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從一開始的茫然到後來的震驚,再到驚喜。


    顧君溪,這是顧君溪,他來找她了?她拚命想睜開眼睛,但眼皮仿若被粘在一起,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沒有睜開半分。


    她鼻尖酸楚歎了一聲,但這一聲歎息被耳畔的抽泣蓋了過去。


    心口微痛,是顧君溪在哭麽?


    她瞬間湧上一絲失落,或許,這真的隻是個夢,顧君溪又怎會出現在她的身邊?還像孩童一樣哭得那般傷心,那麽地不真實。


    祁遠縮在榻椅中看著痛哭的顧君溪,突然間便開始可憐起這個小叔叔來,自小,顧君溪身邊圍繞著的女人便不在少數,從未見他為誰這般傷心過。


    寧清這還沒死呢,顧君溪身為一個帝王,竟是哭成這副鬼樣子,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喂,那些人是來殺你的吧?”祁遠煩躁地喝了口茶。


    那五個黑衣人的武功路數一看便來自吉鳳國,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楊裏派來殺寧清的人,但是在看見季三江的功夫之後,他便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顧君溪。


    在見到那個投向顧君溪的匕首之時,他便萬分確定,眼前的人是顧君溪,而那些人是衝著顧君溪來的。


    怎麽看,殺皇帝遠遠比殺一個沒用的妖妃要劃算得多。


    “是桑金與楊裏。”


    良久之後,顧君溪才應道,聲音當中已然再無泣聲,隻是冰冷得可怕。


    是他們,可他沒有證據。


    “怪不得……”


    祁遠陷入沉思,方才那匕首隻差一個小指甲蓋便刺入心髒,也虧得寧清的骨頭長得還與旁人不一樣,胸骨比尋常人的要粗了不少,匕首恰恰被胸骨擋了一檔,這才救了命,否則那匕首一旦刺入心髒,大羅金仙來了都難救。


    他們此刻要思考的不僅僅是如何躲避殺手的問題,還有如何向桑荼他們解釋的問題,寧清現在還在發熱,大夫說熬過了今晚便能活命,熬不過,便……


    總之,一團亂麻啊!


    想著想著,祁遠便將一切罪責怨到了顧君溪身上,不由發起牢騷來:“你說你,好好在吉鳳國宮裏呆著多好?沒事兒亂跑什麽?”


    霎時間一束寒光閃過,顧君溪扔過來的匕首便貼著祁遠的耳根劃過,祁遠當下便來氣了,跳起來指著顧君溪道:“你小子,別以為爺喊你一聲小叔,你就當真是爺的小叔了!你看看你對這丫頭做的都是些什麽事兒?!


    高興了就將她捧在手心裏,不高興了就將她囚在那冷宮裏,你究竟把她當做什麽?愛人還是寵物?!


    你別不愛聽,就算是一隻寵物,活得都比她強!至少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被旁人殺了,被主人的那些個妃子陷害!”


    祁遠的眸中噴火,那般卑微的一個小丫頭,那般小心翼翼地愛著他,捧著他,他竟是還有理使小性子?怎麽?仗著旁人喜歡他便了不起麽?便能高人一等麽?


    “閉嘴!”顧君溪的眸光亦是仿若萬年寒冰。


    祁遠哼笑兩聲,道:“明日這丫頭醒了便罷,若是死了,爺不會放過你!”


    顧君溪闔上眼皮深吸了一口氣,步步逼近祁遠道:“祁遠,她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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