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別開生麵的報到


    “哈哈!”寧愛國聽了這話,更是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而柳玨雪這時也是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朱明揚,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小家夥,讓你過來,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一個是好消息!想聽哪個呀!”寧愛國仍然一臉笑意地看著朱明揚。


    朱明揚微微一愣,什麽意思呀!隻要不讓自己一天到晚在學校裏待著就可以,不管什麽樣的消息也都無所謂。


    “俗話說,報喜不報憂的,還是先聽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歡迎朱明揚同學成為第一中學的新同學!”


    “啊!這也能算是好消息呀。寧伯伯,我本來就是新同學呀!一點都不好!”朱明揚差點沒有一腦袋裁下去,有些鄙視地想著,真是越老越不可愛了,不都是說老小孩的嗎?可是這位寧大校長怎麽看都不像呀!


    “不錯,不錯,文采不錯!”寧愛國依然笑眯眯地說道。


    “寧伯伯,謝謝您老的誇獎。”朱明揚更是被笑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去問這個壞消息是什麽。


    “不急,不急,我老頭子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寧愛國看了一眼朱明揚手裏的那本史書,“明揚,你看過《紅樓夢》嗎?”


    “看過呀!我可是看了兩遍!就不想看了。”朱明揚也不明白寧愛國為什麽這樣問,自豪的表情當中帶著不屑的表情。


    “是嗎?”寧愛國聽了也是一愣,不過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的改變地說,“說說為什麽不想看了,是不是看不懂?還是不好看呀!”


    “書裏寫的東西太假了!”朱明揚不屑地說著,重生後,這段時間,他確實是看了兩遍《紅樓夢》,前世之時,也看過,當時也隻是當作娛樂、無聊之時才看看,可是現在卻是彼一時了。


    “假在哪些方麵呀?”柳玨雪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朱明揚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這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假,而是覺得有四個方麵讓人費解,這也是覺得太假了。”


    “第一方麵就是,那個賈元春判詞,‘二十年來辨是非’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暗喻家族隱事,還是作者故意而為之!前八十迴看不出來,就是後四十迴也看不出來;‘榴花開處照宮闈’這句是過渡性還是暗喻著什麽!如果過渡性,就沒有必要把句用上,大可刪除了,如果是暗喻,那麽暗喻什麽呢?根本就不能情理,也無法前麵的詞局相貫通了;‘三春爭及初春景’具體意指何意不明其理;‘虎兕相逢大夢歸’這句是還周公解禁的原文,還是指踏入深宮的哀怨之情呢!假如是還周公解禁的原文,那就可沒有意思了,如果是後者,前後所的詞句就可以連貫起來了,表麵看起來成了皇親國戚,其實不然,為賈家埋下大禍根的導火線了!”


    “第二方麵就是賈元春《恨無常》曲,單單從字麵上來看,充滿了無奈,就是說什麽事情的發生都是迫不得已的,也都是無常的,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如果真是這樣的意思,前麵的判詞就可以順理成章了;第三個方麵就是書名的奇怪性,據我國神話傳說,女媧補天差了一塊石頭,難道曹老先生不懂這些道理嗎?我覺得書名肯定還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再多的東西,我就分析不出來了;第四方麵就是二十首絕句了,這本不是同一個作者所寫,其風格自然不盡相同,而這二十首絕句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是作者有意賣弄自己的文風,還是因為什麽,不過這些絕句當中有不少是比較忌諱的字眼,為什麽也會出現呢?顯然與前麵所寫的東西不同!……”


    朱明揚洋洋灑灑說了二十多分鍾,而寧愛國與柳玨雪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寧愛國的臉上露出興奮、激動的表情,而柳玨雪則是大大的嘴著性感的小嘴驚訝地看著朱明揚,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些話就是一個僅僅隻有十四的大男孩所說的,而且僅僅是看了兩遍《紅樓夢》便能做出這麽多的分析和難以讓人相信的疑點,就是專門研究這方麵的專家或許都無法趕上的,美眸更是閃出異樣的光彩。


    “嗯,有著非常獨特的見解。嗯……”寧愛國沉思了片刻,又問道:“明揚,老頭子我也知道你的歲數不大,你看沒看過《金瓶梅》?”


