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到了子時兩刻,管鮑的軍營中,那幾堆稀疏的篝火正在慢慢熄滅。守夜的士兵一個個打著哈欠,相互背靠背,眼睛微眯,顯得十分疲憊。


    正準備放鬆之際,周武率軍已摸到營門外。


    “咻!”


    周武長弓滿月,箭矢應弦而出,直中一名巡營的士兵喉嚨,正是那王二孬。


    “殺進去”


    跨上戰馬,長槍一指,前排的幾個士兵搬開鹿角,直衝管鮑的大營殺奔而去,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伴隨著奔騰的馬嘶聲,打破了雪夜的寧靜。


    “敵襲!敵襲”


    王二孬身邊的一名士兵看到戰友的慘狀,朝著營內大聲嘶喊。


    “噗”


    才剛喊出一聲,突然一道寒光閃現,冰冷的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看著胸前的雪洞,那士兵在無助和恐懼中緩緩死去。


    “放火、破敵”


    不待周武下令,戰意正盛的士兵瞬間便衝入防守鬆懈的大營,整齊有序的殺至各個營帳,朝著各個帳頂肆意的丟著火把。


    片刻之間,營中開始濃煙滾滾,烈火伴著雪夜,舉火如星、殺聲大震。


    莊兵們以伍長為帶領小隊,在營寨之中左衝右突,大肆殺戮了起來。


    幾位剛從營帳出來的黃巾軍,正迷糊的擦拭著雙眼,尚且來不及準備,便已被一個五人小隊抬槍、出槍、收槍標準刺倒在地。


    手持長槍的周武,胯下棗紅馬,身披鐵甲,在大營中左右刺殺,縱橫馳騁,飛舞的長槍像奔騰的巨獸,吞噬著睡意未醒的黃巾軍士兵。


    “外麵怎麽迴事,吵吵嚷嚷的”


    正在大營中睡覺的管鮑,驟然翻身,看著床上兩個擄來的少女,衣衫不整、玉體橫陳般躺著,不舍的走出帳外,便朝著親衛大吼道。


    “稟首領,敵襲”


    “備馬、穿甲”


    聽到敵襲,管鮑立刻迴到帳中,又看了眼床上的少女,也不管她們胸前大大的一抹雪白正裸露在外麵,吞了下口水。便開始在親兵的服侍下開始穿衣、穿甲。


    拿起親衛早就備好的武器,跨上戰馬朝著營中殺去。


    “賊子安敢如此”


    本都有夜盲症的黃巾軍士兵如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由於沒有將領的指揮,黃巾軍也沒有受過像周家莊士兵一樣的訓練。


    戰鬥素質本就一般,瞬間就如一頭頭待宰的羔羊,隨時等待著敵人的蹂躪。


    而慌亂的黃巾軍士兵們聽到營中喊殺聲四起,火光衝天,心中更是喚起無盡的恐懼。


    “眾將士聽令,管鮑在此,隨我殺敵”


    管鮑頂盔戴甲,策馬向前,身後的親兵高舉“管”字大旗,想以此提振軍中的士氣。


    “殺”


    恰好準備尋找管鮑的周武,聽到他自報名號,頓時精神大振,興奮不已。當即便勒住馬韁,策馬飛奔、揮舞著手中的鋼槍朝管鮑殺去。


    “殺”


    管鮑亦是怒火衝天,手持一杆九尺長的長槍,雙目寒光四射奔周武而去。


    “賊子受死”


    周武長槍婉轉,嘴角上揚,一個銀蛇出洞直奔管鮑麵門而去。


    “鐺”


    雙馬交錯,隻聽到叮咚異響,兵器相撞的聲音清脆清晰,擦出一朵閃耀的火花。


    又一聲“呲噗”,心知周武一迴合便斬殺了王和,管鮑全力以赴擋住了周武的長槍突刺,豈料對方又一個迴馬槍直奔管鮑的胸口而去。


    來不及格擋的管鮑隻能側身一躲,隻見槍頭紮入右鍵,穿透甲胄,鮮血橫流。


    “迴馬槍”


    管鮑強忍著劇痛,拉住自己的馬匹,看到肩膀上被刺破的甲胄,斜拉著掛在身前,不敢置信這小將竟有如此武藝。


    “殺”


    周武可不會在意管鮑此刻在想什麽,上一迴合他已經刺傷了管鮑,隻需要一迴合他有信心斬管鮑於馬下,便再次衝管鮑殺來,手中的長槍如一條黑色巨蟒,勢大力沉。


    管鮑身軀沉重,右手手抖著抓著手中的長槍,重重的一甩,倉皇迎擊。心生膽怯的他匍匐在馬背上,準備奮力一擊。


    眾親兵看到管鮑明顯不敵,此刻大營已經亂作一團,便知大勢已去,而周武的長槍越來越近,隻見管鮑的三名親兵手持長槍,悍不畏死的朝周武殺去。


    “擋我者死”


    周武橫槍一掃,有如銀蛇吐信,無跡可尋,幾名親兵瞬間血飆如柱,緩緩倒下。


    “首領,快走”


