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在家裏認真的碼著《西遊記》，才兩天不到，賈璉就急匆匆的來找他了。
“三弟，現在滿京城都是有關大皇子克父克母的謠言。你說這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五皇子那邊傳出來的。這謠言可是有些誅心啊。”
賈璉一進賈琮的書房，就直接向賈琮說了這件事。現在這謠言傳得滿城風雨的，他也就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怎麽？你覺得是五皇子那邊傳出來的？”賈琮微微蹙眉。若是大家都覺得是五皇子私底下用這個謠言中傷大皇子，無疑對五皇子也是相當不利的。最多也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賈璉肯定的點頭道：“這事明白著。除了五皇子之外，還有誰這麽惡意的傳播這個消息？”
這還真是很明白，現在三個皇子中，也就大皇子和五皇子在競爭，六皇子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這樣惡意的謠言流傳，確實也隻有五皇子這邊了。
賈琮突然就有些心虛起來，當初就是他給五皇子出的這個損招。固然可以傷到大皇子，但現在看來五皇子也不會好受。大家都能想到的事情，皇上和太上皇當然也能想到。
“三弟，這個謠言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的，大皇子那邊固然不好過，但五皇子這邊肯定也要被皇上和太上皇訓斥了。兄弟鬩牆，這可不是好現象，而且還想出這麽惡毒的謠言。外界現在都說大皇子先克死了自己的生母，然後又克死了當年的太子妃後來的皇後，隻因為皇上是九五至尊有龍氣護佑，才沒有被克，但顯然對皇上的身體健康也會不好。
你瞧瞧這謠言多陰損，說得跟真的一樣。即便是我聽了都覺得有道理的樣子。更不用說那些愚夫愚婦了。殺人誅心，這謠言比直接殺人還陰損。不知道是誰給五皇子出的這個主意？三弟，你實話跟我說，這件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賈琮當然不可能承認，直接搖頭道：“不知情。我要是知道，不會讓五皇子這麽做。就像你剛才說的，這樣的謠言一出來，大家都認為這是五皇子幹的。這對五皇子也沒有什麽好處。”
“你沒參與就好。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你就要被牽連了。隻是現在大家都認為你是五皇子的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大皇子固然可能失去奪嫡機會，但五皇子也不一定能成功。不知道，你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是繼續站在五皇子那邊，還是脫身出來？”
賈璉身為賈家嫡子，自然也有自己的憂慮，內心裏他是不希望賈琮繼續跟五皇子攪合在一起的。因為事情到了這裏，五皇子和大皇子算是兩敗俱傷了，最後說不定可能便宜了六皇子。
但不到最後，事情都說不準。所以，脫身出來，保持中立是最好的。
賈琮卻是有自己的想法，直接搖頭道：“現在想要脫身出來，也不可能了。何況我以前跟五皇子關係要好，這時候棄他而去，不是顯得人品低劣嗎？這種敗人品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別人將我當作五皇子的人就讓他們這麽認為好了，隻要皇上和太上皇不這麽認為就行。”
“那你覺得五皇子和大皇子將來哪個可能性更高一點？”奪嫡的事情還是有些敏感的，即便如今隻有兩個人，賈璉也是小心隱晦的問出來。
賈琮搖頭道：“他們兩個人真要作比較的話，肯定五皇子的可能性更高一點。若是以前，兩者隻是相當，但現在出了這謠言，即便皇上不在意，也不得不考慮滿朝文武和民間的議論聲，所以，這個謠言一出來，大皇子的奪嫡指望就很渺小了。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現在大家都認為造謠的是五皇子，太上皇和皇上肯定也會震怒，這對五皇子的奪嫡也非常不利。有可能最後反而便宜了不顯山露水，年齡最小的六皇子。”
賈璉微微點頭道：“我也覺得六皇子可能有機會了。在以前六皇子幾乎沒有什麽希望，都被大家忽略了。但現在大皇子和五皇子兩敗俱傷，六皇子就可能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最後選擇。我們要不現在就去探探路，這方麵你是最合適的，出入皇宮你比較方便。”
賈琮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跟六皇子早就認識了，他和永昌公主一樣都很喜歡聽我講故事。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吧。他對我的印象也還可以。他雖然沒有五皇子的聰慧，但卻比起同齡人沉穩了許多，也低調了許多。若是有我幫忙的話，他不一定沒有奪嫡的機會。”
賈璉不由一驚，連忙問道：“你想幫六皇子？這……這現在形勢不明，我們應該慎重一些才是。”
