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談經論道1


    宋雪琴看著一桌大提包裏的錢,大約有幾十萬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地說:“小揚,你帶著這麽多的錢幹什麽呀?”


    而這時唐天東與唐洪軍父子倆也不由得看著朱明揚了,而陳國強已經被安排到客房裏休息了。


    “當然是做生意呀?”朱明揚裝出不明白的樣子說道。


    “你還要做什麽生意呀?”宋雪琴好奇地問道。


    “就是想買點水貨呀!”朱明揚故意不解地說道。


    這時唐洪軍插話說道:“我有個同事的哥哥就是船老大,通過他拿的東西都是一手貨,既便宜質量還有保證!再說瓊州市那邊更多更便宜,什麽時候有空了,你去我那裏,我可以幫你搞一點的。”


    他們所說的“水貨”其實就是走私,對於走私來說,現在就是嚴重的犯罪行為,可是在那個年代,就好像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唐洪軍作為一個軍人,都對這樣的情況漠然視之,更別說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由此可見當時的走私現象是非常嚴重的,不過這也不能怪別人,現在上麵也沒有主要的精力進行管理這事情的。


    朱明揚自然記得,前世之時,海疆省剛成立之初,走私是非常的嚴重的,甚至還有人說是省長支持的,據說美國人的衛星從海疆省上空飛過,所拍的照片顯示著密密麻麻的車輛,五角大樓還以為是華夏又在搞什麽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這下可讓他緊張壞了,經過認真仔細地研究才知道,那裏就是海疆省走私的汽車。


    朱明揚聽唐洪軍這樣說,由不由得撇了撇嘴,雖說現在中央高層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大家都在搞走私,這也可算得上是法不及眾,趁這個機會做一些這方麵生意其實也沒有什麽,如果要長期做,絕對是不行的,再說以朱明揚現在的資金,根本就不屑於做這些的,其實他在套宋雪琴,想讓她辭去公職幫助自己,他可不願意一個經濟學碩士在婦聯那樣的部門呆著,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朱明揚可記得明年的下半年,中央便會布置打擊走私行為了,他可不會往槍口上撞牆的。


    朱明揚本來就是想把宋雪挖走,現在可是四處找活說,他的目光不由得掃到對麵牆上掛著的條幅,上麵寫著“慎思益行”四個大字,鐵鉤金劃極有氣質,無不顯示出作者深厚的書記功底,再看看下麵的落款,他不由得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寫這副字的人居然是一位有著紅色資本家的中央首長,不過他是很少給別人寫字的,一般的也不知道他寫字時的落款而已,而且他還注意到書架上有不少米芾的書法字貼,便微微笑著道:“唐伯伯也喜歡也喜歡米芾的書法?”


    唐天東微微一怔:“小揚,你對書法還有研究?”


    開玩笑,朱明揚可有著幾大書聖進行傳授過課程的,自然宋代的幾大書法家也傳授過技藝,與能不知道,也就是笑了笑道:“研究談不上,也就是喜歡而已。”


    唐天東聽了也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小家夥的口氣倒是挺大的,單單就一本字帖便可以看出是米芾的書法,這豈是簡單的喜歡而已。


    經過十年浩劫,書法界人才凋零,已處於青黃不接的地步,不要說像朱明揚這樣的少年了,就是一些中年人也不可能一眼看出字帖上是米芾字跡朱明揚看出了唐天東滿臉的不相信,心裏暗暗嘀咕著,既然你還有懷疑,那就讓事實來證明吧,就不相信自己從前世得到的書法真諦,不會讓你感到震驚。


    “蘇、黃、米、蔡是宋代最出名的書法大家,其中蘇東坡是黃庭堅的老師,黃庭堅常稱自己的老師為當朝第一,而蘇東坡對米芾的評價則是,其行書寫的很好;而米芾為人比較狂妄,批顏柳楷書是醜書惡劄之祖,即寫顏柳出身的人字也好不到哪裏去!而蘇東坡字比較肥碩,頗有顏體風格,似有影射之嫌,而米芾的書法屬於二王體係,有的人說《中秋帖》是米芾所做,而非小王,足見米芾水平之高,所以我則認為,宋四家可以說各有所長。”


    朱明揚見唐天東若有所思,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接著說:“米芾的書法動靜結合,飄逸超脫,沉著古雅,用功最深,流播之廣泛,影響之深遠,在‘北宋四大書家’當中,實是首屈一指的,康有為曾說:‘唐言結構,宋尚意趣。’假如不論蘇東坡是一代文宗的地位,單單就書法這門藝術而言,米芾的功力最為深厚,尤其是行書,是無人相比的。”


    “好!”唐天東一拍大腿:“說得非常好,真可謂振聾發聵,沒想到小揚小小的年紀,對書法居然有如此獨特的見解。”


    朱明則是非常謙虛地笑著,心裏也暗暗地琢磨著,這些話可是不自己所說的,更不是自己發明的,前世也是從網上隨便搜索了一下,便可以找出若幹介紹米芾書法的文章,自己也隻不過投機而已。