    一名親兵趁著前麵幾人奮力阻擋周武之際,立馬跑過去拉著戰馬的韁繩,朝營外跑去。


    又是一波又一波的親兵像不要命一樣的阻擋在前麵。


    周武抓住槍尾,用力一輪,便是數人斃命。心道是這個管鮑看來訓練了一批死忠啊。


    率兵衝殺了一陣,看到黃巾軍已經潰敗,想起周文的交代能夠招降就招降。當即便勒住馬韁,長槍一挺,大聲喊道:“管鮑已逃,降者不殺”


    眾兵士聽到周武的大喊,殺得興起的他們,機械般的跟著大喊:“管鮑已逃,降者不殺”


    本就被夜襲一波殺的大亂,眾黃巾軍心生惶恐,又看著前麵這小將如殺神一般,不知道多少兄弟命喪他的槍口,進退不知,混亂的擠作一團。


    “管鮑已逃,降者不殺”


    看著前麵幾位黃巾軍拿著武器對著自己躍躍欲試的樣子,周武再次揮舞長槍,一個橫掃千軍,掃飛了近前的幾名士兵。


    看到眼前的慘狀,黃巾士兵驟然心生膽怯,紛紛的丟下手裏的兵器跪地求饒,有人起頭就有人跟風,見到前麵的黃巾軍投降沒事以後,後麵的黃巾軍也紛紛的學了起來,把武器丟地上紛紛跪地投降,隻求活命。


    “都伯,管鮑已經受傷,估計也逃不了多遠,我們不追殺嗎?”


    今天的周生可是一改往日的頹廢,他帶領一個五人小隊燒了七頂帳篷,殺敵二十,他自己親自手刃五個黃巾軍。


    周武看了看已經遠去的管鮑,又轉身看了看投降的黃巾軍。


    時已至深夜,雪越下越大了,眾將士也都很疲憊,還是先鞏固現有的戰果再說吧,便搖了搖頭道:“不用追了,先把這些人帶迴去吧再說吧”


    現在管鮑已經逃跑,身邊的親兵也沒多少,一時半會也翻不起什麽浪花,再追下去意義不大。當即吩咐眾人把屍體掩埋,防止瘟疫不說。


    深夜的大營,周生他們率著眾莊兵,押解著黃巾軍們,收繳他們的武器。一部分人冒著風雪奮力的挖坑,一具具黃巾軍的屍體被丟到坑裏,鋪上柴火引燃。


    其餘被押解的黃巾軍並一眾老弱婦孺,踩著滲滿鮮血的雪地,拖著糧草輜重,緩緩的出了大營。


    早上的周家莊雪已經慢慢變小,一條條人型長龍正冒著雪花朝周家莊而來。撒亂的頭發點綴著雪花,黝黑的臉龐、龜裂的嘴唇、佝僂的背影就是這個時代勞苦大眾最真實的寫照。


    迴到周家莊,周武卸下甲胄穿上便衣來到周文的房間,此刻周文和周福已經給周武準備好了酒肉。


    周文依然如往常一樣拿著一卷竹簡靜靜的看著,時不時飲一口酒。


    周福則正襟危坐,等著周武匯報昨晚的戰報。


    “嘶,暖和”周武拿著酒樽一飲而盡。


    “兄長,您真的是算無遺策啊,這次我僅用三百兵馬破了管鮑的大營,您猜怎麽著,我們這次光是斬殺黃巾軍就三百多,俘虜四千多人,其中戰兵六百多人,我們自己傷亡隻有十三人”


    周武滿臉得意的道。


    “嗯,福叔啊,這些傷亡的士兵要好好安撫,給他們家裏每人一萬錢吧,家裏沒頂梁柱的莊裏養,另外這次俘虜這麽多人莊上的糧食可不夠,下次糜山再來一定要向他購買糧食,越多越好”


    聽到周武的匯報,死了十幾人,這些士兵可是花了很大力氣練出來的,周文頓時一陣心疼。


    又聽到俘虜了四千多人,本來莊內莊外的地就不多,這下一下又增加四千張嘴,糧食就更不夠了,本來上次俘虜王和的人馬還沒消化好。


    現在是可是冬季,離春耕開荒,夏種秋收可還有近一年,想想都頭大。


    “諾”


    東去春來,周家莊這個冬天比往常更長,前後增加約六千的流民,讓周家莊上下犯愁不少,本就不大的莊園再次顯得擁擠。


    虧得從糜家購置的大量糧食,好得沒讓百姓餓死,不過前麵幾個月的曬鹽收入基本消耗一空,本來漸漸鼓起的錢袋子又一夜迴到了過去般囊中羞澀。


    不過周文整體還是開心的,錢可以再賺,養活了這麽多人卻是他最為心安也最為得意的事情。


    “報!稟少莊主,縣令來信請您去縣衙議事”


    正當周文盤點莊上人口、糧食、錢財之時,一個仆人上來稟報。


    周文心裏一犯嘀咕,心想縣令找我什麽事呢?以往年歲除了交稅的時候有點交集,也沒怎麽打交道啊!難道是上次瞞報流民人口和開荒的事情露餡了?


    “備馬,讓子威率五十兵馬隨行,另讓周生他們訓練新招募的五百兵士”


    也不多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上次還送了一柄寶劍給他,加上兵馬護送也不會有什麽事。


    “諾”


    安排好莊內諸多事務以後,周文領著周武並五十兵馬朝昌明縣城而去,也是時候見一見這位神秘的縣令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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