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悅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師父府上,師娘關切的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自然不敢說實話,隻說思念師父師娘,想在這裏住幾天。


    師父師娘將她養大,豈能看不出她那點花花腸子?


    師娘勸道:“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他是皇帝,你多遷就他一點吧。”


    師父一聲冷哼:“我看是秦牧遷就她多一點吧?就她這倔強的性子,十次有九次都是她無理取鬧。”


    付明悅委屈的要命,師父果然已經完全被秦牧收買了,什麽時候都站在他那邊。隻是又不敢頂嘴,隻能低下頭不說話。


    “阿盛,明悅是大人了,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師娘勸道,“秦牧畢竟是皇帝,封建思想嚴重,明悅有時候也很委屈。”


    師父直接下了逐客令:“一吵架就拋夫棄子跑迴娘家,像什麽樣,還不快迴去!”


    “師父,我就住一晚,明早就迴去……”付明悅哀求。


    “不行!”師父斷然拒絕,“你現在是皇後,若是被人發現私自出宮還得了?”


    “我……我這是迴娘家省親。”她鼓起勇氣說道。


    “省親連個宮女都不帶?拿聖旨來看看!”


    “師父……”


    “是你自己迴去,還是我拿藤條抽你迴去?”


    “我……自己迴去。”付明悅唯有妥協,師父向來說到做到,她不迴去便真的要挨打了。


    悲憤的離開大院,站在門口含淚迴望,連師娘也不挽留她了,秦牧這個混蛋!


    她決定,今晚不迴去,讓他急死算了!


    到處亂逛了一會兒,夜已深,她無處可去,正想找找有沒有通宵營業的酒館,一群禁軍突然從暗處湧出,將她團團圍住。


    她這才想起這個時代是有宵禁的,堂堂皇後估計要被當做盲流抓了,囧。


    “抓起來!”禁軍頭目吩咐捆人。


    付明悅想逃,奈何對方人數太多,她又不能來硬的——決不能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身份,不然禍就闖大了。秦牧倒是不會把她怎樣,可是四位老人家……她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師父狠揍的場景,立刻打了個冷顫。


    “這位將軍——”她笑著解下腰間的玉佩遞過去,“我迷路了,並非無視宵禁,可否通融一下?”


    那頭目看也不看,便喝道:“立刻抓起來,押入大牢!”


    “喂,你們講不講理?”付明悅怒了,這玉佩價值□□,上麵還刻著個秦字,一看就知道她是皇室宗親,他們竟然不買賬!


    她雖然武功不弱,但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敗這一隊人,何況一旦打起來,難免會引來別的禁軍,皇室的麵子可就要丟盡了。


    皇後娘娘唯有妥協,任他們將自己綁了,往禁軍駐地押去。


    一路走,一路想該怎麽辦。她是被師父趕出來的,如果向師父求助,師父發起火來……呃,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走這一步。或許他們隻是將自己帶迴去問話,隨便關兩天就放了吧。


    她顯然太樂觀了。


    被抓進去不久,禁軍都尉便親自來提審,被沒頭沒腦問了許久,她才理清了思路。原來近日有女飛賊出現在皇城,已有好幾戶大戶人家失竊,據說女飛賊總是在子時出動——正好是她在街上亂走的時刻,於是便被當做重大嫌疑人抓了起來。


    付明悅冷靜下來,憑她的口才應該可以脫罪的,正要詳細分析自己不是女飛賊的若幹理由,就聽都尉問道:“贓物都在何處?再不說用刑了。”


    完全不給付明悅辯駁的機會。


    付明悅氣死了,決定等迴宮以後,一定要讓秦牧把這草菅人命的昏官撤職查辦!


    不過,當務之急是從這裏離開。


    她腦子一轉:“我是妤陽長公主府上的人,你們敢動我?”


    “有何憑證?”


