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後,宮中的人都知道太子良娣是無鹽之人!


    想到此處寧清心中鬱結,顧君溪說的兩年之期,代表的又是什麽意思?是將他給她的寵愛公布在陽光之下,還是……


    “主子,這點心……”


    汐顏麵色凝重地將方才郭恩送來的點心呈在寧清麵前。


    這點心聞起來香味撲鼻,但細細看去卻是一個個尚未足月的小兒模樣!


    “嗬……”


    寧清輕笑出聲,這宮中好累。


    “壓碎倒入花圃,莫讓旁人瞧見!讓德喜再去打探一下太子那邊的情況。”


    “已經去打聽過了。”汐顏將點心碟子收在食盒當中。


    “聽說太子隻讓良奉儀去伺候,連太子妃都不得近身。”


    汐顏淡然地說著,頓了頓,又道:“良奉儀還將淺兒調過去做她的婢女……”


    寧清聽得皺眉:“那湘羅呢?”


    既然湫兒出了浣衣局,湘羅該跟著才是。


    汐顏一陣沉默,隔了好幾息才道:“湘羅失蹤了,內務府找了三日,都不見蹤影……”


    “失蹤?”


    好好的一個人怎會失蹤?尤其是在這深宮之中,還有找不到的人麽?


    汐顏點頭:“德喜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到,在湘羅失蹤的當日,善公公就將此此事壓了下來。隻說湘羅是得了重病,被特赦出宮治病的……”


    “……”


    寧清一時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她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曾想在這宮裏亦是,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便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主子,莫再關心湘羅的事,怨隻怨她命運不濟!”汐顏將出門時,又迴頭提醒寧清。


    在這宮裏活著,首先是自保。


    傍晚,淺兒為寧清搭了件厚實的白狐皮披風。這是顧君溪十二歲跟著皇上圍獵時候打來的十二條白狐做成,價值連城。


    “主子,你當真要去?”


    汐顏攙上寧清的胳膊,生怕寧清下一刻便一頭栽到腳下的雪地中。


    寧清的步子緩慢,雖然太後說顧君溪定然會平安,但她心中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不信這一次顧君溪自己會毫無察覺。


    既然有察覺,還要這般,便憑空多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我想見見他。”寧清輕聲應著,神色中盡是決然。


    雪落無聲,即便是被遮住了一半的麵頰,即便是還有傷在身,寧清的容貌在華美的披風與皚皚白雪的映襯之下,顯得分外清麗。


    汐顏看在眼中頓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猶記得第一次見寧清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帶著怯懦的小丫頭,此時卻儼然是宮裏的主子風範。


    “德喜?!德喜!去準備一頂軟轎!”汐顏朗聲將墨色玉佩遞給德喜。


    德喜正拿著掃帚打掃院中的積雪,聞言應了一聲,接過玉佩搓著手跑了。


    這玉佩是顧君溪在賞花會上給寧清的,上一次她用這枚玉佩救下郭大春。


    宮中的軟轎並非所有人都能用,除了皇帝,也就是太後與皇後才有這個權利,就連熙妃與陶可人想坐上一次,也要經過皇上特許。


    若是沒有這枚玉佩,依著寧清現在的身體狀況,此行怕是萬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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