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進臥室上床睡覺,沒過多久,門打開,床的另外一邊塌陷下來。


    明時的手從後麵伸來,抱住她,然後慢慢的朝著她胸前……她隻是淡淡的說道:“今晚,不要。”


    明時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放開,童清舒此刻仍然是逼著眼睛的,而天剛亮,明時就走了。


    當臥室的門打開時,童清舒睜開了眼睛,然後下床,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黑眼圈那麽重,簡直可以媲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除了像熊貓之外,還算什麽?


    其實,她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算,再過幾天,她也就隻能算是一個小三,情婦。


    二月十號,轉眼就到,這天童清舒起來的很早,而這幾天明時一直都在家裏,不過他們之間很久都沒有發生過關係了,隻是躺在床上,就連彼此之間的關係都隔得很遠。


    早上,童清舒起床就看見明時再穿西裝,拿出領帶很久都沒有打好。


    “我幫你。”


    童清舒上前,拿過他手上的領帶,低頭開始細心的為他打扮。


    明時一直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緊緊的望著她,童清舒此刻也能明顯的感覺出來明時熱烈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幫他打好領帶之後,她剛要轉身,明時已經伸手摟過她的腰身。


    將人困在自己懷中,不讓她在逃脫,明時盯著她的樣子,就像是猛獸盯著自己的獵物,童清舒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過這次童清舒並沒有拒絕,明時上前吻住她,她便用力的在他唇上咬出一個印記。


    “不疼嗎?”


    明時搖頭,童清舒再次上前,衝著那個印記再次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次疼嗎?”


    “不夠!”


    明時一把將她抱起,朝著臥室走去……


    瘋狂時,她說:“明時,我隻能給你的肌膚上留下短暫的疼痛,但是你給我的痛,很深很深,以後會慢慢的好起來,但是那裏留下來的傷疤,永遠都會在那裏。”


    完事之後,明時什麽都沒有說,其實是她拒絕聽他說任何話,現在她真的什麽都不想聽,現在說什麽話都太假了,不過在他出門時,她還是跑上前,說:“領帶又亂了,我幫你重新打。”


    明時說:“好。”


    童清舒再次認真而細心地幫他打好領帶,可是時間好像有點來不及了,但是明時也並不催她,童清舒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那樣慢條斯理的打著,打好之後,她一笑,手鬆開了,“明時,我能說的隻是祝你新婚快樂。”


    “謝謝。”說著,轉身,出門,關門。


    童清舒沒有去結婚現場,也沒有立場去,所以那天,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整天,聽了一整天的歌,但是之前,童清舒去找過趙明月。


    她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是她主動給趙明月打電話的,她說:“能出來見一麵嗎?”


    趙明月聽出了她的聲音:“清舒?”


    “是的,我想跟你見一麵,可以嗎?”


    那邊的聲音沉默下來,她說好,地點約在明氏樓下的餐廳。


    那天,她穿的很簡單,一個人坐在那裏等了很久,大概半個小時後,趙明月才來。


    趙明月坐下後,笑著對她說:“清舒,就算是你一直在明時身邊,你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們之間不是更沒有什麽可能,你現在不過是仗著趙家讓他留在你身邊。”


    童清舒笑著說,然後點了一杯咖啡,她其實已經很少喝咖啡了,“你想用婚姻捆住他,好像這個決定並不明智,如果你愛他,兩年前他出事的時候,你就應該依然跟他結婚,為什麽要等到兩年後他東山再起在跟他結婚呢?”


    “清舒,請問你有什麽資格在明時未來妻子的麵前,說這樣的話。”趙明月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是,我承認兩年前我退縮過,但是如果明時要救他也有,必須娶我!”


    “趙明月,我有沒有資格,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我是想告訴你,明時是不可能愛上你的,你們之前隻是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捆綁在一起,說清楚一點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清舒,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當我是多管閑事吧,反正最近我老是喜歡做一些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可能真是最近的生活過的太舒服了吧,你也知道,明時很有錢的,比破產之前還有錢。”


    童清舒笑著,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鑽戒,那是一枚在複蘇比拍賣的粉色鑽石,號稱亞洲唯一的一顆高純度粉色鑽石,是明時送給她的禮物。


    “童清舒,你真是在娛樂圈泡太久了,變得這麽賤!”趙明月起身,將麵前的咖啡潑在了她身上。


    “趙明月,你也不用演戲了……你也並不愛他的,而我跟他事情,你是很清楚的,你們是怎麽迴事,我也很清楚,不要演戲了,說點實實在在的話吧。”


    趙明月足足看了她幾分鍾,才又優雅的坐下來。


    趙明月點了一支煙,“介意嗎?”