    “憑這塊玉佩。”


    玉佩被兵士送到都尉手中,都尉一見吃了一驚,立刻吩咐手下:“速將玉佩送去長公主府問一問。”


    半個時辰後,手下來迴報:“稟都尉,長公主說此人是騙子,請都尉嚴刑拷問。”


    “不可能!”付明悅大吃一驚,妤陽跟她一向關係不錯,她的兒子還是因為她才封王的,怎麽連舉手之勞也不肯幫了?


    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原國丈是我義父!”她隻好將師父搬出來。


    挨師父一頓打,總好過在這裏受刑,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很快做了決定。


    當今皇帝寵愛熙辰皇後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朝廷上下誰人不知?因此國丈原盛自然也就沒人敢得罪。為了慎重起見,都尉再次命人去師父府上求證。


    然而結果仍然是:國丈說此人是騙子,請都尉嚴刑拷問。


    付明悅算是明白了:“你們根本就沒去問是不是?真是好大的狗膽!今日你們若敢動我一根寒毛,我保證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都尉見她衣飾華貴,氣勢十足,一時倒不敢用刑,隻吩咐將她五花大綁,扔到牢中,若是一日不招就一日不給飯吃。


    於是,皇後娘娘徹底淪為了階下囚,而那塊玉佩也被沒收了。


    第一天,沒有人來提審她,大牢裏也沒有別的犯人,餓了一整天。


    第二天,兩個士兵來問她招不招,她沒理,兩人灌她喝了一碗湯,仍然沒給飯吃。


    付明悅雙手被綁,饑腸轆轆的躺在大牢的草墊上。想家,想孩子們,想……那個還在冷戰的夫君。


    第三天,正當她覺得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突然響起,最後停在牢房門口,她虛弱的抬頭望去,隻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裏,一臉焦急和關切的神情。


    他本就身材高大,此時居高臨下的站在麵前,更顯威武。付明悅仰頭看了片刻,力氣耗盡,垂下頭來,目光落在他龍袍的衣襟上。明明是貴氣逼人的顏色,卻突然變得那麽柔和,就像在她的心上包裹了一層最柔軟的絲綢,說不出來的舒服。


    “明悅……”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三天來的委屈突然就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往外流。


    二十多年的獨立和堅強,她骨子裏仍然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此時他就是那英勇的騎士,在危難時刻拯救她於水火之中。被平淡日子慢慢磨去的激情,在關鍵時刻突然又如衝天火焰般暴漲,將她的一顆心燒得熾烈。


    “開門!”君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立刻有人哆哆嗦嗦將牢門打開,秦牧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付明悅身前,掏出匕首將她身上的繩子割斷,俯身抱起她,溫潤的薄唇立刻貼了過來,一顆一顆吻掉了她的淚珠。


    “我帶你迴家。”他抱著她,一路往外走去。


    禁軍都尉領頭跪在外麵,秦牧看都不看他一眼,隻吩咐趙德福:“讓刑部尚書給朕徹查,凡是得罪過皇後的人一律重罰!”


    大牢並不是太寬敞,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秦牧抱著付明悅,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抱著美麗的公主,腳步輕盈的從他們身邊走過,衣袂飄飛,翻起陣陣波浪。


    他的胸膛很寬闊,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肩膀很可靠,他的頭腦……很狡猾。


    付明悅淡淡掃了一眼跪著的人,默默的計算著請這麽多群眾演員要花多少銀子。


    戲演得很逼真,他畢竟是影帝嘛,可惜他忘了,她一直是站在場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拍戲的那一個。當她拿到金像獎的時候,他才剛入演藝圈,她是他的付老師啊,怎會在這方麵輸給他?


    不過她沒有揭穿,以後也不會提起。人的一生,有一個人肯為了你布置如此大的場景,用這麽多的群眾演員演一場戲,目的隻是為了帶你迴家,你還有什麽理由辜負他呢?


    兩世情緣,他們誰也放不開誰,那就糾纏一生,抵死纏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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