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所有和狂磁境相關的訊息都提供之後,戰力弱到隻能做尋常一卒,以六大勢力任何一家,也不會丟了氣度,真將他發配做陣前小卒,想要養一個閑人,對於六大勢力來說還是極為簡單的,當然那之後,統領們對待他,便不會有早先那般的熱情罷了。


    不過這些,謝青雲一點也不擔心,如今的他,可不隻是能夠提供狂磁境最直接的情況訊息,自身的戰力也在這一批弟子中算是最為強大的,更兼有睿智冷靜的頭腦,單槍匹馬挽救滅獸營於危難,這樣的人才,哪個勢力會不想要呢。


    今年六大勢力的統領武聖們,隻有祁風一人暫無大事,於是來這裏再闖狂磁境,碰碰運氣看能否尋到奇寶或是傳承,雖然這些運氣他一個也沒遇見,但卻最先得知了滅獸營出事,得知乘舟迴來,得知乘舟力挽狂瀾的事情。


    所以,身為神衛軍大統領的祁風,是絕不會錯過這個近水樓台的機會,自要先一步招攬謝青雲的。


    “恭敬不如從命。”謝青雲沒有拒絕,雖然他想要去火頭軍,但見祁風邀請之後,忽然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於是點頭,也笑。


    總教習王羲和幾位大教習哪會不知道祁風的想法,王羲也沒有什麽顧忌,直言說道:“這小子去哪裏我們也沒法左右他,隻求祁風兄弟莫要虧了他。”


    祁風哈哈一笑,拱手道:“自然,他是你們幾個同時收的弟子,我又怎會虧待於他,我可不想讓其他軍門或是烈武門把這小子搶了去。”


    兩人說笑幾句,眾人也都坐下,祁風自是坐在了另一邊空下的位置之上,比伯昌和王進,更靠近主案,在這滅獸營中。總教習王羲是主,他自然為客,隻不過所坐位置比兩位大教習稍稍高一些。


    待祁風坐定,王羲按下機關,那天頂之上的滑道內便傳來咯啦啦的響動,顯然是囚禁雷同的鐵籠從獄城的羈押處上下左右貫穿滑動而來,和之前一般,片刻之後,鐵籠到了天頂石板門的上方,跟著順著那看不見的石柱。滑動而下。穩穩的落在堂前。


    雷同和於專、歸彌一般。坐在造法相同的牢椅之上,靈元也被那鐵條禁錮在了潛龍之內。


    眾人細細去瞧,但見這雷同麵無表情,神色並沒有因為自知要死。而麻木不堪。也沒有於專剛下來之時,那種對活下來的渴求,更沒有歸彌那種被囚禁後反而放下心中愧疚和歉然,身心舒坦的淡然。


    雷同隻是平靜的坐在那裏,眼中瞧不出絲毫的情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祁風的麵上時,才忽然微微起了一絲波動。


    祁風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雷同雖然比他年長。但早些年修行遠不如他,不過是神衛軍陣前小卒。


    但他卻發覺了雷同的天賦,指點雷同修習武經心法,後又讓雷同在神衛軍的武技閣中,任選潛龍高階傳承武技。雷同選了那本不知名的拳法,打出來臭氣熏天,可拳之震力卻十分符合他的性子。


    此後,祁風看著雷同從一變武師一直修行到三變,且他雖然豪放,但心思卻並不粗,辦事利落,這便成為祁風親衛營的營將。


    武國三大軍,鎮西軍有獵殺營,鎮東軍有鬼遊騎,神衛軍是唯一沒有專門列出這等精銳編製營的軍隊,不過祁風自己卻有親衛營,都是從軍中挑選的戰力、修為以及心思機敏之輩,純粹的戰力雖不如鬼遊騎和獵殺營,但親衛營勝在大小江湖、朝堂、軍中之事熟稔之極,任何一人出去,都能替祁風將一件難事辦得極為妥當,這樣的親衛營和其他軍隊相比,好似強上數倍的探營一般。


    雷同在親衛營中擔任營將,自然也就成為祁風的左膀右臂,最後祁風為了他的前途,舉薦他來了滅獸營。


    可以說祁風對於雷同,也算是知遇之恩了,他卻沒想到這樣一個軍中好漢子,如今卻變成了這般。


    “雷同,事到如今,就把你所知道的鬼醫、獸王之事,以及你們如何聯絡,這些人都在何地等細節都說了吧,無論是對滅獸營,還是神衛軍,你都應該有個交待。”王羲不徐不疾的說道。


    雷同緩緩的點了點頭,道:“總教習,你說得沒錯,我是該有個交待,我妻之死怨不得任何人,可我卻因為她的死,自暴自棄,想要讓自己得到更多,變得更強,卻怨恨滅獸營沒有能力救下我的妻子,我才和獸王聯絡,計劃在滅獸營精銳盡皆去了元磁惡淵之後,背後偷襲滅獸營。”


