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雍王妃在那裏咬牙切齒地發誓待自己做了皇後要怎麽報迴這個仇,樓上眼巴巴看著那一襲亮眼之極的紅衣進了園卻被截了胡的劉尋,也磨碎了後槽牙,叫道:「高永福!去請蘇侍詔上來,說朕有事!」


    高永福匆匆下了樓,劉尋倚在欄杆處盯著蘇瑾那一身耀眼的紅衣隨著雍王轉入了杏花深處,咬牙切齒。


    這時候裏頭戴百川卻走了出來,有些訕訕道:「陛下,裏頭有些不對。」


    劉尋一怔:「昨天不是例行會有人來先檢查麽?」


    戴百川道:「昨兒檢查沒有發現問題,適才保險起見我親自檢查了一下,發現有些不對。」


    劉尋抬眼看戴百川,戴百川有些吃不消:「您進來就知道了。」


    劉尋走進來看了看,廂房內陳設華美,鋪設精致,幾案上擺著滿滿的酒水點心鮮果等物,一扇屏風後,設有軟榻,是給他歇息用的,軟榻上頭被褥極其華美講究,軟榻前鋪著暗紅色羊毛毯。戴百川輕聲道:「昨天檢查過後,聽說昨晚隻有王妃過來再次查驗,這原也是常理,她是負責主辦的,應當是慎重起見,守樓的禁衛便讓她進來了。」


    劉尋看了眼房內構造,戴百川道:「我昨日是親自來看過的,今天一看,便感覺到地上的羊毛地毯被人動過,因為這羊毛毯的花紋是萬字不斷頭的,今天發現花紋反了過來,我想著王妃就算查驗,也不至於去動地上的毯子吧?我方才便打開看了看,發現這榻下,原來樓板是可以挪開的,居然有個梯子,通往樓下,這間房與下頭的房,原是相通的。」


    劉尋不動聲色:「下頭的房是什麽人住的。」


    戴百川輕聲道:「因這次宴會是您讓雍王、雍王妃舉辦的,所以樓下正是他們的歇息的房間,梯子下去是個大櫥櫃,前邊又有屏風擋著,外邊看著很尋常,幸好適才屬下打開的時候下頭的房裏還無人,屬下又給原樣裝迴去了。」


    劉尋抽了抽嘴角:「這是要在士林麵前栽贓朕要對弟媳不軌?這有意義麽?就算朕強納了弟媳,朕還是穩穩地坐在皇位上啊,又不會輪到他坐。」


    戴百川低頭不說話,劉尋問了句:「酒水查驗過沒?」


    戴百川道:「查驗過了,都無問題,隻是那酥油泡螺有些不妥。」


    劉尋嗯了一聲。


    戴百川繼續道:「銀針驗不出,也讓內官試食過了無恙,隻是屬下覺得那顏色有些不對,適才讓人拿了幾個去喂狗試了試,似乎是春藥。」


    劉尋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這麽有新意!這是看準了試食的都是內官麽?」隔了一會兒又笑了笑:「當年丁皇後可是煞費苦心做了這點心給我吃,那會兒我一天能吃一碟子,想必他們還以為我現在還愛吃吧,腦子也不知是怎麽長的。」


    隔了一會兒又納悶:「既然上春藥,難道是要我奸了雍王妃?怎麽想都不對啊,雖然雍王挺蠢的,但是這麽賠了夫人又沒好處的事,他應該還不會做吧?」


    戴百川遲疑了一會兒:「依我看……聽說雍王和雍王妃不和已久,這倒像是雍王妃一個人自作主張,宴席上的酒水歌舞一應事務,都是她負責的。」


    戴百川不說話,隻等著劉尋示下。


    劉尋看著高永福已下了樓往下邊去了,皺了皺眉,嘴角含笑:「抽了梯子,把通道釘實了,叫個內官拿著這碟子點心下去,當著眾人的麵,就說雍王和王妃費心操辦春宴會有功,朕很滿意,這點心朕嚐了覺得很好,賜雍王和雍王妃同食。」


    戴百川腦門都出了汗,陛下真是太損了,眾目睽睽之下,皇帝賜食,那是莫大的榮耀,是要當著賜食的內官吃完以示謝恩的……方才那才幾個點心就讓狗那樣……這一碟子吃下去……他不由地為雍王、雍王妃默哀起來,一邊出來吩咐了個內官進去拿點心。


    劉尋雙眼仍注目樓下,看到蘇瑾那身紅衣掩映在杏花中,心中一熱,正好那內官端著那碟酥油泡螺過來,他忽然心中一動,說道:「站著。」一邊拿了手絹出來,拈了幾個放在上頭,揮手示意內官繼續。


    杏花樹下,雍王穿一身銀白長袍,風流倜儻,低頭對蘇瑾溫存地笑:「小王是想問侍詔一件事……就是登船那日,可否自己攜帶物件?那日竟沒想到要問清楚。」


    蘇瑾看了他一眼,躊躇了一會兒迴答:「飛船要經行許多地方,帶些隨身物件便可了。」


    雍王喜道:「那我可以帶些母後喜歡的首飾迴去了?當年她走得急,什麽都沒帶。」


    蘇瑾頓了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那邊和你們的時間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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