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已有的靈元高效殺敵,和節省靈元殺敵,聽起來似乎一樣。


    可實際運用中,對招法的施展卻全然不同。


    若是心中隻想著節省靈元,鬥戰起來便會畏首畏尾,一些耗費靈元多的招法不敢施展,一些容易耗費靈元的身法不敢去做,以至於浪費掉了許多擊殺一頭荒獸的機會。


    而若是心中想著利用靈元高效殺敵,打法上便會主動許多,自會下意識的想盡一切辦法,盡快的將荒獸一擊必殺。


    如此一來,即便靈元耗費相同,可主動出擊的打法所殺的荒獸卻要更多,這其實便相當於節省下了靈元,也因此,這一迴闖到中級難度時,終於一下子多殺了三頭荒獸,達到了十六頭,且最關鍵的便是,找到了繼續提升的方向,有了方向,一且都變得迎刃而解,剩下的隻是不斷的去拚了。


    當謝青雲自己也不清楚是第幾次進入第六碑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時間走到了這一天的傍晚,靈影城出了守衛之外,便再無其他闖碑的弟子或是教習、營衛了。


    便在這個時候,一艘尋常的飛舟降落在了靈影城的舟域之內,很快便從飛舟上下來了幾個人,正是總教習王羲,以及四位大教習王進、司馬阮清、刀勝和伯昌。


    這幾人算是滅獸營中最高的五個了,營衛們對他們在城中去哪兒,從來不會有任何的驚訝,此時見這幾人來了靈影城,隻是略略猜測或是來尋那今天一天,直到現在還在靈影碑中的乘舟,便不去多想了。


    事實上,王羲等人並不清楚乘舟還在這裏,幾位大教習在今天清晨便知道了乘舟的戰力已經消失,隻能在靈影碑中修習武技。而四位大教習並不知道半年之後,謝青雲可以恢複戰力,聽聞總教習的話之後。都是懊惱不已,緊跟著便細細相商,通過各自的關係,看能否請來武國最好的丹醫,上午就將鷂隼送了出去,加上總教習王羲在內,聯名去請朝鳳丹宗的宗主陳藥師來替謝青雲診治。


    王羲雖然不清楚謝青雲為何這般肯定,無人能治,隻需自行等待便可恢複,但他相信謝青雲的話。因此請這朝鳳丹宗的宗主來。他也不怕會被這宗主查出什麽。而漏了餡兒。


    至於元輪異變者,王羲確信,一旦異變者成了武者,便再無人能夠探出此人曾經是異變者了。隻因為他自己當初就被那陳藥師探過,還是在他修成武者之後,陳藥師來了火頭軍,求了薑羽,才讓他試上一試,想看看什麽樣的人才是元輪異變者,可施盡了法子,都沒有探出王羲的異樣來。


    雖然這般請陳藥師來有些周折,但如此一來。便能將此事坐實,外間也難有懷疑乘舟早就知道自己戰力能夠自行恢複。


    其中關竅便在於,若乘舟公開宣稱戰力可以恢複,那必然要解釋他為何知道,必然要牽扯到元磁惡淵。和那武仙婆婆,因此這般做戲,也是為了避免這一係列的麻煩。


    給陳藥師送過信後,幾位大教習心中雖極為沉悶,但卻沒有表露太多,隻是感歎幾句,都各自默契的不去尋那乘舟,他們都猜乘舟的性子再如何不在意,麵對這樣的事情,也一定十分苦悶,去找他說話,不說此事,就顯得有些刻意,反而讓他會覺著自己等人是來安慰於他,甚至是可憐他的。若是說此事,更不知道如何去講,怕更讓乘舟痛苦,所以此時任由乘舟自己冷靜,卻是最好不過。


    而此刻,四位大教習和總教習一同來了靈影碑,自然是為了前些天的事情,那巨龜偷盜楊恆丹藥而來,原本昨夜王羲就要領著王進、司馬阮清、刀勝和伯昌來這裏的,但有探營營衛說似乎發現了線索,在追蹤,於是就又多等了一天。


    到了今日下午,那探營營衛說線索徹底斷了,王羲才下定決心帶著四個大教習,來叨擾那靈影碑中可能存在的靈魄。


    五人下了飛舟,相互看了一眼,也沒有人多言半句,這就一齊走向了靈影碑的十三碑,很快,由王羲打頭,五人魚貫而入。


    自然進入之後,各自都到了獨立的空間之內,誰也見不到誰,每個人都身處一片灰色的天地世界。


    依照事先約好的時間,進入大約半刻鍾起,四位大教習和總教習王羲,這便各自對著天空,朗聲請人。


    “滅獸營總教習王羲,特來拜見靈影碑靈魄前輩。”


    “滅獸營大教習王進,特來拜見靈影碑靈魄前輩。”


