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煙怔了怔,繼而嬌嗔地捶了他一下。


    “你在說什麽呀?我又沒有和你結婚,外什麽遇嘛!”


    嚴肅的視線移過來緊盯住蘇慕煙,“你會嗎?”宋子文堅持地又問了一次。


    蘇慕煙這才察覺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你為什麽這麽問?當然不會呀!”她低喃著俏俏偎進他懷裏,將玫瑰放置在鼻端底下,深吸一口那幽人的芬芳,感受他溫柔的心意。“你有你的工作,不能因為你之前都很閑就認定你都不必工作,這點我明白,你不用擔心嘛!”


    “那就好。”宋子文喃喃道。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在他尚未和蘇慕煙結婚之前,當年預見的那場滑稽婚禮始終是他心底的一塊大疙瘩。


    即使是現在,他認定自己非蘇慕煙不娶,蘇慕煙也不像是個會隨便變心的女人,但他依然揮不去心頭那股子陰霾,偶爾還會猜想說:麥尼這樣纏住他不放,會不會是天注定他是屬於“大老婆”的,所以要藉這種方法來趕走“小老婆”呢?


    他決定要幫助麥尼到底是對或錯?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能馬上和蘇慕煙結婚,可是他有強烈預感,現在還不是時候,理由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在她尚未懷孕之前,不行,無論如何就是不行,否則……否則……


    “宋子文……宋子文……宋子文!”


    “嗯?”宋子文一驚迴神。“什麽事?”


    蘇慕煙擔憂地仔細端詳他陰鬱的表情。“你在想什麽?臉『色』很不好看耶!”


    “哦,我在想……呃,想下個月該送你什麽生日禮物?”一時慌『亂』,宋子文隨便推個借口出來。


    蘇慕煙鬆了口氣。“那種事根本不必想得這麽辛苦嘛,隨便就好了啦!”


    “隨便嗎?”宋子文的眼神突轉曖昧。“好,那我就想想別的,想……”


    充滿欲情的目光,看得蘇慕煙既嬌羞又有點怕怕的。


    “想……想什麽?”是他三明治沒吃夠嗎?為什麽看起來好像想吃了她似地!


    “想……”他抬起她的下巴,兩眼盯得她的臉『色』越來越赧紅。“在準備去宴會之前,我們是不是有足夠的時間做……”


    做什麽?


    辛莘流『露』一臉純靜安詳的笑容杵立在四個狀似要噬人而後快之的死黨之間。


    “嘿,嘿,『迷』糊蛋,你可記得答應過我們什麽?”辛莘首先發難道。


    “不記得了。“幹脆。


    “沒關係,我們提醒你。”秦以寒瞄著她。“你親口答應我們,你結婚時我們是當然的伴娘,現在,你的記憶力恢複了嗎?”


    “沒有。”『迷』糊蛋裝『迷』糊可是一流的。


    “沒有?”秦以寒掃一眼同伴。“宰了她!”


    四個人剛一窩蜂擠上去,鎮定如恆的辛莘已被榮寶玉寬大的懷抱緊緊護衛住。


    “不要欺負我的小冤家!”


    “大總裁,”秦以寒嗤笑一聲。“現在她還是我們的『迷』糊蛋,不是”你的“小冤家。”


    “我答應你們,”榮寶玉仍然保護『性』的擁著辛莘。“等你們畢業時,我們會再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那時候你們就是當然的伴娘。”


    “還有我。”秦以寒不忘湊上一腳。


    “好了,大庭廣眾之下,虧你們還有興致在這兒鬧笑話給人看。”任母無奈地歎道,一票人就站在公證大樓前叫叫嚷嚷的,成何體統。


    “伯母,這可不能怪我們哪,”秦以寒振振有聲地說道。“說要結婚就結婚,魂都快被她嚇跑了!你們不會覺得很怪異嗎?”


    任父也有話要說。“是啊,太突然了,連通知親友的時間都沒有,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伯父,伯母,各位親朋好友,請多多包涵,我和小冤家,”榮寶玉與辛莘情深意濃地互視一眼。“不想再等下去了,請各位信任我會好好照顧她、疼愛她,終我一生,她將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絕不可失的人,我發誓!”


    “行了,傑瑞可,”秦以寒好笑地看著榮寶玉鄭而重之地發誓。“隻是很奇怪怎麽這麽突然而已,那麽嚴肅緊張做什麽?不會是不小心讓老三中獎了吧?”