賈琮笑道：“我隻是這麽一說罷了。實際上，我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在意幾個皇子間的奪嫡。隻要不要整個家族都搭進去，若是真要參與的話，最好分開下注，這是最安全的。比如我支持五皇子，你支持大皇子，寶玉支持六皇子。這樣，最後無論誰贏了，我們賈氏一族也不至於全族覆滅。隻是，具體該如何操作，還是有些講究的。不然，多線下注，他們三個都不會將我們視為心腹。最後無論誰上位，都不會論功行賞。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賈璉聽得目瞪口呆，他以前還真沒想過或聽說過這種操作。這可是奪嫡，不可能容許你一個家族裏麵分成好幾派的去分別下注。這樣三心二意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麽都撈不到。
“這樣做，不行吧。以前從來沒有哪個家族這麽做的，不是他們傻，而是上位者不可能接受我們這樣的家族多頭下注的。”
賈琮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但隻要操作的好，還是有很可能的。隻是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麽麻煩。像我們這樣的勳貴之家，隻要不一門心思的站隊，而是不斷增強自身的實力，到時候無論哪位上位了都會拉攏我們，我們也不會吃虧。”
“怎麽增強自身實力？”賈璉還有些沒明白過來。
賈琮遲疑了一下後，想到他如今畢竟是他們榮國府的長房嫡子，而且現在金吾衛任職，還是透露一些消息給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的好。
“這自身的實力，說到底就是兩個。一個是名望，一個是財富武力。我們榮國府，如今的家族名望已經大不如前，以前我們賈氏一族，一門雙國公，這是何等榮耀？但現在最大爵位才是一等將軍，而且有名無實。一點軍權都沒有。所以，我們的家族將來想要繼續榮華延綿數代，就必須重整我們家族的名望，如今，我和二叔個人還是做的比較好的。二叔如今是雲桂兩省總督，而我如今在京城乃至全天下都有些名氣。而你現在也在金吾衛中擔任翊衛，環哥兒也有了龍禁尉的官身，寶玉也有秀才功名。我們這一輩也算是有些爭氣了。想要恢複國公的爵位是很難，但至少我們榮國府的名望還沒丟，這就足夠了。我們這一輩都還年輕，繼續努力就行。
而財富武力這點其實比名望更重要，名望提供的隻是我們賈府一張好麵皮，若是上麵狠下心不顧名望的整治我們，我們沒有實力抵抗，也隻能乖乖受著。
而要增強我們賈府實力，最重要的就是財富和武力。財富方麵，我們賈府現在也略有改善，造紙作坊那邊的收益如今一日比一日好。
而武力方麵，如今二叔在雲桂擔任兩省總督，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他是兩省總督，主管軍政，有權利組建屬於自己的親衛營，人數不多，大概有兩三千人。但毫無疑問一個個都是精心挑選的精兵。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私底下，我們賈府也已經在雲桂那邊暗中購買了幾個大型田莊，招募流民耕種。這些流民農閑時會被集中起來進行一定的軍事訓練，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全副武裝起來。目前還在試驗階段。計劃是招募五萬多流民，能夠從中招募至少五千壯丁。
這些田莊就是我們賈府的最後退路，若是將來事有不諧，我們全族都可以轉移到那邊去。”
賈璉聽得賈琮這番曝料，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好一會兒。良久，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和二叔，居然已經有如此大的謀劃，我事先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賈琮稍作解釋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隱秘。本來打算，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告訴你。但現在跟你說也一樣。這件事，之前就我和二叔知道，連父親那邊都還沒告訴呢。老祖宗那邊也一樣。你暫時也不好告訴任何人。”
賈璉點點頭，然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如今二叔還在任上，若是將來不再任上了怎麽辦？”
賈琮微微一笑道：“這事我和二叔早就商量過了。如今確實不少人都眼紅二叔的機遇，甚至朝中還有人建議將二叔給撤換了。但雲桂兩省畢竟剛剛平定，還有不穩。而改土歸流之策若是想要在這兩省徹底開展和實施，少說也得再過個五六年再說。所以，皇上和朝中有識之士不會這麽隨意就撤換二叔的。
而等過了五六年，甚至隻要兩三年的話，我們賈家在那邊的布置就已經停當了。也就不怕朝廷撤換了。因為到那時繼任的兩省總督肯定都會當不長。他們一上任，那些土人勢必又聯合起來鬧事。”