    童清舒聳聳肩,“如果這裏能抽煙,我無所謂的。”接下來,趙明月點燃香煙,看了看四周圍,“這裏隸屬於明氏,而趙家現在是明氏最大股東,你知道了吧,隻有娶我,明時才能救他爺爺,拿迴明氏。”


    說完之後,趙明月傾身而來,打量她一眼,接著說:“說真的,清舒,你今天能主動來找我,我是很吃驚的。”


    “吃驚?我還以為你已經早就知道了我會來找你,像我這樣的人,你大概是一直沒有看上眼的吧。”


    “哼,不能這麽說……明時是個很好的生意夥伴,而你,以前在你外婆嫁給我爺爺時,我是真的沒有把你看上眼,但是從你拿著幾十億不去享福,陪在明時身邊,陪他東山再起,我是真的對你另眼相看了,真的,你……”趙明月頓了一下,“挺有趣的。”


    那晚,明時沒有迴來,她抱著被子躺在床上,眼睛是閉著的,但是卻沒有睜開,她喜歡逃避,不聽不看,好像就能什麽都不管了。


    到了淩晨兩點,看著外麵的黑夜,心想著他是真的不會迴來的,就在這時臥室的門打開了,明時走了進來。


    “還沒睡嗎?”


    “沒有,沒你在,我睡不著。”


    明時笑著將衣服解開,上床,抱住她,“快要夏天了。”


    明時說著。


    “嗯?都要夏天了嗎?五月了……”


    明時沒有開口,其實她也不知道明時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摸了摸他的無名指,“找什麽?”他問。


    “戒指呢?”


    “取下來了。”


    “剛結婚就拿掉?”


    “嗯,怕你看見不開心。”


    “你也知道我會心裏不舒服?但是沒有什麽必要的,其實從你告訴我要結婚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有開心果,人都是別人的了,一個戒指真的不算什麽。”


    “對不起。”


    “明時,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我跟你說過了,明時對童清舒根本不需要什麽解釋,我明白,換位思考一下吧,如果是我親人進去了,我也會想盡方法將他們救出來,犧牲婚姻根本不算是什麽,真的不算什麽……”


    “我們以後會重新結婚的。”明時肯定的對她說。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變數的。”


    “一定會!”


    童清舒冷笑著翻身,壓在他身上,“你怎麽就這麽肯定以後我一定就會嫁給你!”


    “我信自己!”


    這個真是明時的說話方式,是的,以前那個明時又迴來了。


    接下裏的一年時間,童清舒努力讓自己做一個小女人,其實做個小女人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往往很多時候,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笑到最後贏到最後的人就是這些所謂的小女人。


    沐瑤帶著孩子來看我,這一年,我沒有心情帶孩子,所以還是隻能拜托沐瑤了。


    當沐瑤看見她的時候,沐瑤的眼眶紅了一層,她說:“清舒,真的要這麽被他糟蹋嗎?不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很下賤嗎?”


    “瑤瑤,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心裏想的是什麽,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要相信我,隻有這樣我才能救贖自己……而且,我現在很好。”


    “很好?你所謂的很好是什麽意思?”沐瑤問道。


    而她卻沒心沒肺的說:“就是很好,真的很好。”


    沐瑤氣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她說:“你真是一個神經病,無藥可救了,我不想跟一個神經病說話!”


    童清舒看著沐瑤消失在自己麵前,她還是依然那麽平靜。


    迴到家,就看見久未迴家的明時,穿著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出去了嗎?沐瑤來看你嗎?”


    “是的。”


    “臉怎麽了?”


    明時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紅印,站起來,走過去,問她。


    童清舒說:“沒什麽啊,不小心弄到的。”


    “被人打得嗎?”明時捧起她的臉,仔細的看了看。


    “沒有,我有點累,想睡覺。”


    “是不是她找人打的你。”


    “不是。”童清舒伸手去拉他,可是明時已經氣衝衝的拿起外套出去了,童清舒追出去,朝著他的背影喊道:“真的不是她!”