    “哪有,怎麽可能……”辛莘脫口而出卻又立刻闔上了嘴,“咦?我想想看……”她歪著頭想了半天,眾人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好像……”她歪著的頭又低了下去,每個人的心都隨之七上八下的。


    “嗯?”辛莘驀地抬起頭,滿臉的訝異與不知所措。


    行了!不必再說了!任每一把拖著辛莘匆匆往大樓走。“先解決這件事再說。”


    沒有人有異議都默默的跟隨在後,隻有榮寶玉還張著大嘴呆呆地杵立在原處。


    走在最後麵的秦以寒迴頭一看,主角怎麽還在發愣,隻好迴頭去拉著茫茫然的準爸爸一起走,還邊調侃道:“還在等什麽?要等孩子落地再抱著娃娃結婚嗎?”


    “老板,有人出高價要你的人頭,是個金發外國人。”


    榮寶玉背著手站在窗前,手下站在他身後說道。


    “哦?”榮寶玉毫不動容。“哪兒來的消息?”


    “沈先生,南城的大胖子也有這個訊息傳過來,應該無誤。”


    榮寶玉挑了挑眉。“南城也有?”


    “是。”金能謹慎地迴道。“他似乎很清楚我們的實力,所以在全省各地重金尋找敢動風幫的人,雖然不需要擔心有人為所動,但仍需防備,尤其聽說那個外國人本身也從外國帶來一些人手,其中還包括有專業殺手在內。”


    “唔,殺手,是嗎?“榮寶玉沉『吟』道。“敢動我的人不多,而且還是個外國人……”


    “老板,沈先生說那個外國人揚言和你有仇怨。”


    “仇怨?”榮寶玉再度陷人沉思之中良久,才又開口。“讓風查查最近國外分公司有沒有生意糾紛什麽的,如果沒有,就再往過去查,另外我個人的還有我父親所扯上的恩怨都一並調查。”


    “是,老板。”


    “還有,小冤家身邊多派幾個人手跟著……唔,就讓傅哥帶白龍鳳組跟著好了。”手下腦筋好,傅哥身手佳,是榮寶玉的左右手也是貼護衛。“另外,小冤家的家人也要有人看著。”


    手下急道:“可是老板,白龍鳳組是你的專屬護衛隊,應該……”


    “沒有什麽應不應該,我說的話就是應該做的事。你是在質疑我的命令嗎?”


    榮寶玉冷然道。


    “不敢,老板,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手下立時屏息肅穆道。


    “很好,立刻吩咐下去。有任何消息馬上來告訴我。”榮寶玉想了想又說:“叫沈先生來見我。”


    “是,老板。”手下領命離去。


    榮寶玉仍然背著手站在窗前。


    外國人、有仇怨,難道和對手有關係?


    到此為止!她已經忍耐到極限了!辛莘忿忿地想。


    那天從公證處出來之後,柏凱二話不說就帶著她去『婦』產科檢查,結果想當然耳,三個月了,恐怕是第一次就有了,預產期在九月初。


    然後,她的災難就開始了。


    在家時是噓寒問暖、跟前在後,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準爸爸就緊張兮兮的命令她躺下。吃少一點,他就擔心的問她是不是害喜不舒服,天知道她早就過了害喜的階段了!連打個噴嚏都三不管的就把她送到醫院去,害她尷尬得不知如何麵對欲笑不敢笑的醫生。天啊!她快瘋了!


    出門時呢,專車接還不說,午餐還叫餐廳送到學校給她,這太誇張了吧!最令人受不了的是,最近他居然叫傅哥帶著兩個手下隨時隨地跟著她,而那三個盡忠職守到家的混蛋,就差沒跟她進化妝室幫她脫褲子了!


    她躲到娘家,爸媽罵她人在福中不知福。纏著死黨陪她,她們逮著機會就嘲笑她。行了!她不再忍耐下去了!不自由,毋寧死!


    於是,這天當死黨再度虧她時,她決定要和他攤牌。辛莘像支塞滿了火『藥』的火箭筒,威力十足的跑進榮氏集團總公司大樓,衝進電梯按下


    頂樓的按鈕,那三個跟屁蟲就被關在電梯外麵了。嘿嘿,總算甩掉他們了,她有點三入的想著。


    “老板,你根本不應該出院。”手下惶急又擔心的看著榮寶玉衰敗灰白的臉『色』。“你怎麽能剛開完刀就出院,醫生說有一槍離心髒才一公分而已,另外一搶也傷到了肺部,你會有唿吸困難的現象,而且又失血過多,應該……”


