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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高懸在半空上,暖暖的陽光傾灑在金黃色的坡屋頂上熠熠生輝。在南法國境內,除了王宮,就隻有南法寺能用金黃色的瓦片,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p


    在這座紅牆金瓦的藥房大殿內,有一位須發半白的年長男子正在為一位躺在床上的少年把脈。少年眼睛緊閉著,臉色黑黃,微顫的嘴唇有些幹裂,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冒出來。/p


    “這孩子全身經脈閉塞,血氣不通,但是意念力卻很強悍,顯然是有著長期的修煉。然而似乎卻不懂得如何運用磁場,以至於剛才聽我傳法的時候無法控製磁場的爆發點,將自己全身點燃。”/p


    年長男子站起身來自言自語地向藥廚走去,在藥廚的一格子中拿出一瓶紅色藥膏和一瓶金色藥水,向在一旁侍立的小徒們說道:“你們將這瓶紅色金瘡藥給那少年敷上,燒傷馬上就會痊愈。但是他體內紊亂的氣血和閉塞的經脈卻不是藥物能夠根治的,活不了幾年了。這瓶太陽神水待其醒來後給他服用,增強其體質,恢複精神後讓他迴家去吧。”/p


    “是的,主持。”侍立一旁的小徒趕緊接過藥瓶,應承道。/p


    普慈主持交代完便走出了藥房大殿,此時,藥房的小徒們開始為曹景休脫衣塗施藥膏。這金瘡藥對刀斧損傷、跌撲打碎、火燒電擊有奇效,塗擦在皮膚上,便能迅速痊愈。/p


    南法寺的金瘡藥是由天南島煉藥世家葉氏家族供應的,葉家的煉製的金瘡藥比其他煉藥人煉製的金瘡藥療效好上甚多,但是價格也是貴甚多。/p


    南法寺、南法國軍隊的用藥都是由葉家供應的,所以在與強大的比奇帝國和盟重帝國的戰爭中,南法國的傷亡率遠遠低於對方。弱小的南法國能在兩大帝國的夾縫中求得一席之地,葉家的金瘡藥功不可沒。/p


    曹景休的皮膚塗上金瘡藥後,傷口便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痊愈,不消半個時辰,便看不出傷痕了。藥房的小徒給他蓋上一床被子,曹景休卻睡不安穩,身體不斷地挪動,不停的掙紮,似乎被什麽抓住,掙紮著逃脫。/p


    “啊”曹景休尖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滿頭大汗,雙眼無神征征地望著床前。/p


    “你沒事吧?用這熱毛巾擦擦臉。”藥房的小徒把一塊白色的熱毛巾遞了上去。/p


    “這是哪裏?”/p


    “南法寺的藥房啊,先前你在通磁大會上聽法,法術失控了,把自己給燒傷了,主持師傅把你帶來藥房療傷的。”/p


    “是普慈大師麽?他在哪?我暈過去多久了?能帶我去見他麽?”/p


    “是的,你暈過去半個時辰多些,先別問這麽多問題,把這瓶太陽神水喝了,再休息一會吧。”/p


    “能帶我去見見普慈大師嗎。”/p


    “通磁大會還沒結束呢,主持師傅挺忙的,有什麽事跟我們說就好了。”/p


    曹景休沉吟了一會,從上衣裏麵摸出一封用牛皮紙製作的信封,信封上印著一隻青色的麒麟,在棕褐色的牛皮紙的映襯下尤為顯眼。/p


    “麻煩小師傅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普慈主持,麻煩您務必送到。”/p


    藥房小徒見此信封,知不是普通的信件,便應承到:“通磁大會也快結束了,我這就把信送給主持師傅。”/p


    通磁大會剛結束,眾人還沒有散去,藥房小徒便走到普慈跟前,交與信件。/p


    普慈見到信件上的麒麟圖案,有些驚訝,但很快便神色平靜地展信一閱究竟。/p


    信中的文字並不多,但是普慈卻看了很長時間,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信紙,眉頭卻越來越緊。/p


    “師兄,怎麽了?”/p


    普慈抬頭看了一眼走近前來的普航,一言不發地將信遞給他。/p


    普航接過信,先前普慈臉上複雜的表情又他臉上重演了一次,由驚訝到眉頭緊鎖。/p


    看完信,普航也是一言不發,緩緩抬起頭看著普慈,師兄弟倆四眼對望,一時無言。然而很多時候默契的拍檔並不需要言語,便隻是一個眼神,大家便能心領神會。/p


    “你迴去藥房,把人帶到書房等我。”普慈對那藥房小徒說道。/p


    那藥房小徒不敢遲疑,領命而去。/p


    曹景休喝過太陽神水,精神恢複得不錯,加上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心情明顯好轉。藥房離書房並不遠,便隻是一會兒,二人就走到了書房前。那小徒推開房門,領著曹景休踏進書房。/p


