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靈影城牆上的守衛營的營衛也忍不住豎起耳朵去聽,這便明白,原來是乘舟出來之後要開講十三碑的經曆。


    於是這些個營衛連輪到要換班值守也不願了,隻想一直在城頭守衛,一邊等著乘舟出來。


    以他們的耳識,隻要乘舟不刻意壓低聲音,即便仍舊守在城牆之上,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謝青雲身在碑中,一連過了四座靈影碑,都是盡全力而為。


    此時的靈元也已經耗費了一半之多,他心中微微算了一算,若是不用四重勁力,到那第五碑的高級難度時怕是過不去的。


    若是一直用四重勁力,到第五碑的高級難度勉強過去之後,靈元也就耗費一空了,如此,剛剛進入第六碑,一開始就要被第六碑的初級難度的荒獸給群殺而死,也就要被靈影碑踢出來了。


    他自己來迴進進出出時間久一些並不打緊,可外間有許多人還等著他出來講那十三碑的經曆。


    謝青雲稍稍想了一想,也就不去管了,反正武者幾日幾夜不休不眠、不吃不喝也不要緊,外麵等著自己的人,若是沒有什麽其他事情,一樣可以一直坐在靈影碑外打坐調息,一邊修習一邊等他出來,並不妨礙什麽。


    而且,每個人都知道他的玄令權限有二十個時辰之多,加上他還要在前麵幾碑耗費一些時間,自然早就做好了長時間守在靈影碑外的準備。


    若是真有事情,大可算好時間,先行離去,等辦好手上的事情之後,到時再迴來。


    和謝青雲所想的幾乎一樣,在這靈影碑外的大多數人,都耐心的等著,他們並沒有什麽更為重要的事情。


    因此這些人都沒有打算中途離開,到時候再來。隻因為怕錯過了乘舟師弟出來的時間。


    另外有一些弟子卻是希望謝青雲千萬別在十三碑呆上太久,隻因為後日就是他們營要外出獵獸的日子,若是等到後天,謝青雲還沒出來,他們隻能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了。


    當然錯過之後,也可以迴來問其他人,乘舟師弟所說的靈影十三碑的經曆,隻是這般轉述之後,聽起來卻並不如何真切。


    其實還有一點,都藏在大夥心中。便是早幾日聽乘舟講書時。大夥都已經入迷。即便這十三碑內的經曆隻是陳述事實,可總耐不住想聽乘舟來說,比起聽他人講自是要有趣得多。


    …………


    謝青雲主意已定,在進入第五碑後。便沒有去節省氣力和靈元。


    第五碑開始,初級難度的荒獸隻有三十頭了,這也在謝青雲的意料之中。


    二變獸卒的戰力極為強大,一名同等戰力的二變武師,想要對付二變獸卒,正麵禦敵,也隻能一對一的打,若是同時對付好幾頭,自然要以遊鬥的法子與之周旋。若是再多,定要一命嗚唿,這自然都是占了人類靈智更高的便宜上。


    若是靈智相當,對付一頭二變獸卒,就等同於和一名二變武師搏殺一般。用盡渾身解數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搏殺,這樣的搏殺,一對一都便是能贏也都是險勝,若在多一頭,多半要丟了性命。


    在這第五碑的初級難度,二變獸卒的力道為十二石,卻有三十頭之多,若是剛入二變的武師怕是過不去這一關,想來滅獸營同等勁力的弟子中,也隻有李穀勉強能夠勝過,隻因為那他短槍的槍法確是了得,靠得是武技的強大。


    戰力再低過李穀的弟子,便沒有可能過這第五碑的初級難度了。


    這一切都是在謝青雲見到三十頭十二石勁力的荒獸衝擊過來的時候,腦中閃過的念頭,自然對於他這個本身的力道就已經到了四十石的二變武師來說,對付這三十頭荒獸,並不算很難,何況他沒有打算節省靈元,四重勁力直接打了出來,時間並沒有耗費太多,就將三十頭二變獸卒給屠了個幹淨。


