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嚐試如同江遲一樣把特質的香煙含入嘴中。


    江遲抬手,顧凝抬起眼簾看著江遲替她將煙點燃。


    “如何?”江遲看著皺著眉的顧凝,視線落在顧凝淡紅的唇上。


    顧凝搖了搖頭,不是很適應地道:“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嗆了。”


    “嗯,那就不要再吸了,這隻是一個嚐試。”江遲捏住露在顧凝唇外的香煙,“張嘴。”顧凝順從的張開嘴,看他把香煙摁滅扔進垃圾桶裏。


    “迴去吧。”江遲依在牆邊,伸出手將額前的發絲往後梳,飽滿的額頭露出來,幾分鋒銳感顯現,他咬著煙蒂,在繚繞煙霧中看向顧凝,眼中的情緒變得捉摸不定。


    顧凝站在洗手間外側,她望著江遲,“江學姐好像也會抽煙。”她有些突兀地道,見江遲挑了眉梢,她頓了頓,低著頭小聲道:“江總,你喜歡江學姐嗎?”


    衝動之下問出的話讓顧凝有些後悔,她很快補救道:“要是不能說幾算了,我先迴去了。”


    “你跑這麽快做什麽?”江遲拉住跑的急,一腳踩在地上殘留水澤上,差點摔倒的顧凝,好笑地道:“我之前看她從你裏離開——這件事是她告訴你的?”


    江遲垂首看向視線躲閃的顧凝,從鼻腔裏哼出一個音,“嗯?”


    “嗯。”顧凝胡亂點頭,根本不敢直視江遲,就怕對方問自己,為什麽要在意這種事情。


    江遲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咬著香煙,胸腔震動的低笑模樣格外撩人,顧凝沒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被對方逮了正著。


    江遲見顧凝紅著臉扭頭,不打自招的模樣,他笑容更深,幹脆直接拽著顧凝的手腕,把人拉入了男廁的隔間。


    門被關上,狹窄的隔間內顧凝退無可退,驚慌的眼瞪向江遲,低聲喊道:“江總?!”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實在嚇到了他。


    “這算是一件私事,要告訴你當然要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江遲理所當然地道,他俯下身,雙手從顧凝肩膀上穿過,按在牆壁上,逼得顧凝把自己縮起來坐在馬桶蓋上,臉紅心跳慌得不行,昂首看著江遲的模樣實在可憐。


    “江秋是我的學姐,她很優秀,你也看到了。”江遲注視著顧凝,他這個角度,能把顧凝臉上每一絲微小的變化看的一清二楚,這讓他有種掌控住對方的滿足感。


    顧凝小幅度的點頭,江遲繼續道:“十幾歲的男生,是會習慣性的追逐優秀的女生。”


    “所以,高中的時候你喜歡自己的學姐?”顧凝顧忌著這裏是男廁,說話聲壓的低低的,生怕被誰發現。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兩人心頭都蔓上一層古怪的偷親似的錯覺。


    江遲低著頭,眼鏡不可避免的往下滑落,露出那雙幽暗深邃的眼,“說是學姐,她和我同班,比我大不了多少,不過她卻以微小的年齡差,拒絕了我當時的追求。”


    顧凝點頭,開始左顧右盼,有些受不了被江遲用接近於擁抱的姿勢禁錮在這方寸之間的感覺了,“原來是這樣啊,現在江小姐好像很喜歡江總,江總如果現在追求她,她一定會答應的。”


    “顧凝。”江遲道:“我不會再追求她了。”他朝顧凝微笑,像是在暗示什麽,“我已經不是當初荷爾蒙旺盛,隻會隨波逐流,輕易向旁人告白的男生了。”


    “我是個男人。”他彎下腰,像是要吻顧凝,“隻遵從自己心意的男人。”


    顧凝忽然蹲下身,逃也似的從他手臂下鑽出去,打開門迅速的逃了出去。


    江遲被她這一係列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愕然的愣了一會,直起身看向打開的門,暗芒從他眼底劃過,“你跑的掉嗎?”


    等他真正想要收網的那一刻,你真的能逃走嗎?


    迴到座位上,顧凝覺得自己流淌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糟糕。


    江秋一直注意著顧凝這邊的情況,見兩人都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隻有顧凝一個迴來,還滿麵通紅的把自己埋在空姐送來的毛毯裏,心頭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她正想出聲詢問,江遲恰在這時迴來了,他身上攜帶著一絲煙草味,眉目含笑,在座位上從容的坐下後,不緊不慢的翻看手裏的秀場資料,瞧不出絲毫異樣。


    但江秋憑借著女人的直覺,明銳的察覺到有什麽脫離掌控的事情發生了。


    “江學弟,顧小姐這是怎麽了?發燒了嗎?”江秋旁側敲擊地詢問,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


    “可能是空調開太高,有點熱了吧。”江遲把空調調低,禮貌疏離地道:“我會照顧她,不用江小姐操心了。”


    江秋笑容僵硬的點了點頭,不好再迴頭觀察兩人,直到下了飛機,她才尋到機會和江遲說話,“意大利有很多風景名勝,我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可以帶你們一起去看看。”


    她自然的拿出手機,想要和江遲交換號碼,江遲想了想,還是存了對方號碼,“不用麻煩學姐了,意大利我也來過幾次。”委婉的拒絕後,他向江秋道別,就帶著還在自閉中的江遲上了來接他們的車。


    車的前座和後座隔著封閉性很高的擋板,江遲側頭看向快把腦袋低到胸口的顧凝,無奈的歎氣道:“把頭抬起來,我以後不逗你了。”


    顧凝遲疑的瞥向他,見對方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漠模樣,心中鬆了一口氣,“江總不要拿我尋開心。”


    她直接把在衛生間發生的事情定義為對方故意開玩笑,死守朋友底線的模樣,看的江遲心頭微癢,想要做些更過分的事情,看對方怎麽逃避現實。


    “嗯。”他支著臉頰凝視顧凝,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心底的惡劣想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作為捉弄你的賠禮。”他眯起眼睛,“你不會拒絕吧?”


    顧凝糾結了一會,不情不願的答應了,江遲滿意的移開自己極具壓迫性的視線,“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明天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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