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微微一笑,迴頭繼續開口:“第二個問題就簡單多了,當到了中南路之後,我知道自己被你騙了,我當時問你,要是我不給錢呢?你是不是打電話叫人?你是黑澀會?”


    “不是不是。”司機慌忙搖手,搖頭,就連那個綁著固定板的手也不停的搖,涉黑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冷汗瞬間從頸部滑出。


    “那你打電話給誰?準備叫多少人來弄死我?”


    司機都快哭了,看著麵前的瘦猴子,迴答也不是,不迴答也不是。


    女警眯起雙眼盯著司機,眼中不知名的光芒一閃而過,腦中想起剛才司機說的那句話‘報告政府’?隻有蹲過監獄的人才會這麽稱唿警察,看來這件事……


    王哲見八戒不迴答,無所謂的笑了笑,迴頭看著女警:“這個問題我也不過問了,警察同誌,您應該看得明白,好,下麵我問第三個。”


    轉過頭來,看著鬢角冷汗的司機,冷聲詢問:“當我知道你打電話叫人之後,我下車準備逃跑,因為我怕你弄死我,當我下車之後,你追過來,指著我大罵,是不是準備動手打我?”


    司機低著頭,一聲都不敢言語,確實,如果一語不合,說不定自己一拳弄死這瘦猴子。


    王哲忽然歎了口氣,很無奈的說道:“唉,我一緊張就抓著他的手,不小心就這麽弄斷了,警察同誌,您說吧。”


    女警並沒有馬上迴答王哲,而是盯著低頭冷汗直冒的司機,還算比較平靜的問道:“姓名。”


    “王,王大龍。”


    “喲喝,五十億年前還是一個猴窩出來的啊?那看來你是變種了,這麽胖。”王哲調笑一聲。


    “你閉嘴。”女警瞪了王哲一眼,哼了一聲,繼續開口詢問:“王大龍,以前犯過什麽事兒?老實交待吧,我沒心思去查你以前的檔案。”


    “偷竊。”王大龍抬起頭,笑了起來,笑的很是勉強,比哭好不到哪裏去。


    “進去幾年?”


    王大年歪著腦袋,渾身有些虛了:“八,八年,不過表現良好,隻坐了四年零六個月。”


    王哲糾正道:“直接說四年半不行嗎?你這意思好像再說,現在11點60分,馬上就12點了。”


    “哪這麽多叨叨的?你丫站一邊去。”女警花擰起柳眉。


    看著王哲乖乖退後幾步,女警橫了他一眼,這個眼神在王哲心裏好像是眉眼一樣,差點沒站住腳。


    “八年?慣犯啊?”


    “赫赫!”司機苦笑兩下:“連抓三次。”


    王哲一臉敬佩的伸出大拇指:“很有毅力啊,要是我抓住一次就該收手了,你這心態放在醫學上,估計早就得諾貝爾醫學獎了,好好好,我閉嘴。”


    見女警伸手指著自己,王哲乖乖的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出來就要好好的做人,別丟我們京都人的臉,特別是再火車站拉生意,你們出租車是京都第一張門臉,你自己都不要臉,還怪誰?別管你開車還是買菜,講的就是良心,能減刑將近四年,也說明你改過了,以後你注意一點,你看吧,這件事怎麽處理?私了,還是告他傷害罪。”


    “告他……”司機脫口而出,看著女警玩味的笑意,心中暗暗打鼓,他們不會是一夥兒的吧?


    想到這,忙笑道:“告他幹嘛?我們都是姓王的,不打不相識嘛,自家兄弟好不容易來了一次京都,一會我還準備替王兄弟接風洗塵呢。”


    女警挑了挑柳眉:“行,當事人都不追究了,外麵一個登記簿,王大龍,這個月每天過來簽到一次,知道嗎?”


    “知道知道,謝謝政府理解,理解萬歲。”王大龍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出了警察局,王哲長出一口氣,差點兒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還好沒事,不然要是老不死的知道,估計又要一頓打趣,死老頭。


    摸了摸口袋,五張老人頭,這日子怎麽過?


    不過還好,那布袋裏麵的東西應該可以換點錢花花,至少在我找到出路前是夠了。


    “小子你狠。”這時,王大龍簽到也出來了,走過王哲身邊的時候,恨恨的丟了一句話。


    “我去告訴我姐,你要找人弄死我。”王哲說完,轉身又向裏麵走去。


    果然是一夥兒的。


    王大龍忙轉身,左手攔住王哲,賠笑道:“開玩笑的嘛,自家兄弟還說見外的話?就先不麻煩您姐了,不打不相識,走,哥哥托個大,你剛到北京,我請你吃飯,算是我給你賠個不是了。”


    一個普通的小館子,出租車行業也不景氣啊。兩人點了幾個小菜,幾瓶燕京啤酒。


    王哲這個人有三大愛好,吃飯,睡覺,吃飯不給錢。


    其實說白了,從小學老頭的,養成了許多很好的習慣,其中一個就是,有便宜不占,何止是王八蛋這麽簡單?