    之前在第四碑的時候,他因為屠殺荒獸殺得有些麻木了,才會想隻用那四十石的力道,習練一番武技。


    而此時再度用起了四重勁力,達到一百六十石,不是因為他又想重溫那英雄殺入百萬軍中的痛快,而是因為他比方才殺得更加麻木了。


    隻因為便是用四十石力道,對付眼下的荒獸,加上他風火相濟的武技,也同樣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殺掉這群虛化出來的二變獸卒。


    可若是這般做,時間卻要比用四重勁力更多一些,既然殺戮荒獸都無法磨練到武技,那自然選擇時間更短的做法。


    謝青雲隻想要快些向前,一直殺到他全力而為才能對付得了的蠻獸群,如此一來,才算作真正的錘煉。


    此時的謝青雲忽然覺著那等英雄屠戮般的打法雖夠痛快,卻很快就會讓自己覺得沒有多大意思,長年累月的在比自己弱小許多的敵陣中廝殺,便是英雄也太過無趣,難怪爹說的書中,那些英雄更喜歡和強大的敵人鬥戰,如此才更有滿足感,更想著要不斷的提升武技。


    另外還有一點,打到第五碑了,那武仙婆婆還沒出現,謝青雲便想著要快些闖碑,闖到排名第一之餘,還要闖到靈影勳遠勝過其他弟子的地步。


    若是那武仙婆婆還在這靈影碑中,便是不知道自己兩年後又迴來闖靈影碑了,但隻要看到忽而冒出一名弟子靈影勳在不斷飆升,也定然能夠發覺到不同,再去看那前麵的名字,瞧見乘舟之時,也就會被吸引過來。


    若是武仙婆婆早已離開這裏,離開了滅獸營,那乘舟也隻能作罷,對於這個有些奇怪的武仙婆婆,謝青雲心中自是十分感激的,若沒有她這般相助自己,提升自己的戰力,自己在元磁惡淵當中,便是有斷音石幫忙,怕也是早就死在那犀龍的爪下,或是死在天機洞中某類蠻獸的口中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過了第五碑的初級難度之後。謝青雲這便又開始了第五碑,中級難度的廝殺。


    這一次是三十五頭勁力達到四十石的荒獸。


    這些蠻獸就這般憑空出現在灰蒙蒙的大地之上,如同小型的獸潮一般,將整個大地踩踏得震耳欲聾。


    四十石的勁力,已經和謝青雲自身的修為相當,他若是隻用影級中階的身法,同樣四十石的勁力,對付這三十五頭荒獸,即便是勝了,也定是慘勝。且很有可能身受重傷。靈元也要耗盡。這還是在他占了腦子的聰敏和《赤月》《九重截刃》威力極強的情況下。


    當然,若是用上推山十二震合一,應該就簡單多了,那推山十二震自成一路。雖然也會隨著多重勁力而變得威力更強,但卻並不是最主要的因由,即便隻用四十石的力道,打出推山,擊在荒獸的身上,也能當即讓荒獸被那肚腹的震蕩折磨得倒地不起,隻需要在三十五頭荒獸身上各自“摸”上一掌,也就成了。


    謝青雲並不想在這三十五頭中級難度的荒獸身上浪費時間,於是索性用起了推山十二震合一。隻片刻時間,三十五頭荒獸盡皆倒地,隻不過距離死亡還有一小段時間。


    既然選擇了用推山,便是要節省時間,謝青雲也不去等待。拿著淩月戰刃,一刃幾頭的速度,將這已經無法抵抗的荒獸全都殺盡,當所有荒獸死光之後,地上的鮮血、荒獸的屍骨也都瞬間消失,天地間一片寧靜,像是從未發生過大戰一般。


    早先謝青雲還覺著既然靈影碑如此厲害,能夠虛化出鮮血、斷骨,為何不幹脆省了那飛濺的鮮血,隻需判出致命部位的攻擊,便將那死掉的荒獸直接抹除。


    謝青雲和大教習伯昌學習匠師相關的見識的時候,就說起過靈影碑這類神秘的匠寶,伯昌說過任何匠器、靈寶或是匠寶,再如何強大、特別,都需要為之提供力源,純粹的匠器的動力來自於機括的運轉,運轉多了便會磨損。


