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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人汗毛倒豎的陰冷詭笑從天際傳來,一道黑色身影仿佛能夠穿梭時空,下一秒從黑夜之中顯露,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來人麵呈病態,濕漉的長發披搭在麵頰,如果不是那幽靈般的瞳孔反射著火把與月光,真的同僵屍無異,雖然麵孔陌生,但他身上有一樣東西讓眾人並不陌生,那就是攜帶著濃鬱死氣的黑氣。


    目光陰沉到極點,張墨塵死死鎖定那身黑衣,張墨苒到現在還飽受折磨正是拜冥殿所賜。


    “大人,救,救我!”驚恐中的史洪波沒有忘記唿救,卻換來黑衣的一聲冷斥。“哼,廢物,救你何用?”


    “將死氣解藥交出來,否則我殺了這老狗!”將史洪波的肋骨踩斷,張墨塵沉聲冷喝。


    “殺便殺,與我何幹?”黑衣冷笑,毫不在乎。


    “你...!”肋骨斷裂的錐心疼痛,讓史洪波的老臉極度扭曲。


    黑衣是在演苦肉計還是真的不屑救史洪波,張墨塵盡一時無法看透。


    “怎麽不動手?那我來幫你!”黑衣絕非裝腔作勢,說罷,手指輕彈,一道由黑色氣息凝聚成的匕首對著史洪波急速射去。


    沒想到黑衣真的不在乎史洪波的死活,張墨塵驚愕之餘舞動無鋒,當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時,將那黑色匕首震飛。


    “看來你還真是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沒人要的老狗。”看著腳下萬念俱焚的史洪波,張墨塵冷斥一笑,右腿抬起,狠狠踏下,將後者的胸膛徹底踩穿,“既然如此,要你何用?”


    史洪波做夢也想不到會有如此下場,當鼻尖的氣流停止進出時,那還未來得及閉上的眸子裏,不甘、懊恨久久不散。


    剛想衝過去,又將邁出半步的腳收住,史肖央看著那漸漸失去生機的史洪波,牙齒咬的咯咯響,指甲深深刺入手掌。但張墨塵招惹不起,那黑衣之人就更不用說了,史肖央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住心中恐懼的同時怒罵蒼天,罵蒼天為何如此不公,讓他在張墨塵這個小混蛋身上吃盡苦頭。


    麵色凝重的不僅僅是史肖央,一眾墨門之人同樣如此,史洪波是死了,黑衣人卻來了,感覺像剛剛擺脫狼爪又掉進了虎口。


    將史洪波的屍體踢向黑衣,張墨塵提劍邁步,目光如深淵般冰冷。


    指尖射出黑光,屍體在半空中猛地爆炸,漫天血肉哩哩啦啦撒下,然而,黑衣卻沒有一點激戰前的樣子,輕聲道:“我倒是很想試試你的手段,可惜今天隻負責傳話!”


    張墨塵眯了眯眼睛,停了下來,灰色氣息如沸水般沸騰,舉劍橫指:“打與不打,今日你都必須將解藥留下。”


    黑夜發出淒涼大笑,袖袍一甩,騰空而起,不待張墨塵追上,眨眼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仿佛從未來過,隻留下一句話在這片空間旋繞。


    “想救你的心上人,半年之後,聖水域見。”


    劍眉緊蹙,張墨塵仰目鎖定前方的黑空,黑衣的實力不而得之,但他肯定,後者如果一心逃離,即便動用流雲訣也無法追上。


    就在張墨塵凝神琢磨黑衣的話時,耳邊忽然響起一片淒慘哀叫,迴眸驚掃,上到史肖央,下到血衣派一兵一卒,無不抓心撕肺,極度痛苦,飽滿的麵龐隨著黑色氣息從眉心急速射出迅速幹癟,仿佛**與靈魂雙雙被掏空。


    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頃刻間變成了皮包骨頭的幹屍,更有甚者,一陣風過化為粉末。墨門之人麵麵相噓,隻怪這一幕太過驚悚,也太不可思議。


    捏碎一顆頭顱,灰燼在指間隨風飄散,張墨塵目光堅毅,雙唇輕動:“冥殿!”


    ......


    時間在大戰後的寧靜中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多月,街上的門店陸陸續續開張,但來往行人的麵色還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顯然對那場大戰還心有餘悸。


    寧海城,墨門。


    眾人齊聚一堂,傷勢都恢複了十之**,大難不死讓他們眼神中的堅毅不屈更加明顯,這是戰火洗禮的結果,也是通過生與死考驗的蛻變,但每一張麵孔都無法浮現笑容,那些空著的桌位便是原因。


    眾人靜靜等待,直到兩道身影從門外走進,紛紛起身,抱拳恭迎。來人正是張墨塵還有張天峰。


    在通道中央停了下來,張墨塵的目光緩慢掃過,張天冰、陳荊南、譚霖、苗安鳳、吳邪、譚璿、苗馨,還有很多不認識的麵孔,讓他的眼眶忍不住泛起濕氣。


    向前走了兩步,張墨塵又停了下來,深深看著右邊第二個座位,迴憶如潮,久久不能平靜,他仿佛看見了周蟒在衝著他笑。


    張天冰從首座上走下,安慰道:“他們都是好樣的!”


