。


    不過真是想不到,縱使這沐陽城今日閉城一日,城內竟並未受到多大影響,這夜市亦如昨晚一樣熱鬧。


    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做人她有錢,今日沒錢。


    噢,再來便是,不知今日是否又會重複昨夜之舉?


    要不,她跑去找些人借點錢,繼續昨夜的吃喝之夜,給那些家夥製造些機會?


    哎…


    算了,看在那些家夥今日那麽大方的份上,今晚就暫時放過他們好了。


    明天的事還是留待明日再做,怎麽的也不能浪費她定製的計劃不是。


    同一時候,城內不同地方,收到言初筱此刻正在街頭溜達閑逛訊息的一眾人,瞬覺腦痛不已。


    但再頭痛他們也不能拿對方怎樣,實在是…杠不過啊杠不過!


    而這,並不是人手多寡的問題。


    這做人做事,一向最怕的就是意外變故發生,尤其是最不想出現的一個意外人物出現…即,言初筱此人。


    那丫就是大多數人心中的惡魔,一個無所顧忌又神出鬼沒的惡魔。


    咳咳…


    好吧,事實上用惡魔來形容那丫也並不正確,他們隻是一時不能找到更適合的詞來形容那丫,平時的行為處事。


    要可以,他們誰也不想遇到那丫,無論是好還是壞。


    也不知他們此次到底的走了什麽黴運,遇到誰不好偏就遇到那貨。


    好吧,遇到那貨就算了,最悲催的則是:好巧不巧的,他們惹誰不好,竟還主動惹上那貨!


    雖說最後他們亦已在第一時間發現問題,早早做了補救。


    但,真不是他們小看自己所做的那些補救,而是不相信那些補救能夠彌補他們之前所犯之錯,讓那丫滿意!


    要知道,縱使他們彌補的錢再多,都抵不上那丫下一刻花銷的速度:訊息買賣一向都是一筆大花銷,並不是他們那小小的補償能夠彌補。


    最重要還是,此刻距離那丫出城之日還有好幾個時辰,未曾親眼所見那丫離開,一切都是個未知數,玄而又玄。


    而在所有人裏麵,對此最諱之不急想要那丫走人的便是,城內某間密室的黑衣麵具男子。


    主要,他所要做之事,最怕就是有人發現,而想要與之一起分一瓢。


    要知道,為了沐陽城此行,他都不記得自己早些年為此做了多少準備,要最後關頭反而發生什麽意外的話,他絕對會抓狂奔潰!


    當然,要是換了壞他計劃的是其他人,他絕對二話不說找上門,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然,當最後有可能壞他計劃之人,換成那丫的話…他是否還有那個膽,直接找上門?


    不說要賠償,就算是單純的理論,他敢嗎?


    嘶…


    要不,趁著那丫還在,他…特麽,就如今這關鍵時候,縱使他想要收手也已來不及!


    所以…


    竟然想多沒用,那就讓一切順其自然。


    往好一點想,最後倒黴的又不隻他一人,他不能找那丫的茬並不代表不能找其他人的茬不是。


    嗯,所要其衝的就是沐家。


    要不是因著他們沐家的內鬥,那丫縱使最後會進入此城留下住宿一晚,也不一定會攪和進來。


    畢竟,那丫一向都是個,能坐著絕對不會站著,能躺著也絕不會坐著之人。


    要沒人招惹到她時,無論前方爭搶達到多麽白熱化地步,那丫都能視而不見從旁走過。


    至於過程中是否有順手牽羊什麽的,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當然,大多時候,這樣的事極少發生…那丫眼光太高,看不上眼的東西,縱使掉在她麵前也會當看不到,直接跨步而過。


