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還有一個莫個?”見張方泰在丟出兩張黃符後就冒出這麽一句話,大家都不敢做聲,畢竟昨天的發生的事情已經把這些成年漢子嚇得是可謂不輕,雖然我也有點神經質了,但昨天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都沒事,好奇心也就再次複活,接過張方泰的話茬,就直直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還有一個鬼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老神棍怕沒有率先迴答我的問題,從而我會對他印象差,最後會拜入張方泰的門下,所以這一心想讓我拜他為師的李老神棍,生怕失去了先機,搶先就為我解釋道。


    對於李老神棍的心思,張方泰也是了然於胸,畢竟張方泰也是有著同樣的目的,但他聽到李老神棍率先迴答,並沒有什麽不滿,而是站在法壇前看著李老神棍,直到李老神棍說完後,他才對我說:“劍小子,你過來。”


    當我走到張方泰的跟前時,張方泰用手指了指法壇,說:“你看看這上麵的奇門盤有什麽不同?”


    起初我剛踏進龍貴生家門的時候,我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法壇上,而現在隨著張方泰指的位置看過去,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法壇的香爐前放在兩座奇門盤,而兩座奇門盤的中間卻放著龍開雲那支斷手。


    平常人的手被砍斷後,放上一天的話,上麵的血跡肯定會凝固,而且手的顏色也會變得慘白。而龍開雲這隻斷手上麵除了有著一些凝固變成暗黑色的血跡外,其他的跡象也與平常的斷手不一樣,他這隻斷手上麵好像有著一股黑氣在圍繞著,而斷層切麵那裏也沒有像其他的斷手那樣血跡幹涸,而是在那層黑氣的包裹下,隱隱有著像血跡般的液體在流動,我看到的第一眼,心裏就想到,這龍開雲變成‘八煞血屍體’後,不會連被砍斷的手也有了重生的力量吧?


    所以我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慢慢的轉過頭,對張方泰說:“這斷手是跟平常的手不一樣,好像那手裏麵有液體還在流動。”


    在我這句話一說完,張方泰身體明顯的踉蹌了一下,腦門上也是冒出一絲黑線看,而李老神棍則是在一邊陰笑著說:“這老家夥是叫你看法壇上的奇門盤,哈哈。”


    要說這現場當中最不緊張的就要屬我們三個了,特別是李老神棍還能哈哈大笑,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的心理承受力了,早就在張方泰說出第一句話時,嚇得在走廊上抱成一團。


    張方泰翻了翻眼,平複了一下心情,對我說:“誰讓你看那斷手了?那八煞血屍的手又緊嘎會跟其他斷手一樣?你真是氣死我了。”


    張方泰的話裏雖然有責備的意思,但語氣當中我卻沒有聽出任何責備,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隻怪那斷手太奇怪了,我這再看看,嗬嗬。”說著,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法壇上的兩座奇門盤上。


    這兩座奇門盤幾乎一模一樣,非要說哪裏不同,那就是上麵相同的字刻的方向不同了,比如這上麵的一個煞字,在左邊這座奇門盤上,刻的方向是西北方,而右邊這座奇門盤上,卻刻在了東北方向的位置。


    在看到了奇門盤上刻的那些字有的方向不同後,我又仔細看了看,隨著我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這奇門盤上,我終於找到了真正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一左一右的奇門盤上,那指針分別指著上麵的‘煞’字,而這‘煞’字在兩座奇門盤上,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我看到這裏,心中便有了定數,轉過頭再次說道:“這奇門盤上的指針指的方向不同。”


    張方泰聽到我這麽說後,才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堂屋門口喊了聲:“屋外的人全部進來。”


    說實話,這屋外的人在聽到張方泰喊自己進去時,他們幾乎沒有哪一個人肯心甘情願的進到那鬼氣森森的堂屋裏去,特別還是在這接近夜半三更的時候,但奈何於自己的小命還得靠這裏麵的兩位老神棍保護,所以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等屋外的這十幾個人走進來後,張方泰掃了一眼這些人,就問:“你們這些人當中有沒有發現少了誰?”


    張方泰問這個問題,倒是把這些人給問住了,自從昨晚上的事情過後,這些人心裏麵一整天都隻是在想怎麽保住自己生命,哪裏還會去在意自己的身邊少了誰,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自古不變的真理是人都會懂得。


    看到那些人隻是你望我看,我望你看,並沒有立馬說出有沒有少人時,張方泰搖了搖頭,而李老神棍卻在這些人當中快速的掃了幾眼,然後對著站在最前麵的龍貴生問道:“你家老幺了?怎麽沒看見他?”


    經過李老神棍這一提醒,這些人當中立馬你一句我一句的插了起來。


    “龍家老幺好像中午還看見了他。”


    “不對,不對,天亮就沒看見他了,你中午看見,我怎麽沒看見?”


    ..................