    隻可惜,明時已經進了電梯裏,就算是她喊破喉嚨也沒有用了,畢竟有時候男人已經認定的事情,再怎麽解釋都沒有辦法改變。


    算了!


    關了門,走迴臥室,連衣服都沒有換掉,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明時整張臉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嚇到我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不是她做的。”明時低聲說道。


    “我也沒有說是她做的,我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搞成這樣的。”


    “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笑著說,“你以前有那麽多女人,誰知道是哪個啊,不說以前了,就是現在應該也不少的。”


    “不要跟我說這樣的氣話!”


    童清舒重新趴好,不看他,“我沒有說起話,就是覺得今天挺累的,很想睡覺。”


    接下裏的一個禮拜,明時都沒有迴來過,而她就那樣安靜的待在家裏等他,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手裏拿著電話,心裏不知道應不應該按下去,想了很久,最後把心一橫,咬牙按了下去,“清舒,我在開會。”那邊,傳來他醇厚的聲音。


    “明時,我想你。”


    那邊好像就連氣息都是一頓,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門被打開,她剛從床上爬起來想看清楚是誰時,就被他撲過來按在了懷中……


    “敢在我開會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還說那樣的話,嗯?”


    明時臉上的表情陰沉的的嚇死人。


    “那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要打了。”童清舒無比嚴肅的說。


    童清舒知道自己不能仗著那兩年在他落魄的時候,陪他吃苦積累下裏的資本中處於一個長時間的不敗之地,明時是什麽人啊,是一個見過無數女人的男人。


    就拿他生日的蛋糕來說,想給他親手做個蛋糕,她就飛到法國找最好的西點師傅學習,學了半個月,下了飛機,直奔迴家,想將這些日子來辛苦學來的成果給他看。


    不知道做了多久,就算是那時自己頭重腳輕,得了重感冒都堅持了下來,等做好之後,才給明時打去電話。


    打去時,明時沒有接,但是後來他過來,她還是開心的接了起來,“你什麽時候迴來?”


    “清舒,今天我不能迴去了。”


    此刻,童清舒的心一下子就涼了,甚至連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為什麽不能過來?明明那天他答應過自己的,今天一起過的。


    她咬著牙問:“有理由嗎?”


    電話裏,除了他的唿吸聲,就是沉默。


    “好,我知道了。”她說,五根手指已經死死的掐住了手機,“童清舒!”明時低聲喊著她的名字。


    “明時,謝謝你沒有拿忙這個借口來搪塞我,騙我,不過不來也好,我今天有點感冒,吃了藥,想早點睡。”


    說完之後,她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跑進浴室裏,對著牆壁上的鏡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看著裏麵的自己,看著去法國學做蛋糕,燙的雙手都是水泡,打開水,洗把臉,走出去看見桌上擺放精致的香檳,蠟燭,上麵每一道菜都是明時愛吃的,她走過去,將那些東西全倒進了垃圾桶裏。


    清晨,聽到推門聲,明時穿著一身風衣走了進來,她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收起所有的可憐,卑微,說:“這麽晚還來?”


    明時將衣服放進衣櫃中掛好,然後走過來,低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不是不能過來嗎?”


    “有點擔心你。”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那就換一種說法吧,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跟你一起度過。”


    說完,明時掀開被子,上床。


    “今天你生日?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沒有跟你一起過,就不算是過了。”


    明時摟過她,可是下一秒接下來的動作就停下來了,“你怎麽了?全身怎麽這麽燙手。”


    “我跟你說過了我在感冒,很累。”


    他問:“吃藥了嗎?”


    “吃了。”


    “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我有好好照顧自己,就是覺得有些心情不太好。”


    “對不起,白天的時候,我真的不能走開。”


    “我知道你為我準備了很多東西。”他吻著她的眼睛說道。


    “明時,就算是看到了也沒有了。”


    “我知道這個心意就好了。”他說。


    “心意嗎?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敷衍,明時,很多東西不是你能控製的了。”她捂著自己的心,“這裏,你沒有控製它的,傷得很深之後,很難在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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