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時去法國的第一個禮拜後,讓人送迴山莊一條閃瞎眼的鑽石項鏈,是他送給童清舒三十歲的生日禮物,這是一條位居世界最昂貴的十大鑽石項鏈之一的禮物。


    這條項鏈上麵鑲嵌了無數顆完美的白鑽,兩顆罕見的橢圓形黃『色』鑽石,一顆十五克拉的粉『色』鑽石,項鏈底端還有一顆二十克拉的梨形白鑽如水滴般垂下,又美又貴,附加一張明時的親筆簽名卡片:送給我的女神。


    珠寶是世間女人的至寵,童清舒內心素淨,平時也不是怎麽喜歡購買珠寶,倒是最近一段時間明時喜歡送她一些名貴的珠寶。


    將那件新收到的項鏈存進了自己的銀行保險庫中,走出銀行,上車之時見到了童菲帶著墨鏡迎麵而來。


    童菲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在銀行門口碰上,她身邊還有一位穿著西裝,一副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童清舒也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了,就是每次明氏有大的計劃需要銀行貸款時,那個人就會出現,是一位銀行高管,屬於位高權重那種管理層。


    童清舒拉住童菲的手,好心提醒,“我們需要談談嗎?”童清舒親自說這話,童菲倒是很給麵子,支走那個男人,然後跟她走到了銀行旁的一家餐廳坐下。


    隻是一家泰國餐廳,童清舒點了不少吃的,酸辣味重,很適合她懷孕後的口味,童菲看起來似乎很嫌棄,彎起嘴唇嘲笑道:“你雖然已經息影了,但是這樣吃,是不是有點自暴自棄,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材。”


    童菲說著,還故意驕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童清舒一臉的無所謂,她跟童菲從小到大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有點怪異。


    兩人之間沒有很深的仇恨,隻是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從小到大,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學校裏,兩人可以為了一句話,或者一個蛋糕就大打出手,誰也不服誰,可是在學校裏隻要有一個人受了欺負,另外一個人就會很自然的出手幫忙,所以當時學校的同學老師都知道她們這樣的相處模式,誰也不敢惹她們,似有點讓她們自己自相殘殺。


    兩個人都是童家的擁護者,所以隻要有人說童家一句不對,她們兩人能將人家撕上天去,童清舒倒是有點懷念跟她那段無法無天的年少時代。


    童菲在國外待得好好的,突然迴來,童清舒也明白是為了童家,童家敗了,她跟童家人的關係也不好,剩下的童家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童菲了。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可以告訴我。”童清舒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後擦了擦嘴角的殘羹,童菲眼神輕視著瞟向一邊去,雙手抱胸,“沒什麽需要明太太出手相助的,童家現在還不至於吃不起飯。”


    “你是在怪我?童菲,我不是不管童家,而是我管不起啊,而且像是你媽那種人,你覺得她會接受我的幫助嗎?”童清舒說出心中的疑慮,童菲眼神依舊帶著自己的輕視,“明太,如果你真心想要幫助童家,我媽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且在明時惡意收購童氏時,我想你一句話比旁人說一百句話還要管用的!”


    童清舒糾正她,“收購童氏的事情,明時跟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跟明時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她沒有說出那個始作俑者的名字,覺得沒有什麽必要。


    她的語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童菲,不要在跟何婉琪一起了,對你沒有什麽好處的,你現在這樣周旋在男人身邊,對你沒有什麽好處。”


    “謝謝你的關心,你放心,那些男人我就是玩玩,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至於何婉琪,不也是你『逼』得我去她那邊的嗎?童清舒,不要在這裏裝好人了,家裏最假惺惺的人就是你,虧的爺爺最疼你……哼,就算明時不是害的童家破產的人,可是罪魁禍首也是明氏,明時脫不了幹係,而你竟然還能這麽安心的給明家生兒育女,我真算是漲了見識!”


    童菲的話一點都不客氣,童清舒心裏沒有什麽好愧疚的,所以童菲這番譏笑的話沒有絲毫影響到她的情緒,淡淡一笑,“我隻是在花心提醒你,那些男人隻是想要得到你,玩膩之後就會甩掉你,童菲,你怎麽就是想不明白!”


