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嶺自從遇見劉玉瑩過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門,就連飯菜也都是廚房做好了田成之給他送進去的,王荷幾日不見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有心想要打探打探,可田成之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說,王荷知道他為難,也不好太過難為於他。


    想著也怪自己,這些日子太忙了,竟然沒注意到王嶺的異常。


    王荷決定好好關心關心王嶺,這天她專門抽出了時間,決定去好好慰問慰問王嶺,“哥哥,你最近怎麽了?感覺怪怪的,連飯都不出來吃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王嶺搖頭,“無事。”


    無事?這像是無事的樣子?王荷皺了皺眉。


    王嶺此時滿腦子裏都是劉玉瑩的身影,亂的很。


    見他不說話,王荷又道,“你可是擔心學業,想迴府城了?我這邊已經打理好了,最多後日,咱們便能迴去了。”


    “後日?”王嶺偏過頭,終於給了她一個反應。


    “對啊。”王荷點頭,心裏越發疑惑了。


    王嶺卻是沒有那個心情為她解惑,他後日就要離開了。也不知劉玉瑩一個人在雲河縣能不能應付的過來,那錢家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好的,長得油頭粉麵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不知道會不會趁機占她便宜。


    想到這兒王嶺不淡定了,起身跑了出去。


    留下王荷一個人在屋裏一臉疑惑,她哥這是咋了,魔怔了?


    話說王嶺一邊往外跑,一邊喚田成之。


    “少爺咱們去哪兒啊?”田成之急急忙忙跟了上來。


    “你上次不是說這錢家少爺每月十五都要去城裏的翠紅樓喝酒嗎?咱們就去那兒。”


    “少爺,那翠紅樓可是青樓!”田成之張了張嘴,一臉不可思議,想他家少爺一向潔身自好,如今雖然已經年方十八了,可身邊卻是連個通房丫頭都是沒有的,平日裏跟朋友聚會,有人邀請他一起去那煙花之地玩耍,他曆來都是笑著婉拒,今日這是怎麽了,他家少爺竟然主動提出要去青樓,這是瘋了不成?


    王嶺卻是沒工夫理他,吩咐他道,“你去多叫幾個護院。”


    等人都到齊了,王嶺騎在馬上,向下掃了一眼,道:“各挑一匹馬,咱們這就出發。”


    眾人聽得王嶺一聲令下,紛紛上馬揚鞭,跟在他身後,奔馳如風。


    到達翠紅樓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翠紅樓裏一片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王嶺剛走進去,便瞧見了坐在二樓的錢進。


    “少爺,那不是那日的錢公子嗎?”田成之小聲說道。


    見他們進來,翠紅樓的老鴇捏著手帕扭著腰肢笑著迎了上來,“這位客官,瞧著麵生,第一次來吧?咱們這兒的姑娘啊,各個都水靈著呢,可需要我給您介紹介紹。”


    王嶺皺著眉看了那老鴇一眼,“我不點姑娘,你給我安排一個二樓的座位,靠近那兒的。”王嶺指了指二樓那錢家少爺的位置。


    老鴇聽到王嶺這話,臉色有些掛不住了,想她開青樓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來青樓不點姑娘的,這是個什麽意思,老鴇麵色沉了下來。


    卻見王嶺卻是突然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來,瞧著足足有十兩的樣子,遞給了老鴇。


    老鴇麵色頓時換了個表情,喜笑顏開,沒想到這位公子瞧著穿著打扮一般,出手卻是這般闊綽,有錢就是爺,別管他有什麽特殊要求,說不得這位客官就隻是來欣賞歌舞的呢。


    “客官,這邊請。”老鴇笑眯眯的引著他上樓。


    剛落座,老鴇就帶著人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這可是個大金主,可得小心伺候著。


    王嶺剛端起茶喝了一口,就聽見後麵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錢少爺,聽聞你要跟那劉家千金結親了,可有此事?”


    後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自然!”


    “少爺,這錢家少爺也忒不要臉了,劉老爺分明就沒有同意這門婚事,他竟然還在外麵亂說,這是要毀了劉小姐的名聲啊。”田成之十分不恥他這般行徑,吐槽道。


    那人又問,“那你在這裏飲酒尋歡,日後是不是便要收斂一些了?”


