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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高林密,日月無光,幽靜的山穀,這處山洞很好的隱藏在了黑暗之中,這倒是讓張墨塵等人暫時沒有了被追殺的危險,就憑謝宗手下的二三十人,即便是粗略的搜索,隻怕也要一夜的時間,除非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p


    經過交談,張墨塵終於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好心辦壞了事,雖然將甘祺等人救出虎口,卻又帶進了甕中。/p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張墨塵苦思無計時,荀柯當年的偶然經曆將這盤死棋又帶來了一絲生機。與其從大路硬闖,還不如劍走偏鋒,張墨塵和甘祺都沒有任何猶豫。/p


    見二人點頭,荀柯也沒有異議,他明白如果從大路走等於是自投羅網,不過當他看向一旁時,眉頭又皺了起來。/p


    “此去路上崎嶇險峻,關海他”/p


    途險路陡,即便是好生生的人這一趟下去也得脫層皮,何況隻剩下不到半條命的關海?/p


    一個無法迴避的現實問題又擺在了眾人麵前。帶上關海無異是一種累贅,最重要的是,此去之路不是寬平大道,他根本不可能撐到走出山脈的時候,與其這樣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的。聽起來很是殘忍,但,無論是對關海本人還是對甘祺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p


    荀柯緊緊盯著一言不發的甘祺,雖然沒有言語交流,但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片刻之後,荀柯打破沉寂。“小姐,關海是我的兄弟,就讓我送他一程吧。”/p


    甘祺的臉色極其難看,明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還是‘自欺欺人’的抱有一絲希望。/p


    “荀叔叔,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麽?或者,我們可以先把關叔叔藏在這裏。”甘祺哽咽的說道。/p


    荀柯、孟達還有關海,這三人說是甘祺的貼身護衛,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如同父女,傳授武藝,授業知識,甘祺實在狠不下心。/p


    荀柯無奈的搖著頭,他心中的痛不比甘祺來的輕,但眼下的局麵,隻有丟車保帥才能有一線轉機。/p


    “小姐,沒用的。老關傷到了內髒,撐不到那個時候,即便還能留下一口氣,隻怕我們還未趕迴,就成為這山中野獸的盤中餐了。”荀柯咬著牙說道。/p


    “可是”道理都懂,甘祺還是不忍心。/p


    “小姐,如果老關還清醒,他也一定會同意的。”強忍著鼻酸,不讓眼眶中的淚水留下,荀柯堅定說道。/p


    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麵對困難無計可施,看著眼前的一幕,張墨塵同樣心如刀絞,雖然他們剛認識才幾個時辰,但人心都是肉長的。/p


    見甘祺還是沒有點頭,荀柯深吸一口氣,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對著關海走去。/p


    如果是敵人,荀柯會毫不猶豫,即便血濺麵頰也不會眨眼一下。但,此時匕首之下是他的兄弟,生死相依的兄弟。/p


    手不停顫抖,那鋒利的匕首仿佛不是即要刺入關海的胸膛,而是自己的心髒,經曆過無數生死的荀柯,看著那張曾經朝夕相處的臉,手遲遲未能落下。/p


    甘祺已經將臉轉了過去,兩排晶瑩忍不住從麵龐滑落,在那圓潤的下巴匯聚後,一滴,一滴,打在岩石地麵上。/p


    理性與情感往往是對立的,在一些不得已的情況下,人們隻能忍著心痛,選擇理性。張墨塵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也知道,荀柯手中的匕首想要刺下去需要多大的勇氣。/p


    “兄弟,你先走一步,老哥送你!”/p


    良久之後,隨著狠心徹底將不忍壓製下去,荀柯臉上的表情變得冷厲起來,隻見他左手抱住那握著匕首並不停顫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氣便要刺下去。/p


    即便背對著,甘祺還是緊緊閉上眼睛,她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願意受這份摧殘的煎熬。/p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急喝傳來,甘祺和荀柯立刻看向那聲源之處,隻見張墨塵一臉驚喜。/p


    “讓我再試試!”/p


    說罷,張墨塵嗖的一下穿出山洞,片刻之後抱著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草葉迴了來。/p


    “古影少俠,這是?”荀柯不解問道。/p


    “草藥!”/p


    張墨塵隨便嘟囔一句,然後在甘祺和荀柯驚愕不解的目光下,挑選幾種草葉塞進嘴裏咀嚼起來,隻是那令人作嘔的苦澀味讓他一陣齜牙咧嘴。/p


    雖然元氣無法催動,但元力依舊能夠運轉,緊要關頭,靈光一現,張墨塵想試試能不能將元力直接輸入關海體內。當然,所謂的草藥隻是噱頭,不是擔心暴露實力,即便真的說出來眾人也不會相信,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事情做的看起來合乎常理些,必定,這裏不是五行大陸。/p


    青色的汁水夾著著碎末從嘴角滲出,張墨塵‘迫不及待’的將咀嚼好的草藥吐出來,然後整齊鋪在關海的傷口上,隨後意念發出,丹田內五彩流珠在變幻成蔥蔥綠色時,一股股木元力如同甘冽的清泉對著關海的身體緩緩流去。/p