    朱明揚聽寧愛國這樣說,可真是愣了一下,暗想,這是什麽意思?不是有其它的意思,寧愛國的身世,他也是從梅建國隻言片語當中了解一點,寧愛國是軍界強悍的寧老爺子的大兒子,寧家三兒一女,僅有大兒子有些偏執,是在教育界工作,其餘的其上都在軍中或者是與軍方相關的部門工作,看來寧靜絕對是就是梅建國所說寧家的小公主般的人物,不過為什麽寧靜不在北京讀書,為什麽要到寧城市讀書,再說,寧城的軍方當中也沒有姓寧的人呀!而且還有,先前他與寧靜進入他的辦公室時,映入眼簾就是一幅字——嶽飛的《滿江紅》,整條字幅大氣磅礴,那手狂草鐵畫銀鉤,力透紙背,果然是大家手筆……


    像這樣的書,如果放在後世來說,雖說出版市場開放了,可是市麵公開也隻是刪除版本,根本就看不到真正的原版了,也隻有那些研究這方麵的專家或者學者才有資格在圖書館可以借閱,而現在可是八七年,國家還沒有開放在那樣的程度,新華書店根本不可能賣這樣的書?不管了,這樣問自己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或許這老頭也知道梅建國的身份,還有就是柯明韻國內知名的作家,自然會有這方麵的書,自己偶爾看了,也沒有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朱明揚在組織了一下言辭道:“是一部‘天下第一奇書’並不是**,讀這本書應該是文學的角度上進行評判還是書中的內容,張竹坡便把這本書比喻成‘史公文字’,堪與《史記》比美的史書,不過,我個人則認為,書的作者應該是一女子,而且是一個身份極其低微的女子所寫,其喻意就是向封建社會三綱五常進行挑戰,宣揚男女平等……”


    “就像我們現在所看到這本《明史》其實有很多史事都不是真正的史事了,在我們國家五千多年的文明史當中,自秦始皇統一後,便開始流傳著後朝修撰前朝的史記,能不能還願前朝真實的曆史,我們就不可而知了,不過對於史書性質,也不會有太多的改動,可能會針對一些會當朝統治階級產生不利因素的內容才會被修改的!”


    朱明揚簡明地把《金》學的見解自然而然引申到史學方麵,並沒有絲毫的停滯,說完後,便看著驚訝的寧愛國與柳玨雪。


    寧愛國很快就從驚訝當中醒悟過來,不過他的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慈祥的笑容,而這笑容當中多了很多的欣喜神色。


    “明揚,現在我老頭子放下心來了!現在我就告訴你那個壞消息……”


    “寧伯伯,等一下……”朱明揚連忙說道。


    寧愛國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可是朱明揚卻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寧愛國還是微笑著說道。


    “寧伯伯,這個……這個事情,有些敏感……”


    寧愛國聽後,微微沉吟片刻,便對旁邊的柳玨雪說:“玨雪,你先去忙吧!”


    柳玨雪卻是“惡狠狠”地盯著朱明揚,這個小壞蛋,現在越來越可惡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說呀?壞蛋就是壞蛋,不讓我聽,我還不想聽呢,就是以後求著我聽,都不會聽的。


    朱明揚也是無奈地向柳玨雪歉意的表情。


    ……


    “小家夥,你說吧!”寧愛國臉上帶著笑容,平靜地看著看著對方在對麵這個大男孩子,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詫異!這個小家夥能有什麽機密大事?


    朱明揚先是沉思稍頃,神色頓時得鄭重起來,緩緩地道:“寧伯伯,今天所說的也是猜測意味,也沒有任何的根據。”


    寧愛國笑著說:“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


    “好吧!”朱明揚喝了口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寧伯伯,先說說嶽飛吧!您老是寧城大學的客座教授,肯定知道曆史上,對於嶽飛的死,有很大的誤解,其實表麵上,他是被秦檜害死的,其實大謬不然……”


    “嘿嘿!靖康恥,猶未雪!”寧愛國念了《滿江紅》裏頭的兩句詞,雖說寧愛國不是在官場,但是生在寧家那樣的世家,雖說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在教育界工作,並不代表他的政治感差。


    朱明揚搖了搖頭道:“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當時宋金交兵,其實隻能說是一種內線作戰的態勢,根本還夠不上戰略戰爭的級別,嶽家軍取得的,也隻是一些局部的勝利,要想全麵打垮金國,恢複惜日江山,迎迴徽宗、欽宗二帝,這談何容易!如果單單論甲兵之利,還是金國占據了明顯的優勢,金國是全麵進攻,而南宋隻是被動防禦,就當時嶽家軍的規模,根本就不足以支撐戰略性的大決戰,長年累月的打下去,勝負實難預料……”