    雷同先說了自己所犯之罪,隨後又將他所知獸王、獸武者等情況詳盡說出,隻是言辭間全不提他曾經為了妻子去搶奪謝青雲的元輪,從而不隻是將謝青雲逼入狂磁境,更殺了彭發和劉豐兩位弟子。


    就好似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妻子死後,他失心瘋,才會做出之後的事情,至於其他幾位被他威脅之人,他也承認自己發現這些人的惡行,也都是妻子死後的事情了,當時不上報,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當和通過鬼醫和獸王聯絡上之後,剛好就用上,將於專等人收至麾下。


    雷同說過這些,刀勝滿是嘲諷的一笑,道:“雷同,你叛出滅獸營真和你妻子離世有關麽,這偌大的滅獸營,多少營衛、營將、教習,總有親人離世,或是因病,或是年老體衰,還有獵獸時被荒獸所殺,你覺著他們就不為親友的去世而傷心難過麽,怎地偏就你如此,說到底還是你性子中,本就狼心狗肺,隻是之前沒有什麽事情讓你的本心暴露罷了。”


    “刀勝,你說的沒錯。”雷同麵色如常,像是說一個和他無關的故事一般:“隻可惜我功虧一簣,沒能想到,總教習麾下還有彭殺等強者暗藏,再有那……”說著話,眼睛看向謝青雲道:“再有這位少年人,修為隻不過二變中期,卻能輕易擊殺我和婆羅這等三變武者,連那獸將覽古之死,大半原因也要算在他的頭上。”


    “承蒙抬舉。”謝青雲冷然接話:“弟子的戰力,雖然能和三變武師一戰,但其實想要輕鬆擊殺卻又未必,更莫要說一擊將那獸將覽古打成重傷了。”


    “那你是如何做到?”雷同不解:“當日我親身經曆,你雙掌推擊,我便隻覺五髒六腑翻騰難受,連話都說不出半句。”


    雷同這一問,祁風也轉過頭來瞧著謝青雲,連著幾位大教習也是一般,他們都知覽古已死,可具體情形卻不清楚,早先沒有問謝青雲,便是猜想謝青雲在狂磁境中自有機緣,這等武者壓箱底的秘密,尋常都不會說出,刀勝等人便是謝青雲的弟子,也不便相問。


    如今見雷同出言詢問,乘舟言談間像是要主動迴應,眾人便都大大方方轉頭來聽,也無需做出不想知道,卻又豎著耳朵的模樣。


    “我不是說過麽。”謝青雲言道:“當日製住你和婆羅時,我就曾言明,我懷有一枚匠寶,二變武師修為便能發動,若是全力攻擊,可擊殺準武聖。麵對一化武聖,若是對方毫無防備,也自要受到重創,這寶貝一共隻能發動幾次,我便用小威力攻擊你和婆羅,騙你們說已經用完,其實留著剩下的全部威能,等那覽古一來,就全都打在獸將覽古的身上了。”


    “什麽?”雷同聽後,表情終於有了一些大的變化,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麽匠寶,竟有如此威能?為何你攻擊我的時候,我感覺不到?”


    “若是能讓你感覺到,那又如何能打得著你了,此匠寶能藏於袖中,借助靈元激發,將其勁力通過手掌打入敵人體內。”謝青雲娓娓道來:“此匠寶無名無姓,總教習賜予我用的,因為他擊人之後,會讓對手體內生出種種波動,所以我叫他震眼木,最為特別的便是中了其勁力之人,極為痛苦時,他亦能讓對方減輕痛苦,你當日中後,我便如此令你舒服一些,隻恐你直接痛死,可惜這療傷功效,隻能針對中了震眼勁力之人,其他傷痛一概不能治療。”


    停了停,謝青雲又說:“不過現在也沒什麽了,此匠寶已經徹底耗完其中靈氣,成了廢品。”


    如此解釋,剛剛好也掩蓋了複元手的本事,那些屍人之毒,早對外說是偷來婆羅身上的解藥而用。


    謝青雲詳細解釋完,王羲也認真言道:“兩年前,剛收乘舟為弟子時,我便將這震眼贈他,算是見麵禮。一是激勵他早日修成二變武師,二便是等他有二變修為時,可做保命之用。這孩子將震眼木一直放於六字營宅院中藏著,怕是老天要壞你雷同的陰謀,乘舟剛巧這時候迴來,聽到你等言辭,去院中拿了此石,又盜得婆羅解藥,先救人,再對付你等。彭殺諸人,可不是我王羲的安排,恰好他們幾人是這城中留守戰力最強,乘舟隻認識彭殺,便先救了他,剩下的由彭殺指點,一一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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