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初秋的北海開始泛起了涼意,天高雲淡,秋風習習小草在微風的吹拂下,盡情地擺動著腰肢,樹葉開始緩緩飄落。


    紅日初升,天空泛起了魚腩白,金色的陽光如絲綢般穿透雲彩,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紀亭城頭,關羽率領太史慈、管亥等人扶著城牆,凝視著城下的袁軍。


    這已經是連續三日的圍攻了,雖然對於守住此城信心滿滿,但是卻也絲毫不能放鬆。


    “攻城”


    坐鎮中軍的袁譚,一聲令下,呂曠、呂翔披堅執銳,衝在最前。


    一時間紀亭城下殺聲震天,袁軍士兵在呂翔、呂曠的帶領下如潮水般朝著紀亭城牆殺去。


    “弓弩手,準備,放!”


    眼見敵軍已經進入射程,太史慈令旗一揮,弩箭起飛,頓時一片“吱吱”之聲,城上數百弓弩手,扣動了弓弩的懸刀。


    “啊啊啊”


    一片慘叫之聲傳來。


    “火油準備,放!”


    “嗙蹦蹦”


    裝滿火油的罐子被扔下打碎,緊接著一頓火箭拋射,點燃城下的火油,頓時彌漫起一股燒焦的肉味。


    無數的袁軍痛苦在地上打滾,架不住無情的火焰開始蔓延,慢慢的一個個火人被燒成了一團黑色的焦炭。


    紀亭城下慘狀連連,眼見城上的守軍同仇敵愾,袁譚焦急的眼神顯露無疑。


    今天的袁軍攻勢比昨日更猛,呂翔率領的左軍已經登上了城頭。


    “殺”


    隻見呂翔一刀砍翻了一名北海士兵後,再以圓盾將一名敵軍都伯硬生生的頂下了城牆,身後的袁軍們眼神充血,瘋狂的跟著呂翔殺向前方。


    “管亥,你去頂住呂翔,切勿讓他占領城門”


    關羽掃了呂翔一眼,便對身側的管亥道。


    “諾”


    管亥應諾而去,拿起長槍率領數十親兵便向呂翔殺去。


    “殺”


    正當袁軍開始在攻城戰中占據上風之時,突然袁軍後軍大亂,數千兵馬如獅入羊群般殺向袁軍的後方。


    為首大將騎著一匹棗紅馬、頭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鎖子甲,胸前虎頭護心鎧,虎頭沙魚皮腰帶,手持長槍。


    正是周武周子威。


    周武一馬當先、身先士卒,將為兵之膽,身後的重騎兵氣勢如虹,如一把尖刀鑽入袁譚軍的心窩,秋風掃落葉般席卷著袁軍,勢不可擋。


    麵對如此精銳的兵馬,袁譚雙口張開,仿佛可以裝下一顆雞蛋般詫然,不知所措。


    “左右兩軍包抄,弓弩手壓陣陣腳,某倒要看看,數千兵馬怎麽擊潰某的陣線”


    猛然收迴心思,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袁譚便下令道,身側的掌旗官揮舞的令旗,左右兩軍應令緩緩移動陣型,開始對周武進行包抄。


    “錐形陣迎敵,步兵方陣刀盾兵頂住兩側,弓弩手壓製敵軍包抄”


    看到袁譚軍陣型移動,周武長槍一指,身後的兵馬立刻變換陣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麵麵圓盾頂在陣型兩側,長槍兵彎著前身,長槍斜向前方,陣中弓弩手舉著手中的硬弩,箭矢上弦,嚴陣以待。


    “衝”


    紀亭城外的平原上,周武率領著騎兵左衝右突,留下了一片片袁軍的屍體。


    “砰”


    袁譚的左右兩軍包抄,兩軍生硬的撞在一起,刀盾兵頂起圓盾,身後的長槍兵如機械般的出槍收槍,槍頭狠狠的紮進袁軍的身體,瞬間血流如注。


    “嗖嗖嗖”


    陣中的弓弩手扣動懸刀,一枚枚箭矢如雨點般,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散落在袁軍的頭頂之上。