    “你又在質疑我的決定了。”榮寶玉斜靠在辦公室內附設的套房床頭,雙目半闔、神情衰弱疲憊,聲音低弱、喘息著說道。


    “我不敢,老板,可是你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手下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榮寶玉歎了口氣。“白龍,別急,小心一點就沒事的,我不想讓小冤家知道我受傷,她現在的身子不適宜情緒太激動,我必須瞞著她。”


    “但是老板,你瞞不過嫂子的,你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到極點了,更遑論你連站也站不住,嫂子雖然『迷』糊,卻絕對不是傻瓜。”手下極力想勸服榮寶玉再迴到醫院。


    “我會想辦法,喝點酒讓臉『色』紅潤一點什麽的,你還是先讓我休息一下,好養足精神對付小冤家。”榮寶玉闔著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板……”手下知道無法勸服榮寶玉了,自己早就知道,老板決定的事無人能令他更改。“好吧,那讓我先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有否再出血。”


    榮寶玉沒有精神再和他爭辯,他靜靜躺著讓手下幫他脫掉皮鞋、蓋上毯子,再打開襯衫、檢查繃帶……碎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撞上牆,辛莘像個火車頭似的衝進來,“我警告你,榮寶玉,你要是不……啊老公!你怎麽了?”她驚惶失措地衝到床邊看著麵如死灰的榮寶玉還有他胸部滲血的繃帶,想『摸』又不敢碰,心痛又焦急,水白龍頭立即打開到底,她的臉頰立刻濕淋淋地活像剛洗過臉。“老公,怎麽了?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榮寶玉心裏暗歎一聲,人算不如天算!“小冤家,沒什麽大不了……”


    手下毫不猶豫地『插』口道:“嫂子,老板早上出門在路途中被人狙擊中了兩槍,送到醫院剛動完手術取出手彈,老板就急著出院,醫生說老板傷勢不輕又失血過多,理應住院調養,但是老板……”


    “閉嘴!”榮寶玉怒喝道。“你沒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這一聲暴叱驚醒辛莘,她立即向手下吩咐道:“快!我們快把他送迴醫院去,你先去叫車子準備好。”


    榮寶玉勉力提氣喝叱的結果,便是引起一陣劇烈的嗆咳。“咳咳……白龍……咳咳……不用……”


    辛莘避開傷口『揉』撫著榮寶玉的胸口。“別理他說什麽,照我的話去做,一切有我擔待,還不快去!”


    有嫂子罩著,比什麽都靈光,手下把榮寶玉的叫喚當作耳邊風,有聽沒有到,急急忙忙地去吩咐車子。


    “咳咳……”


    “你最好不要多話乖乖的迴到醫院裏,否則生寶寶時,我也要在家裏生。”


    比靈丹還靈,榮寶玉立時閉上嘴,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一個鍾頭後,他住進了榮氏集團設立的紀念醫院二十樓,這是他為了紀念父親而投資興建的醫院。二十樓是貴賓樓,隻有少數人能住進來,通常都是空閑著。而從他住進來之後,整個二十樓便布滿了重重警衛,如臨大敵,如無特許,寸步難行。


    辛莘心疼地撫『摸』著榮寶玉蒼白憔悴的熟睡臉龐。“告訴我,他為什麽會受傷?”


    “嫂子,老板吩咐過……”手下猶豫著。


    “他睡著了,現在就是我最大,告訴我!”辛莘頭一次表現得如此果斷堅決。


    “是,嫂子。”於是手下開始巨細靡遺,娓娓述說有人要買榮寶玉的人頭還有榮寶玉的安排等無一遺漏。


    “所以他把他的貼身護衛和護衛隊派到我的身邊,而讓他自己受到傷害?”辛莘不知道是該高興他看她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還是生氣他竟然如此不重視他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如果他死了,她也絕不肯獨活下去。


    “嫂子,”手下猶豫一下才又說道。“其實老板的個『性』本來就很狂傲自負、寧死不屈,無論什麽樣的場合,不管多緊急危險的狀況,他的身近永遠隻有我和傅哥兩個,他總是說跟著那麽多人隻會讓人看輕而已。“辛莘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角。“愛麵子就不要命了,是不是?”


    “也不是,嫂子,老板的身手你沒見過,否則你就不會這麽說了。”手下傲然說道:“傅哥是第一高手,但這隻是外人所知道的而已,其實三個傅哥都不在老板的眼裏,不要說自保了,根本沒有人近得了他的身邊,他隻是虛懷若穀、不受炫耀罷了。”


    這時,榮寶玉在睡夢中轉動了下身子,卻因觸動傷口而攥緊了雙眉,辛莘見狀更是痛心不舍地『揉』著他糾結的濃眉。“可是他還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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