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霜華明耀。仙林苑內一片沉靜安謐。一陣夜風輕拂而過,帶起一片芬芳花香。


    “大長老,一路走來都沒見那小子有什麽異常,我想我們是不是太多疑了?”一個麵容俊秀的白衣青年此時站立在流仙殿大長老雲嘯天的屋中,恭恭敬敬的等待著雲嘯天的迴應。


    屋中,檀香縈繞,雲嘯天盤膝靜臥於一蒲團之上,麵露疑慮,沉吟道:“浣風,那個叫姬舒寒的自稱是天闕門的弟子,我想肯定不假,這一路走來這小子倒也聽話,那就不必監視他了。”說完,那名叫浣風的弟子在拱拜一下之後便離去了……


    而此時姬舒寒正在屋中修練著,這幾天的事情給他感受很深,試想若是自己修為高強,又何必像一個犯人一樣處處受製於人呢,所以發奮之下,姬舒寒在流仙殿給他安排下住處之後,他便開始了不斷的修練,不要再受他人的束縛……


    “轟……”


    一聲驚天爆響自一座黑色大山中響起,震動九霄。旋即,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了山腰處,散發出一股邪惡幽森的黑氣。


    而後,一名枯瘦蒼老,麵容之上滿布皺紋的灰發老者從那黑色巨洞中緩緩走出,那一股股的幽森黑氣也在灰發老者出現的那一刻竟是化成了一柄形狀怪異的黑色拐杖,握於灰發老者那隻皺黑的似枯藤般的粗糙老手中。


    隻見那柄黑色拐杖的杖頂處乃是用一種黑色異鐵所鑄造成的一條背生骨刺,雙目幽森,血口大張的獠蛇,這猙獰邪厲的獠蛇盤繞在杖頂,其兇厲之氣滲人心魄。


    此時,灰發老者走至洞口,抬頭仰望了一下。天空中,巨日高懸,光輝萬丈。然而,那灰發老者卻是吐道:“厭惡的太陽!“灰發老者此刻的麵容不再猙獰,更是兇煞!


    正這時,黑色的大山之下,突然有一群相貌奇特,彪悍勇猛的奇人疾奔而來。他們的速度很快,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飛走。一群異人個個身材高大,皮膚呈古銅色,在日光的映照之下,就好似一群鐵人一般,氣勢狂猛。


    “我等參見濁日大巫師!”


    當一群人剛到山下時,卻是齊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高聲唿喝道。


    他們是巫族,這裏便是都天巫領的地界,而那灰發老者便是他們巫族的大巫師!


    “一千年了,是時候了!”這濁日大巫師站在那幽黑的洞口,低聲呢喃了一句,手中獠蛇巫杖向天空一擲,頃刻間,那巫杖之上幽光盛起,同時一聲巨吼也從巫杖之上傳來。


    這吼聲宛若雷霆,震顫四野。天空中,風雲作響,一條背生骨刺的巨蛇出現,雙目翠綠詭異,血口仰天巨吼,四根森白的毒牙於血口中滲人心脾,這巨蛇足有數十丈長,身體更是粗壯無比,全身黑鱗閃爍,猶如黑鐵一般,冰冷煞人。


    這是一條真正的獠蛇,由那獠蛇巫杖所化而成,獠蛇淩空翻騰,身上的幽冷寒光閃爍,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刷!”一道殘影閃過,那濁日大巫師已經站在了那獠蛇的頭頂。風起雲湧之際,蛇尾一掠,那獠蛇竟是如一團巨大的烏雲一般朝著北邊騰飛而起。下麵的一群巫族一見,立馬便是撒開腳丫子緊追而去。


    “撲騰!”


