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區北街,人力資源處,大部分工種人員都是來自c區人員,為擠入b區,他們不惜放棄富裕生活來到b區做苦力,隻為拿到一張b區居住證,可b區居住證哪是那麽輕易能拿到手。


    哪怕是家財萬貫也買不來一張b區的居住證。


    哪怕是一份繁重體力活,還是有一堆人如同搶奪鮮肉的餓狼。


    傍晚時分,勞作一天的人們滿心疲憊的陸續上至前往c區的接送大卡車後棚。


    一個著重黑衣,戴黑色鴨舌帽,個子並不是很高的女孩利索上了車,在人員擁擠,汗臭味衝天的車棚裏,她尋了一角落低調落座。


    很快她身邊坐滿了人,將她瘦小身影遮掩起來。


    待車棚內徹底坐不下人後,司機在外麵略略檢查一遍,像是看牲口的人。


    角落的黑衣女孩壓了壓鴨舌帽,越發降低存在感。


    簡單檢查一遍,司機在眾人的催促聲中啟動車子離開人流大街,有一部分人是迴歸c區休息,有一部分是前往換班。


    “今天活不重,可比平日輕鬆多了。”女人疲重聲中略帶一絲牽強的歡快。


    “辛苦你了,再堅持三十年,咱們就能獲得待留名單,到時候咱兒子就有機會留在b區。”男人握著女人的手,希翼講道。


    “為了兒子,哪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就怕內閣又改變策略延長持工時間,不知道這身老骨頭能堅持個二十年不!”女人伸手捶打酸痛後腰


    “堅持不了也得堅持,為了咱兒子,就是不知道他要徹底獲得b區居住證需要持工幾年。”


    “我打聽過了,好像是五十年,唉。”


    女人一聲歎息,男人沉默了,車棚內壓抑。


    楚茴聽著身側中年夫婦的對話,心裏不好受。


    明明自己過得不如意,卻還忍不住悲憫他人。


    苦三代才有機會留在b區,若是內閣政策有變,怕是不止苦三代這麽簡單。


    吃人的從來不是那些怪物,而是內閣高層,他們想盡辦法剝削底層人們的血肉。


    d區想擠入c區,c區想擠入b區,b區想擠入a區,a區想擠入內閣,一個吃了無數人的循環鏈。


    “小姑娘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你是不是上錯車了?”中年女人好奇,相應低頭看了看楚茴鴨舌帽下麵的麵容。


    楚茴縮了縮身體,讓自己看起來疲憊些。“我是阿尕奶奶的孫女,她病倒了,我來替她的班。”


    這個人名她是在等車時聽到的,並非胡扯。


    “阿尕奶奶?”中年女人思索,卻想不起來是誰。


    “就是住在臨街的那棟人家。”楚茴遊刃有餘的講道。


    “臨街有叫阿尕的人麽?”中年女人略帶質疑。


    楚茴穩住,沒有自我先亂了陣腳。“我家是前幾天才剛搬過去,因為不適應環境奶奶才病了,您不記得是應該的。”


    “是這樣麽……”中年女人依舊略疑問。


    反倒是中年女人身側的中年男人嗬斥了一句,“累了一天,你還沒完沒了的問人家這做什麽,孩子小小年紀就出來幹活,你一大把年紀了還為難人家做什麽?”


    中年女人委屈,“我這不是好奇麽,再說了,看到她,我仿佛看到了咱們兒子。”


    說到這裏,中年女人抱歉的對楚茴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姑娘,我就話多了點,還請你見諒。”


    “沒事。”楚茴不在意的搖搖頭。


    中年女人不再糾結楚茴是哪家的孩子,轉頭與中年男人嘮嘮敘敘起來。


    “兒子都有五年沒迴家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在c區邊防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那麽多人眼紅那職位,他若是迴家,很快就會被人搶走那位置。”


    “唉,我也不是想讓他迴家,我隻是,隻是擔心他,最近d區那麽亂,我擔心傷到他。”


    “他在c區邊防裏麵,你盡是瞎擔心……”


    夫婦對話中,楚茴嗅到關於d區的消息,她豎起耳朵聽,但後麵夫婦兩不再討論這事,而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打發著時間。


    大卡車持續駕駛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停到簡陋的服務區,讓車上的人方便或者進食。


    在大棚卡車裏悶了兩天,各種味道濃重難聞,待身側終於都空了後,楚茴才提著背包下車,跑到一邊吐得昏天暗地。


    也不知道是誰肚子不舒服,竟是大屁小屁放了整整一天,空氣不流通,加劇悶臭,一車子的人似都習慣了,而不習慣的楚茴差點沒被熏得翻白眼。


    就在她吐得胃中無半絲東西後,喉間那股直衝湧上的惡心才緩了一點。


    “孩子你沒事吧?”關切聲傳來,緊接著楚茴的後背被大掌緩而有力的拍著。


    吐了口氣,楚茴略略擦拭濕潤嘴角,迴頭才發現是坐在身側的中年女人。


    “謝謝阿姨,我沒事。”


    “真可憐。”中年女人麵露憐憫,開了瓶糖水給她。“小小年紀就出來幹工,還有一天的路程,你可咋整?”


    楚茴感激接過中年女人的糖水,“謝謝您,我給您積分吧!”


    她邊說邊掏著口袋。


    “沒事,沒事,就一瓶水而已,阿姨不缺你這點積分。”中年女人擺手。


    楚茴這才打消要給中年女人積分的心思,卡棚車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富大貴,根本就不缺積分,他們缺的是那張難得的通行證。


    “我男人姓秦,你叫我秦姨吧,還有一天路程,你一個小孩子出門在外不容易,你跟著我們夫婦兩,好相互照應。


    看到你,我就想到我那小小年紀便出門在外的兒子,希望他在遇上難處時,能獲得好心人幫助……”中年女人為她著想的講道。


    對於中年女人的主動提出照顧,楚茴自然是求之不得,一時間紅了眼圈,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


    通行證不易取得,就一張紙卡得很嚴,雲羅錫讓父親托人找關係才弄到一張假的通行證,為蒙混過關,楚茴隻能跟著大部隊的苦力工,希望到時候通關時能混出去。


    中年女人的主動照顧,無疑是讓想出去的她多了一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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