    這一點,他可以用他的榮譽發誓:隻要沒人主動招惹那丫,那丫便絕對不會率先出手;且真要看中什麽東西的話,也必是與人以物易物。


    成不成是一迴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迴事。


    沒眼力又眼瘸著也時常有,而他們的下場通常都以那丫當時的心情絕對最後結局如何。


    當然,死人什麽的,當著眾人的麵那當然是沒有的,私下就是另外一迴事,無人理會。


    然,也正是因此這一點,所有見識過那丫折磨手段的人,都會打心底做出同一決定:得罪任何人也千萬不要招惹那丫,不然後果自負。


    實在是,那丫折磨人的本事,讓人深刻認識到一點:活著是件無比痛苦之事,卻想死不能之時,那折磨的不單隻是當事人的心,同時也是觀看者的心。


    而這還不是最折磨人心之事,反而是事過之後的那份對比,讓人聞者心酸看者流淚。


    隻因,人生最怕的並不是死,而是對比:同樣受罪之人,有得被折磨得整個人都虛脫一場,需要好吃好喝藥補一段時日;而有的人,卻反而因禍得福,最終突破個人極限,順利晉級以及改變體質天賦的大有人在。


    也正因此,那丫才成為眾人最不想麵對之人,沒有之人。


    當然,頻臨死亡以及突破不能且達到壽命極限之人,屬於那例外中的例外。


    可惜,很多時候世事就如此:想遇到的人怎麽找都遇不到,不想遇到之人,怎麽避都避不過。


    這幾項加在一起,才是大多數人最不想遇到那丫的最初緣由。


    偏,那丫平時又是個存在感極低之人,再加上外界關於那丫的那些似真似假的傳聞,誤導了一批又一批人。


    當然,他並不算在那一批人裏麵。


    最多,隻能說他運氣太差,千選萬選最後反而選出個最糟糕的時間,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好吧。


    其實吧,要不是他此刻所做之事事關重大,他都想放下這邊之事,跑過去找那丫去了。


    誰叫,那丫一向都是那個可遇不可求之人。


    可惜…


    事不如己呐。


    而在眾多勢力裏,最鎮定之人便是齊銘進此人。


    當然,他之所以會如此鎮定,也不過是脫著,‘無知者無畏’那話,外加他本身並不是個決策者,且心有仇恨在身的緣故,看不到其他也再正常不過。


    也不知,沐清陽那貨到底哪裏惹到他,導致他那麽恨對方,恨到其他人事物都看不到。


    不過也好在,也正是因著他並無一絲決策權的緣故,致使他還有一絲理智在,並未完全任著仇恨行事。


    當然,這話說的也隻是明麵上的事,私底下的話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鎮定者有,悲催者同樣有。


    理所當然,此次事變中,最悲催的便是城內正北方的紅袍男子:直麵對上言初筱的是他的人,命令也是他下的。


    雖然,他也是那個被己方設計陷害被蒙蔽之人。


    但,縱使如此,已經犯下之錯,亦不是一句被蒙蔽便能揭過。


    彌補縱使已在第一時間奉上,已經造成的傷害卻不是那麽容易便能消弭不是。


    死罪難免的前提便是,活罪難饒。


    做人最痛苦的一點便是,等待磨難到來之前的那一段時日,最是折磨人的身心以及意誌。


    可惜,這一點也正是被折磨之人最不能說之話,不然等著的必是等待的時間無限延長,又或是突如其來的出現。


    也不知,到底是等待的時間折磨人,還是突如其來的執行更折磨人?


    而這些,全都不在眼下一心一意逛夜市溜達的言初筱的計劃裏。


    畢竟,在外人眼裏所謂的折磨,於她而言不過是小小的試藥過程,最終結果通常都因人而異,有好有壞,並不能將之拿來相提並論。


    也正因此,她才極少主動將之拿出來試驗,除非真遇到那些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而撞上來的家夥,那就是另外一迴事。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原因則是,那藥她的存貨本身也不多,更不用說就她現今那一貧如洗的身家,也再不能如之前那幫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丫的,真是無數無數的現實時刻提醒她:有錢一世輕鬆,無錢萬事難過。


    而在這之前,她最大的一筆債務就是那份,不是兩份五年‘自由人’稅款,亟待解決。


    畢竟,世上之事意外變故十之八九,凡是早做準備絕無大錯。


    就如上一次一樣,意外落入陣法內,一覺醒來三月已過。


    好在在那之前,兩份一年份額‘自由人’稅款轉讓書已經簽署完畢,不然的話她現在哪能忙裏偷閑出來溜達不是。


    哎,錢啊錢,你怎麽就跑得那麽快呢。


    說到這,她也是時候好好考慮下,待明天離開沐陽城後,她是要帶著那幫家夥原地返迴呢,還是繼續朝外溜達?