    一條青色鰻魚自潭中一個躍起,濺起朵朵浪花,之後便是再次鑽入潭中,瞬間便不見了蹤跡。


    潭水清澈如鏡,日光映照在潭上,直映潭底。而於潭中央,一方青石台之上,一個銀發散亂,麵容猶若老樹皮般枯幹的老者一動不動,閉目靜坐在石台之上。


    “寂夜!”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隻見竟是那濁日大巫師出現在了潭邊。


    “一千年來,還好嗎。”枯老怪人的聲音嘶啞難聽。


    此時,那濁日手持獠蛇巫杖立於潭邊,張開了那張幹裂的嘴巴,不急不緩的說道:“無所謂好與不好,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還能在乎些什麽!倒是巫王大人,一千年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唉!可恨的妖族,該死的羽天青!“說著,那濁日的雙目之中升起一股憤恨,語氣也更加冰冷。


    聽到濁日的話,那枯老怪人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鷙:“羽天青!哼,他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而我們的巫王大人則還有一線生機!”枯老怪人說到這裏,冷笑連連,旋即右手伸出,隻見赤芒一閃,一柄九尺巫杖已經出現在手中,巫杖之上,一顆石珠散發著血色幽芒,煞人心神。


    緩緩地,那枯老怪人以杖撐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雙濁目此時盯著那一潭清水,忽然間那濁目之中迸射出兩道血芒。


    一刹那間,潭水竟是迸濺起數十丈高的巨浪,巨浪翻滾之間,一聲厲嘯劃破長天。


    “喈……“


    一道巨影自潭中飛躍而出,猶如一道離弦之箭般射向蒼宇。很快在半空中,一個個黑色骷髏頭出現,詭異奇特地形成一個圓形,而在每一個黑色骷髏頭的雙目處都有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騰動不停。


    “顱火王杖重現世間,吾王歸來!哈哈……”枯老怪人此時語調突然升高,一隻枯皮手掌中,出現了一團漆黑黑的暗光,顯得有了一些陰冷。


    “呀……吱……”一陣怪異的厲叫之聲自半空中響起,直幹雲霄。


    一個個黑色的骷髏頭之內一道道暗光迸射而出,奇異般的在那上空竟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白骨骷髏頭!兩個黑洞洞的駭人眼眶之內,有著兩團跳躍不停的幽藍火焰。從那骷髏頭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厲鬼號叫聲,令人心膽生寒。


    “迴來!”枯老怪人聲音冰冷嘶啞,而同時那白骨骷髏頭竟是兀自飛到了那石台之旁,骷髏頭陰白的光芒之中透射著一絲絲不可見的黑氣,這些陰白的光芒照進潭中,頃刻間原本生機勃勃的一灘水瞬間變成了一潭黑暗的死水,一條條死魚緩緩浮了上來。


    看著此時的潭水,那濁日猙獰的麵容之上浮現出一抹冷厲:“顱火王杖,寂滅蒼生!桀桀……”


    “顱火王杖,將要放出它最冰冷殘酷的煞芒,降下無際的黑暗之幕,焚噬一切與我巫族為敵之人!”枯老怪人聲音幽冷陰鷙,一股黑暗的氣息瞬間散放而出。


    而就在這時,一個神情嚴肅的黑麵大漢疾奔而來。


    枯老怪人一手身在了那白骨骷髏頭之上,嗖的一聲銳響,那白骨骷髏頭竟是化成了一柄九尺長的巫杖,杖頂處白骨骷髏頭陰森駭人,兩個眼洞處,幽藍色火焰仍然跳躍不停,好似萬古都不會隕滅一般。


    “巫王大人,您馬上就可以重現世間了!”枯老怪人手執顱火王杖,麵目森然,而就在這一刻,一個黑麵大漢來到。


    “巫炎參見濁日大巫師,寂夜大巫師!”


    “巫炎,有什麽事?竟如此慌張?“濁日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那叫巫炎的大漢站起身來,恭敬的迴道:“大巫師,東華神洲的人傳來消息。仙魔妖三道齊聚孔雀城,恐會對我妖族大計有所阻礙!所以特地稟告兩位大巫師,以下定奪!”


