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請他進來吧。”她心想,有表嫂陪著就行。


    當秘書陪著來客進來時,秦以寒正被手上的企畫預算搞得焦頭爛額,“請稍等,我馬上就好。”


    “我已經等了半年多了,再多等幾分鍾也無妨,秦以寒。”


    秦以寒猛抬頭,“啊。”尖叫啊立刻從她口中竄出。


    “秦以寒,怎麽了?”秘書立即從門邊跑向她緊張的問著,連助理都衝進來了。


    秦以寒右手食指直直指著麵前俊美的長發男人,“你。你。你。”


    “秦以寒,是不是他有問題?他找過你的麻煩嗎?先生,對不起,請你出去。”


    陳西顧根本不理睬秘書,他一逕溫柔懇求的望著秦以寒,“為什麽一點兒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呢?秦以寒。”


    “先生,請你出去,否則我要叫保安。”秘書正色道。


    “秦以寒。”


    秦以寒驀地跳起來,“別叫我!你。你。你。這個大色鬼!解釋?哈!解釋為什麽你會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兒?不必解釋了,我清楚得很,你和那個麗坦夫人上床嘛!不管你有過多少情婦,最後你總是會迴到她身邊的,不是嗎?”


    “秦以寒。”


    “閉嘴!”秦以寒大吼一聲,秘書和助理都嚇得跳起來,“我告訴你,你別想用你的權勢來壓我,我絕對不會跟你迴去,讓你安排一星期七天之中哪一天是我的,不!永遠別想。”


    “我送她們到非洲去了。”陳西顧平靜的說道。


    “我自己可以。啊?你說什麽?”


    “你離開的那天晚上,我就叫珍妮送她們到非洲去了。”


    “非洲?”她怔愣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嗤笑一聲,“算了吧,你。”但是,為什麽他的神色如此正經嚴肅?


    “你真的送她們去非洲?”她驚叫道,“你瘋了?陳西顧,她們是你的女兒和女人哪!”


    “沒有人比得上你重要。”


    秦以寒又愣了好半?~說道:“不行,你馬上叫人接她們迴來,她們在那邊會死的。”


    “不。”


    “不?”她尖叫一聲,差點兒跳到桌上,“你敢跟我說不?”


    “發生什麽事了?”聞訊趕過來的方浩南一進來便看到秘書和助理瑟縮在一旁盯著秦以寒的兇婆娘模樣,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站在秦以寒辦公室前:“什麽。”


    “西顧,你別管!”秦以寒乾脆爬到桌上去和陳西顧平視著,“我警告你,陳西顧,你馬上派人去。”


    “我絕不!不過。”陳西顧狡猾的看著她,“如果你迴去以夫人的身分命人去接她們迴來,這我就管不著了。”


    “哼!”她猛拍一下桌子,“想都別想!”


    旁邊三個莫名其妙加上受驚過度的可憐人不約而同的倒退一大步。


    陳西顧卻是無動於衷,“那就讓她們待在那裏。”


    終於他們因缺氧而不得不分開,“天啊!我好想你。”陳西顧喘息著道,秦以寒則癱在他懷裏忙著吸氣,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們終於恢複正常唿吸,意猶未盡的正想再來一次缺氧練習。


    “啊!西顧。”秦以寒驀然推開陳西顧,羞澀的輕唿道:“我。忘了你們了。”


    “我想也是,”榮寶玉打趣道,“也許你現在有空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位。讓你忘了我們的存在的男士。”


    秦以寒瞅一眼陳西顧,嘟著嘴不情不願的吐出三個字,“我老公。”


    陳西顧不在意的笑笑,“亞曆士龐特奧夫。”他伸出手預備和榮寶玉握手。


    榮寶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目光驚疑的看看陳西顧,再轉動僵硬的脖子詢問望著秦以寒。


    秦以寒聳聳肩重複道:“亞曆士龐特奧夫。”


    “啊!”榮寶玉張大了嘴。


    “啊什麽?”秦以寒不服氣的捶陳西顧的肩頭一下,“他有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是長得比別人高大一點兒而已。”


    他抗議道:“秦以寒!”


    “是這樣嘛!”她忍不住又捶他一下,“好吧,肌肉也比別人結實。”


    秘書忍不住笑起來,“秦以寒,告訴表嫂實話,他是不是雙胞胎的父親?”


    秦以寒扭扭捏捏的點了下頭。


    “我就說嘛,”秘書得意的一笑,“紫色的眼睛應該是很少見的才對,尤其是這麽純粹的紫色,哪會走到哪兒都剛好被你碰上了,要不是太久沒有見過雙胞胎了,我應該一見麵就看得出來才對。”


    接著她又湊到秦以寒耳邊耳語道:“秦以寒,你可撿到寶了!”


