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你太苦了,答應我,下一世,別再做女人了!”在冰冷的寒冬裏,一個男子對一個將要死去的女子說道。


    “啊!”一名男子從睡夢中驚醒,看向四周,這是一座木質的小屋,昏暗的燭光下,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坐在桌前,一襲白衣擋不住曼妙的身姿,看著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頭輕輕地拄著玉臂。突然她被男子的驚叫聲驚醒,睜開柔情似水的雙眸,驚喜地看向男子。


    “你終於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這麽久啊。”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頭,“我的頭好疼,好像啥都記不起來了。”


    女子起身,隻見一隻如白玉般的纖手端起茶壺,在茶杯裏倒了水,端起來,走向男子,柔聲道:“喝口水吧,你叫什麽名字呀,還有印象麽?”


    床上的男子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以前的事好像都不記得了。”說完,男子用手狠狠的敲打著自己的頭。


    “你別這樣。”女子趕緊用手拉住男子的手,“爹爹好不容易請葉神醫救活了你,你可不許自暴自棄。”


    “謝謝,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唿啊?”


    “我叫鍾蓁蓁,他們都叫我阿蓁。你也這麽叫我就行。”


    “鍾蓁蓁?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好名字,唉,隻是不知道我叫啥?”


    “別急麽,葉神醫說你的頭受了重傷,醒來記不起以前的事,也是正常。”說著阿蓁從床下拿出了一塊玉佩。隻見這玉佩通體翠綠,正麵的祥雲圖案上刻著一個金字“蕭”,背麵的右下角有個“逸”字,阿蓁對著男子說道:“這玉佩是在你身上發現的,上麵刻著一個名字,蕭逸,你說這會不會是你的名字呀”


    鍾蓁蓁說著便將玉佩遞給了男子,男子看著玉佩說道:“不太記得了,也許吧。”


    鍾蓁蓁笑了笑,說道:“不管了,我就叫你蕭大哥了,嘿嘿。”


    “嗯嗯,好,阿蓁。”


    “剛才你是做噩夢了嗎?”


    蕭逸摸著玉佩,說道“好像是,印象很模糊,就是在一個寒冷的洞裏,一個女孩死在了我的懷裏。”


    “哦哦,不想這麽多了,蕭大哥,葉神醫說你醒了以後馬上帶你去見他,你現在下床試試,能走不?”


    “應該可以,我現在就是感覺想不起來事情,走路應該沒問題吧。”說完,蕭逸坐起身來,下床穿鞋,起來走了兩步,發現竟然絲毫沒有受過傷似的。


    鍾蓁蓁高興的直拍手掌,“那蕭大哥,我明天就帶你去見葉神醫,順便見見我爹爹。”


    第二天,鍾蓁蓁帶著蕭逸出門,坐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


    路上,蕭辰逸好奇的問:“怎麽,伯父沒在山上麽?”


    鍾蓁蓁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我家是開鏢局的,就是城裏的震天鏢局,我爹爹就是震天鏢局的總把頭,江湖人稱‘踏馬飛星’的鍾震天。”說完,鍾蓁蓁臉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你家在城裏,怎麽咱們兩個在山上啊?”


    “是葉神醫,他說你需要靜養,家裏老有人來走鏢的,於是爹爹便將你送到了山上的木屋裏靜養。”


    “原來是這樣,一會我可得好好謝謝鍾把頭。”


    鍾蓁蓁和蕭逸坐著馬車一路前行,來到了徐州城。


    三月初春,萬物複蘇,祥和的暖風吹醒了貓冬的人們,徐州城內一片熱鬧景象,賣藝的,賣糖人兒的,小商小販好不熱鬧。


    馬車來到震天鏢局門口,鍾蓁蓁和蕭逸下馬車,進入大門。


    “小姐。”看門的人看著鍾蓁蓁帶著一頭纏白布的陌生男子迴到府中,趕緊迎了上去“我這就去通報老爺。”


    鍾蓁蓁點了點頭,帶著蕭逸徑直走去。


    二人來到鏢局大堂,隻見大堂內坐著兩個人,在品茶,一人約莫四十出頭,皮膚黝黑,身材壯碩,想是經常風吹日曬所致,蕭逸猜測這位便是震天鏢局總把頭鍾震天了。另一人道士裝扮,眼睛小如豌豆,眼神卻又如黑洞一樣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


    蕭逸向鍾震天作揖說道:“多謝鍾把頭救命之恩。”鍾震天哈哈一笑,聲如洪鍾說:“你還是謝謝‘地獄聖手’葉神醫吧,要不是他,你小子早就去見閻王了。”


    聽完鍾震天的話,蕭逸趕緊向葉神醫道了聲謝,葉神醫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須,笑道:“鍾把頭和我是莫逆之交,他有求於我,我豈有不幫之理?”