    “哦仙魔妖三道都來了,看來的確有些妨礙,寂夜,你覺得我們該將如何?”濁日大巫師眉頭一皺,問道。隻見那另一名寂夜大巫師眯著雙目,卻是出現了一抹詭秘的怪笑,這一笑也使他那張枯老的臉龐更顯的邪惡。


    “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是!”那巫炎得令,便是退走。枯寂的石潭邊,這二人的目光交匯,卻是不約而同的怪笑了起來。


    “任他們鷸蚌相爭,到時我巫族就可漁翁得利了!嘿嘿……”


    “錚錚……”劍嘯長空,刀鋒冷冽。一片竹柏交橫,枝葉遮天的密林之中,一片刀光劍影。


    林中,一處石潭中央處,立有一根十來丈高的盤龍石柱,石柱之上,盤龍勢威,栩栩如生。


    而此時,一紫衣青年卻是立於柱頂,手中長劍,銀輝熠熠,斜指大地。紫衣青年橫眉冷視著前方,目光中透出了幾分冷厲。前方,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上,一名赤麵黑發的邪厲男子手中執一件寬背大刀,淩空而立,刀鋒處赤芒冷冽,男子一雙目光陰沉的可怕,猶如一頭嗜血的兇狼一般。


    “沙沙……”就在這時,密林之中人影交錯,一群叫喊不斷的人跑了過來。


    “看,陸師兄,還有那個家夥。”一群人中叫喊聲不斷,十分吵鬧。然而那二人卻是不為之所動,仍舊四目凝視,一股沉悶的肅殺之氣壓得眾人的聲音也慢慢降低了,直到無聲……


    “刷”就在這時,那赤麵黑發男子卻是先動了,一口寬背大刀戾氣森然,在赤麵男子的揮舞之下朝紫衣男子縱劈而來。刀氣劃過長空,隱約之間,一排氣浪自刀身四周散出,氣勢更是駭人。


    然而那紫衣青年在這一刻卻是閉住了雙目,一張白淨的麵孔之上深沉如淵。


    “哼!”赤麵男子冷哼一聲,手中大刀更是狂猛,眼看就要劈到紫衣男子身前,下麵一眾人個個看的是驚心動魄,同時也更是不明白紫衣青年到底搞什麽鬼。就在這時,一陣紫色光華自紫衣青年身上耀放而出。


    “啊!竟然是一件防禦性的靈器!”那赤麵男子目光一怔,驚唿一聲。而就在這時,一道電光般的鋒芒自紫衣男子手中長劍劈落,鮮豔的血頓灑長天。


    悲號怒吼之聲響遏行雲。赤麵男子左臂被斬,立時抽身而退,然而緊接著那紫衣青年冷哼一聲,執劍朝赤麵男子厲殺而去。


    “陸纖晨,若非你仗著身上法衣,我血無涯怎麽會被你斷掉一臂!今日之仇,不共戴天!”赤麵男子血無涯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右臂則拚命會揮舞寬背大刀格擋陸纖晨的淩厲攻勢。


    而此時下麵人群早已沸騰了,他們在呐喊著,為陸纖晨而呐喊。空中,陸纖晨手中的孤光劍銀芒如炬,噴射出數不清的七彩劍氣,攻殺血無涯。


    七彩劍氣縱橫萬千,變幻莫測。不消一時,那血無涯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淋漓,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如一個血人般驚心駭人。


    “萬劍訣!陸師兄竟然練成了萬劍訣!哈哈……血無涯必定殞命於此了。”下麵有人認出了陸纖晨所使的劍法,不禁興奮的唿喊了起來,一眾人一聽竟是沁華院的絕術,更是個個興奮激動。


    天闕七院,各有絕術!而這沁華院的絕術便是“萬劍訣”!


    “哼!萬劍橫霄,弑魔誅妖!”陸纖晨口中一叱,刹那間,一圈銀色光環自陸纖晨身周怒放而起。孤光劍此時已經不在陸纖晨手中,而是豎立在了陸纖晨的胸前。


    孤光劍乃是一件中品靈器,此刻光華燦燦,耀人眼目。隻見陸纖晨雙手於胸前一合,雙掌之中一股靈氣入劍,劍身之上,劍芒更是璀璨。


    旋即便見陸纖晨於半空,腳下移形換位,雙臂大開大合,刹那間,萬劍奇現,射殺向血無涯。這一刻,血無涯雙目之中充滿了恐懼,他的心在顫抖!