    “我如果隻是男人的玩物,那你就是豪門的生子工具!童清舒,你以為你能好得到哪裏去!”


    童菲眼神淩厲的看向她,“我是賤,賤的要去取悅男人獲得資源,才能在娛樂圈立足,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也知道自己是童家的子孫,我必須為童家做點什麽,而你呢,你又為童家做了什麽!”


    是啊,她沒有為童家做什麽,童菲卻一直都在做,她要拍戲,應酬那些男人,經營剩下來的童氏,她比自己做得多,做得好,比起童菲,她確實是童家的不肖子孫。


    在去往海邊的攀山公路上,坐在車裏的她一直在想著童菲說的那番話,心緒因為童菲的話翻覆著,透過櫥窗玻璃,她看見自己的臉『色』已經顯出蒼白來。


    “掉頭,送我去醫院!”


    童清舒抓著司機後腦勺的靠椅,聲音中帶著疼痛引起的暗啞,司機見她這般,立刻是掉頭開往醫院方向。


    童清舒動了胎氣,看著陳西顧一臉陰沉,她就知道情況不妙。


    “請你一定不能讓我的孩子有事!”


    童清舒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陳西顧看了她一眼,“孩子沒事,你不用擔心……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你本來年紀就比小女生大一些,算是高齡產『婦』,而且身體也不好,孩子六個月也是危險期,你應該注意不要讓情緒影響到自己,你應該清楚的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情緒也是影響胎兒正常生長的一個重要因素。”


    “我知道,我……”童清舒無法在解釋了,陳西顧說孩子沒事,還是讓她的一下子放了下來,“請你不要告訴明時……”


    陳西顧抬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好,我答應你。”


    童清舒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明時,本來明時就不同意她去工作室上班,心裏緊張的不行肚子裏這個孩子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動了胎氣,恐怕以後她都別想出山莊一步了。


    可是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薛南珠的耳朵裏,第二天,薛南珠就推開病房的門,見到她就開始指責她的粗心大意。


    “這個孩子在你肚子裏就是遭罪!”薛南珠的話一點都沒有顧忌到還躺在病床上的童清舒,她心裏泛起微微的苦澀,可是薛南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你是來探病的,我歡迎,如果你隻是來說這句話,繼續刺激我,就請你出去!”


    童清舒也不客氣了,薛南珠臉『色』大變,沒好氣的問她:“你是在指責我不關心你嗎!童清舒,你別不識好歹,我對你已經夠容忍了,可是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差點害我失去孫子,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媽,你真的是關心這個孩子嗎?”童清舒麵『露』譏諷,“還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是姓明的,能夠幫你再次分割明家的財產,你才會這麽緊張!”


    “你給我閉嘴!”薛南珠一點都不顧及麵前的人還是個孕『婦』,聲音不製動提高了多少:“童清舒,既然你這麽明白,我就不怕把話跟你說得更加明白了,對,這個孩子能幫我,不該這麽說,不止是我,也是在幫明時,多一個孩子在手上籌碼,總歸比沒有強……還有,你以為明時從丹麥迴來是為了什麽,隻是為了坐迴以前的位置?不,明時有野心,隻是你看不明白。”


    “我的兒子,我很清楚他是一匹狼還是一匹馬,想明時這樣的男人,注定不會屈居人後的,他要的是一個能夠幫她的女人,而你除了拖他後腿之外,你還能做什麽,你留在明時身邊,對他一點用都沒有,童清舒你應該要看清楚,如果愛一個男人,就就給他自由,不要……”


    “還是要我們離婚,對嗎?”童清舒毫不客氣打斷她的話:“為什麽你就是不死心,為什麽你就是非要我們離婚,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哼……”薛南珠冷冷的笑了笑:“童清舒,你知道明時現在跟誰在法國嗎?”


