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押了口茶,道:“這丫頭雖是出身青樓,但身上卻是有那麽一股子官小姐家才有的清高勁兒,不知蘭公子可查過她的身份?”


    寧清點頭:“非煙之前是戚將軍的侄女,戚家當年被株連九族,她以罪奴的身份被賣入青樓。”


    她既然要買下非煙,自是將她的從前過往打聽得清清楚楚。


    樊玉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道:“蘭公子還當真什麽人都敢用……”


    寧清垂眸,她知道樊玉話中的意思是什麽,非煙若沒有皇上特許,便一直是罪奴的身份,終身不得離開青樓,但正是因為非煙是戚家的人,她才更是對她重視,與太皇太後的這局棋,才剛剛開始。


    樊玉沒有說接下去的話,卻是直接指另一名女子,道:“蘭公子不妨告訴我,那是何人?”


    寧清隨著樊玉的指尖望去,那是琴師灼華的方向。


    他的人與他的名字一樣,清雅公子,灼灼其華,寧清隻看了一眼便被他臉上的笑意刺的眼睛疼。他是禮部尚書範甑的獨子,原本與非煙是一同長大的,聽說兩家人還定了親,但戚家出事之前,範甄便以極快的速度退了親事。


    奈何這灼華公子對非煙一往情深,即便非煙來了青樓,還是日日相陪。此舉亦是讓禮部尚書當場便氣得吐了血。


    “非煙的未婚夫,灼華公子。”寧清淺淺道。


    樊玉勾唇:“範甄一向迂腐,竟是能同意他的兒子來此為一介青樓妓子彈琴。嘖嘖。”


    樊玉能認得灼華,在寧清的意料之內,畢竟南陽王妃這般瓏剔透的人,鹹陽城的皇親貴胄有哪一個能逃過她的眼睛?


    “灼華情深,在下亦是欽佩。”隔了良久,寧清道。


    “也是”樊玉挑眉:“若是那隻小狐狸能有灼華的一半,放得下他的江山子民,想來你也不用受這麽多苦。”


    一陣心酸翻湧,寧清的心頭鈍痛,這些她又何嚐不知?但偏偏她愛上的是一個帝王,一個心係萬民的帝王。縱是情深幾許,他又如何能為了一個女人一走了之?


    樊玉的眸光閃爍,南陽王寵溺地將一枚蜜餞放入樊玉口中,他這個王妃,為了祁遠也是煞費苦心,竟是不惜往這小丫頭的傷心之處灑鹽。


    “如此,倒還不如跟著遠兒,女人啊,首先要愛自己,總要找一個對自己好些的人過一生,你說不是麽……”樊玉的目光又一次落到灼華身上,就衝著那小子的癡情,她將來亦是要幫襯些許的。


    “不許看!”南陽王頓時黑了臉,打翻了醋壇子。


    樊玉皺眉:“那孩子才多大,也犯得著你吃醋?”


    南陽王將樊玉攬入懷中,悶聲道:“反正就是不許看!”


    寧清以扇掩唇,在第二個花魁上台之前起身而退,南陽王夫婦恩愛,她在旁邊反倒是礙眼得緊,不如去街上走走,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


    剛剛踏出門檻柳雲兒便追出來道:“公子,這是非煙姑娘給你的!裏麵都是些安神的草藥,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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