    “轟!”


    一聲巨響,空中一麵青紅雙芒輪轉,幽氣縈繞的魔鏡突然橫空出現,為那血無涯擋下了陸纖晨的萬道劍氣。一時間,下麵的人全部驚住了。而那屹立於半空中的陸纖晨卻是眉頭一皺,低沉一喝:“何方魔怪,還不出來!”


    話音傳響,而四周卻是無一聲息。此時的血無涯一看到身前的魔鏡,臉上頓時現出了一抹驚喜。


    就當天闕門眾人驚惑之際,一團魔氣縈繞的幽光緩緩從那魔鏡之內顯化而出。魔氣翻滾之間,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起:“傳聞天闕門的天闕七子如何驚才絕豔,本殿下倒想親自領教領教!”說完。一個瞬間,那團幽光散去,現出了一個黑發披肩,麵若冠玉,唇紅齒白的俊美青年。


    這青年一雙紫瞳妖異詭秘,凝視著前方的陸纖晨,嘴角一揚,冷笑道:“本殿下乃血煞宮——血滴子!”


    “呃!”當聽到這個名號,那陸纖晨的心中一陣驚訝。竟然是血煞宮少宮主,號稱血滴子的血痕!


    血無涯見血痕現身,連忙上前俯首拜道:“屬下血無涯參見少宮主。謝少宮主救命之恩!”


    血痕紫眸閃爍,斜視了一眼血無涯,淡淡言道:“無涯,你先退下,讓本殿下來看看號稱天闕七子之一的陸兄有何見教!”說話間,血痕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還隱約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屬下遵令!”血無涯躬身一拜,正欲退走,忽然響起了一些事情,對血痕提醒道:“殿下,此人萬劍訣十分了得,殿下還要多加小心。”旋即,血無涯一個閃身便是落到了地上。


    “血無涯!”看到血無涯落地,天闕門弟子皆是一陣冷斥,紛紛欲舉劍相對,血無涯麵無表情,站在原地,冷冷道:“還是看著上麵吧,也好待會兒能夠即使救得了你們的大師兄。”


    “你!”一名天闕門弟子聽到血無涯這囂張的話語,頓時雙目充火,怒視著喊道,但卻什麽也沒有說出。


    而就在這時,天空之上一陣冷喝之聲傳來:“陸纖晨,今天我就看看是你天闕門的劍法高超,還是我血煞宮的魔功厲害。”血痕說話的同時,雙手之上一團幽青色光芒閃起,一對冰冷幽森的指爪已經出現在雙手之上。


    指爪的爪刃處寒鋒冷冽,一股戾氣散發而出。一瞬間,那血痕頭頂魔鏡,腳下步法詭異,變幻莫測,已經向那陸纖晨殺去,一對指爪也瞬時閃現出一層血色。


    “當當當……”一連竄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陸纖晨淩空揮劍,氣勢沉穩的對擋著血痕的一次次厲殺。


    四周流風迴旋,一絲絲血光在血痕的雙爪之上錯亂交纏,噴射出一道道的血刺刺殺陸纖晨,然而那陸纖晨身上法衣紫芒怒放,抵擋下了血痕的一次次刺殺。


    看著陸纖晨的法衣,血痕雙眸中紫光一掠,嘴角處揚起了一個弧度,森然笑道:“沒想到這紫照衣竟然在你身上,既然這樣本殿下就收下了!”說完,那血痕頭頂的魔鏡青紅光芒盛放,映得半邊天空都成了青紅之色。同時,鏡麵之上一團幽光凝聚而成。


    “血痕,你好狂的口氣!”陸纖晨冷冷一喝,手中孤光劍氣芒更盛,一聲叱喝自口中吐出:“六絕天斬——連天斬!”