    “唐伯伯過獎了,我隻是碰巧看了這方麵的書而已,您才是書法大家,在您麵前談書法就好像班門弄斧。”一句不著痕跡的馬屁拍過去,也讓唐天東覺得格外地舒服,一點都不影響到是在認為朱明揚是在奉承自己,反而認為非常中肯的評價。


    “雖說是從書本上學到的,不過能記住,而且再加自己的領悟,這也非常難得了。”


    而這時的唐天東已經有些相信梅建國所說的那些話了,看來朱明揚確實不簡單,現在的年輕人最喜歡看的就是武俠小說,哪怕就是看一些看過介紹古代書法的中老年人,也不一定能記得如此的準確。


    唐天東看著小大人似的朱明揚,他的心不僅僅有了惜才的想法,也起了老校的念頭,假如單單是聽說,也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唐天東確實是太想揭開朱明揚身上的謎底了:“剛才我們談到了書法,我們再說說咱們國這有畫,我個人認為古人的畫講究‘疏密有致’,密處重山疊巒,濃墨重彩,厚重凝練;疏處不著一筆,卻現無限風光,不畫人隻見曲徑通幽,不畫水卻現波瀾萬丈,給人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


    或許很長時間沒有敞開心扉與人談話了,也或許是遇到了知音,也許是朱明剛才的話引起了興趣,唐天東更是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不光是從畫的意境說起,而且又談到了帶給人的啟發,甚至還說看懂古畫對工作還很有幫助,提出的觀點也主要是疏密結合。


    朱明見唐天東講得如此高興,也沒有打斷他,也是裝出一副聆聽受教的樣子,像他這樣的謙虛的態度,更引起了唐天東的更深的好感。


    而這時宋雪琴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去:“你們這一老一少談什麽這麽高興呀,小揚,吃點水果吧!”


    不過,唐洪軍一直以軍人的姿勢坐的筆直靜靜地聽著父親與朱明的聊天,絲毫沒有不耐煩的表現,這也讓暗中觀察他的朱明揚不由得暗暗歎服不已。


    唐天東拿起了一個橘子遞到朱明揚的手裏:“真沒想到,小揚對書法還還很有研究呢,就是不知道理論上懂得很多,實踐方麵如何!”


    朱明自然知道,唐天東接下來肯定是讓自己露一手了,假如是其他的人肯定會露怯的,你想想朱明揚是什麽人呀,前世在書法方麵就有很深的造詣,寫出來的字就連那些書法大家也都最讚賞不已,再說重生後又在異度元空間經過眾多的古代書聖的指點,成就絕對可比書法大家的。


    果然不出所料,朱明揚還沒有手裏的橘子吃完,唐天東便站了起來:“小聲,你來之前,我正在臨摹米芾的字,見你也很喜歡米芾的字,不知道,學得有幾分火候了?”


    假如是說是半年前,朱明揚確實沒有這樣的把握,現在就不一樣了,他的身體更畏強悍異常,再加上學武的原因,那身體可不是一些人可以相比的,要知道想要寫好毛筆字,那腕力可是非常重要的。


    朱明揚拿起一支中號的毛筆,熟練地在硯台上沾滿了墨,在宣紙上寫了“陽光工程”四個大字,他放下毛筆之時,便發現唐天東的嘴大大張著,好像可以塞進一枚大個的鳥蛋了。


    “好字,飄逸超邁,沉著古雅,小揚已經深得米芾書法的精髓了。”


    朱明揚仍然裝出一副很謙虛的樣子說:“唐伯伯過獎了,我隻是胡亂塗鴉而已,怕是汙了唐伯件的法眼呀。”


    唐天東搖了搖頭說:“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實事求是嘛,說實話,我臨摹了這麽多年的米芾的書法了,總覺得不得要領,看到你運筆的姿勢,我終於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了。”


    而這時,旁邊的唐洪軍好像看出了一點什麽,張了張嘴,並沒有說什麽,那眼光看向朱明揚也更加地充滿驚訝的神色了。


    唐天東接過朱明揚遞過來的毛筆,也想了一下,在宣紙上寫下了“實事求是”的四個大字,假如是以朱明揚的眼光來看,唐天東的字遠遠比不上自己寫的,這樣的時候可不能實話實說了,這不僅僅因為唐天東那可是深圳市的三號人物呀,再說他還想把宋雪琴挖到自己的公司工作呢!自然還要好好地巴結一下,自然就是拍馬屁了。


    “唐伯伯的字才是真正的得到了米芾書法的精髓,我的字與你寫的字相比,也就是螢火蟲和太陽而已。”


    不管怎麽說,朱明揚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至少臉上裝出的誠懇的表情卻瞞過了唐天東,這也難怪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副省級城市的副書記,身邊有著太多的馬屁精圍著轉了,聽這樣奉承的話已經習慣了,總覺得自己的能力大得沒力了,自然是不想讓下麵的人超過自己的,雖說朱明揚的比喻有謙虛的過分,可是唐天東的心裏還是非常舒服的。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現在年齡還小,有這樣成績就很不錯了,假如再持之以恆、勤加練習,到了我這樣的年齡,肯定會成為書法名家的。”唐天東把朱明揚與自己所寫的字進行對比著,漸漸地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轉過頭緊緊地地盯著朱明揚說:“小家夥,你所寫的這四個字好像另有深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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