    微微仰頭,不讓淚水掉下,張墨塵深吸一口氣,歎道:“對,他們都是好樣的!”


    張天冰抿嘴一笑,看向譚霖與苗安鳳,見後者點頭,接著說道:“當初我們都以為你.....如今你迴來了,墨門從今以後就交給你了。”


    張天冰的話剛落下,震耳的拜賀便占據了整個大廳。


    “請門主上位!”


    張墨塵欣慰一笑,但腳步沒有移動,舉手示意眾人安靜。


    “這門主之位墨塵實不敢受,要不是因為我,寧海城也不會慘遭滅頂之災,周幫主他們也不會......”再次看過那一處處空蕩蕩的位置,張墨塵哽咽止聲。


    “墨塵,人活於世不求安安穩穩,隻為死得其所。你不要過於自責。”譚霖說道。


    “是啊,周蟒他們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如此自疚。”苗安鳳接著說道。


    張墨塵點了點頭,人死不能複生,唯有化悲痛為力量方能慰藉死者,但門主之位,他實在是無法承受,道:“墨塵真的不能如諸位所願。”


    眾人欲要繼續勸說,陳荊南走了過來,道:“門主不過一名頭而已,與其讓瑣事纏身,還不讓讓他放開手腳,飛的更高更遠。二哥也迴來了,依我看,這門主由二哥做最合適不過。”


    陳荊南的話無不道理,即便張墨塵不是門主,待墨門再遇大劫,他難道就會袖手旁觀?黑衣人臨走前說的清清楚楚,半年之後,聖水相間,張墨塵有比管理墨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且,張天峰也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論實力,元將大成之境獨步全門,論威望,張家家主足夠分量。


    眾人紛紛對視,欣然接受。


    “爹,我也同意!”張墨塵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仁不讓了。”張天峰鄭重點頭,門主之位對他沒有半點吸引,此舉隻為減輕自己兒子肩膀上的重擔。


    張墨塵將張天峰攙扶上首座,接著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而在他之後,上到張天冰、譚霖、苗安鳳,下到每一個核心,無不恭敬跪地,高聲齊喝:“參見門主!”


    不怒而威的目光掃過全場,張天峰下達了自己的第一道門主令。


    “調養傷勢,補充人馬,重振墨門!”


    “領命!”


    ......


    夜深人靜,張墨塵將自己鎖在屋內,黑衣人的出現讓他摸不清頭腦。是來殺自己的?可又沒動手,是來幫自己的?簡直就是一句謬言。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他,直到現在。


    春暖花開,寒意散去,細膩的小雨撒在屋簷上,十分好聽,泥土的芬芳隨著一陣柔風穿過窗縫吹進屋內,搖晃燭火的同時,讓張墨塵緊鎖的劍眉稍稍舒展幾分。


    “一年了!”


    張墨塵輕舒一口氣,一年前,他元力覺醒失敗,從天選之子跌落神壇變成一屆廢物,但當時的他不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他的人生注定要與磨難相伴。


    春雨多惆悵,張墨塵漸漸走進了迴憶。醉仙閣門口,一襲藍衣赴約宋青竹。萬獸山脈,張天峰遭人暗算,遠走他鄉。無極崖底,張墨苒身中死氣,奄奄一息......


    “哎,我本無意,奈何天不答應!”


    就像爬山,張墨塵雖然還沒有登頂,但元將大成之境足以讓人仰視,然而,如果這一切的磨難能用如今的成就交換,他會毫不猶豫答應。


    意念發出,兩枚戒指漸漸凝現,張墨塵低目看去,卻沒有任何感知上的聯係,這種情況並非突然,而是一直如此,從土靈認主那天開始。


    平靜的空氣忽然湧動起來,片刻之後又歸於平靜,但小花已經出現在了張墨塵身邊。


    “大哥哥,還是聯係不上他們麽?”看著張墨塵中指和食指上的一青、一褐戒指,小花愁眉問道。


    苦澀搖頭,張墨塵索性將雙戒隱藏,道:“一點聯係都沒有。”


    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炯炯閃爍,小花思忖片刻,問:“大哥哥,你看看能不能催動元始木、土元力。”


    “試了很多次,不行!”張墨塵自嘲一笑,索性不再糾結這件事,看向小花嚴肅問道:“那黑衣人的話你可聽見?”


    小花點頭。


    “何意?”張墨塵追問。


    “那黑衣人的來意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曾經聽主人說過。”小花迴道。


    “什麽事?”張墨塵再次問道。


    “按照推算,今年是末日之年,半年之後,黑暗主宰重降人間。起初我以為是江湖傳說,但見到黑衣人的那一刻,我相信了。”小花嚴肅迴道。


    “你是說半年之後,黑暗主宰將會降臨聖水域?”張墨塵不確定問道。


    小花點了點頭。


    “那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張墨塵一頭霧水。


    不苟言笑,小花那看向張墨塵的眼神忽然與以前有所不同,片刻後,在張墨塵驚愕的表情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因為,你是末日時代的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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