    “開什麽玩笑?”錢公子就迴道:“男人在外應酬那是天經地義,況且如今我娶了她那是高抬她,我錢家可不是什麽女人都能進去的。若非是看她性情溫順乖巧,那也輪不到她進我錢府的門。”


    “溫順乖巧?我可是聽說這劉家小姐可不是個溫順的,據說之前她為了跟她那表哥退親,竟是以死相逼,這般行為可不是溫順乖巧的行徑。”


    王嶺聽到這兒眼中露出一絲憐惜,那般好的姑娘,竟然被這些人逼迫至此,真是可恨。


    錢公子得意一笑:“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她現在是什麽身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劉家早就沒落了,我願意娶她那是看得起她,若是日後不給我惹事,謹小慎微,我也會多憐愛她的。”到最後,便又是些汙穢的玩笑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錢公子自己說的快意,卻沒注意到身後王嶺眼中的怒火。


    他捏了捏手中的杯子。“謔”的起身,突然大踏步走了過去,錢進還未反應過來,便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被人揍翻在地。


    “就這麽個軟蛋,還想娶劉家小姐?”


    王嶺這趟出門,可沒少帶護院,見王嶺都親自動手了,這些護院還等什麽,一擁而上,圍著錢進就是一頓胖揍。三拳兩腳就揍得錢公子哭爹喊娘。


    待出夠了氣,王嶺才一把抓住那已經癱在地上的錢公子的衣領,“你給我記住了,往後若是再讓我聽見你誹謗侮辱劉家小姐,我就打斷你的腿。”


    周圍人都看的呆住了,王嶺很是滿意這樣的效果,跟丟垃圾一般將錢公子丟在地上,整了整衣襟,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才慢悠悠的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子上。“這就當是我砸壞這店裏桌子板凳的賠償吧。”


    說罷,帶著一行人頭也不迴的就離開了翠紅樓。


    “哈哈哈哈哈哈,少爺,剛才真是太解氣了,您是沒瞧見那錢公子被我們揍的……像個豬頭一樣。”剛走出翠紅樓田成之就彎著腰抱著肚子笑道,今日可真是解氣啊。


    王嶺也彎了彎嘴角,他以往還一直覺得王荷做事太過強硬,將來會吃虧,現在看來,那是他還不知道這強硬的快樂,現在揍了那錢家小子一頓,他心情愉悅多了。


    隻可惜這份愉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剛迴到莊子裏,就瞧見王荷氣鼓鼓站在田莊門口。


    “你們去哪兒?”瞧見他們走進,王荷緊忙走上去問道。


    要說這王嶺最近還真是神神道道的,下午跟她說著話,突然就衝了出去,也不知幹嘛去了。到了夜裏竟也沒有迴來。王嶺從來沒有這樣過,王荷不禁有些擔心。


    “你們這是怎麽了?”瞧見幾個小廝臉上的傷痕,王荷皺了皺眉。


    “無事。”王嶺勾了勾嘴角,笑的十分歡愉。


    王荷蹙眉,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瞧這樣子,分明是在外麵與人起衝突了。


    “大小姐,您就別問了,少爺今兒可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豪氣的狠。”田成之笑嘻嘻的道。


    王嶺瞪了他一眼。


    田成之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了。


    王荷麵色一愣,這是什麽意思?王嶺莫非是有心上人了?今兒這一出竟是為了姑娘?


    見王荷看著他,王嶺那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自在,瞧著還有些微微泛紅,“總之你別問了。”


    說罷,就繞開王荷進院子裏去了。


    王荷:“……”


    這邊錢進被王嶺打了一頓,錢公子既丟了臉麵又挨了揍,氣憤不已,滿縣城打探那人身份,卻是清水鎮王家的大少爺。這王家他也是聽說過的,短短幾年時間,就成了洛雲縣的第一大戶,在府城與顧家羅家關係都十分不錯,特別是羅家,雖說羅家如今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羅家就是再怎麽沒落,也不是他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地主惹得起的。


    王家他得罪不起,就過來發難劉家了,誰知他氣衝衝的去了那劉家的田莊,卻得知那劉老爺又病了,劉大小姐昨日就趕迴府城了。


    錢少爺氣不過,責令小廝調轉馬頭,竟是直接朝著府城去了。


    劉玉瑩正在屋裏給劉老爺喂藥,丫鬟突然衝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什麽事?”劉玉瑩問。


    “表少爺在雲河縣被人打了!”丫鬟道:“被王家的大少爺打了!”


