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在錢家一直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即便放眼整個寧海城,走到那裏不是萬人敬仰的對象?然而,今天,昔日的種種風彩都被張墨塵這個家族新人踐踏的煙消雲散,錢江除了憤恨的眼神,沒有任何迴答。


    闖入前三名便可進入武學堂,張墨塵本不想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奈何自己的兄弟受到了威脅,而他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對方不認輸,比賽就不算結束,張墨塵無奈搖頭,隨即朝著錢江緩步走去。


    然而就在離錢江不到十米時,張墨塵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疾馳的破風聲,劍眉陡蹙間,隻見一塊比巴掌還小些的鐵塊飛射而來。


    距離不遠,鐵塊速度極快,加上張墨塵有些掉以輕心,倉促間隻能傾斜身體躲開要害部位。


    ‘噗!’


    鐵塊雖小,力道強悍,張墨塵在噴出一口血霧後,擦著地麵摔出數丈,最後整個人都紮進了廢墟之中。


    錢江偷襲成功,按理說錢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那塊不明鐵塊被前者射出的那一刻,本就無比沮喪的麵龐不知何故忽然扭曲起來,他本想第一時間衝進廢墟將張墨塵救出,但被韋仲搶先一步。


    錢幽幽再也坐不住了,一個箭步從看台上衝下,從韋仲的手裏接過已經昏迷的張墨塵,大眼睛裏頓時泛起陣陣波瀾。


    將張墨塵摟在懷裏,心中的疼痛漸漸變為一股濃鬱的恨意,錢幽幽美目緩抬,當鎖定已經站起來,臉上掛著狠毒的錢江時,目光冰冷至極。


    如此冷視片刻,錢幽幽終究是沒有暴走,然而,就在她準備將張墨塵抬迴去時,玉手忽然傳來一絲熟悉的冰涼,猛地低頭看去,後者的胸口上插著一個三角三棱的鐵塊。


    耳朵嗡的一下,高階元師那渾厚的氣息如火山般徹底爆發開來,錢幽幽雖然還低著頭,但藏在黑發下的臉蛋無比猙獰,自己苦苦尋找多年的殺父兇手,終於浮出水麵了。


    感受到錢幽幽的異常,雖然不明其中,但知道定是有事發生,錢飛鴻從看台上急衝而下,當兩道目光相觸時,前者的眼睛已經被血絲完全占據。


    “大長老,族比暫停。”錢飛鴻撂下一句話,一手拎著昏迷的張墨塵,一手強拉著已然快要失去理智的錢幽幽,朝著自己的住所飛奔而去。


    身為家族大長老,家主的臉色韋仲豈能不知?匆匆宣布族比暫停後,帶著六長老費青也朝著那處古色古香的院落跑去。


    這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隻是結局有些讓人唏噓,看台上的人群紛紛離去,但錢江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無比神聖了。


    最後,偌大的練武場隻剩下廢墟中的錢家大少爺錢江,還有呆坐在看台上的嫡長子錢策,以及二長老蔣興、五長老昆海。


    良久後,錢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渾渾噩噩的錢江身邊,不待後者反應,揚起大手就是一巴掌。


    從小到大,父親何時如此對待自己?錢江捂著臉,憤怒咆哮一句後轉身跑開,“使用暗器是我不對,但我絕不能輸給一個下人,不能!”


    看著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微微發麻的手掌,錢策長歎一聲,他的兒子沒有錯,錯的是自己,種下了惡因,就要坦然接受惡果。


    “大爺,咱們當務之急是盡快想好對策。”蔣興輕輕碰了碰愣神的錢策,麵色急憂的說道。


    錢策收起心思,微微點頭,隨即帶著蔣興、昆海二人迅速離開了腳下的廢墟。


    一間古樸的房間內,很久沒來過這麽多人了,除了大長老韋仲和六長老費青,錢幽幽、鐵蛋、錢衝、樊大等人也都急忙趕來,隻是氣氛並沒有因為人多變得熱鬧,相反是一種烏雲壓頂的沉重。


    錢飛鴻掏出一顆聚散丹塞進張墨塵的嘴巴裏,隨即轉頭看過眾人,吩咐道:“韋仲和幽幽留下,其餘人都退下吧。”


