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聽到顧凝這麽說,抿了抿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顧凝瞧著他們眼眶發紅,伸手在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挨個拍了拍,用輕鬆的口吻道:“好了,每個人都給自己挑三套歡喜衣服,等會我們還要去零食區買東西。”


    聽到還有零食吃,三個人眼眶更紅了,眼看眼裏起了層水光,晃悠悠的要落下來,李原一抹眼睛轉過身,很有氣勢的推了一下兩個小夥伴,“還墨跡什麽,趕快去挑衣服。”說完,自己第一個跑開了。


    其他兩個人看到她跑了,也紛紛追在她屁股後麵離開了。


    顧凝在休息區坐下,她打開包拿出手機,查看有沒有公司發來的工作郵件。


    好在她在處理工作上都是細心仔細的,並沒有什麽要時候補救或者補充的,顧凝滑出了郵箱界麵,一條短信跳出來,是唐禹斟發來的。


    唐禹斟:你今天晚上還迴唐家嗎?


    顧凝看了眼時間,九點了,這個時間點她還沒迴唐家,唐禹斟問一聲也是正常,她很快迴複了一句:不迴。


    話尾的句號冷漠非常,唐禹斟看著這簡短的兩個字,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幹脆刪了短信打電話給安柔。


    安柔離開唐家後不知道有多開心,她拿著唐禹斟給她的錢雇了阿姨,又給自己買買買了一通,狠狠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裏,還把那些都不怎麽聯係的姐妹叫過來瘋玩了一宿,悶頭睡到現在,接到唐禹斟的電話,她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掐著嗓音裝溫柔,“禹斟。”


    這一生柔出水的唿喚,唐禹斟平日最喜歡聽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覺得格外膩味,他揉了揉眉心,告訴安柔自己等會去找她後,就掛了電話。


    安柔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皺了皺眉,心底也不大舒服,但還是趕緊把自己收拾了一通。


    換上細心挑選的衣服,安柔剛抹完口紅,唐禹斟就敲門過來了,門一打開,唐禹斟就抱著安柔跟條狗似的啃上來,安柔精心塗好的口紅瞬間就白塗了。


    唐禹斟還很嫌棄的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粘的口紅,“以後別塗這東西了,膩的慌。”安柔假笑著答應下來,正想和唐禹斟交流交流,等談的差不多,氣氛到位了再滾床單時,唐禹斟不耐煩的一把撈起她扔到床上。


    “我們能有什麽好談的,你的事我那件不知道?”唐禹斟目光掃過安柔的身體,每一寸他都熟悉。


    草草了事後,唐禹斟坐在床頭抽煙,煙霧溢滿了房間,安柔累的睡下,又被咽嗆醒,抬眼想讓唐禹斟別抽了,瞧見他皺著的眉頭後,又慫了下來,不敢開口了。


    唐禹斟察覺到安柔的視線,把煙掐了,還沒等安柔開心,他就抓著放在床邊的衣服開始穿,一邊穿一邊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安柔一臉懵的看著他,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麽事?


    等他碰的把門關上,離開後,安柔尖叫一聲,揚手把床頭邊放著的擺件砸了。


    看著地上的碎麵,安柔憤憤的想,自己現在和別人包養在外麵用來解饞的二奶有什麽區別?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唐禹斟的真愛。


    唐禹斟出了安柔所在的別墅,也不知道該往那走,他隨意的開著車在街上溜達,不想迴家,不想再迴安柔哪裏,鬼使神差的,他去了顧凝買下的那所公寓的樓下。


    把車停在樓底下,大晚上的小區裏一個人都沒有,他靠在車邊抽煙,腦子裏全是顧凝的臉,嬉笑怒罵,他想的頭都疼,心裏像是打翻了調味料,什麽感覺都有,複雜的難以形容。


    路盡頭的燈還亮著,來人的影子被拉長,三個小的圍著一個大的。高跟鞋的聲音敲響在水泥地上,唐禹斟抬起頭,就看見顧凝領著三個從沒見過的小孩走過來,小孩看樣子不過十幾歲,都緊緊的靠著顧凝,像是小鳥往大鳥的翅膀下鑽,尋求庇護。


    顧凝一眼瞧見樓下那個眼熟的人,心中怪異的想,他來做什麽?她認定了唐禹斟來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立馬警惕起來。


    唐禹斟把煙扔地上踩滅了,幾步走到顧凝麵前,想說什麽,被幾個孩子的眼睛盯著,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找我什麽事?”最後還是顧凝先開口,她懶得和唐禹斟耗費時間,冷淡地道:“有事快說,沒事就不要站在這裏擋路。”


    “我來看看你,不行嗎?”被顧凝這麽不輕不重的一懟,唐禹斟複雜的心情反倒是消失了,立刻和顧凝嗆起聲來,“我是你老公,還不能來看看你了?”


    “不能。”顧凝淡淡地道,她把鑰匙塞到李原手裏,“我剛才告訴你我住在那層那個門了,你先帶他們上去,我馬上就過去。”


    李原看了看顧凝又看了看唐禹斟,心知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他們能處理的,留在這裏說不定還給顧凝添麻煩,幹脆招唿兩個小夥伴跑上樓去,給兩人留下交談的空間。


    唐禹斟看了眼離開的三個人,猜測地道:“你去福利院收養的孩子?這年齡太大了吧,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可以生一個。”他越說,眼睛越亮,心道他怎麽就沒早點想到要和顧凝生一個孩子呢?孩子就是母親的根,他和她生了孩子,還愁捆不住對方嗎?


    顧凝匪夷所思的看著唐禹斟,“我和你生孩子?”腦中劃過前世和唐禹斟生的那個孩子的模樣,和最後對方的結局,她麵容冷的像冰,“絕不可能。”


    她不會再讓那個孩子來這個世上受苦了!


    唐禹斟耐心的哄顧凝,“隻要我們生了孩子,我就再也不找安柔了,也不會再找其他情人了,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嗎?”說的最後,他祈求的看顧凝,眼裏都是期待。


    顧凝和他對視半響,眼裏的結著永不融化的冰層,“不可能,唐禹斟。”


    她一字一句地道:“已經晚了。”


    他們的孩子,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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