賈璉再次聽得目瞪口呆，賈琮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他二叔這是要獨霸西南雲桂兩省的意思了。到時候別的繼任者上去，就會迎來一個爛攤子，甚至有性命之憂。如此一兩次之後，朝廷這邊自然也就沒有人趕去赴任了。隻能乖乖的請他二叔再去擔任兩省總督。雲桂兩省就變相成了他們賈家的自留地。
賈璉以前做夢都沒想到自家二叔和三弟會有如此長遠和大逆不道的謀劃。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謀劃對他們的賈氏一族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是長保家族興盛的好辦法。
“你和二叔的這個計策是很不錯，隻是若是萬一朝廷還是堅持撤換二叔，甚至直接將二叔治罪怎麽辦？畢竟養賊自重這種事情，朝廷也是相當忌諱的。”
賈琮笑道：“所以，我說財富和武力是最重要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多管齊下，用金錢賄賂朝中重臣，用武力震懾別人甚至是朝廷，朝廷和皇上也不可能真的逼著我們造反吧。這樣，他們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三弟，慎言！”賈璉一聽賈琮說出“造反”來，不由嚇了一跳。
賈琮這個書房雖然隱蔽，也不會有人來，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還是聽著心頭直跳。
“二哥，我們賈府也是名門望族了。但正所謂花無百日紅，我們必須要為這麽一大家子未雨綢繆才行。西南那邊的布置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奪嫡和皇上身上。”
這話賈璉很讚同，他以前雖然紈絝了一些，但必要的一些見識還是有的。內心裏也非常讚同賈琮和二叔的這番布置。隻是想到將來有可能跟朝廷跟皇上對著幹，他未免還是有些心虛。
“所以，如今有關大皇子滿城風雨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去關注了。沒必要。何況，皇上如今千秋鼎盛的，我覺得他的身體還是能活個二三十年的。這麽長的時間裏，什麽事情都可以發生，我們沒必要現在就急著下注。隻要自身實力夠ying，我們沒必要怕任何人。即便是皇上。”
賈琮這番話說得霸氣非常，也聽得賈璉眉頭直跳。他今天算是徹底認識自家這三弟的本性和真麵目了。這明顯就是個亂世之梟雄，盛世之能臣的典範。若是將來大坤朝還能興盛，他這個三弟入閣拜相非常輕鬆，若是大坤朝不穩當。說不定，他這三弟就有自己來坐坐皇帝的想法了。
有這麽個厲害的弟弟，賈璉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哭泣。
“三弟，現在滿京城都是有關大皇子克父克母的謠言。你說這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五皇子那邊傳出來的。這謠言可是有些誅心啊。”
賈璉一進賈琮的書房，就直接向賈琮說了這件事。現在這謠言傳得滿城風雨的，他也就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怎麽？你覺得是五皇子那邊傳出來的？”賈琮微微蹙眉。若是大家都覺得是五皇子私底下用這個謠言中傷大皇子，無疑對五皇子也是相當不利的。最多也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賈璉肯定的點頭道：“這事明白著。除了五皇子之外，還有誰這麽惡意的傳播這個消息？”
這還真是很明白，現在三個皇子中，也就大皇子和五皇子在競爭，六皇子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這樣惡意的謠言流傳，確實也隻有五皇子這邊了。
賈琮突然就有些心虛起來，當初就是他給五皇子出的這個損招。固然可以傷到大皇子，但現在看來五皇子也不會好受。大家都能想到的事情，皇上和太上皇當然也能想到。
“三弟，這個謠言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的，大皇子那邊固然不好過，但五皇子這邊肯定也要被皇上和太上皇訓斥了。兄弟鬩牆，這可不是好現象，而且還想出這麽惡毒的謠言。外界現在都說大皇子先克死了自己的生母，然後又克死了當年的太子妃後來的皇後，隻因為皇上是九五至尊有龍氣護佑，才沒有被克，但顯然對皇上的身體健康也會不好。
你瞧瞧這謠言多陰損，說得跟真的一樣。即便是我聽了都覺得有道理的樣子。更不用說那些愚夫愚婦了。殺人誅心，這謠言比直接殺人還陰損。不知道是誰給五皇子出的這個主意？三弟，你實話跟我說，這件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賈琮當然不可能承認，直接搖頭道：“不知情。我要是知道，不會讓五皇子這麽做。就像你剛才說的，這樣的謠言一出來，大家都認為這是五皇子幹的。這對五皇子也沒有什麽好處。”
“你沒參與就好。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你就要被牽連了。隻是現在大家都認為你是五皇子的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大皇子固然可能失去奪嫡機會，但五皇子也不一定能成功。不知道，你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是繼續站在五皇子那邊，還是脫身出來？”
