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也隻能這般,德喜年紀不大,卻已然是宮中的“老人”,輕車熟路的,總好過兩眼摸瞎的。


    至於祁遠……若是她能有幸活到他迴來的時候,這筆賬,再好好與他清算!


    床榻之上的湫兒眼皮顫了顫卻是終沒有睜開,她也想睜開啊,奈何整個身子似乎已經不是她的一般,劇烈的疼痛教她眨眨眼便想暈過去。


    宮中,不是普通人呆的地方!


    兩個時辰後,寧清吃過午飯在書桌前專心練字,她的字是仿照書法大家的字帖練出來的,當年她娘為了得到這幾帖書法,可是花了不少銀子!


    娘說,練字,可以養性,令性子沉穩平和,寧清的字如其人,清逸大方中帶著些許灑脫不羈,其中又蘊了小女兒家的溫婉,自成一派。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外的樹葉灑在桌上,映出斑駁的樹影。偶爾有幾隻小鳥兒在樹叢間玩耍,頓然將這片斑駁擾成小塊細碎的光影。


    不多時,汐顏快步走進來,麵色憂心:“主子,太子妃來了!”


    寧落下最後一筆,將狼毫穩穩放在筆架之上,整了整兩鬢並未淩亂的發絲,悠然道:“該來的總會來!”


    陶可人送了她這樣一份大禮,她若是不迴敬些什麽,怕是對不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自己與湫兒!


    寧清這一次是當真生氣了,陶可人便是對她再不喜,也不該將旁人的性命牽扯進來!


    陶可人著了一身正紅的雲袖長袍進門,袍子上用金線繡了朵朵並蒂牡丹,牡丹之上又嵌了顆顆圓潤柔滑的珍珠,一身的貴氣。


    陶可人紅唇輕啟,溫婉依然:“妹妹,早上的事情本宮盡力了!”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寧清心下冷冷,堂堂太子妃對一個良娣溫言細語的解釋,這要是傳出去,定然會給寧清扣上一定不敬正妃的罪名。


    顧玉華曾說過,陶可人說出的話,句句都是圈套!


    寧清對著陶可人盈盈而拜,禮數周全:“姐姐寬宏,宮中人皆知,若不是皇後與太子的憐惜,妹妹也不會躲去責罰,若不是姐姐不計前嫌,湫兒也不會有這般氣運能伺候太子,臣妾替湫兒謝過姐姐!”


    陶可人聞言麵色頓然冷了一瞬,本想借著機會教育寧清幾句,沒曾想寧清竟是這般“懂事”地毫不計較,該有的禮數,該謝的人,一個不落,還為她蓋上了寬宏的名頭!


    而她方才說出去的話仿若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教她心中端的是難受!偏偏寧清方才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是她這個太子妃“不計前嫌”一步步將湫兒推上了太子的床榻。


    想到湫兒,陶可人心頭仿若是堵了一隻蒼蠅,難受得緊!


    陶可人將唇角扯出一絲笑意,道:“家和萬事興!妹妹知道姐姐的苦心便好!”


    她說的話甚是牽強,隻是除了這兩句話,她也找不出更合適的話頭來給寧清添堵。


    寧清頷首,目光清冽地盯著陶可人,在等著她下一句話,陶可人大張旗鼓地來,總不會簡簡單單說這兩句話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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