    “表嫂!”秦以寒不依的嬌嗔一聲,“我才不要他呢。”


    “我要你就好了,秦以寒。”陳西顧涎著臉道。


    秦以寒重重的給了他一肘,“你少多嘴,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陳西顧苦著臉撫著腰不敢多言,三人見狀都暗暗偷笑。


    “那你們就在這兒慢慢算吧。”秘書說完就拉著榮寶玉和助理出去,還很細心的為他們關上門。


    “秦以寒。”陳西顧輕輕喊了一聲。


    秦以寒坐到客用椅上甩頭不理他。


    “秦以寒,隻有你才是我惟一的愛,隻有你才是我想白頭偕老的伴侶。我不敢奢求你原諒我過去的胡塗,隻想請你給我機會弭補。求求你,秦以寒,求求你給我機會,小精靈,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秦以寒。”他哽咽著無法再說下去了。


    “陳西顧。哦。陳西顧。”秦以寒把陳西顧飲泣的頭攬在胸前輕輕搖晃著,“別這樣,我答應你,我們重新來過,陳西顧。”


    片刻後,她輕輕抬起他頭用雙手捧著,兩隻大拇指溫柔的拭去他麵頰上的淚水,“中國有一句俗話『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沒聽過嗎?”


    “隻因未到傷心處”陳西顧低喃。


    “好吧,那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呢?”


    陳西顧眨眨因濕潤而特別明亮的雙眸,“隻跪我君、我父和我愛。”


    “胡扯!”秦以寒笑罵,“快起來吧。”


    他賴著不動,“我要跟你做愛,秦以寒,很想很想。”他的手指緊握住她的手掌。


    她仔細看他,發現他眼裏因欲望而變得明亮異常,他額頭上泛起了紅光和細細的汗珠。他臉上的線條、挺直的鼻子和倔強的下巴因等待她的迴答而變得異常緊張和尖銳。


    “我們迴家去吧。”她說,然後拉起他牽著他出門。


    經過助理座位時,她微紅著臉蛋交代,“請告訴表嫂,我有事先迴去了。”


    助理曖昧的點點頭。


    秦以寒幾乎是半跑著把陳西顧拉出大樓之後才籲了口氣,“天啊,羞死人了!”見他沒有出聲,她奇怪的悃頭看他,卻發現他的臉色凝重,雙眼直盯著街頭對麵,“怎麽了?”


    “我們快點離開這裏。”陳西顧摟著她大步邁開。


    陳西顧的腳長,他的一步差不多是秦以寒的兩步,他快步走著,她隻能小跑步跟著,根本無暇追問。然後她感到他倏地一震,緊接著就把她推入旁邊巷道內。


    “快走!”他從後麵推著她催促她前進。


    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陳西顧及時一把扶住她,就在這一瞬間,她瞥見他右手捂著左肩,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滲出。


    “陳西顧,你受傷了!”


    “沒關係,我們快走!”他仍然推著她往前。


    “可是。”


    “快走!”他的聲音更嚴厲了。


    就在差幾秒就到另一端的巷口時,一個人影忽地在巷口邊竄出,手中的槍直指巷內。


    “秦以寒!”


    她隻聽到陳西顧一聲驚叫,便被推到一側撞到牆邊,緊接著她便聽到“啵!”一聲類似開香檳的聲響,迴頭剛好看到鮮血從陳西顧胸前飛濺而出,他隨即頹然倒地。


    兇手跨前兩步,再度舉槍發射,陳西顧身體彈跳一下,胸前再度濺出鮮血。


    “不!”秦以寒驚怒悲痛的慘叫一聲,未經思索便低頭往兇手身上撞過去,毫無防備的兇手被撞翻倒地。


    “救命啊,殺人啊,天啊,陳西顧。”熱燙的淚水像兩水般傾盆而下,她跪在陳西顧身邊,雙手徒勞無功的捂住他胸前兩個如水龍頭般冒出鮮血的傷口,“請你叫救護車,求求你,叫救護車!”她對著剛跑到他們身邊的人哀求道,她的手上已沾滿黏稠的鮮血。


    “陳西顧、陳西顧,你不能死,陳西顧。”她慌亂的低喃摸,他尋找一線生機,甚至是最小的動靜或最微弱的唿吸,或任何生命的跡象,但是他仍一動不動,渾身的精力消失無蹤,那對迷人的紫眸緊闔著。秦以寒俯身將她的唇貼向他,在聽到他破碎的喘息時倒抽一口氣。她抓住他的手,緊握著它彷佛想將自己的生命輸送給他。


    陳西顧嗆咳一聲,緩緩吃力的睜開雙眼,“小。精。靈。”他的唿吸非常不穩定。


    “陳西顧,我在這裏,陳西顧,你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我。”她泣不成聲的說道。


    他又痛苦的嗆咳了好幾下,隨著嗆咳鮮血開始溢出他嘴角,“我。愛。你。”


    “我也愛你,陳西顧,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陳西顧。”


    他露出一絲苦笑,緩緩闔上了雙眼。


    “不”秦以寒絕無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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