    刹那間,劍芒裂天,四周風生雲起,一股縱橫之勢如海浪般連綿不絕的朝著血痕撲打而去,一道道斬妖戮魔的劍芒肆虐。此時,陸纖晨的嘴角一撇,現出一個冷笑,無盡的劍芒氣勢恢宏,力貫九霄。


    一聲巨吼突然響起,血痕雙目圓睜,絲絲縷縷的幽光如一掛水簾一般自頭頂的幻魔鏡垂落而下,落在了血痕那挺拔的身軀之上,此時的血痕全身上下仿佛穿上了一件戰甲,幽光凜凜,為其擋下了那縱橫的劍氣。這下,陸纖晨的臉上露出了靜驚駭的神情。


    “嘿嘿,陸纖晨,本殿下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我幻魔鏡的幻魔幽盾!”幻魔鏡下,血痕神情冷肅,一對紫眸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竟然是上品玄器幻魔鏡!”陸纖晨畢竟見多識廣,認出了血痕頭頂的魔鏡,不禁驚唿出聲。


    看著陸纖晨驚訝的表情,血痕好似很享受一般,陰森森的笑道:“陸纖晨,你大可用你的萬劍訣試試,本殿下,絕——不——還——手!”


    這一句話當真狂妄,陸纖晨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前期,在當代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深受天闕門的賞識,故而得到了師父玄靈道人所賜的一件極品防禦靈器紫照衣!然而今日這血痕竟仗著上品玄器幻魔鏡,對他如此藐視,不禁讓陸纖晨心中頓生出一腔怒火。


    “僅憑你也想我使出萬劍訣,哼,先試試我的六絕天斬!”陸纖晨雙目之中怒火奮起,暴吼一聲,六絕天斬使出,刹那間,天空中,劍氣肆虐,橫蕩四方!


    看著天空中陸纖晨的暴起,下麵天闕門的人一個個麵色憤慨,指天叫罵。


    “血痕,你不就是仗著有一件玄器嗎,有何了不起的,我大師兄六絕天斬一出,必要你鏡毀人亡!”


    “混蛋,有什麽好囂張的,沒膽的家夥,隻會躲在那破鏡子下,有種的不用你的鏡子,我大師兄殺你定如殺狗一般簡單!”一眾人叫罵不停,就好似那罵街潑婦一般,哪還有半點仙道弟子的風範。


    另一旁,血無涯冷視著天闕門的這一眾弟子,牙關緊咬,從中冷冷蹦出了一句:“一群膿包!”


    而此時,天空中橫蕩無匹的劍氣衝擊著幻魔鏡下的血痕。六絕天斬,斬天滅絕!陸纖晨雙眸冰冷之中隱隱含著一絲怒火,這便是他快要爆發的跡象。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陸纖晨堂堂七尺男兒,又正直年少輕狂的階段,心中自然火氣旺盛。孤光劍要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貫穿九霄。


    絕天斬!


    此刻被陸纖晨已經發揮到了他的極限,轟天的氣勢,崩殺一切,無匹的劍氣更是驚駭欲絕。


    然而,璀璨如虹,氣貫長霄的絕天斬法卻依然沒有撼動這幻魔鏡也自然沒有傷到幻魔鏡所護佑的血滴子——血痕!


    玄器,這便是威力不凡的玄器,豈是那些低等的法器、真器、靈器所能相比的!一個等階便是一道天塹,陸纖晨欲用手中的靈器孤光劍破幻魔鏡,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幻魔鏡上,魔光閃閃,青紅雙芒輪轉不停,鏡麵之上垂落下絲絲縷縷的幽光如一掛水簾一般護佑著血痕。


    看著因消耗靈力過多而氣喘籲籲,額頭冒汗的陸纖晨,血痕那張俊美得有些妖冶的臉龐之上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一雙紫瞳中殺機隱現。嘴角一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譏笑道:“這就不行了嗎?嘿嘿,剛才你劈的很爽吧,現在也該輪到本殿下了。”血痕說著,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雙臂,雙手在胸前交叉,十指上指爪森寒,殺氣凜冽。


    “大師兄,小心呐!”在下麵的一群人的驚唿聲中,血痕動了,一股冰冷如淵的殺氣朝著麵帶疲色的陸纖晨撲了過去。而同時,下麵的血無涯也動了,刀光迸起,勢要滅殺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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