    果然,沒錢的時候做選擇什麽的最討厭了。


    呃…


    好吧,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麽好煩惱的,就一個字,‘迴’。


    望天…沒錢的人真心傷不起呐傷不起。


    哼哼,等著,她不好過,那幫犯到她手上之人誰也別想好過。


    沐陽城的水,必會在她離開之前大肆攪渾一迴,必定。


    當然,夜黑風高夜,出門辦事時。


    此刻,當然是繼續慢慢溜達了。


    畢竟,等迴去以後,除了山水叢林還是山水叢林,城鎮生活什麽的也隻能等那幫家夥出‘試煉之地’後再說。


    要她不嫌麻煩的話,其實也可以將這幫家夥給送進去。


    就是,沒好處的事她會做嗎?


    當然是不會。


    不過沒有‘試煉之地’這一福利,其他該有的訓練也還是會有的。


    正好,到時試試寧荼溫那貨的訓練計劃也挺不錯的。


    噢,差點給忘了,正好有時間,迴去可以好好研究下那家夥那特殊的體質,不然最後受累的也還是她。


    畢竟,將那貨帶迴來的是她,而那貨也同意跟她走,她就更不能做那個隨意拋棄他人之人。


    除非,那貨自己想走,不然…隻能留下,還能怎的。


    總歸,也不過多個吃白飯之人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習慣就好。


    就是不知道,這幫家夥裏,是否有廚藝頗佳之人,不然…等迴去之後,他們的一日三餐吃什麽?


    嘶…


    突然覺得,她之前所做決定真的好匆忙呐。


    要不,等晚點迴去,再讓那幫家夥聚集在一起,讓他們再好好商議一迴?


    咳咳…


    等等,差點忘了,沐清陽那貨就算了,無流那七人可是殺手出身,小小的煮飯事宜應該難不倒他們,應該吧?


    要不,等明天出城後再問下好了。


    到時要真不行的話,她也沒什麽好說,要麽他們花錢請廚師迴來,要麽一切從零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就如她當初一樣。


    畢竟,總不能讓她負責他們的一日三餐不是。


    更不用說,就她那一手勉強能吃,且時好時壞的廚藝,導致她一向都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除非真找不到人動手,也不想吃幹糧之時,勉強動手煮點東西吃還是可以的。


    果真,這做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要不是當初被打擊得太厲害,且吃過太多太多好吃的話,她也不至於發張到忌手那一步。


    實在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吃過最好吃的食物之後,再吃迴她自己動手所煮之物,她真是半點都不想再碰。


    心情好的時候,當然是個例外。


    可惜,好心情太難遇到,多說時候都是平平淡淡不好不壞。


    等等,她是不是吃飯吃多了腦子反應也開始慢一拍了:她管那些家夥不會做飯又怎樣,不會做就吃幹糧咧!


    廚師什麽的,要有錢請迴去當然最好。


    所有,她這現在這到底是在幹嘛來著?放著好好的接不逛,去想那些與她沒多大關聯之事,純粹是吃飽了找抽,沒事找事幹。


    畢竟,就這一兩日以她對那幫家夥的了解,全都不是個大方的貨。


    哎…


    這都還沒迴去,她就開口憂慮吃飯問題。


    要不,她就不走了,繼續留在這,混過三五日乃至半個月的時間再迴去?


    算了,做人要守信,不然以後沒人信不好。


    行了,不想了,安心逛街看夜景湊熱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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