    費青拱手領命,帶著眾人輕步撤出房間,鐵蛋哪裏肯走,最後被錢衝生拉硬拽才離開。


    表麵上,一個是家主,一個是大長老,殊不知,二人更是從小的玩伴,錢飛鴻使了個眼色,韋仲心領神會,隨即袖袍一揮,在房間內布下一道無形的結界。


    將鐵塊從張墨塵的胸口上拔出來,又接著注入了大量的渾厚元力,錢飛鴻這才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錢幽幽問道:“幽幽,告訴爺爺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錢飛鴻手中的鐵塊,有些事情錢幽幽已經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下來,隨即從腰間掏出一塊錦帕,緩緩打開後,一個一模一樣的鐵塊出現在了前者眼前。


    將兩個鐵塊反複比對,錢飛鴻嚴肅的驚問道:“幽幽,這一個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錢飛鴻和韋仲,錢幽幽深吸一口氣,道:“我父親的屍體上!”


    平靜的海麵突然狂風大作,錢飛鴻的氣息瞬間爆發,那雙稍顯渾濁的老眼裏,冰冷的殺氣和滔天的怒意讓人看一眼便能心生噩夢。


    “老夥計,稍安勿躁。”韋仲急忙走上前,隨即看向錢幽幽接著問道:“幽幽,這到底怎麽迴事?”


    錢幽幽將所有事情全盤拖出,更是把張墨塵的推測也說了出來。


    韋仲一臉凝肅,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慎重,“老夥計,當年狂兒出事,江兒還是個孩子,隻怕......”


    錢飛鴻雖然收起了狂暴,但臉色越來越鐵青,韋仲說的對,那時的錢江還是個小小元士,況且當時根本不在場,要說是他偷襲了錢狂,傻子都不會相信,如此以來,矛頭直指一人,那便是嫡長子,錢策。


    “我一直認定狂兒當年是遭人暗算,這麽多年也從未放棄過調查,墨塵推測的很合理,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偷襲狂兒的,必是至親至近之人。”錢飛鴻的冰冷表情讓人害怕。


    當年圍攻兇獸,家族核心盡數在場,但至親至近之人不過三個,錢策、錢碧還有錢重煥。


    那時,族位之爭已經開始萌芽,錢狂雖是義子,但論實力論影響力都將三嫡子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身為家族嫡長子,加上錢江開始初露鋒芒,如果沒有錢狂這個‘外人’擋道,錢策十有八九會成為下一任的錢家家主,所以,論動機他錢策最強,論嫌疑他錢策最大。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所有指向錢策的矛頭不過是推測而已,即便這種推測合情合理。但古來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種下惡因必得惡果,不管錢江知不知道當年的內幕,但都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親手把錢策送上了萬人唾罵的罪行台。


    “錢策在家族中的勢力早已今非昔比,二長老蔣興、五長老昆海都是他的人,而且,江兒也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因素,弄不好會讓錢家失去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老夥計,咱們得穩住了。”韋仲沉聲道,如果不是礙於種種牽絆,用不著錢飛鴻開口,他早就將錢策家法處置了,要知道他這個大長老可是上一任家主臨終前親封的,上到嫡子嫡孫,下到雜役侍女,隻要冒犯族規,均可先罰後奏。


    仇恨漸漸被壓製住,錢幽幽的眼神慢慢恢複正常,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她自然懂得,隨即對著錢飛鴻忍著悲痛說道:“爺爺,大長老說的對,還是從長計議吧。”


    錢飛鴻緩緩起身,整個人仿佛都老了幾歲,這些年三嫡子間的爭鬥讓他心力憔悴,如今往事又浮出水麵,這讓一個耄耋老人如何承受的起。


    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錢飛鴻沉思良久,當渾濁的老眼變得無比堅定時,背對著眾人說了一句斬釘截鐵的話。


    “家規如法,不容踐踏;兄弟相殘,天理不容。大長老,通知所有執事以上的人,半個時辰後大廳議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輪迴之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杯中飲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杯中飲月並收藏輪迴之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