    鍾蓁蓁跑到鍾震天懷裏,撒嬌道:“爹爹,葉神醫為啥叫‘地獄聖手’呀?”


    “地獄聖手不過是江湖人給的名號罷了。”葉神醫看著鍾蓁蓁哈哈笑道。


    “葉神醫過謙了,江湖上誰人不知你葉神醫的醫術,能將人從鬼門關裏拉出來的能耐,不是聖手又是什麽呢?”鍾震天看著葉神醫爽朗說道。


    鍾震天看向蕭逸,“不知少俠如何稱唿?”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叫蕭逸吧。”蕭逸撓了撓頭。


    “好像?”鍾震天滿臉疑問。


    鍾蓁蓁拉著鍾震天的手說道:“哎呀,爹,蕭大哥什麽都不記得了。”


    鍾震天看著葉神醫說道:“沒有辦法治好麽?”


    葉神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說道“難,他的腦部受到重創,暫時性的失憶是可能的。”


    “會持續一輩子麽?”鍾蓁蓁著急的說道。


    “可能也不可能。”


    “葉叔叔老是這樣,說話讓人猜不透。”鍾蓁蓁嬌嗔道。


    “看機緣巧合吧,可能一陣子也可能一輩子。”葉神醫不理鍾蓁蓁的話,繼續說道。


    蕭逸看向鍾震天,雙手抱拳,“鍾把頭能否告知在下,在哪發現的我嗎?我想找尋自己丟失的記憶。”


    鍾震天看著蕭逸的樣子,點了點頭。


    四天前的一個下午,鍾震天一行人走鏢返迴徐州城的途中,路過一片綠竹林,期間有個鏢頭去撒尿,一陣抽搐後,看見不遠處有打鬥過的痕跡,走近一看,隻見一位白衣少年滿臉是血,胸口、手臂、大腿有被刀砍殺過的痕跡,這個人便是蕭逸,鏢頭用手探了探蕭逸的鼻息,返現還有氣息,便快跑過去向鍾震天報告,鍾震天一行人趕過來,將蕭逸抬上馬車迴到震天鏢局。


    鍾震天看著蕭逸的傷勢,不免皺起了眉頭,這種傷勢非葉神醫不能救!正巧,葉神醫這幾日逗留在徐州城品鑒鮮竹筍,鍾震天便命人快馬加鞭的去請葉神醫前來醫治。


    正在醉仙樓品嚐三月新鮮竹筍的葉神醫,看到震天鏢局的鏢頭送來鍾震天的親筆信,便來到鏢局,看著蕭逸的傷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從衣襟中掏出隨身帶的銀針,刺向人身幾處要穴,最後一針下去,蕭逸吐出一口鮮血,葉神醫長舒一口氣,笑道:“活了!”


    看著轉危為安的蕭逸,葉神醫看向鍾震天說道:“還算此子命大,要不然神仙難救嘍,能不能恢複那要看他的造化了,鍾兄,需要將他安排在一個絕佳的安靜之地療養,切不可吵鬧,不然可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鍾震天深以為然,便命下人趕著馬車帶著鍾蓁蓁和蕭逸去了山上的木屋。


    聽完鍾震天的話,蕭逸陷入沉思,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想法愈加強烈,便想去案發現場的綠竹林一探究竟,看看是否能憑借現場的景象想起一二來,於是蕭逸轉身向鍾震天說清了自己的想法,鍾震天也不好阻攔。


    鍾蓁蓁聽說蕭逸要走,便急忙說道:“蕭大哥,你也不太清楚,要不我陪你去吧。”


    鍾震天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說道“是呢,讓阿蓁陪你一起去吧,你的身體還未恢複,阿蓁會武功,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蕭逸答了聲謝,鍾蓁蓁便帶著蕭逸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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