    靈寶的力源則都來自於武者的靈元,至於匠寶,則是靈元和機括的組合所生出的力源,為其帶來特有的功效。


    因此對於靈影碑,雖然暫時尋不到他其中的力量來源,但肯定也有。因此謝青雲覺著,這上古的寶貝到今天還能自如的運轉,自然那力源極為了不得,可再如何了不得總有耗完的一日,所以他覺著若是不去虛化鮮血碎骨,反而更能節省一些。


    不過在此時,他才忽然明白,若是不虛化碎骨、鮮血,那些隻在靈影碑中廝殺的武者,便得不到真實的震撼,很有可能離開了靈影碑麵對真正的荒獸,見識到殘酷的血肉橫飛,說不得就會影響到心神,從而戰力大退,當初剛來滅獸營時,不就有一位和彭發相識的揚京人單肖歸就是如此的麽。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麵,更為重要的是荒獸在被擊打之後,所飆出的鮮血、拋在空中的碎骨,都很真實境況中,受到擊打時,飛射的方向全然一樣,這些在真實的搏殺中,都會影響到眼識、耳識,以及動作的靈敏。


    在一些極端境況之下,譬如在氣力完全耗盡時,一塊普通的碎骨再高速飛激時,裝在你的手腕上,便可能讓你的搏命的一招失了準頭,以至於丟了性命。


    所以這靈影碑中虛化出的一切,都是為了磨練武者的戰力而為,而不僅僅是施展武技時,熟練招法的本身。


    三十五頭二變獸卒,四十石力道的二變獸卒全部死亡,謝青雲看著雕龍石柱上新顯現出來的文字,並沒有急於選擇進入高級難度。


    他知道,齊天二十一石的力道,通過第五碑初級難度雖然要耗費許多時間,卻也能夠通過,但是到了這裏,怕是用盡武技,再加上運氣,能殺得一兩頭也就不錯了,這光禿禿的大地可沒有任何能夠設下的陷阱,和掩護的大樹,想要依賴非戰之法,幾乎不可能。


    因此,到現在為止,自己的排名應當在十三碑上變成了全滅獸營弟子當中的第一名。至於教習、營衛那些靈影勳排名雖然同樣在十三碑上顯現,卻是另外列出一行,他們進入靈影碑的令牌和弟子令不同,靈影勳的排名自然也不會排在同一列上。


    “武仙婆婆,你還在嗎,我乘舟又迴來了,已經殺到了第五碑中級難度,兩年未見,不知你是否還好。”


    謝青雲又一次放聲唿喝,隻希望能夠聽到武仙婆婆的迴應,可是一連唿喝了三次,仍舊聽不見絲毫的動靜,哪怕那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也沒能出現。


    …………


    “乘舟師弟果然厲害,排名第一了!”靈影碑外,有人一直注意著十三碑排名的變化。


    “何止第一,瞧這個靈影勳,應該過了第五碑中級難度了。”另一名弟子語露羨慕。


    “正是,那可是四十石勁力的荒獸,隻有教習、營衛才能過得去。”又一名弟子讚歎不已。


    “才第五碑中級難度。”一個胖弟子不屑道。


    他這一說,立即遭到眾人白眼,當下就有人反駁:“咿,你才一變武師修為,連前十排名都不夠,你還不屑乘舟?”


    “就是,馮高,用不著如此嘩眾取寵吧。”


    “不用這般說他,馮高師兄平日還是很厚道的。”一名女弟子為馮河辯白。


    “嘖嘖,馮高,小師妹都為你說話了,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啊。”有人笑道。


    “小師妹,你怎麽偏偏看上了這胖子,咱的戰力比他強,長得也比他倜儻啊。”一個高高瘦瘦的家夥說笑道。


    “去你的!”那女弟子和高瘦之人平日就說笑慣了,也就笑嗎了一句。


    “不,不是……”胖子馮高被人指摘,又被人笑,又不想小師妹被人說,當下急得連連搖手,“我是說乘舟師弟,能勝過雷同這個叛徒,第六碑的中級難度怕是都不在話下,說不得連第六碑高級難度都可以過了,他的戰力應當和幾位大教習相當。”


    ps:


    頭有些痛,繼續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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