    劉玉瑩本來並不在乎丫鬟說的這事兒,待聽到最後一句時卻忍不住吃了一驚,道:“你說……被誰打了?”


    “王家大少爺,王大小姐的大哥!”丫鬟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錢公子正在府裏鬧著,說要您給他個說法呢。”


    劉玉瑩起身出去,劉老爺突然拉住了她,劉老爺咳了聲嗽說道,“這個錢進是個混不吝的,你一個姑娘家怕是應付不過來,我跟你一起出去。”


    劉玉瑩猶豫了一下,這個錢進說話葷素不忌,流裏流氣的,她還真是應付不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扶著劉老爺走了出去。


    劉玉瑩父女倆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下人們正在安撫錢公子,錢公子卻是氣憤難平的模樣,見劉玉瑩出現,立刻衝了過來。


    劉玉瑩這才看清錢公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似乎被揍得不輕。尤其是兩個烏黑的眼圈,看的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錢公子見狀,越發惱羞成怒,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當你們為何不同意這樁婚事,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既然早已與人暗度陳倉,和那王嶺有了首尾,又何必假惺惺的,裝模作樣的四處相看人家?”


    “住口!”馮老爺臉色一沉,這錢公子說話實在難聽,別說現在劉玉瑩還沒與錢家議親,就算是兩家定了親,他錢進也不該這般上門鬧事的道理,劉玉瑩是劉老爺自小寵大的,哪能被這麽糟踐?


    劉玉瑩也是收了笑,道:“錢公子慎言,我以為錢公子這樣的門戶,斷然不會學人口舌搬弄是非,原來是我想岔了。”


    劉玉瑩也是氣急了,說話都有些口不擇言。


    錢公子啞然一瞬,隨即卻又是冷笑起來,道:“你又何必做什麽清高姿態?若非你與他有首尾,他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替你出頭?”


    替她出頭?


    劉玉瑩眉頭一皺。


    正巧這時,外頭傳陳總管來了。


    劉玉瑩這次迴府城迴的急,莊子上還有許多事要她處理,她都拜托給了陳總管,想來陳總管這是來找他匯報工作了。


    剛巧劉老爺也有事要問他,立馬招了他進來。


    劉老爺問,“你來的正好,剛來我這侄兒說他在雲河縣被王家的少爺打了,你來說說,是怎麽迴事?”


    錢進被王嶺揍了一頓的事情,在雲河縣早就被傳開了。這個中緣由,陳總管也摸得一清二楚。


    陳總管這才站出來,看了一眼錢公子,這才將事情慢慢道來。


    劉老爺聞言氣的臉色鐵青,倒不是生氣王嶺,而是生氣錢公子的做派。原先以為是親戚,這人表現的又很是得體,雖然不恥這錢家的做法,可劉老爺心中也不是沒有存幾分這種心思,可若非今日出這麽一出,他們還不知道私下裏錢公子是這副嘴臉。


    既然瞧不上劉玉瑩,又何必過來提親,要是真等劉玉瑩進了錢府大門,豈不是跳入火坑。連自己妻子都不尊重的人,能指望他真心愛護劉玉瑩一輩子?


    劉老爺大怒:“我看你果然該打,既然你這麽瞧不上劉家,劉家也擔不起你這樣的大人物,給我滾出去!”


    錢公子一愣,不可置信道:“什麽?”


    “沒聽見嗎?叫你滾出去。”劉玉瑩冷冷道。她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既然已經撕破臉,那就沒什麽好說了的。


    她的心裏,有幾分快意。


    錢公子還要說什麽,卻已經被臉色鐵青的劉老爺叫人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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