    童清舒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她,“明時,明時他在法國談生意,你想說什麽……”


    薛南珠一臉坦然,點頭,說:“是,明時是在法國談生意,可是你知道他是跟誰去談生意嗎?是跟趙明月一起去的,他沒有告訴你嗎?那我就告訴你,趙明月幫他拿到一個很重要的代理權,這才是一個賢內助應該有的本事與姿態,而不是像你,要男人永遠寵著你,順著你,把你當成公主一樣,如果一直這樣,男人也會有膩的一天的。”


    “明月對於明時來說,就像是後半生的燈塔,如果你走了,她將會著照亮明時的後半生,而你隻是會成為明氏心裏的一絲遺憾而已,人的一生遺憾何其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吧,以前明時喜歡過趙明月的,就像是對你的那種喜歡。”


    “你,你……你到底想說什麽!”童清舒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薛南珠成功的激怒了她,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八年前,明時在英國留學認識了趙明月,趙明月那時很優秀,出身也好,很多男孩子追的,明時就是其中一個,趙明月也喜歡他,可是就在兩人想要交往時,趙明月出了一點事情,所以這段即將開始的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薛南珠說著,臉上還帶上了一絲遺憾,“我看得出來,明時對趙明月是不一樣的,那種不一樣絕對不止是友誼。”


    童清舒臉『色』慘白不堪,她指著門,“請你出去!”


    薛南珠昂起頭,像是一直驕傲的孔雀甩手走了出去,而空寂的病房內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之後隻見她臉上浸濕了眼淚。


    陳西顧查房時,見她像是一具屍體一般的躺在床上,側著頭看去,眼睛又是睜開了,心裏一著急,語氣不好起來:“裝死?受什麽刺激了。”


    童清舒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咬著唇,流著眼淚,“你們全都騙我!你們都是騙子!”


    陳西顧被這麽一罵,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卻又不敢激怒她,要是有個好歹來,怕是明時迴來要跟他拚命地。


    “二嫂,你沒事吧?”


    “你知道明時跟趙明月之間的關係嗎?”


    陳西顧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著二哥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就是普通朋友。”陳西顧唏噓的低著頭,一邊寫著病例一邊說,陳西顧這個人一向做人做事都很坦『蕩』,可是這樣反常的表現還是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


    “我沒有說錯吧,明時是不是以前跟趙明月交往過,而且還很喜歡趙明月。”


    “二嫂,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是等二哥迴來,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西顧,你就老實告訴我,明時是不是經常跟趙明月見麵,你一定知道的。”


    “二嫂,這種事情我不能代替二哥對你解釋什麽,但是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誤會的,二哥跟明月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明月也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冤枉她了?”


    童清舒從陳西顧的眼中看見一種明顯的無奈,還有一種對自己的輕視,在他眼中的大概自己就是一個老公出軌,隻知道吵鬧的無知女人吧。


    童清舒最受傷的就是明時身邊的人,對她的那種輕視,好像就連他們都覺得她配不上明時,隻有趙明月才是那位應該嫁給王子的公主,她隻是暫時代替公主的女巫婆!


    陳西顧走後,童清舒拿出電話,瘋狂的給明時打去電話,可是一連到了十幾個,都沒有人接聽,其中有一個通了,還是他身邊助理接的。


    “我要跟你們明總通電話。”


    助理小聲的對她說:“明太,對不起,明總今天早上已經飛去英國了。”


    “他去英國做什麽!”童清舒聲音很大,幾乎走廊外都能聽到,陳西顧停住腳步,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眉頭皺起,心裏已經為明時默默的捏了一把汗。


    童清舒就是再傻也聽的出來這是助理的謊話,明時昨晚才跟她通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在法國,今天要開會,怎麽會一大早飛去英國,除非明時就在他身邊示意他這麽說的,不然一個小小的助理是萬萬不敢接聽明時的電話,還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這是明時的私人電話,明時都是隨身攜帶的,不可能隨意丟在一旁。


    “莫助理,能幫我拿一件你們明總的襯衫過來了嗎?他在浴室,忘記拿衣服了……”


    電話突然傳來一個女人聲音,童清舒清晰的辨認出這個聲音是出自趙明月的,心裏本能的瑟縮了一下,急速的掛斷電話,將電話扔到了地上,好像那是燙手的烙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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