賈璉身為賈家嫡子，自然也有自己的憂慮，內心裏他是不希望賈琮繼續跟五皇子攪合在一起的。因為事情到了這裏，五皇子和大皇子算是兩敗俱傷了，最後說不定可能便宜了六皇子。
但不到最後，事情都說不準。所以，脫身出來，保持中立是最好的。
賈琮卻是有自己的想法，直接搖頭道：“現在想要脫身出來，也不可能了。何況我以前跟五皇子關係要好，這時候棄他而去，不是顯得人品低劣嗎？這種敗人品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別人將我當作五皇子的人就讓他們這麽認為好了，隻要皇上和太上皇不這麽認為就行。”
“那你覺得五皇子和大皇子將來哪個可能性更高一點？”奪嫡的事情還是有些敏感的，即便如今隻有兩個人，賈璉也是小心隱晦的問出來。
賈琮搖頭道：“他們兩個人真要作比較的話，肯定五皇子的可能性更高一點。若是以前，兩者隻是相當，但現在出了這謠言，即便皇上不在意，也不得不考慮滿朝文武和民間的議論聲，所以，這個謠言一出來，大皇子的奪嫡指望就很渺小了。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現在大家都認為造謠的是五皇子，太上皇和皇上肯定也會震怒，這對五皇子的奪嫡也非常不利。有可能最後反而便宜了不顯山露水，年齡最小的六皇子。”
賈璉微微點頭道：“我也覺得六皇子可能有機會了。在以前六皇子幾乎沒有什麽希望，都被大家忽略了。但現在大皇子和五皇子兩敗俱傷，六皇子就可能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最後選擇。我們要不現在就去探探路，這方麵你是最合適的，出入皇宮你比較方便。”
賈琮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跟六皇子早就認識了，他和永昌公主一樣都很喜歡聽我講故事。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吧。他對我的印象也還可以。他雖然沒有五皇子的聰慧，但卻比起同齡人沉穩了許多，也低調了許多。若是有我幫忙的話，他不一定沒有奪嫡的機會。”
賈璉不由一驚，連忙問道：“你想幫六皇子？這……這現在形勢不明，我們應該慎重一些才是。”
賈琮笑道：“我隻是這麽一說罷了。實際上，我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在意幾個皇子間的奪嫡。隻要不要整個家族都搭進去，若是真要參與的話，最好分開下注，這是最安全的。比如我支持五皇子，你支持大皇子，寶玉支持六皇子。這樣，最後無論誰贏了，我們賈氏一族也不至於全族覆滅。隻是，具體該如何操作，還是有些講究的。不然，多線下注，他們三個都不會將我們視為心腹。最後無論誰上位，都不會論功行賞。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賈璉聽得目瞪口呆，他以前還真沒想過或聽說過這種操作。這可是奪嫡，不可能容許你一個家族裏麵分成好幾派的去分別下注。這樣三心二意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麽都撈不到。
“這樣做，不行吧。以前從來沒有哪個家族這麽做的，不是他們傻，而是上位者不可能接受我們這樣的家族多頭下注的。”
賈琮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但隻要操作的好，還是有很可能的。隻是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麽麻煩。像我們這樣的勳貴之家，隻要不一門心思的站隊，而是不斷增強自身的實力，到時候無論哪位上位了都會拉攏我們，我們也不會吃虧。”
“怎麽增強自身實力？”賈璉還有些沒明白過來。
賈琮遲疑了一下後，想到他如今畢竟是他們榮國府的長房嫡子，而且現在金吾衛任職，還是透露一些消息給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的好。
“這自身的實力，說到底就是兩個。一個是名望，一個是財富武力。我們榮國府，如今的家族名望已經大不如前，以前我們賈氏一族，一門雙國公，這是何等榮耀？但現在最大爵位才是一等將軍，而且有名無實。一點軍權都沒有。所以，我們的家族將來想要繼續榮華延綿數代，就必須重整我們家族的名望，如今，我和二叔個人還是做的比較好的。二叔如今是雲桂兩省總督，而我如今在京城乃至全天下都有些名氣。而你現在也在金吾衛中擔任翊衛，環哥兒也有了龍禁尉的官身，寶玉也有秀才功名。我們這一輩也算是有些爭氣了。想要恢複國公的爵位是很難，但至少我們榮國府的名望還沒丟，這就足夠了。我們這一輩都還年輕，繼續努力就行。
而財富武力這點其實比名望更重要，名望提供的隻是我們賈府一張好麵皮，若是上麵狠下心不顧名望的整治我們，我們沒有實力抵抗，也隻能乖乖受著。
而要增強我們賈府實力，最重要的就是財富和武力。財富方麵，我們賈府現在也略有改善，造紙作坊那邊的收益如今一日比一日好。