    “嗯……接著說下去……”寧愛國雙目炯炯有神,似乎很有興趣。


    雖說他不是在軍界工作,可是家裏老爺子一輩子都沒有離開軍隊,直到退居二線,也都為軍隊操著心,大弟弟目前就是北京軍區的參謀長,小弟弟目前是羊城軍區某軍的參謀長,就是寧靜的父親,而最小的妹妹目前也是在國防科工委工作,但是對於古今名將的作戰風格及大的戰爭戰役,自然是有著軍人不一樣的了解的,對朱明揚的分析也是非常認同的。


    “單單拋開這些不說,就算是嶽飛真的滅了金國,迎迴了徽、欽二帝,對於宋高宗趙構來說,也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兩個亡國之君的威望,豈能與中興明主相提並論?趙構就算不殺自己的老子、哥哥,更不會擔心他們會來搶自己的帝位的,那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趙構要殺嶽飛,歸根結義在於‘嶽家軍’這三個字!”朱明揚不徐不疾,慢慢地說著。


    寧愛國悚然一驚,不過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地說:“在於‘嶽家軍’這三個字?”


    “是的!韓世忠也是一代名將,與嶽飛齊名,為什麽他的軍隊不叫韓家軍,而嶽飛統帶的軍隊卻要叫作‘嶽家軍’?自以來軍隊就是國家的利器,更是帝王所專有的,而嶽飛隻是一個武將,一個臣子,如此僭越,實乃是犯了大忌。”


    寧愛國也反問道:“明朝之時,不是也有‘戚家軍’?”


    朱明揚微微笑著說:“戚繼光不過在一隅之地剿滅了倭寇,無論在軍隊規模還是個人的威望方麵,絕對不能與嶽飛相提並論!嶽家軍當時對外,雖說還不足以一舉擊垮金國,可是在整個南宋來說,絕對是一支舉足輕重的軍事力量,有著絕對的力量左右朝政;說實在的宋高宗剛開始之時還是非常重視嶽飛的,更是非常信任他,曾經多次召見,詢問平北方策略,可見趙構還是很想恢複惜日山河的,可是有一次,趙構問嶽飛,對於儲君的安排有何意見……”


    “糟糕!”而現在寧愛國已經被朱明揚的“故事”所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說道。


    朱明揚見此大為興奮,精神也是為之一振。


    就是“糟糕”這兩個字,便證明寧愛國已經完全明白趙構此舉對於嶽飛的“潛在威脅性”是何等巨大。


    “確實是非常的糟糕,嶽飛作為一個外藩將領,對於朝廷裏頭立太子這樣至關重要的大事,本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豈能牽扯進去?可是哪知嶽飛對此事卻非常熱衷,發表了很多的看法,更是認為何人當立何人不當立,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寧愛國聽後,這時也是默默地點著頭。


    手握重兵,卻不知韜晦,尚敢妄議朝政,尤其是在“立儲”這樣的頭等大事上頭發表自己的看法,確實太危險了,根本就沒有“臣下之道”,這樣的事情,不管哪朝哪代沒有哪個皇帝可以容忍的,這也才是曆史上“嶽飛之死”的真相。


    宋高宗不是昏君,至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昏君,秦檜當權,也沒有達到那“權傾朝野”的地步,簡單點說吧,秦檜充其量就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馬屁精”而已,如果要說他能蒙蔽皇帝,冤殺嶽飛,那也是高估了他的實力,同時小看了趙構的智商了。


    像嶽飛這樣的外藩重將,除了皇帝,別人根本是殺不了的,這就是要殺嶽飛的不是秦檜,真正是皇帝,至於趙構要殺嶽飛,絕對不是因為嶽飛要與敵人開戰,而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擁兵自重,與皇帝所支持的儲君開戰!便先清除這個潛在的威脅。


    寧愛國聽完後,默默地點上一支抽著,朱明揚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開口說話。


    “喝口水吧!”寧愛國指了指朱明揚麵前的茶杯說。


    “嗯!……”


    “接著說吧!”


    寧愛國等朱明揚說喝了幾口水,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不動聲色地說著。


    “好的!”


    ……


    一個小時後,朱明說完了,寧愛國的臉上還是麵帶笑容,不過眼神當中卻流露出微微擔憂的神色,不過也就是一閃即逝,就連朱明揚都沒看到。


    “對了,寧伯伯,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壞消息呢!”


    “哪有什麽壞消息,可都是好消息呀!”寧愛國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朱明揚告辭,剛剛走到門口,卻被寧愛國的所謂的壞消息差點嚇死,“明年七月在奧地利舉行的物理奧匹克競賽,我已經替你報了名,記住,明年三月份要參加全國物理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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