    幾瓶啤酒下肚,王哲沒啥感覺,再山上的時候都是去偷猴兒酒喝的,那種水果發酵出來的酒,度數絕對不低,比五糧液和茅台差不到哪裏去。


    從小喝到大的,現在再喝啤酒,簡直就是毛毛雨啊。


    也許是心裏有事,也許是開心吧,王大龍喝了三瓶就開始有些大舌頭,不過估計應該是前者,一天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心裏沒事那是假的。


    “兄弟,其實吧,哥哥說句心裏話,你別生氣啊。”


    “說。”王哲夾了一塊涼拌牛肉丟進嘴裏,笑道,其實喝了幾瓶酒下來,王大龍說了不少話,看得出來,這哥們也算是一個仗義的主兒,確實有些不打不相識的味道。


    “你這瘦猴子,開始我真沒拿你當一盤菜,又……又看你小子是外地的,你說,不黑你,我黑誰啊?”王大龍嘿嘿直笑,嘴裏大舌頭口水直噴:“不過吧,你小子確實是厲害,你別不信,哥哥我也算是個練家子,知道我練的什麽嗎?跆拳道,黑帶呢,不過……嘿嘿,不過是花300塊錢買來的,騙騙人用的,哈,你一下就能撇斷我的手,你也是練家子吧?”


    “也是跆拳道黑帶,不過不是買的。”王哲嗬嗬一笑,沒多解釋。


    “佩服,高手。”王大龍暈暈乎乎的端起酒杯:“來,敬大俠一杯,以後哥哥要是出事了,打電話給你。”


    “我到時候也許會告訴你,我在西單。”


    可能是喝多了吧,王大龍聽到這話,老臉一紅,傻笑幾聲:“嘿嘿,丟臉,太丟臉了,小孩他娘丟了,丟大人了,以後不給他們打電話了,還師傅呢,就是賣給我黑帶的那家夥,開始還幫幫我,到後來見我沒什麽錢,就愛理不理了,今天啊……隔……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來的,隻是嚇嚇你,沒想到你小子啥也不怕,原來是黑帶,來,再敬你一杯,隔……”


    一句話幾個酒嗝,王哲微微一笑,常聽有些人說京都的爺們壞,其實想想看,哪個城市不排外?這就是華夏的國情,誰也改變不了。


    不過當然,每個地方總有那些一些老鼠屎。


    一頓酒菜下來,王大龍說了不少話,當然,很多都是醉話,酒醒之後也未必記得。


    扶著王大龍進了出租車,王大龍嘴裏絮絮叨叨還在念叨著什麽,看樣子也是開不了車了,把車門給他關好,讓他再裏麵睡一覺吧,醒來之後什麽都忘記了。


    又招了另外一輛出租車,直奔中南路。


    每個地方都一樣,隻要脫離了火車站的範圍,黑人的事情就很少發生。


    18塊錢到了中南路,王哲有些鬱悶,本來是王大龍請客的,都懷疑他最後是不是故意裝醉,70多塊錢的飯錢還是自己出的。


    …………


    天海大廈,三十七層集團辦公大樓,在中南路這條商業街那可是赫赫有名,總資產過百億,隻要是賺錢的行業他們都有涉足,不過重點投資還是在地產。


    俗話說,有錢人玩地皮。有權人玩女人。有權有錢玩的是刺激。


    不過天海集團的老總李懷勝,名義上是個企業家,背地裏卻是一個不擇不扣的政治家,可知道他身份的,估計華夏隻有不超過八個人。


    也不知道老頭說的是不是真話,不過王哲雖然討厭死老頭,但對他說的話,還是不會懷疑的。


    圍著天海大廈周邊轉了幾圈,這個地方隻有一個地下停車場,還有一個後門,不過從後門出來的話,坐車還是要繞道前麵,後麵隻是一個死胡同。


    踩完地形之後,王哲把周邊的一些建築都用腦子記了一遍,這才走到馬路對麵,現在是中午1點左右,行人並不多,而且是陰天,雖然沒有下雨,可這種天氣也讓人格外的鬱悶。


    中南路商業街並不是京都最大的,但卻是最長的,從街頭到結尾足足有三站路,將近8公裏,當然,這條街上的商鋪也是魚龍混雜,各式各樣的門頭店都有。


    天海大廈斜對麵,有個中醫館,旁邊是煙酒行,這是王哲沒想到的,本來還擔心自己身上的錢不夠呢,看來老頭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啊,憑自己的本事,應該是俄不死。


    提著布袋就進了這個醫館,進門前還特意的掃視了一眼上麵的牌子,《本草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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