    “滅獸營大教習司馬阮清,特來拜見靈影碑靈魄前輩。”


    “滅獸營大教習刀勝,特來拜見靈影碑靈魄前輩。”


    “滅獸營大教習伯昌,特來拜見靈影碑靈魄前輩。”


    五人這一番話說下來,卻都是動用了神元和靈元的,將聲音在不以音爆攻擊對手的前提下,盡了全力遠遠送出,引得這天地之間嗡嗡作響。


    隨後,又依照早先商議好的,王羲先道:“有重要之事請求前輩相助,前輩既為靈影碑靈魄,靈影碑又在滅獸營多年,便是前輩默許了滅獸營,滅獸營如今有無法解決之事發生,若是前輩肯伸出援手,我等感激不盡。”


    這番話說下來,其餘四位大教習自然聽不見,大約算好時間,四個人也都跟著各自言了一句:“我等感激不盡。”


    盡管這句話,時間上有些差異,若是有人一齊能聽見他們幾人說話,定會覺著怪異,但也算是沒有法子的法子了。


    “前輩還請以聲相見,晚輩拜謝了。”王羲等了一會,見沒有任何動靜,當即鞠躬一拜。


    他拜過之後,其餘四人也都差不多的時間之內,一一拜倒。


    再等了一會,仍舊毫無動靜,五個人又將方才的一切,重新做了一遍,做過之後,又過了兩刻鍾,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五人便先後出了十三碑。


    這十三碑,若是不去選戰,帶又玄令可以自由進出,並不計算時間,這也是因為十三碑中敵手太強,才會給前來闖蕩的武者,足夠思慮的時間。


    五人一一出來,待聚齊之後,便知道,那靈魄並未出來相見,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法子,隻因為在靈影碑中無法傳訊,若是那靈魄隻和其中一人說話,其餘人也無法知曉,因此約定好了時間,所有都言過一遍之後便即出來,若有人沒有出來,便是遇見了那靈魄,早就說好,無論誰遇見靈魄,對那靈魄說的話也都一樣,請靈魄查查那巨龜是不是靈影碑中的虛化的荒獸,如果是,請前輩幫忙收迴,自然也少不了替那得罪了前輩的楊恆一番道歉。


    五人早就想好,靈魄自不會想把他們存在的秘密告訴任何人,所以一定不會讓楊恆親自來道歉,其實若真有靈魄,幾位大教習和總教習自然也不想讓外人得知,也不會真要楊恆來道歉。


    如今最客套的一番話,引不出那靈魄,幾位大教習和總教習相互一點頭,便再次進入了靈影碑的十三碑中。


    這一次進來,便沒有那般客氣了,當然不客氣卻不是以敵對的姿態來,既有求於這靈魄,當然不會以武力威脅,何況真以武力,在這靈影碑中,也不可能又人奈何得了靈魄,弄不好靈魄發了怒,再不讓滅獸營任何人闖蕩這靈影碑,徹底將碑封起來,那便更糟。


    因此這一番不客氣,便似小孩兒惡作劇一般,五個人都拿了伯昌東拚西湊,弄出來的匠器,剛一進入這十三碑中,就開始敲打的敲打,吹拉的吹拉,敲起來和外間樂器有些相似,可其實發出的聲音,卻似鬼哭狼嚎,且將靈元運入其中之後,那聲音更是遠比方才幾人隻憑一張嘴喊出去的話要傳遞的遠上許多、闊上許多。


    如此一邊鬧騰,教習們也一邊喊著:“前輩實在抱歉,那巨龜偷吃了丹藥,雖然不怎麽重要,但我等想要知曉是不是前輩這裏遺漏的,若是,我等便放心了,若不是那可就遭了大麻煩,這等巨龜潛入城中,卻無人能夠發現,前輩你說是不是要糟。”


    “有個巨大的烏龜偷了弟子的丹藥,那丹藥一點也不重要,糟的是那巨龜到底來自何方……”


    每個教習說的話大同小異,表達的方法卻各不相同,但說起來,都是以自己的性子,和這靈影碑中的靈魄閑聊一般,隻因為伯昌說過有些靈魄天真爛漫,並不懂事,這般嘻嘻哈哈亂說一通,反而可能有效。


    ………………


    這靈影碑空間無數,碑影兒和碑靈兒則深處最高的一處空間,此地雖也是茫茫灰白一片,但二人可以隨意幻化,將山河湖海都變幻出來,而此時碑影兒正睡在海邊兩棵高樹中間的碩大的葉片之上,舒服之極,卻不想忽然一陣吵鬧衝撞進了耳中,鬧哄哄的雜亂得很,直接把她給吵得醒了。


    ps:


    江左天皎,你真夠意思,又是一張月票,總能讓花生煩躁時,感受到一股暖意,謝謝哥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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