    李老神棍與張方泰看到這些人剛才問他們時,他們不說,現在聽到說沒看見誰就起哄,來個爭執不休,兩人眉頭都是緊皺起來,而且雙眼中也慢慢的浮現出一絲怒色,隻見李老神棍冷聲大喝:“想死的出去爭去。”


    當李老神棍的聲音響起後,這些人的聲音瞬間就被掩蓋下去,突然他們想起自己還處於一個隨時充滿生命威脅的地方,當看到李老神棍與張方泰正怒目看著自己這些人時,這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心裏發毛,生怕惹怒了眼前的兩位保護神,然後把自己率先丟出去,所以在看到兩位老神棍並沒有再次開口大罵時,眾人才縮了縮脖子,緊閉著自己的嘴巴。


    看到這些人不再爭論,李老神棍鼻子哼了一聲,再次向龍貴生問道:“你家老幺你今天看到他了嗎?”


    龍貴生仔細的迴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今天我好像沒有看到他。”


    聽到李老神棍這麽問,再加上前麵他們讓我看奇門盤上麵的區別,我這時心裏想道,李老神棍說的那個鬼煞會不會就是大家沒有看到的龍家老幺--龍聚財。


    聽到李老神棍再問了這些人幾句後,我心裏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然後我對李老神棍問道:“剛才說的鬼煞是這失蹤了的龍聚財嗎?”


    龍貴生與龍福生從我口中聽到這句話,兩人眼裏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由於心急自己弟弟的安危,也不等李老神棍迴答,就立馬就向李老神棍問道:“我弟弟不會真變成鬼煞了吧?”


    這要是換在以前,龍貴生與龍福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些的,可自從自己老爺子死了後,還未入土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自己還置身其中,這不得不讓他們慎重起來。


    李老神棍搖了搖頭,說:“暫時還不確定你弟弟是不是變成了鬼煞,但我估計結果不會差到哪裏去。”


    如果是在平常,誰要這麽說自家弟弟會變鬼煞之類的,這龍家兄弟估計得跟對方拚命,但是自從李老神棍告訴自己說要用‘馬王釘’封棺,如果不用就會出事,而自己這些人卻沒有搭理他後,發生的這一些事,已經足以讓龍家兄弟後悔了,如今又出來一個變故,這讓龍家兄弟差點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而心裏崩潰,畢竟他們現在打心眼裏不認為李老神棍的話裏會有水份。


    看到龍家兄弟倒退了兩步,我想了想,便對張方泰說:“張爺爺,你昨天晚上救我的時候,不是提前預測出來的嗎?現在是不是可以再預測一下呢?”


    張方泰苦笑著搖了下頭,說:“昨晚我之所以能準時趕到救下你,全是因為那‘八煞血屍’發出的怨氣在這院子的上空形成了怨氣氣漩,如果龍聚財再沒有成為鬼煞之前,是不會聚怨成漩的,所以也就測不到他的準確位置。”


    聽到張方泰的話,我沉思了一下,又說:“那奇門盤上不是顯示出了位置嗎?怎麽還測不到?”


    張方泰迴道:“左邊那奇門盤上顯示的就是鬼煞即將出現的位置,而那也隻是個大概的位置而已,有誤差,並不準確。”


    我問:“西北位?”


    看到張方泰點了點頭,我突然想起了點什麽,好像昨晚棺材落地四散時,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院子裏傳來了一道落水的聲音,我相信這屋裏的人還有其他人也聽見了,隻是他們忽略了而已,而這院子的西北位正好有一口水井,如果那落水的聲音是人掉進去而發出的,那估計龍聚財應該在井裏麵了,畢竟我白天在村子裏也沒有見過他。


    想到這些,我便說道:“我想我知道龍聚財在哪了。”


    “在哪裏?”屋裏同時幾個聲音問道。


    我整理了一下語句,緩緩的說:“昨晚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聽到了落水聲音,就在棺材破裂的那一刻,當時大家因為那棺材散了,而且又看到了恐怖的景象就爭先恐後的往外跑,我想你們後麵忘記了與棺材四散同時發出的落水聲,要是我沒聽錯,那落水聲便是一個人入水的聲音,而院子裏能夠發出那麽大的落水聲的地方,就隻有院子裏的水井了。”


    聽到我這麽說,早已經按耐不住的龍貴生與龍福生兩兄弟立馬就掙脫身邊幾人扶住他們幾人的手,快步的往院子裏那口水井跑去。


    隨著龍貴生與龍福生兩人跑向水井,其他的人也跑了過去,沒過幾秒,我與兩位老神棍便在堂屋裏聽到幾聲大喊:“這井裏真的有一個人。”


    這一聲大喊,讓兩位老神棍心頭猛然一震,好像他們兩現在這副表情比之昨晚對戰龍開雲時還要來得慎重些,我看到他倆臉上的表情變換,便問:“有莫個問題嗎?”


    李老神棍與張方泰同時說道:“希望那井裏的人是背部朝天。”


    我連忙問:“這個很重要嗎?”


    “背部朝天,魂魄不變遷。”兩位老神棍又是異口同聲的迴答了一句,然後便打算往堂屋外麵走,去水井那看看到底這裏麵的人是什麽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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