    “啊啊啊”


    隨著一聲慘叫聲傳來,一片片袁軍紛紛倒下。


    “殺”


    正當城外大陣酣戰之時,突然南邊煙塵卷起,張飛手持長矛,直擊袁軍的腰部,本就被周武打得陣型大亂的袁軍。


    張飛率領的五百騎兵衝陣,成為了壓死袁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噗”


    張飛長矛突刺,直接穿透一名袁軍士兵,黑色的矛頭滴落著紅色的鮮血,張飛長矛一拔,隻見那名士兵嘴角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在無助和不甘中死去。


    “衝”


    張飛手抓著長矛,借著馬速,在空中掄出一個半圓,長矛帶著黑色的寒光,劃過兩側的袁軍。刺破袁軍的胸前那薄弱的戰甲,鮮血一飆,白骨裸露。


    一排排袁軍在無盡的黑暗中痛苦死去。


    身後的騎兵見到張飛如此勇武,紛紛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撞向了袁軍。


    瞬間被刺死、踩死的袁軍無數。


    “子義,命汝率兵三千殺出城去,直取袁譚的中軍”


    紀亭城上,沒有了後軍支援,再次被打下城牆的呂翔、呂曠看著城頭興歎,他們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拿下不這紀亭城了。


    城下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看著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太史慈,關羽命令道。


    “諾”


    太史慈抓著手中的長槍,應諾而去。


    隨著太史慈的率軍出城,袁軍徹底亂了陣腳,攻向城牆的前軍被管亥率軍無情的打壓下來,迎接著他們的是無窮無盡的箭矢。


    呂翔、呂曠兄弟無奈的率軍迴撤,象征著這次攻城的再次失敗。


    “殺”


    太史慈身披褐色魚鱗連環鎧,頭戴雙翼褐金盔,手持長槍,胯下白馬,一馬當先,直取袁譚的中軍。


    “頂住,頂住”


    本就被周武、張飛衝的散亂的袁譚大陣麵對太史慈的衝殺更加的散亂。


    袁譚雙眼冒火,拔出腰間的長劍大吼道。


    平原野戰,最重要的便是陣型,陣型整齊的軍隊麵對散亂的敵軍,往往在局部都能形成以多打少的優勢。


    袁軍雖有兩萬大軍,而張飛、周武、太史慈三方加起來也隻有八千之數,但是對方的陣型更加齊整,士氣更盛。


    袁軍在三方的絞殺之下,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迎接著他們的隻有死亡。


    “衝”


    周武的重騎兵如驚濤拍岸般撞上袁軍,長槍借著馬速,將前方的袁軍串了烤串,披著馬鎧大宛馬衝鋒起來有如大山一般碾壓著敵軍。


    一輪衝鋒直接鑿穿了袁軍的層層阻撓,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收割著袁軍的生命,無所畏懼的衝殺讓其膽寒。


    麵對殺神般的東萊兵,袁軍開始露出怯意,甚至有士兵抓著手中的武器不敢近前搏殺,遠遠在後方結陣抵禦。


    “大公子,我們中計了,敵軍士氣如虹,快撤”


    迴到中軍的呂曠、呂翔兄弟,看著己方兵馬開始潰散,策馬到了袁譚身邊,痛苦的嘶喊。


    “撤”


    幡然醒悟的袁譚,長劍一指,拍馬便往大營撤退。


    張飛、太史慈、周武三人率軍一路追殺,殺到日落方返。


    是夜、紀亭城西三十裏


    隨著一聲烏鴉的嘶鳴,袁譚大帳更加的死寂。


    袁譚、呂翔、呂曠在親衛們的拚死護衛下,一路西逃,失魂落魄般的撤迴到了大營。


    一輪圓月高掛,袁譚卻無心賞月。


    遙想他袁顯思自出樂安,下齊國攻北海,一路攻城掠地,今日敗得如此徹底,又有何臉麵迴冀州見父親。


    他仿佛看到了袁熙袁尚無恥的嘴臉,再想想就算失敗還可以退迴齊國,總算也得了一個郡,來年還可以再戰報仇。


    正當袁譚歎氣發愁時,另一邊紀亭城中孔融卻在大擺酒宴,今日一戰斬獲袁譚四千餘,俘獲兵馬七千餘,糧草軍械無數,袁譚的威脅基本被解除。


    “子惠先生,俺張飛佩服的人不多,今天你可讓俺佩服之至啊”