    剛踏入書房,便見到書房屏風上有一隻與信封上一模一樣的麒麟圖案,一時間曹景休便愣住了,呆呆看著那神情威嚴的青麒麟。/p


    “楞什麽,還不進來?”/p


    曹景休被喚迴過了神,趕緊繞過屏風走了進去。/p


    書房並不大,一個大書櫃,裏麵擺放著各種書卷,以及一些飾品。書櫃前安放著一張書桌,書桌前麵圍放著四張靠背椅,說是書房,其實更像是私密的會客室。/p


    “你在這坐一會,主持師傅稍後就到。”藥房小徒說完便走出門外,順手帶上房門。/p


    等人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讓人心急火燎,/p


    約莫過了一刻鍾,便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曹景休趕緊起身,望向屏風處。屏風上出現一個人的剪影,隨後門又被關上了。那人步伐沉緩,繞過屏風在離曹景休一丈處立住。/p


    有些意外,因為來人是普航。曹景休雖有疑惑,卻不敢遲疑,向普航作揖行禮。/p


    “你就是曹景休?”/p


    “正是晚輩。”/p


    “看你麵相溫良,先前在通磁大會上引火自焚,主持師兄出手相救,卻沒想到你是作奸犯科,違法亂紀之徒。早知如此,先前便該讓你自絕於那熊熊烈火之中。”普航一臉怒色,大聲嗬斥道。/p


    曹景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坐在椅子上還在幻想接下來在南法寺學習生活的日子。遍閱經書、名師指路,法術大成,解救家人於水火之中。然而這一刻,善良的人兒卻被指做兇徒,這急劇反轉的劇情讓人不知所措。/p


    “晚輩剛來湯城幾日,不曾做過任何違反亂紀之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了。”曹景休強自鎮定,不卑不亢地說道。/p


    “比奇帝國禁法術已經十餘年,你父親卻違背禁令自私教授你修煉,終是被人發覺,抄家發配封魔城也是罪有應得。”/p


    原來普航所說的違反亂紀是指曹彬私自教授曹景休修煉法經。“晚輩自幼經脈閉塞,血氣紊亂,父親帶我遍訪名醫卻始終無法有效醫治。最後沒辦法才教授我修煉磁場,靠磁場來理順氣血,壓製經脈閉塞帶來的各種病痛。但是卻沒有教我用磁場來進一步修煉法術。”/p


    “嗬嗬,你有病就可以違法了?在禁令麵前人人平等,既不允許任何強權淩駕於禁令之上,禁令也不應該對弱者網開一麵。就是為了救你,曹家上下才被抄家發配到苦寒之地去受苦,而你這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還膽敢拿這封信來此尋求庇護,妄想。”普航越說越激動,突然,手上的信件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便隻是一息的時間,信件便燃成灰燼了。/p


    “現如今,南法國已向比奇帝國降製示尊,奉比奇為正朔,你是比奇的罪犯,那便是南法國的罪犯。念在曹彬師兄的情分上,此次便放你離去,如若再見到,定拿你去見官府。”/p


    “那按這麽說,南法國是不是也執行禁法令?你們是不是也是罪犯?你們不但誦讀法經,還修煉法術更是罪加一等。”/p


    “大膽狂徒,竟然口出狂言,現在比奇已有南下之意,對南法國虎視眈眈,侵吞之意日顯,若被人知你在寺內,定生禍事。來人啊,將此小賊拿下用雷電刑,扔出寺門外。”/p


    普航話音剛落,門外便衝進兩人,欲將曹景休拖出門外。/p


    “我自己會走。”曹景休一臉不屑,之前南法寺在他心中光輝的形象就此崩塌。/p


    曹景休被推搡到大坪上的正法台上,一群教徒在台下圍觀,議論紛紛。正法台是違反寺規的教徒受罰的地方,現在一個外人竟然也被推上台受罰,大家甚是好奇,議論之聲不絕於耳。/p


    突然,一道閃電破空而至,打在曹景休身上發出“啪”的一聲,曹景休應聲倒下,昏死過去。/p


    昏死過去的曹景休被人抬出寺門外,隨後被一盆冷水迎麵打醒。他掙紮著坐起來,定了定神,然後迴頭望了一眼那金光閃爍的“南法寺”三個大字,發出一聲冷笑,滿臉的鄙夷。也好,不是這麽冷酷無情,曹景休或許還會對南法寺抱有一絲希望,浪費更多無謂的時間。/p


    哀莫過於心不死,幸莫過於死徹底。/p


    沒有經曆過家庭的分崩離析,天各一方,便無法真正體會天倫之樂,合家歡樂的幸福;沒有經曆過背井離鄉,舉目無親,便無法真正體會安居樂業,親密無間的幸福;沒有經過打擊和痛苦,便無法真正體會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幸福;沒有經曆過絕望與無助,就無法真正篤定內心,自強不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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