而武力方麵，如今二叔在雲桂擔任兩省總督，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他是兩省總督，主管軍政，有權利組建屬於自己的親衛營，人數不多，大概有兩三千人。但毫無疑問一個個都是精心挑選的精兵。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私底下，我們賈府也已經在雲桂那邊暗中購買了幾個大型田莊，招募流民耕種。這些流民農閑時會被集中起來進行一定的軍事訓練，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全副武裝起來。目前還在試驗階段。計劃是招募五萬多流民，能夠從中招募至少五千壯丁。
這些田莊就是我們賈府的最後退路，若是將來事有不諧，我們全族都可以轉移到那邊去。”
賈璉聽得賈琮這番曝料，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好一會兒。良久，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和二叔，居然已經有如此大的謀劃，我事先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賈琮稍作解釋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隱秘。本來打算，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告訴你。但現在跟你說也一樣。這件事，之前就我和二叔知道，連父親那邊都還沒告訴呢。老祖宗那邊也一樣。你暫時也不好告訴任何人。”
賈璉點點頭，然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如今二叔還在任上，若是將來不再任上了怎麽辦？”
賈琮微微一笑道：“這事我和二叔早就商量過了。如今確實不少人都眼紅二叔的機遇，甚至朝中還有人建議將二叔給撤換了。但雲桂兩省畢竟剛剛平定，還有不穩。而改土歸流之策若是想要在這兩省徹底開展和實施，少說也得再過個五六年再說。所以，皇上和朝中有識之士不會這麽隨意就撤換二叔的。
而等過了五六年，甚至隻要兩三年的話，我們賈家在那邊的布置就已經停當了。也就不怕朝廷撤換了。因為到那時繼任的兩省總督肯定都會當不長。他們一上任，那些土人勢必又聯合起來鬧事。”
賈璉再次聽得目瞪口呆，賈琮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他二叔這是要獨霸西南雲桂兩省的意思了。到時候別的繼任者上去，就會迎來一個爛攤子，甚至有性命之憂。如此一兩次之後，朝廷這邊自然也就沒有人趕去赴任了。隻能乖乖的請他二叔再去擔任兩省總督。雲桂兩省就變相成了他們賈家的自留地。
賈璉以前做夢都沒想到自家二叔和三弟會有如此長遠和大逆不道的謀劃。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謀劃對他們的賈氏一族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是長保家族興盛的好辦法。
“你和二叔的這個計策是很不錯，隻是若是萬一朝廷還是堅持撤換二叔，甚至直接將二叔治罪怎麽辦？畢竟養賊自重這種事情，朝廷也是相當忌諱的。”
賈琮笑道：“所以，我說財富和武力是最重要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多管齊下，用金錢賄賂朝中重臣，用武力震懾別人甚至是朝廷，朝廷和皇上也不可能真的逼著我們造反吧。這樣，他們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三弟，慎言！”賈璉一聽賈琮說出“造反”來，不由嚇了一跳。
賈琮這個書房雖然隱蔽，也不會有人來，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還是聽著心頭直跳。
“二哥，我們賈府也是名門望族了。但正所謂花無百日紅，我們必須要為這麽一大家子未雨綢繆才行。西南那邊的布置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奪嫡和皇上身上。”
這話賈璉很讚同，他以前雖然紈絝了一些，但必要的一些見識還是有的。內心裏也非常讚同賈琮和二叔的這番布置。隻是想到將來有可能跟朝廷跟皇上對著幹，他未免還是有些心虛。
“所以，如今有關大皇子滿城風雨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去關注了。沒必要。何況，皇上如今千秋鼎盛的，我覺得他的身體還是能活個二三十年的。這麽長的時間裏，什麽事情都可以發生，我們沒必要現在就急著下注。隻要自身實力夠ying，我們沒必要怕任何人。即便是皇上。”
賈琮這番話說得霸氣非常，也聽得賈璉眉頭直跳。他今天算是徹底認識自家這三弟的本性和真麵目了。這明顯就是個亂世之梟雄，盛世之能臣的典範。若是將來大坤朝還能興盛，他這個三弟入閣拜相非常輕鬆，若是大坤朝不穩當。說不定，他這三弟就有自己來坐坐皇帝的想法了。
有這麽個厲害的弟弟，賈璉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