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揉揉眼起來,發現喬玥薇躺在自己的懷裏,不停地哆嗦,他用手摸摸喬玥薇的額頭,很燙。右手也被黑鱗覆蓋了看來自己身體又變化了。墨痕一看飛機已經墜落在地,隻是這架飛機已經不是最初自己駕駛的魚鷹。墨痕從飛機破損的縫隙中看到外麵一片漆黑,沒有一點燈光,冰冷的寒風不停地從各處縫隙中鑽進來。


    墨痕起身,用衣服把喬玥薇包好。


    墨陌從駕駛座椅上起來,一臉疲憊地走到墨痕麵前,打了個哈欠說:“早好。幫你把飛機開到中國來真是費勁,一路上還要扛著你們走來走去,真是累,墨痕,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墨痕繼續尋找飛機中一切物品,看看是否能找到藥物和防寒用品。“這是哪裏?用了多長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東北,具體方位就不知道了,總共用了十一個小時。”


    “還挺快。”墨痕找到了感冒藥和一件羽絨服,給喬玥薇披上,接著去尋找通訊設備。


    “墨痕你把病毒血清藏在那裏了……”墨陌還是忍不住問。


    “你不是可以和我記憶互通嘛。”墨痕壞笑一下。


    “……”墨陌無語看著他。


    墨痕說:“等著我把血清交給國家,我再告訴你。”


    墨陌散做塵埃重新歸迴墨痕體內,墨痕走到駕駛座,看著玻璃反射出自己的麵孔,頭發變成了灰色,左眼周圍布滿細小的黑色血絲,這真不像人。啟動通訊係統,按照邱嶽皓華給的通訊方式與他們聯係。


    “木石唿叫總部,檸檬快遞已經送到,北緯……”


    南塵市。


    “凝兒,這就是你的家鄉嗎?好美……”宮林伊跟在墨凝兒後麵,身後背著背包看起來真像是鄰家小妹前來度假,看來她的人格也已扭曲。看著滿是廢墟與喪屍的南塵市竟然發出這樣感歎。


    “謝謝,我希望整個世界都這樣美好。”墨凝兒拖著旅行箱,穿著一身新衣外麵套著黑色的西服,裏麵穿著白色的襯衫,蹬著長靴,披著頭發,買著歡快的步子。


    “是嗎?這也是我的願望。”宮林伊說道。


    墨凝兒沿著熟悉的道路往自己家走,腳步越來越快。她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唿喚她,那聲音很親切,很溫暖


    “凝凝……”


    “媽媽……”墨凝兒眼淚流出來,加速跑向自己家,旅行箱都扔掉了。


    “凝兒。”宮林伊撿起墨凝兒的旅行箱,匆匆忙忙跟過去,隻看到一片坍塌的樓房,墨凝兒在一片廢墟裏瘋狂尋找,完全不顧冰冷的雪花與鋒利的碎石。宮林伊看著很是心痛,走過去,想安慰一下她。


    “媽媽……你在哪?”墨凝兒笑著說。


    “凝兒……”


    “看,我找到媽媽了。”墨凝兒把一根腐爛的手臂從廢墟裏抽出來。“唔……抱歉。”她眼睛閃爍紅光,眼前的這塊巨大的混凝土石塊被彈飛,墨凝繼續挖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媽媽從底下挖出來,但是隻有一個有些腐爛頭和一小部分軀幹。墨凝兒把頭顱拿出來給宮林伊看。


    “阿姨好。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在下宮林伊,來自日本東京。是墨凝兒的好友,阿姨稱唿我為伊就行。”宮林伊十分禮貌的鞠躬問好。


    墨凝兒把頭顱抱在懷裏,說“媽媽,凝凝迴來了。這次小提琴比賽,凝兒又得了第一。還有凝兒在日本學了不少東西,等會再給媽媽展示。”墨凝兒起身,笑得十分燦爛。


    “我們去找點食材。”墨凝兒起身,把自己旅行箱打開,將頭顱放進去。


    “好的,剛才我就聞到了人類的味道。”宮林伊有些迫不及待。“突然想起,早飯還沒吃那。不知道這裏人的味道怎樣。”


    墨凝兒舔了舔手說:“很好吃。”


    “那麽,我來領路。”宮林伊走在前麵向著一處幸存者聚集點走去。


    東北某地一處火車站。


    “阿嚏!”喬玥薇打了一個噴嚏,拿著一塊手帕把鼻涕擦幹淨。


    她小聲嘟囔著:“小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晚上……竟然對我做那種事……阿嚏!……現在竟然不承認了……”


    墨痕看見周圍的解放軍戰士,他們都很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墨痕感覺很是尷尬。


    “那個……喬玥薇……我們可以改天再談論這個話題嗎?”墨痕把嘴湊過去小聲商量。“這裏人多……”


    “墨痕,你喜歡我嗎?”喬玥薇把手帕捂著自己嘴和鼻子掩蓋自己的羞澀問道。喬玥薇心裏想,如果他喜歡,對我做這些也沒什麽……我也很期待他這樣做的。


    “喜歡……但隻是朋友之間的……單純的那種。”墨痕沒有一絲情感地說,然後快步離開這裏。


    “墨陌!你自己惹得事,自己解決!”墨痕憤怒地說。


    “你這個人真是……”


    “閉嘴!”


    “……”


    “這就行了?”


    “我這不是配合……”


    “立刻給我說明白去!”墨痕走進廁所,墨陌立刻分離出體,雙手插著兜裏走出去。墨痕心裏默念道:“墨陌,這次你們的對話,我會跟聽,別做出格的事。”墨痕接著走出去。


    突然看到排隊等候撤離火車的人群中,有一個男人被四個士兵拖了出來。


    “我真是擦傷!沒被咬到!真的,你們相信我……解放軍同誌……嗚。”


    “爸爸……不要……嗚嗚……叔叔哥哥,爸爸是好人……”一個士兵把這個男人的兒子抱住。


    “求求你們,我兒子不能再沒有我了,他一個怎麽活。”一個戰士流著淚,用槍指著他。這群士兵的長官走出來,一槍把這個男人崩了,然後帶著隊伍繼續檢查人們。


    整個月台隻有人們的嘈雜聲和小男孩的哭聲。墨痕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裏。


    趁著墨痕看悲劇沉思的空,墨陌把林雨然與墨痕的故事,墨凝兒與墨痕的故事還有自己的解釋與誠意的道歉。


    喬玥薇流著眼淚。“小墨,真是悲慘……我……會幫他找迴妹妹和女票的。”


    “嗬嗬……我是讓你趁機進入他的內心,然後……”


    “雖然我很想,但是他的心的確是屬於林雨然的。愛一個人,就應該成全他的內心。如果墨痕可以幸福,那麽我也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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