    張飛端著大碗,跨著虎步來到周文身前,施禮敬酒。


    “哈哈哈”


    周文笑而不語。


    “子惠啊 ,怎麽不見子威?”


    夜晚的酒席十分熱鬧,席間唯獨不見周武,劉備便問道。


    “現在暫時不能說,到時候玄德公便知道了”


    周武自然是另有安排,他的騎兵一人三馬,完全可以隨時突襲袁譚的任何一處薄弱之處。


    是夜、袁譚大營


    經過一日大戰的士兵已經十分疲憊,營中隻有幾隊士兵淒苦的巡營。月明星稀,袁譚大營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唿聲。


    正當他們放鬆警惕之時,兩支數千的劉備兵馬已經摸到了大營外二裏之處。為首的正是張飛、太史慈。


    “咻”


    太史慈彎弓搭箭,瞄準大營箭樓上的士兵,一箭封喉,應聲而落。


    “殺”


    張飛一馬當先,挑開營前的鹿角,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殺入袁譚大營。


    聽到營中的喊殺聲,袁譚從床上彈起,便問營帳外的親衛道:


    “營中何事喧嘩?”


    “大公子,劉備軍襲營”


    親衛唯唯諾諾的道。


    “取馬”


    袁譚一邊穿著鎧甲,一邊命令親衛,取下長劍,長矛。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親衛便牽著戰馬而來,袁譚倚著馬背,翻身上馬,卻看到營中到處火起,兵馬到處亂竄。


    “袁譚賊子何在?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與某一戰?”


    張飛策馬狂飆,身後的十八黑騎緊隨其後,一路殺到袁譚的大帳。


    見勢不妙的袁譚也不接張飛的罵戰,勒住戰馬便往大營外跑,此刻的大營已經大亂,無人指揮的袁軍內心除了恐懼,剩下還是恐懼。


    不少士兵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


    東安平城下


    周武率軍穿上了袁軍的衣服,渡過彌河,摸到了東安平城下。


    “劉主簿可在?”


    周生策馬來到東安平西門,他此刻穿著袁軍的軍司馬的衣服,微弱的火把和月光的交輝之下,全然看不出他是一名東萊的騎兵曲軍侯。


    “來者何人?”


    劉彥舉著火把看著城下的周生,隻見城下約有兵馬千餘,騎兵數百,雖然都穿著袁軍的衣服,甚是可疑。


    “某是大公子麾下軍司馬呂義,上月咱們之前還在臨濟一起喝過酒啊,劉主簿忘記了?”周生麵不改色的大唿道。


    呂義是有的,隻不過被周武綁在了營中,為了套出他的信息,可沒少費功夫。


    “哦,原來是呂司馬,前來何事?”


    聽到周生的迴複,劉彥的疑慮打消了大半,便問道。


    “大公子前方大戰僵持,我們迴來押解糧草軍械去前方”


    周生道。


    “開門”


    劉彥在身邊的都伯道。


    “吱吱吱”一聲,城門緩緩打開。


    周生便率軍緩緩開進城內。


    “奪下城池”


    見大軍基本進入城內,周武長槍一指,早就熟悉城內布置的東萊兵馬瞬間分散開來,爭奪城門、府庫、軍營等地。


    不到一個時辰,本就駐軍隻有一千的東安平,便被周武穩穩的控製,主簿劉彥被周生押至縣衙。


    “劉主簿,現在你家大公子一敗塗地,隻要你配合,我保準你無事,也保袁譚無事”


    周武坐在縣衙大堂,手指摳著指甲,“噗”一吹,將指甲碎吹落在地,看著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劉彥便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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