    大姑娘上花轎,張墨塵也是頭一迴,他不確定在這個世界中元力能否發揮天生的作用,不過,當第一股木元力悄無聲息的進入關海的身體後,那緊張的眉宇終於是漸漸舒展開來。/p


    甘祺和荀柯對視一眼,看不出一絲頭緒,不過,雖然不明所謂,二人心底不知為何還是產生一股莫名的期盼。隻可惜,那好不容易出現的期盼隨著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鍾,又被悲傷所取代。/p


    見張墨塵大汗淋漓,荀柯嘴角湧現出一抹失落,隨即拍了拍前者肩膀,認命的說道:“古影少俠,別費力氣了,還是讓我”/p


    “咳、咳!”/p


    荀柯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甘祺率先迴過神來,一臉驚喜的跑到關海身邊。/p


    “關叔叔!”/p


    “小、小姐!”/p


    荀柯一臉震驚,用力掐了下大腿,這才確定不是做夢,隨即麵湧狂喜。/p


    “你個老不死的,命還真大,哈哈!”/p


    “你,你輕點,不死也被你晃死了!咳、咳”/p


    淚水不停滑落,不過卻是開心的,甘祺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起身麵相張墨塵,然後雙膝噗通跪地。/p


    甘祺貴為公主,上跪天父、下跪地母,但這一跪,換迴了關海的命,她心甘情願。/p


    “萬萬不可,公主快快請起。”/p


    在甘祺的雙膝即將跪在地麵時,張墨塵一把將其拉住。不過,雖然勸阻了甘祺,但荀柯的跪地聲還是響了起來。/p


    “古影小兄弟,大恩不言謝,荀柯給您磕頭了!”/p


    張墨塵來不及攙扶,隻聽得三聲清脆的磕響。/p


    “荀叔,您是長輩,讓小子如何承受的起啊。”/p


    被張墨塵扶起,荀柯老淚眾橫,不過都是開心的眼淚。/p


    “小、小兄弟,謝、謝謝你!”關海試著坐起來,也準備行叩頭大禮,隻是被張墨塵直接攔了下來。/p


    “關叔,舉手之勞,您不要亂動,先調息調息!”張墨塵扶著關海躺下,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棱角分明的小臉上湧出一絲疲倦的蒼白。/p


    在五行大陸催動元力可謂是信手拈來,但在這個世界裏,顯然非常吃力。/p


    蘇醒過來的關海雖然行動和言語上還有些不便,但甘祺和荀柯都能感受到他眼睛中的勃勃生機,當目光再次看向那靠在洞壁上喘著粗氣的少年時,不由得湧出濃濃的尊崇之情,尤其是甘祺,除了尊崇之外,秋水般的眸子裏還含著一絲隻有情竇初開才具備的神色。/p


    雖然冷暗的山洞將甘祺的神情很好的掩蓋下去,但荀柯還是察覺到了,前者是他看著長大的,比起了解,隻怕比甘羅還要深,當下幹咳一聲。/p


    “國難之際,卻動了兒女私情,甘祺,你真是沒救了啊!”被荀柯喚醒,甘祺心中自責,隻是那被三千青絲遮擋住的俏臉上湧出一抹紅暈。/p


    見甘祺恢複正常,荀柯眼中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無奈,然後走到張墨塵身邊坐了下來。/p


    “古影小兄弟,一些救治紅傷的草藥我也知道,可都沒有你這份藥方的療效,著實讓人大開眼界了。”/p


    “荀叔過譽了,師尊在世的時候曾經用過這種辦法救治傷員,隻是時間太久了,差點給忘記了。”/p


    稍微調息片刻,張墨塵的臉上漸漸紅潤起來,隨口編了一句,迴答道。/p


    雖然沒有問張墨塵的來曆,但先是一劍擊殺周陽,後是將關海從鬼門關拉迴來,荀柯認定,張墨塵必是是哪位山隱高人的弟子。/p


    “原來如此!”思想上先入為主,加上張墨塵的語氣和表情都看不出絲毫虛假,荀柯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又接著問道:“古影小兄弟一直遊曆與山林之間?可有國籍?”/p


    擔心內心的情感不受控製,被荀柯善意的提醒後,甘祺就靜靜的站在一旁,死死的將蠢蠢欲動的目光壓在洞外,她知道,多看張墨塵一眼,心就會更沉一分。/p


    不過,當聽到荀柯的問話後,甘祺的美目還是控製不住,再次落在張墨塵身上,同時,剛剛有所平靜的心再次噗通噗通加速跳了起來。/p


    然而,張墨塵的迴答又讓這個心懷期待的少女失落了下去。/p


    “是的,師尊離世後,我便獨遊列國,因為門規,我不得加入任何國籍。”荀柯的意思張墨塵豈能不明白,直接將話題堵死。/p


    荀柯同樣湧出一絲失落,這裏還是曼月國國境,原本以為張墨塵是曼月國的城民,沒想到非但不是,就連招募的機會也被封死了。/p


    “原來如此!”隱去失落,荀柯平淡的點頭說道。/p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必說開,甘祺收迴目光,再次看向洞外,隻是嘴裏發出一道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歎息。/p


    在曼月國有一個非常封建的規矩,那就是嚴禁異族通婚,包括沒有國籍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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