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在學校收到了陳天的信,說是有休息,可以迴來兩天。


    她迴家正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可以一踏進家門,卻看見熟悉的畫麵。


    母親哭紅的眼睛與卑微祈求的父親。


    輸到沒錢還債,來求家裏的女人。


    葉靈不想打擾,直接路過。


    陳世光卻喊住她:“有沒有禮貌,迴來連人都不叫!”


    葉靈奇異的看了人一眼,竟然還有臉教育她?上次賣車的事情還沒過去呢,現在又來,是個人做的事情嗎?


    葉靈壓抑住上騰的火焰,不想與他爭吵。


    隨意喊了兩聲,轉身進了屋。


    聽見外麵父親的聲音:“玉蘭,這迴真的不騙你,如果我不還錢,他們真的會打斷我的腿!”


    “那就斷吧。”


    “玉蘭……”


    父親極盡討好,可是母親竟然堅持了一天不鬆口。


    葉靈都想為母親鼓掌,明天陳天就迴來了,到時讓哥新帳舊帳一起算!


    葉靈看著越來越焦慮的父親,心裏莫名有種快意,覺得母親這次真硬氣。


    可是父親忍不下去了,每次的方法不奏效,於是開始恐嚇,甚至喊出離婚的話來。


    母親悲涼的看著父親,不說話,隻流淚,越是吼越是哭。


    “你上墳啊,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救命錢你都不給,你就等著給我上墳哭吧你!”


    葉靈看見母親眼裏有些鬆動,故意喊了一聲:“媽,我的那件衣服放哪了?”


    自然父親連她一起罵。


    罵她的時候,葉靈看見母親鬆動的眼神又合上了。


    葉靈躲進房間不出來。


    一天一夜,父親鬧得唇都幹裂了。


    葉靈跟母親去了市場。


    父親頹廢地坐在家中,像受了極大的打擊。


    母親本來又有些猶豫,卻被葉靈拉走了。


    他的頹廢,是經常的事。


    但還沒到中午,父親卻帶了一幫人找她們。


    “快點還錢!不然砍斷他的手腳!”


    來人氣勢洶洶,一見人就往她們的菜架上踢,本想一腳踢倒,但是她們做得比較穩,踢的那人沒想到這麽結實,呦呦的收迴腳去。不過那不是主角,連喊疼的台詞都沒有。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往母親麵前一站:“你是他老婆?”


    葉靈站到母親身邊,把母親往後拉了拉,免得被人氣勢壓住。


    “他欠的錢自己還,與我們無關。”


    葉靈淡淡的迴道。


    “嗬,”那人輕笑,“我不管你們誰還,見不到錢,別怪我不客氣!”


    身材高大的人一兇起來總是讓人特別害怕,母親在一旁手都抖了。


    葉靈握住母親的手!


    來了五個人,雖然不是全部都看起來高高大大,但是應該打不贏,人家總不可能一個個站著讓你打。


    葉靈有些無計可施。


    對方還催逼得緊,開始扔擺著的菜,驅趕圍過來的人。


    父親在一旁龜縮著,不作聲。


    葉靈把母親護在身後。


    “小丫頭走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葉靈眼睛一眯,要是敢動她的話……


    “住手!”


    陳天一來看見的場景,氣得聲音都抖了!


    一把衝過來把母親和她護起來,連帶的東西都丟到一邊去了!


    “你們要幹什麽?!”


    “你誰啊?!”


    魁梧男人斜視著陳天。


    “有什麽事跟我說!別動她們!”


    旁邊一人湊上前告訴魁梧男人陳天的身份。


    “兒子?可以,那就好辦了。”轉頭對著陳天說:“你爸欠我們的錢,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還了我們就走。”


    倒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圍觀的眾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鬧了這麽久,又是陳世光搞的禍。


    許多人都知道羅玉蘭的丈夫好賭,但有些是沒見過真人的。


    這個時候正竊竊私語,陳世光感受到各種鄙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縮了縮。


    既然有羞恥之心,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讓自己羞辱的事情呢?


    “他的事與我們無關。誰欠的你找誰去!”陳天看都沒看他父親一眼。


    “哦?老子都不管了?”魁梧男人看向陳世光。


    陳世光一臉的憤怒:“你說什麽?!”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陳天毫不畏懼的瞪迴去。


    “你!……!!”


    “嗬,陳世光,我不管你的家事,今天我就要錢!”魁梧男人交疊著雙手,一副等著拿錢的模樣,幾個手下站在他身後,氣勢逼人。


    陳世光立馬慫了,彎著腰走到她們這邊,好聲好氣的認慫:“是我不好,我以後真的不賭了,你們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隻要把這筆錢還了,我發誓,我再賭我就不是人,你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還有值得我們相信的地方嗎?”陳天鄙睨地看著他。


    “天兒,我知道是爸不好,爸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錯了,這是最後一次,真的最後一次,我就再也不賭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發誓,如果我再賭的話,我就……我就……自斷一指!”


    在陳天的眼神下,陳世光終於狠心說出了承諾。


    可是陳天不為所動:“我們是不會幫你還錢的。你自己看著辦。”


    看陳天如此堅決,陳世光破口大罵!


    一旁的魁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別嘰嘰歪歪的,兄弟們還有事情呢,快點還錢,沒時間等你們演大戲!”


    “龍哥!再給我一點時間,真的!我一定還錢,決不會欠你的!你相信我!你看我一直都沒有不還過對不對?”


    “嗬”魁梧男人一聲冷笑:“我已經給了你三天的時間,可是一分錢也看不到,別跟我囉嗦,我已經告訴過你,三天時間一到,要麽見到錢,要麽,留下手或者腳,以你欠的數,兩隻就夠!”


    男人惡狠狠的話,嚇慫了陳世光,轉臉用無比悲戚的聲音對著她們大喊:“玉蘭啊,你們真的這麽狠心!我要是沒了手沒了腳,到時怎麽養活你們啊?玉蘭啊,你就救救我吧,錢沒了可以再賺,可是手沒就沒了,你要我一輩子當個瘸子嗎?玉蘭啊,天兒,你們不能這麽狠心啊,我怎麽說也是你們的爹!你們不能不孝啊!”


    陳世天的哭嚎,並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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