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店往迴走的時候,蘇紫玥猶豫幾迴,終於悄悄問她:“媽,你怎麽不過去陪向叔叔呀,我以為……”


    葉靈瞟了她一眼:“你以為什麽?”


    蘇紫玥吐吐舌頭:“我以為,向叔叔千裏迢迢的來看你,你會……”


    “你以為我就樂不歸宿了是不是?”


    蘇紫玥嘿嘿的笑著。


    葉靈自認為抓到了時機:“你媽跟向叔叔隻是朋友,他來看望,是正常的交往,但是如果我現在去了他住的地方,孤男寡女,又是成年人,發生些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葉靈像講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那媽是擔心?……”蘇紫玥想看清母親的神情,隻是夜色有點濃,落在昏黃路燈光下的母親似乎也讓人看不清一般捉摸不到是什麽表情。


    總之沒有笑。


    “不是擔心。而是走每一步都應該有每一步的限度,一步應該跨多遠就多遠,越過了不該走的界線,事情就會亂了,懂嗎?”


    蘇紫玥思想了一會,點頭。


    “就像年輕人談戀愛,進展到什麽程度可以做什麽事,應該有個尺度,若越了界,不是體會了快樂,而是給自己的未來挖了坑,將來還是會自己遭殃的。像很多透支了未來價值的東西,將來不管是生命還是婚姻,都會被貶值。”


    看蘇紫玥似乎沒有吃透,她簡單舉了個例:“就拿媽媽來說,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連婚姻都沒有踏進去,就已經失去了。而如今,我不管怎麽變,是一個二婚女人沒錯,即使我未嫁,但是我已經行了婚姻內的大事,不管怎麽說怎麽定義,錯了就是錯了。”


    “媽,都說了你還年輕,這麽多年了你也沒有跟誰……”蘇紫玥抿著嘴,都是因為帶著她吧,母親才沒有好好再找個男人……


    葉靈摸摸她的頭,安慰蘇紫玥難過的樣子:“媽不是沒找,隻是沒找到合適的……”


    這的確也是事實,這麽多年,也不是真的沒有人找過蘇媚,甚至身邊的人都介紹過不少,隻是當他們知道她的情況,不出三迴就變得上道,像她是可以隨便的女人一樣。


    蘇媚一直守著自己,不管身還是心,在沒有獲得她的信任之前,都不會再輕易的交出去。


    這倒是讓葉靈蠻欣賞的地方。


    錯了已經錯了,但不代表錯過之後,自己就是別人可以隨意對待的人。


    “媽,向叔叔應該還好吧?”


    蘇紫玥知道母親自從認識向叔叔後,一直都有保持聯係,隻是這麽多年了,卻未見他們提及結婚的事,以前有想過是因為自己,但現在自己都上大學了,母親卻還在猶豫的樣子。


    “蠻好的。”


    “那怎麽……是不是他還沒跟你求婚呀?”蘇紫玥悄咪咪的一再打探。


    “小丫頭知道的不少呀,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還是,有經驗了?”葉靈故意掃了她一眼。


    “沒有!媽,你都未嫁,我怎麽可能……”想想又不對,“媽,我的意思是,我才大一,找什麽男朋友呀?!”


    蘇紫玥跺腳,但葉靈卻趁熱打鐵,“不是呀,之前不是說有喜歡的男生了嗎?”


    “那人家也不能是我男朋友呀?!”


    “人家沒追你還是你沒敢追人家呀?”


    “媽!你說什麽呐!哪有誰追誰呀,我們就才認識!”


    “你不是說對人家一見鍾情嗎?”葉靈故意眨眨眼。


    “我哪有說!媽!你說些什麽呀……”蘇紫玥臉都爆紅了!不知是激動的還是想起某人。


    “媽說了不阻止你的……”


    “媽!真的沒有,我跟他!我們!……”蘇紫玥似乎逼急了,拚命找理由掩飾:“你不是說嗎?隻是好感!好感而已,總不能有點好感就去追人家吧?!天下那麽多人,一有好感就要追,要追到幾時呀!”


    “嗬嗬”葉靈輕笑。


    “這不是你教我的嘛?!”蘇紫玥不肯了,以為葉靈在笑她。


    “嗯,是我說的。”她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葉靈看看她,一副讚揚的表情:“玥玥真是長大了,都懂得自己分辨了。”


    “我當然懂了!又不是小孩子!”


    “嗯,你覺得能處理就好。”


    “我,可以的啦……”隻是越說越小聲是什麽鬼?


    果然,蘇紫玥想多一點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媽,如果,我是說如果,他也對我有好感……要是追我怎麽辦?”


    “所以?”葉靈反問。


    “我就是覺得,如果我對他有好感,然後他也對我有好感,那我們算不算……有緣?”


    蘇紫玥偷偷瞄葉靈的眼色。


    “什麽是緣?”


    “呃……”答不上來,又沒研究過。


    “關係到終身大事,如果不懂的,或者有疑惑的,最好先弄懂才去相信呀。比如你都不知道緣是個什麽東西,就說你們有緣,然後就用這個理由在一起了,說白了就是你們自己想在一起吧?跟緣有什麽關係?”


    “呃……”她一個大學生,發現說不過沒讀完高中的媽媽。


    “我說了,我不阻止你們,但是你自己作出的決定,不要往別的事上推。如果連這點承擔的勇氣都沒有就太沒擔當了。在一起是緣,要分手的時候又說有緣無份,關緣什麽事,自己作的決定自己負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是自己想在一起,自己想的就自己去爭取去維持,別什麽都丟給緣,緣何其無辜。”


    “嗬嗬,媽,沒想到你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你甭管套不套的,明白是這個理就行,你知道的,媽沒讀過書,說不過你。”


    “媽!現在是我說不過你好嗎?你這樣一說,誰還敢輕易的講緣份呀?”


    “我也沒有否認緣份這個東西,畢竟人與人之間,能夠相遇是件奇妙的事情,但是遇見了心生喜悅,也就是留下了好印象而已,進一步的事情,不都是自己做的決定嗎?這是心態問題,你作出了決定,就應該自己負責,願意負起責任來,才會願意承擔後果,這種態度,才是對事對人的態度,連態度都沒有的人,怕是不會長久。”


    一旁的蘇紫玥聽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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