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後悔出宮了!當下的情況便是,答應是兩條人命,不答應亦是兩條人命!


    在寧清猶豫不決之時,一道在她聽來宛若天籟的聲音將她救下。


    “阿姐有事要求人,為何不求我?”


    墨色金絲袍的顧君溪印在寧清眼中,萬千風華因他而墮。


    他將寧清攬在懷中,聲音清冽:“我的女人,手不染血!”


    顧玉華悠然起身:“你若是早答應下來,我還用將她喚出來麽?”


    顧玉華一副吃定了顧君溪的模樣。


    “阿姐的眼睛最毒,竟是能將我看得這般透徹!也將我的筆跡仿得像極!”


    顧君溪一字一句將顧玉華的心機點明。


    “若不這般,你能匆忙趕來見我麽?怕是巴不得我走得越遠越好吧?!”顧玉華的言語之間酸氣十足。


    顧君溪將寧清攬得更緊:“阿姐的事我應下了,趁著城門還未關,你們快走吧。此生莫再迴來!”


    “嗬嗬”顧玉華冷笑:“還真是絕情,我的稷江長大了便不是我的了!”


    這一句之後,顧玉華再不曾看寧清一眼,拉著寒真匆匆離開雪珍樓。


    寧清的臉色通紅,顧君溪方才的那一句“我的女人”在她的心尖上砸了個坑。


    “那麽多侍衛囚著,你都能教旁人偷走了!可真不教人省心!”


    顧君溪似是在生氣,搶過她手中的錦帛看了幾息,攬在她肩頭的手驟然收緊,寧清幾乎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甚至聽得見他“咚咚”的心跳。


    “太……太子……”等在後門的德喜瞧見顧君溪陰沉的臉色咽了口唾沫。


    他不是有意要瞞著太子,實在是長公主抓住了他的把柄,比讓太子責罰更嚴重的把柄!


    “自領二十板子!”


    顧君溪將寧清打橫抱在懷中,車內狹小,顧君溪也未介意。


    “謝太子!”


    德喜抹了把額上滲出的冷汗,將馬車趕上迴宮的路。


    寧清攥著自己的衣角心下忐忑,這次私自出宮原本不是她的錯,她卻是像被抓女幹的小媳婦一般。


    更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句“我的女人,手不染血”羞紅了臉頰。


    馬車顛簸,寧清與顧君溪的手肘時不時碰到一起,她抿了唇悄悄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那一雙輕闔的薄唇之上便再也挪不開,以往相處的一幕幕皆湧上心頭。


    以至於那兩般薄唇輕啟之時,她都未注意到他說了什麽。


    “啊?”


    直到顧君溪用兩指抬起她的下巴,寧清被迫與他直視的時候,便看見那一雙如皎月般的眸子中帶著的怒氣。


    “我方才說了什麽?”


    顧君溪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問。


    寧清的腦子一片空白,隔了好幾息之後才喃喃道:“對不起”


    對不起,她沒有聽見……


    顧君溪挑眉,頓然緊抿的唇間透出一絲忍耐:“那你方才在想什麽?”


    “想你……”


    寧清脫口而出。


    顧君溪方才還在升騰的怒氣在這一句之後仿若極冷雪山的千年寒冰被扔在炎炎夏日,頃刻間暖意融融,甚至唇間還泛上一瞬笑意。


    寧清卻是被顧君溪多變的神色嚇得不輕,唇瓣胡亂地張了幾次,才找到了要說的話:“我……我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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